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不敢置信地看著,曾經因風華絕代而冠蓋辛帕森大陸的塞維米婭。
現在只有一米來高像侏儒般的身材,臉上移位的五官。
紛紛露出了悲憫的眼神。
但他們迅速地,收起這種目光,重新換上了尊敬。
如果這是塞維米婭.帕尼亞,帕尼亞王國的最後一任女王,那麼她就不需要自己的遭遇引起任何人的同情。
「難怪,您能想出從巴特拉監獄的北方,跳進滾滾的伊特亞犁河流,逃出整個辛帕森大陸、到達『亞扎柏』海港這樣的方法。最後還能帶領我們,在茫茫的海面上夠找到這座島嶼。」「化妝師格林」激動地說,「您就是我最佩服的人,無論是曾經風華絕代的您,還是現在的您!」
他快步走到塞維米婭的身邊,用貴族的最高禮儀,親吻著塞維米婭那滿是皺紋的手背。
人們一起尊敬地,按照各自家鄉的習俗,向塞維米婭致以自己的敬意。
塞維米婭用手撐著桌面,費力地從凳子上起身,向人們還禮。
「傳說中,您的先祖,才是做我們這一行真正的……,他們曾經在海面上無敵,並且順著內陸通往海洋的河流蜿蜒而上,進入了辛帕森大陸,橫掃過大半個大陸,得到過一筆巨大的財富。當時,很多大陸部落一起聯合圍剿的時候,都被您的先祖在海面上給打敗了。」勒諾躊躇著說,「那麼,我們現在所處在的這座島,就是……」
他的眼睛尊重地望著塞維米婭,因為擔心冒犯而避諱地,省去了很多內容。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劫匪勒諾」在這兩個地方,省略的是什麼。
但人們看起來都心照不宣地,沒有一個人願意說出來。
「是的!」塞維米婭毫不避諱地,坦誠地說,「我們現在所在的海島,就是曾經先祖的故鄉,當時令辛帕森大陸人聞風喪膽的『海盜島』!這座海島的地下宮殿,就是海盜首領當年建的;在這座主『海盜島』的外圍,那些小一些的島嶼上,居住的都是當年的海盜們。」
「現在的,辛帕森大陸上所有的王國,當年都是各種野蠻部落、和各類民族建起來的。」切西蒙說,「那是一個久遠又荒蠻的年代。現在的撒克魯帝國,以前的邁克森帝國都是一樣的,絕大多數的王國都曾經打劫、吞併過其它的,周邊弱小的部落和民族,它們的財富或者土地,組建起了後來的王國。」
「在那個荒蠻的年代,確實是這樣。」塞維米婭說,「後來有一天,先祖,那些海盜們受到了感召。在首領的帶領下,突然又捨棄了所有搶劫來的財富,移居去了辛帕森大陸;在一塊沒有人居住的地方,靠近薩德海岸的位置,建立了古老的帕尼亞王國。」
「這個帕尼亞王國,才是辛帕森大陸的人,真正尊敬你們帕尼亞人的原因。」「化妝師格林」,「你們的王國一直都很強盛,是整座大陸上歷史最悠久、第一個建立的王國;但是,卻從來沒有再發動過戰爭,侵略過其它弱小的王國,或者部落。你們帕尼亞人其實是大陸上,最有實力先建立起強大帝國的民族,卻主動放棄了。」
「曾經那殺人如麻、令人聞風喪膽的帕尼亞人,卻變成了辛帕森大陸上,最愛好和平的一個王國。」喬伊恩嘲諷地笑道,「後來一些曾經很平和的民族,建立起各自的王國後,卻又出於各種原因,熱衷於擴張土地,變成為大陸上最愛對外發動戰爭的王國,這真是好諷剌啊!」
「可能是當過海盜的祖先們,反而更懂得戰爭帶來的危害吧,尤其是那一場發生在薩德外海的激戰,慘絕人寰,其它部落人的鮮血染紅了薩德海面,沉船無數。」塞維米婭說,「後代們懺悔著先祖過去的歷史,不願意再捲入各種各樣的戰爭;也不願讓所有的子孫後代,再因為領土和財富的野心,開啟征戰。」
「塞維米婭,這就是您嫁給撒克魯六世時,您的嫁妝帶給了他——原帕尼亞王國的土地、土地上的金銀、房舍和牛羊,卻一夜之間解散了五十萬原帕尼亞王國臣民,的真正原因嗎?」喬伊恩問道,「帕尼亞人都突然,一起離開了故土。因為您不願意,帕尼亞王國的臣民們,為了撒克魯六世的野心去征討整個辛帕森大陸?」
「是。我當時去撒克魯帝國時,只帶了兩名隨身伺候,照顧我日常起居的侍女。」塞維米婭回答。
「但是,您為什麼要嫁給撒克魯六世,那個殘暴的君王呢?」喬伊恩大惑不解地問。
「因為當時強大的邁克森帝國,在六世的計謀下,先愚蠢地解除了跟帕尼亞王國的婚約,又在戰場上節節敗退,情勢一邊倒。」切西蒙說道,「後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邁克森是整片辛帕森大陸上,撒克魯六世在把它納入版圖後,唯一沒有從這裡主動征過兵的王國;除非邁克森人,自己要求去參戰。」
「難怪在撒克魯帝國的軍隊中,邁克森人那麼少。也就是說,撒克魯六世沒有從原邁克森帝國的土地上徵兵,不是征不動,而是並沒有徵兵。」「劫匪勒諾」說,「跟六世有沒有得到邁克森末世國王,被小偷巴頓偷去的那個,象徵著國王權利的戒指無關。」
「是的。」切西蒙回答,「那個國王戒指只是一個象徵,當帝國還在的時候,它才擁有意義;如果帝國被擊敗,領土被完全占領後,它就是一個古董。哪怕是得到了它的人,如果它的人民不承認這個人的地位,照樣也不可能去號令原邁克森帝國的臣民。」
「理解了。」「劫匪勒諾」點點頭。
「塞維米婭在撒克魯六世身邊的那七年裡,我沒有接到過六世任何屠戰敗國,王城的命令。」切西蒙敬重地把右手放在左肩上,向塞維米婭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謝謝你保住了四座王城的,上百萬平民的生命;減少了我作為撒克魯帝國原最高統帥,在必須執行國王的命令時,靈魂最深處那傳來的、酷刑般拷問,和劇烈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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