兩人望著瓷瓶中的那一灘淡黃色的水,心頭湧起了一層不好的預感。【Google搜索】
並且隨著外界珠子的繼續下降。
他們兩人全都莫名的感覺到自己的背後發毛。
就好像是有一對冷酷而壓抑著暴虐情緒的眼睛死死的盯在他倆的身後一般。
這是他們從未有過的感覺。
雖說在鵬展的這麼多年。
自己也曾參與過多次的凶獸抓捕行動。
可是那些個凶獸多數也只是外在表現的兇狠。
一遇到人類修仙者便張牙舞爪,拼了命的展示自己是多麼的有實力。
一尾掃平一整座山頭。
一掌截斷洶湧大江。
可是這些在他們前去抓捕的人們眼中,只需要四個字來形容。
困獸猶鬥。
無論它們展現出怎樣的力量,怎樣頑強的拼搏之意。
眼神再怎麼兇狠,爪子再怎樣鋒利,鱗片再如何堅固。
那都是困獸。
都是人們眼中的獵物。
是靈石,是自己心儀已久只是囊中羞澀買不起的高品階法寶。
可是今天不一樣。
即便他們現如今在躲藏在珠子中。
但是卻就好像是赤果果的完全暴露在了對方的面前。
一切的弱點,一切的軟肋。
最主要的是,一種感覺。
一種好像自己才是獵物的感覺。
就好像是自身身臨其境的帶入到了曾經被自己圍追堵截過的妖獸的視角。
那種無助,驚懼,乃至憤怒,瘋狂。
通通在這個時候湧上心頭。
嘶——!
一道輕微的聲音在外界傳遞到珠子空間之中。
十分輕微,但是卻在兩人的腦海中炸開了響雷!
不論在兩人進入這座死人島之前內心是如何的堅定。
如何的向著要探清這島中的情況然後上報給官方。
現在兩人的心中只剩下了兩個字。
快逃!
拼命的逃!
頭也不回的逃!
似乎晚一秒兩人就將葬身於無盡的地獄。
將要接受非人般的折磨。
原先深埋於心的什麼佛家典故。
什麼金剛經,法華經,六祖壇經通通拋諸腦後。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那都是狗屁!
逃!
守心真君慌忙的在那珠手串上取下八個珠子交到了自己的好友手中。
兩人默契的對望了一眼。
通通閃身,離開了目前這個珠子。
一個珠子套著一個珠子,又留下幾個混淆視聽。
來不及去看第一個珠子已經被絲絲縷縷灰色的小蛇給纏繞住。
珠子的表皮早已乾癟褶皺。
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破損。
兩人哪怕是差一秒,估計就要葬身在了那枚珠子中。
可是外界的這個景象,兩人方才在珠子之中的時候可以說是渾然不知。
很顯然,他們也是中了那隻他倆甚至連面都沒見到。
只是聽到了一絲喘息聲便嚇的屁滾尿流的那隻大蛇所布置的幻術了。
還好兩人心智哪怕是在眾多元嬰中也算是強悍的了。
否則的話,估計還不知道自己早已落入了大蛇的圈套。
七八枚散發著金光的珠子瘋狂的朝著之前他們下來的那個洞口飛去。
可是卻發現不管是他們怎麼飛,速度怎麼快。
離著那洞口就是越來越遠。
洞口在兩人的眼中越來越小。
就好像身後就是一道無盡的深淵。
深淵之中是可以吞噬掉一切的沼澤。
兩人深陷於沼澤之中,無法自拔。
無盡的恐懼伴隨著第二聲如同魔聲尖嘯般的喘息重重的捶打在了兩人的心頭。
四隻眼睛的瞳孔不約而同的都開始渙散。
生的希望逐漸消失在了兩人的腦海中。
似乎死亡已經將他們拽入到了自己的血盆大口之中。
就在這時!
兩人十分一致的做出了一個動作。
伸手摘下了懸掛在自己腰間的一個繡有精密符文的錦囊。
這是鵬展為了幾位高層專門請的全華夏最頂級的鍛造大師所打造的靈獸袋。
裡面裝著兩人最為喜歡的驕傲的靈獸。
一頭三品的四臂金剛,一頭四品的天山蒼狼。
全都是兩人早在金丹時期便收付的稱霸一方的凶獸。
現在的實力也全都到達了元嬰境界。
跟隨著兩人出生入死幾百年。
早已成為了各自最為重要的夥伴。
因為都是簽訂了最為堅固的血契的緣故。
在剛才的那一刻。
它們感同身受的知曉了外界的這種險惡情形。
血契,是人類修士與妖獸直接可以簽訂的品階最為高的一種契約。
雙方在簽到的時候一定會是心甘情願的。
取出自己身體裡的十滴心頭血相互交換。
此後一人一獸便可以成為一個整體,雙方的生命休戚相關。
在這個危機的關頭。
他們已經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想著將自己的老兄弟放出,讓他們嘗試著是否能夠逃脫。
可是正如上文所講的。
兩人兩獸的關係早已不是一主一仆那麼簡單了。
他們是朋友,是親人。
剛被放出的瞬間,這隻四臂金剛與天山蒼狼便已經知曉兩人的想法。
可自己的主人死去,自己又怎能獨活?
所以兩獸幾乎是沒有任何的交流。
但是不約而同自己單方面的解除了血契。
金剛伸出兩隻手抓住兩人所在的珠子。
而蒼狼則竄到了金剛身體的下方。
腦袋死死的抵住金剛的後背,四足憑空發力。
將金剛頂飛。
而自己則伴隨著其餘的幾個空珠子陷入了黑暗的沼澤。
金剛在朝著天空中飛行的途中。
兩臂狂甩。
在就要到達那洞口的時候。
果斷出手。
由於單方面切斷了血契而導致的反噬,金剛的身體在極短的時間內開始變得虛弱。
當它看到兩枚珠子全都逃脫了洞口的時候。
原本壯碩的身軀早已乾癟的骨瘦如柴。
四隻手艱難的舉起,有迅速癱軟。
緊接著蒼狼之後被深淵所吞噬。
守心福緣兩人自然是心疼不已,可是也知道自己不能辜負了兩獸放棄了自己的生命而救下的自己的生命。
駕馭著珠子,透支著自身的丹田,拼了命。
頭也不回的朝著那艘捕鯨船坐在的方向逃著。
若是兩人現在回頭再看這座死人島。
哪裡還有由灰撲撲的小蛇組成的蛇網?
分明是一頭身長不知多少,身寬也不知多少的大蛇盤臥在整座島上。
將整座方圓上千海里最大的島嚴絲合縫的給遮蓋住了。
而那個洞口又哪裡是洞口?
是大蛇張開的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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