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相吞月哮蒼天,此乃【靈犬】一族最高成就。【,google搜尋】
吞太陰而藏皓月,哮蒼天而震十方。
如此成就,萬中無一,自古以來,唯有【靈犬】一族的老祖曾經達到過。
「可惜自老祖之後,我犬族勢微,只能淪為鷹犬之流。」
孫瑤煙喃喃輕語,嫵媚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黯然之色,藏在下面的尾巴忍不住地擺動起來。
「都怪那些該死的貓……」旁邊,嬌俏的婢女露出犬牙,眼中綻放著仇恨的光芒。
自古以來,貓犬之間的爭鬥便從未停止過。
當年,靈犬一族的老祖橫空出世,吞太陰,哮蒼天,凶威霸道,被視為這一脈大興的希望。
然而,它們卻不知道,無數的歲月之中,那些貓早已暗中立教,聖火熊熊不滅,紮根於民間,藏匿於紅塵。
至此,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避無可避。
雖說靈犬一族的老祖妖法大成,吞月震天,奈何那群貓簡直就不是人……它們祭出了這一脈世代相傳的古老凶陣法,終於扭轉局面,將靈犬一族的老祖徹底鎮殺。
「古之凶陣……
「八喵屠狗陣……」
孫瑤煙凝聲輕語,提及這個名字,美眸中噙滿了忌憚之色。
這是古老的大凶之陣,也是那些貓妖克制犬妖的最強手段,天縱如老祖都死在了這座大陣之下。
從那以後,靈犬一族便一蹶不振,再也不復昔日風光。
「若是老祖不死,我靈犬一族百年光陰便可繁榮不衰,何至於此?」孫瑤煙輕嘆道。
「小姐,我聽說老祖屍骸還在,若是能夠迎回……」旁邊的婢女欲言又止。
「不錯……」孫瑤煙美眸輕凝,微微點頭。
「老祖隕滅之後,屍骸便落在了天師府的手裡……」
天師府曾經於靈犬一族的先祖定下過盟約,危難之際,予以庇佑。
所以,當年靈犬一族的老祖死在【八喵屠狗陣】之下,這一族還能苟延殘喘,延續至今。
可是從此之後,卻只能淪為他人鷹犬,委身於這勾欄之所。
「小姐,莫不如……」
「慎言!」孫瑤煙秀眉蹙起,一個眼神凌厲喝止。
旁邊婢女惶恐,趕忙低下了頭,不再多言。
」我聽聞……「孫瑤煙面色稍緩,方才接著道:「老祖屍身便封於天師府的【祖雷池】之側,根本沒有任何接觸到的希望。」
「祖雷池?那不是天師府的無上至寶嗎?這是為何?」婢女不解道。
「傳聞,天師府的祖雷池內鎮壓著一件東西,至關重要,乃是天師府命脈所在……有老祖屍骸在側,能夠確保萬無一失……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警覺驚示……」
「關乎天師府命脈?那是什麼東西?」婢女的眼中透著深深的好奇。
「嗯?」
孫瑤煙面色微沉,冰冷的目光立刻投了過去。
「禍從口出,這不是你能夠知道的……小心招來殺生之禍。」
「奴……奴婢知錯了……」
婢女誠惶誠恐,趕忙跪倒在地。
「好了,去準備準備吧,今夜……顧長風回來。」
孫瑤煙神情微凝,提及那個名字,本能地有些不大自在。
顧長風,那可是第四天師的關門弟子,天賦異稟,實力超越,早已練出靈域的存在。
「奴婢這就去準備。」
說著話,那婢女趕忙起身,退出了孫瑤煙的香閨。
……
此刻,月上中天。
隨著股神孫瑤煙的露面,整座閒樓都沸騰起來,酒香飄蕩,脂粉瀰漫,一派歌舞昇平。
「王兄,許久不見,走走走……今天的水錢我給了……」
「來來來,我已經是口乾舌燥,必要痛飲三杯水……」
「三杯水?我忍了半個月,今夜能喝十杯……」
一陣陣熱鬧的寒暄聲從旁邊傳來。
李末抬頭望去,便見幾位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在議論著如何喝水。
「這裡不是勾欄之所嗎?怎麼跑到這裡來喝水?」李末神色古怪,不解其意。
「哈哈,老李,這你就有所不知了。」
「神宗陛下曾經說過,女人是水做的……來這裡的人都是口乾舌燥,還不得嘬上幾口,解解渴?」紀師咧嘴輕笑。
「所以來這裡的人都有一個雅稱……」
「叫做嫖……飲水客。」馮萬年解釋道。
「我踏馬真是開了眼界了。」
李末露出恍然之色,對於這座賢樓……不,是對於這個行業又有了新的認識。
「快來看,坤哥來了。」
就在此時,一陣嬌滴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透著些許的興奮。
緊接著,李末便瞧見一群女子爭先恐後地跑向同一個方向,面帶桃花,眼角含春。
「什麼人?竟引得這麼多女子駐足觀望?」李末問道。
「他叫玉強坤,這裡的玉面郎君……男人中的花魁……」紀師低聲道。
「姓玉?倒是少見。」李末隨口道。
在大乾,玉姓乃是極為稀缺的姓氏。
「不,他姓玉強!」馮萬年淡淡道。
「……」
「這裡還做女人的生意?」李末沉默片刻,不有問道。
「瞧你這話說的,女人也是人……也需要釋放……尤其是在這方面,女人花起錢來可比男人大方得多……」
馮萬年拍了拍李末的肩膀道:「沒聽說嗎?男兒生來入賢樓,子孫後代不用愁,干滿三年真好漢,抱著金山再上岸。」
「什麼亂七八糟的?」
李末白了一眼,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望了過去,想要看看這風靡萬千貴婦的玉面郎君是何等人物。
然而,只一眼他便愣住了。
那「脂粉堆」中,「羅裙陣」內,一位男子緩緩走來,樣貌平平無奇,身高更是只有五尺,頂死一米六左右。
「這也叫做男人中的花魁?」
李末心裡泛起了嘀咕,這如果都可以,那他也可以。
「你別看他個子矮,可是躺下比站著還高……」
紀師看出了李末心中的疑惑,湊到了他的身邊,小聲解釋道。
「嗯!?」李末愣了一下,緊接著,眸子裡閃過一抹駭然之色,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玉強坤。
「左道旁門。」李末輕哼了一聲。
「聽說姓玉強的家裡都祖傳的秘藥……一旦服用,每個月可以至少長一寸……」紀師撇了撇嘴道。
「老紀,我有個朋友……」
馮萬年聞言,來了精神,勾著紀師的肩膀,開口道。
「你有個祖宗也沒用,我問過了……人家不賣,祖傳的方子……」紀師擺了擺手道。
「嗯!?」
此言一出,李末與馮萬年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他。
「我……我幫朋友問的。」紀師趕忙解釋道。
「趕緊走吧,看看今天能否成為股神的入幕之賓……」
紀師左手勾著李末,右手拉著馮萬年,岔開了話題。
「怕是沒有機會了。」
就在此時,一陣輕慢的聲音從身後悠悠傳來。
李末駐足,轉身望去,便見一位青年緩緩走來,來人豐盛俊秀,青衫風流,眉心處依稀有著一道淡淡的印痕,頗有術法玄虛之妙,身上隱隱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不入脂粉之流,卻有些寺廟香火的味道。
「顧長風!?」馮萬年凝聲輕語,竟然認出了對方。
「霸道劍種!?想不到也會來我賢樓消遣……」顧長風見到馮萬年,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似有深意道。
玄門劍種,名動京城,但凡天資卓絕之輩自然都聽說過。
馮萬年成名之時,顧長風還只是天師府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角色,不過今時今日,他已今非昔比,貴為第四天師關門弟子。
「顧長風……」
李末聽著這個名字只覺得耳熟,轉念一想,方才記起,小黑貓曾經提過這個名字,當初它遭天師府囚禁,便是顧長風出手,甚至將她的父親折磨得生不如死。
此次,小黑貓進京,多半也是為了此人。
「還真是冤家路窄。」李末心裡嘀咕著。
「賢樓打開門做生意,我自然就能來。」馮萬年淡淡道。
「倒是這個理。」顧長風點了點頭,目光卻是移向旁邊。
「你就是李末!?」
「嗯?你認識我?」
「李兄乃是洪門新貴,今榜魁首,我倒是聽楚師姐提過多次。」顧長風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看向李末的眼神卻是飄忽不定,暗藏機變。
「楚師姐!?」李末眸光低垂,料定是楚念心那個小娘們。
想來也是,楚念心本就是第四天師的掌上明珠,與顧長風算是同出一脈。
」楚師姐對李兄可是惦念得很啊。「顧長風似有深意道。
「說起來,我也很久沒有見到楚姑娘了……回頭幫我帶聲好。」李末淡淡道:「就告訴她,我吃得好,睡得香,讓她就甭惦記了。」
顧長風嘴角微微揚起,不置可否,只是輕聲道:「李兄對瑤煙姑娘也有興趣?」
「聽顧兄這意思……是怕我奪人所愛?」
「賢樓雅地……有實力才配談情說愛……」顧長風漠然輕語。
「聽話音,這是想要叫板?」
就在此時,紀師眼睛亮了起來,瞬間來了興趣。
顧長風微微一笑,手掌一翻,一顆龍眼大的明珠浮現掌中,頓時流光璀璨,泛起恍若明月的光澤。
」東海蒼月珠!?」
紀師眼睛微微眯起,瞬間便認了出來。
身為鎮南王世子,他什麼寶貝沒有見過。
據傳,東海之中,有一件寶物,乃是明月映照滄海,精華凝聚所成,恍若月神垂淚,畢集太陰精華,所謂滄海月明珠有淚便是如此。
因此,這顆東海蒼月珠可謂價值連城,若在京城,能夠換三套院子都不止。
如果落在修行者的手中,價值更是不可估量。
紀師很小的時候倒是在王府里見過一顆,只不過沒有眼前這顆小,也沒有眼前這顆暗。
「李兄以為如何?」
顧長風挑釁地看向李末,輕聲笑道。
「鬥富嗎?」
李末神色冷冽,抬頭看向身前的賢樓,突然畢集氣力,大吼了一聲。
「今夜所有花銷,紀公子買單。」
此言一處,整座賢樓陷入短暫的死寂,緊接著,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呼喊聲響徹鎏金河畔。
「紀公子!」
「紀公子!」
「紀公子!」
……
紀師傻眼了,愣愣地看著李末。
「顧兄以為如何?」李末淡淡道。
他確實沒有顧長風有錢,可誰讓他有一位更有錢的朋友。
相比而言,十個顧長風加起來,也比不上一位鎮南王世子。
在那狂熱的呼喊聲中,顧長風手中的東海蒼月珠都顯得黯淡無光,那捧著的手掌更顯出幾分尷尬。
顧長風面色陰晴不定,看了看李末,又看了看紀師,最終神色恢復如常,臉上浮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百聞不如一見……還望李兄玩得開心,我會讓瑤煙姑娘好好伺候。」
說著話,顧長風嘴角微微揚起,轉身離開。
「不愧是第四天師的關門弟子,養氣功夫十足,這都能忍。」
李末看著顧長風遠去的背影,忍不住贊道。
說著話,李末緩緩收回了目光,看向一臉幽怨的紀師。
「老紀,你今天算是出盡風頭了……」
此刻,滿樓的飲水客徹底陷入狂歡,高聲呼喊著紀公子的大名。
「我謝你全家。」紀師淡淡道。
「李公子,瑤煙姑娘有請。」
就在此時,一位婢女走了過來,做個請的姿勢。
「額……騎虎難下啊。」李末搖了搖頭,一臉為難的模樣,最終還是跟了過去。
「這踏馬叫什麼事?我花錢,他成了股神的入幕之賓……」紀師看著李末遠去的背影,終於緩過神來。
「今天本來就是你花錢啊。」紀師提醒道。
「……」
賢樓內。
李末跟著婢女,被引入一間閨房,陣陣沁人的脂粉氣瀰漫在每個角落,艷而不俗。
「不愧是股神啊……」
李末掃了一眼,便發現這座香閨內放著各種各樣的寶物奇珍,向來必定是這位股神的追逐者所贈。
「李公子真是豪氣,竟然能從顧上人的手中奪走妾身今夜的支配權。」
就在此時,一陣輕柔的聲音悠悠傳來。
李末抬眼望去,便見孫瑤煙晃動著身肢,款款走來,舉手投足都顯風情萬種。
李末忍不住向著下方掃了一眼,那勾人的線條當真不負股神之名。
「孫姑娘……」
「叫我柯柯好了……」孫瑤煙輕笑道:「這是我的乳名。」
「柯柯姑娘這的寶貝可真多啊……」李末只覺得體內氣血翻湧,趕忙轉移話題道。
孫瑤煙笑了,這種假正經他見過太多了,剛開始還相敬如賓,漸漸放開就不是個人了。
「李公子若是有興趣,妾身可以為你一一介紹……」
說著話,孫瑤煙如數家珍,介紹起來各色陳列奇珍。
「這是青瓷龍紋杯……」
「這是三頭金殼龜……」
「這是前男友的骨灰堆……」
一尊青銅爐前,裡面堆滿了黃白色的灰燼。
李末聞言,不由愣住了,臉上泛起古怪的神色。
「呵呵……」
孫瑤煙看著李末的模樣,不由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公子當真了……逗你呢……」
「這只是普通的骨灰堆而已……」
李末聞言,剛剛鬆了一口氣,可是聽到最後,卻又覺著不對勁。
「柯柯姑娘話裡有話啊。」
「顧上人讓我好好招待李公子……」孫瑤煙輕聲一嘆:「公子實在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落了臉面。」
「怎麼?他還想將我留下不成?」李末笑了。
「公子大約覺得自己修為在身,又有霸道劍種同行……眾目睽睽之下,誰敢對玄天館的大人出手?」孫瑤煙似乎看出了李末心中所想,不由搖頭道。
「可是公子可能不知道,在這裡……顧上人可以輕易將任何人抹除……」
「哦!?我倒想試試看。」
「公子或許覺得我在危言聳聽。」孫瑤煙淡淡道。
「我不怕實話告訴公子,這座賢樓本是雷府的一座法壇,內藏雷池一口……」
「身在其中,試問誰人可逃!?」孫瑤煙面色清冷,有些同情地看向李末,似乎已經看到了對方的結局。
「嗯!?」
可就在此時,李末的眼睛卻亮了起來,那模樣就跟黃鼠狼掉進了大雞窩,明閃閃讓孫瑤煙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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