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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劍到了市委后，見到陳天豪，被批了一頓。

搞點政治手段沒錯，策略也沒錯，到底哪兒錯了，就是不能忍，幹嘛非要倔強啊！非要認那個死理啊！好不容易手裡拿著理，讓你一衝動，有理也成沒理，還讓人拿著毛病，這就是年輕，手段用的不夠老辣，人家針對你的脾氣稍微引導一下，又掉坑裡了。怎麼不多動腦子想想？

張子劍低著頭，一句也不說，臉上竟帶著憋屈勁，陳天豪說道：「吃一塹長一智。你小子多長長記性吧！這回知道哪兒錯了，先從根本找原因，不要光說別人，那都是客觀因素，只要你把主要因素吃透了，以後的工作就好做了。」

「是。」張子劍低著頭，說道。

「招商局的工作還是要儘快的打開，不要光想著沒人怎麼辦，沒幫手怎麼辦，光干看著啊！那些沒用，你要善於觀察，堡壘都是從內部突破的，不知道嗎？」

「可是……」張子劍剛想解釋一下。陳天豪借著打斷的說道：「沒什麼可是啊！剛不是說了嗎？不要找客觀因素，主要因素在哪兒，我看你啊！還是沒想明白。」

「回去好好的想想，你做的那個制度不錯，先從市委開始。逐步的各單位展開。」陳天豪這麼一說，張子劍嘴角總算是帶出點笑容來。

陳天豪見到張子劍臉上的笑容，用手點了點他說道：「你啊！回去吧！好好琢磨琢磨怎麼展開。」

自打從陳天豪的辦公室走出來，張子劍也沒想明白怎麼把工作展開，回到單位后，把自己關在辦公室內，鮑凌祖走進來，說道：「張局，黃主任剛才來過，我說您去市委了。」

「嗯，還有啥事。」張子劍抬頭的問道。

「他說。您這兩天沒去旅遊局看看了，怎麼說那邊也是你主力陣地。」鮑凌祖說道。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張子劍腦子裡想著事兒呢？很不耐煩的把鮑凌祖打發走。

辦公桌上的電話鈴鈴的再次響起，張子劍又不耐煩的接起來，說道：「你好。我是張子劍。」

頓時電話里傳出一串輕靈的笑聲。說道：「張局，怎麼剛上來，就聽到您話中帶著火氣啊！」

「哦！是楊科長啊！在省城還順利嗎？」張子劍聽出電話的聲音是楊娜的，不過這時候打來電話，絕對不是給他彙報工作的，尤其是海天工業談判的進展。

「哎！別提了，我們大老遠的過來。人家梁朝海根本不想見我們。現在還住在駐省辦呢？不過倒是聽說你要大手的改革了。」楊娜試探的問道。

「是這麼回事，好些同志，都對改革有意見。」張子劍輕微的說道。

「看來意見不小啊！張局，其實，我也是聽說您要縮減我們的招待費用，其實也花不了多少錢，您越是縮減，下面意見也越大。我們這些在外地的同志們聽說后。心裡也不舒服。總之也是為了公家辦事兒，多餘出來的也不見多啊！誰在外面還不捎回點特產去，答覆人情啥的。雖說吃喝的盡自己肚子里。可也都不是吃貨啊！咱們是吃過飯的，您看我的食量小不，其實也是為了客戶的面子。您說是不是。」

「是。你想讓我改變主意？」張子劍已經聽出她的意思來了，打這個電話雖說和聊天似的，但已經把反駁的意見當成勸說。

楊娜又笑著說的：「我哪兒敢呢？我這不是給您一個建議嗎？也是下面同志們的意思。」

張子劍說道：「我會考慮你的意思的，但希望不大，楊娜同志，你現在的主要工作是如何把海天工業的項目拉回來。而不是和我談本職工作。」

「好，我的大局長。有消息我會向您及時彙報的。那就先這樣了，張局。」

「好。」說著張子劍掛上電話。

電話的那頭。楊娜也氣憤的掛上電話，在她身邊還有兩個她的人，急忙的問道：「楊科，張局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他要不燒把火，能立威嗎？局裡已經夠熱鬧了。想要澆滅他這把火的人大有人在，我只不過稍微的添點水。人家怎麼說也是後天硬的主，咱們只能聽令就是。沒油水就沒油水，從哪兒還扣不出點錢來啊！好在這次遇見駐省辦的老胡，不然咱們要主酒店，那位主政策一下達，自己掏腰包吧！」楊娜說著臉上也很不好看。

「今天我和三科的人還議論一下張局的這個消減制度，李科也是發火了，說張局不顧大家的辛苦，剛知道節約，怎麼不想想他們帶來的業績，其實三科本來業績也不大，就指望那點報銷彌補獎金，這樣一來，他們可算是來苦日子了。」其中有個撇撇嘴的說道。

「別說三科，就說咱們吧！在一科面前日子也難過啊！要不是楊科，咱們和三科有啥區別。」

楊娜不耐煩的說道：「行了，別光想著自己的好處沒了就埋怨，平時不注意點，人家能拿這個說話。你去，幫我盯著梁朝海平時去那家飯店吃飯。」

等到人都走後，楊娜再次拿起電話來，過了一會，輕聲的說道：「是我。」

「嗯，在省城進展不順利吧！再呆上兩天，不行就回來吧！梁朝海那人我知道，既然要拿捏我們，不到份上他是不鬆口，做個樣子回來就成。沒必要呆著那裡。」電話中的人說道。

「是怕我把梁朝海給勾去？」楊娜輕微的一笑說道。

「是有點，但梁朝海也不是那種飢不擇食的人，有了曹珍琴的事兒，他會消停好一陣，他家那頭老母雞估計這段時間天天盯著他。他也是有名的懼內的人物。他老丈人要是還活著，絕對沒那個膽在外面折騰。」

「你有膽。張子劍折騰的事兒，你想怎麼處理，他制度一弄出來，這邊就得到消息，弄的人心惶惶的，剛才我給他打電話，就是想勸勸他，誰知，他還不領情。」楊娜說道。

「別提這小子，氣的我不輕，我現在都懷疑他怎麼爬上來的，一點頭腦都沒有。我已經把這件事兒壓下去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做的。行了，我現在也知道該怎麼辦了。」楊娜說著，嘴角帶起點笑容來。

掛上電話后，她的房間被敲了敲，喊了一句進來。

進門的李春雷，笑呵呵的進來，說道：「楊科，我想問問，梁朝海這麼光躲著咱也不是辦法，你有啥主意沒有。」

楊娜看了一眼李春雷，說道：「我能有啥注意啊！人家打心裡不想見咱，總不能硬見面吧！那時候甩給咱們臉子看，臉上更難看。咱們在等兩天，不行咱們就回去。」

「哦！也行，這回是你領隊，我跑腿。不過楊科，局裡的事兒，相比你也聽說了，有啥看法。」李春雷這次來，主要和楊娜商量這件兒的，討要個主意。

楊娜說道：「一點事兒，就搞的神經兮兮的，你也不想想，誰是咱們局的一把手，要是局裡通不過，能下達嗎？」

「不是已經公布出來嗎？」李春雷當然知道誰當家做主啊！可是他在外地，畢竟不了解情況啊！都說已經貼在門口的黑板欄上了。而且還下發各個科室，這不就相當於執行了嗎？

楊娜懶得看她，拿出自己的女士香煙來，點上，輕輕的吸了一口，緩慢的說道：「你也不是在體制內工作一天了吧！形成文件下達下來，總的開個局黨委會議吧！通過了嗎？備案了嗎？再說，市裡也對此不滿，他的制度文件，我看啊！也就成了笑話了。」

李春雷豎起大母手指來說道：「還是楊科的消息靈通，也會分析，我啊！一著急竟然沒想通，還是楊科精明。」

「別捧我了，你那點主意我還不知道。行了，你還是找機會接觸一下徐鳳霞，把歉意好好的說說，要是能攻破她那一關，見梁朝海也就容易了。」

「我盡量去做，楊科，那我就先回去了。」見到楊娜輕微的一點頭，李春雷走出來，順手輕微的關上門。

接近傍晚的時候，楊娜接到一個電話，在電話里，輕笑的說道：「胡主任，還是您的能量大，您說我怎麼感謝您。」

「啥感謝不感謝的，都是為了工作，他一般應酬完后，都去那裡休息，最近不是和他媳婦冷戰嗎？好幾天沒回家了。」電話中的胡主任說道。

「不是說他懼內嗎？而且聽說徐鳳霞看得他很緊。他還干在外面過夜？」楊娜帶著疑惑的口氣問道，和她知道的情報不一樣。

「是這麼回事，那都一年前的事兒了。其實我也聽說，兩口子要鬧離婚，只要徐鳳霞一鬧，他梁朝海就提出已離婚來，而且還都請律師過去，好在有調節的，主要是梁朝海打著徐鳳霞更年期症，嚴重的影響他的工作，據說省婦聯的主任都出面調解了，這才壓住。只要在省城，他主哪兒都無所謂，就怕是外面那種，你知道就行。」

「那真感謝胡主任了，回頭你忙完了，我好好的請請你。」楊娜說著嘴角更是揚起一絲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