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騙子？」

  三樓窗戶前，羅亮收回視線。Google搜索想到薇薇安母親剛才的話，他登陸北辰的校園網論壇。

  不用檢索，羅亮在板塊熱門主題中，找到少年導師的一些討論。

  校園網論壇上的用戶，基本都是學生。

  「少年導師羅亮竟是關係戶？」

  「十八歲少年導師，招收不到學生？唯一的學生是靠打賭取巧而來。」

  「客觀分析——少年導師第一節課。」

  ……

  羅亮點擊第一個主題「少年導師羅亮竟是關係戶？」

  結果，這個主題顯示不存在，好像被刪帖了。

  羅亮愣了下，這一幕怎麼有種熟悉感？

  這個主題被刪，有兩種可能。

  第一，北辰的公關力量，不允許出現這種論調。

  羅亮參加導師考核，畢竟得到過老校長的知會。

  老校長雖然退下來，可依舊是北辰體系德高望重的代表人物之一，不能讓輿論波及到他。

  第二個，可能是欲蓋彌彰的手段。

  先讓這個話題有一定熱度，然後再刪掉。

  這麼操作，會讓不明真相的群眾充滿探知欲，篤定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羅亮點進第二個主題，裡面的討論，無非是少年導師招收不到學生的窘境。

  在討論中，有些人渲染出一種言論氣氛，成為少年導師的學生，是件很丟人的事。

  「不否認這位羅導師，有些真才實學。可他實在太年輕，比大多同學要小，成為他的門下學生，面對這張稚嫩面孔，會不會覺得尷尬？」

  「即便在能力相同的情況下，稍微有點智商和判斷的同學，寧願選擇有經驗的資深導師……」

  這些言論，貌似挺有道理，挑不出刺來。

  羅亮最後點進第三個主題，少年導師的第一節課。

  對此，羅亮多少有點期待。

  他的第一節課《實戰與身法》成效還不錯。

  然而，這個主題的發起人，對羅亮的第一節課，談不上抹黑，但也沒有任何讚揚。

  對課程內容的評價，用一個「中規中矩」可以帶過。

  羅亮擊敗十大才子的慕文卓，是理所當然。導師要是打不過學生，那才是反常。

  對羅亮上課禁止一切智能設備的行為，發起人表示質疑。

  「又不是機密性的尖端課程，少年導師這麼做，是保守還是托大？不准錄像、錄音，不便學生回去溫習，會帶來學習障礙。

  「難道少年導師對自己不足夠自信？其實他的課程內容，拋開教學經驗，沒什麼大問題……」

  這個帖子的高明之處，在於不去一味的抹黑羅亮。

  如果把羅亮黑得很慘，特別差、特別滑稽，說不定會吸引許多學生看熱鬧的心理，就要過去「瞻仰」下。

  將羅亮的課程歸於「平庸」，強調不准用智能設備，後者意味著上課不能上網，不能偷偷娛樂。

  這樣一來，很大部分同學就失去興趣。本來有嘗鮮想法的人，也斷了念頭。

  主題回覆中，有少數人反駁，說少年導師的授課內容很實用，可以看出精妙身法技巧的前景，比不少資深導師的課更值得期待。

  反駁者，是上過羅亮課，有所收穫的同學。

  可這些反駁者，倒是被主流的聲音，認為是「水軍」。

  「少年導師的課勝過資深導師？哈哈，太逗了……」

  「哥們，恰錢一起賺！」

  這種類似的嘲諷言調，淹沒了羅亮的少許「粉絲」。

  反駁者偏偏拿不出任何證據。

  羅亮的課程內容，禁止智腦設備的外傳，只有當事人能聽課。

  「有點意思啊。難怪薇薇安的媽媽認為我是騙子。」

  羅亮退出校園網，臉色很平靜。

  校園網上，沒有多少人去刻意抹黑、噴他，羅亮懶得去管。

  為這點事，讓小初出手不值當。

  鄭喬柏最近在著手查「宇文昭雪」的現實下落，羅亮也不想驚動他。

  ……

  時間到了晚上。

  有袁蘭馨分擔，羅亮工作輕鬆多了。

  羅亮的工作時間是每月20天，早九晚九。主要是坐鎮，應對諮詢和少數異常情況，工作內容蠻簡單。

  「我還得找一個有工作經驗的男助教。」

  羅亮思忖道。

  除了天冥樓的事務，羅亮每周還要上兩節課，都需要助教。

  羅亮其實有男助教的人選，那就是沈光助教。

  沈光熟知天冥樓的工作運轉，為人做事勤懇踏實。

  關鍵是，他在天冥樓是被孤立的邊緣人。

  沈光連續跟隨的兩個導師被免職，許多導師想收他，聽到這個經歷，就打消念頭了。

  「小袁，有件事交給你辦。」

  羅亮對坐鎮教員室的袁蘭馨道。

  如果羅亮本人去找沈光，就沒有迂迴餘地。萬一沈光不想當他的助教呢？這樣雙方會顯得尷尬。

  讓助教去問正合適。

  「沈光助教嗎？我聽人提過他。」

  袁蘭馨詫異道。

  「導師，您不在乎他的運氣？」

  在超能世界，運數之說，得到一定程度的認可。運氣差的人，也可能影響周邊的人。

  「這種東西，影響不到我。」

  羅亮淡笑道。

  袁蘭馨對導師的莫名自信，不置點評。運數這種東西很邪乎的，不要說普通超能者，宇宙間一些大能者，都吃過大虧。

  當然，袁蘭馨知道羅亮的現狀。拋開那層虛無縹緲的東西，沈光的確是一個好選擇。

  「導師，要不這樣，我幫你下去『巡查』一趟，順便找沈光助教談談。」

  袁蘭馨美眸流轉，提出一個貼心的建議。

  在之前，羅亮跟袁蘭馨提過鄭導師找茬的切入點。

  「不錯，正好讓一二層的坐鎮助教認識下你。」

  羅亮贊同道。

  袁蘭馨得到羅亮的「尚方寶劍」，直接去了一二樓。

  羅亮在三層坐鎮，通過權限，可以查看下面的情況。

  袁蘭馨先去了二層。

  二層的坐鎮者是林菲助教。

  林菲是鄭導師的人，昨晚試圖讓羅亮丟臉，製造不好的名聲，結果吃了癟。

  袁蘭馨找到林菲，語氣不冷不熱，挑了林菲工作上的瑕疵，小小「敲打」了一下。

  「可恨！拿著雞毛當令箭！我裙子穿短了？坐姿不雅？要注意師長儀態？不能影響學生的感官……」

  林菲氣得不淺，面色惱怒。

  袁蘭馨進來的時候，發現她斜著身，翹腿坐在辦公桌上，由此找到切入口。

  「哼！這個賤女人，誰知道她私下和少年導師之間有沒有一腿？」

  林菲目送袁蘭馨白色背影，那突兀有致的豐盈身材，讓她羨煞。

  林菲啐罵的語氣也有點酸。

  論美貌、身材、氣質，乃至天資潛力，袁蘭馨都勝過她。

  林菲唯一的抨擊點。袁蘭馨可能被潛規則，但那也是一名俊秀年輕的少年導師，比助教小几歲，搞不好是占了便宜。

  哪像她，一旦被潛規則，面臨的可是老傢伙的狼爪，想想就噁心……

  在二樓敲打了林菲。

  袁蘭馨又去找1樓的沈光助教談話，這次態度就溫和多了。

  ……

  羅亮在3樓關注進度，暗自點頭。

  袁蘭馨不愧是這批新人助教里，最優秀的之一。

  雖然在事先，袁蘭馨不情願當羅亮的助教。

  但在加入之後，她盡職盡責，想為羅亮打開局面。

  袁蘭馨很聰明，有一定的政治覺悟。

  她明白，既然已經站在羅亮這條戰線上，就沒有退路。

  如果能讓十八歲的少年導師穩住局勢，將來的潛力和收穫不可估量。

  這本就是高風險、高收益的選擇。

  只是大多聰明人，除非獲知內幕，足夠的自信，否則不會承擔過大的風險。

  羅亮一個人坐在教員室，一邊喝茶，一邊關注進展。

  晚上，過來詢問他的人很少。

  一些諮詢的男同學，見坐鎮的換成羅亮，很失望的離去。

  竟然遭到性別歧視？

  咚咚！

  敲門聲傳來。

  「請問，羅導師在嗎？」

  一個清脆不失幹練的女孩聲傳來。

  聲音有點耳熟，羅亮不暇思索：「請進。」

  一名五官秀氣柔靜、身穿練功服的漂亮女孩走進來。

  「凌語思？你找我有什麼事。」

  羅亮有點意外。

  在前幾日的切磋中，凌語思被羅亮一拳碾壓擊敗。

  這個武痴，莫不是又要想找他切磋？

  「羅導師，我這次過來，是想成為你的門下學生。」

  凌語思一臉鄭重，藍瑩美眸里，流露出一種敬意和嚮往。

  羅亮看到她臉上的堅定，不像是開玩笑。

  以羅亮的了解，凌語思雖外表柔靜，但性格乾脆果決，不是那種兒戲之輩。

  「為什麼找我？」羅亮語氣平淡，「學校里這麼多資深導師，找一個比自己還小的老師，還是曾經的校友，你不會覺得丟份？」

  「因為，你很強。」

  凌語思的回答，顯得直白簡單。

  羅亮心情不錯，點頭道：「具體一點。」

  「你的武道技藝和理解，超出同代天才不止一個層次，更超出給我授課的鎮國級武者導師。」

  「那日敗給你，毫無反抗的被一拳碾壓，我很震動。隨後現場去聽你的課，獲益匪淺。從你身上，我探知到心中的答案，明白了自己的定位。」

  「成為你的學生，不僅能學到更多，還能樹立一座高峰，不斷的鞭策自己。」

  凌語思一番話很真誠，入情入理，眼中湧現鬥志。

  羅亮聽完後，心情舒爽、愉悅。

  他露出讚許的表情，點頭道：

  「看得出，你是真心想當我的學生。你本身的資質還可以，戰鬥才情出眾。」

  「我同意，收你當學生。」

  「謝謝，老師。」

  凌語思彎腰深鞠一躬，顯出柔韌豐盈的體態，簡單束起的烏黑馬尾，輕輕擺動。

  羅亮面露微笑，收下凌語思這名天才美女學生，算是意外之喜。

  論姿容，凌語思還略勝袁蘭馨，非常養眼。

  只是身材的某些部位，不如後者那麼出眾的豐滿，風韻上差點。

  當然，凌語思相對一般的女學生，譬如林清清等，身材還算豐盈，由於多年鍛鍊，胖瘦適中，線條勻稱。

  羅亮剛收下凌語思。

  袁蘭馨在一二層「巡查」完畢，回到三樓匯報。

  「小袁，這是我剛收下的學生凌語思。」

  羅亮介紹道。

  「小凌，這位是我的助教袁蘭馨，你之前見過，如果我聯繫不上，你可以找她。」

  「這麼快，羅亮就收了一名學生？」

  袁蘭馨有點驚訝。

  她下去巡查，跟沈光助教談話，前後不到半個小時。

  袁蘭馨和凌語思簡單認識了下。

  在確認凌語思的身份來歷後，袁蘭馨恍然。

  凌語思和羅亮，都來自天藍星北辰分校，是校友的關係，以前說不定關係很熟。

  袁蘭馨不由揣測，凌語思願意當羅亮的學生，固然有羅亮實力不俗的因素，但很可能有出於對校友的「照顧」因素。

  要不然，哪有這麼巧，這麼快，她離開一會，羅亮就收到一名天才學生。

  在總院，凡是以特招生身份進入總院的，妥妥是天才級別。

  袁蘭馨有點好笑，她這位導師可能顧及顏面，趁自己離開的時候，有這番操作。

  但不管如何。

  羅亮能收下一名天才學生，在當前局勢下，是個好消息。

  然而。

  沒過多久，袁蘭馨的想法有所改變。

  凌語思剛離開一會。

  「請問，羅導師在嗎？」

  袁蘭馨坐鎮教員室，在辦公椅上還沒坐穩，一個器宇不凡的濃眉年輕人走進來。

  「你找羅導師有什麼事？」

  袁蘭馨感覺這位有點眼熟。

  「我叫宋橋，想成為羅導師的學生，勞煩通報下。」

  濃眉青年面無表情，舉手投足間卻有種非凡的貴氣。

  「宋橋？」

  聽到名字，袁蘭馨芳心一震，想起來者的身份。

  宋橋，聯邦四大財閥之一宋家的子弟，資質不俗，在北辰總院地位超凡。

  若非此人行事低調，恐怕是一位風雲人物。

  袁蘭馨吃驚不已。

  這種背景通天的天才，怎麼會主動找羅亮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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