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交好韓三玶

  「也對，最近電影不錯，就是電影廠本身不怎麼掙錢。{什麼？你還不知道|.閱讀,|趕緊google一下吧}」王旭隨口感慨了一下，他也從韓廠長的話中聽出了他的無奈。

  但後來，當韓廠長把握髮行大權的時候，好像也沒怎麼提高出品方的收益。

  這麼說也不對，對比現在還是提高了很多，但同樣風險也大了很多，但過於配合院線和影院方，依舊讓拍電影不是那麼賺錢。

  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投資電影都不如投資電影院來的划算。

  「哪裡是不怎麼掙錢，那是完全不掙錢好不好。」果然屁股決定腦袋，這會兒的他還是韓廠長。

  「也就是說我即便投資電影，在國內依舊也只能賣點兒拷貝？」王旭對現在的電影政策其實並不了解，拍電影對他來說最開始就沒打算賺錢，即便後來改了主意，也沒打算在國內賺錢。

  但這不是都見著業內人士了嘛，還是不妨問問。

  「掙錢？也不是不行，看你投資多少了，你要是就投個幾十萬，拍得還行的話，還能掙點。」韓廠長有些猶豫地說著，顯然他也就是聽說有人有項目想用帝都電影廠的廠標，這在最近是常見的事情。

  陳佩斯前些年拍的一系列片子都是這麼操作的，投資不高，如果拷貝賣得多，還是能掙些錢的。

  不過總數量也就是那麼回事，你指望這東西發大財，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個拷貝給伱幾千塊，一百個也就是個成本，賣到兩三百個拷貝的都算是熱片了，上千的不是沒有，只是太罕見了。

  所以這會兒拍電影，大部分也就是賺個吆喝，要麼怎麼都一股腦奔著海外獲獎去啊。

  那些片子能賣海外版權，幾十個國家地區一賣，多的大幾百萬刀，少的也能有幾十萬，一百萬的，只要片子成本別太高，就都有得賺。

  像陳凱歌的《霸王別姬》投資3000萬，但是海外版權賣的好，最終還是賺了不少的。這樣的市場規則可以說奠定了九十年代的電影人都只能奔著獲獎去的風格。

  所以說，什麼藝術啊，風格啊，表達啊，都是扯，嘴裡談著主義，背後全是生意。

  但功利心太重之後，也必然反噬影響導演對電影的表達，為了獲獎，哪怕是提名都行，自然就會揣摩、順應人家的心理，好多後世詬病的價值觀問題也就因此展現出來了。

  其實電影還算好的呢，你沒看那些玩兒各種行為藝術，先鋒藝術的，那才叫一個舔，反正王旭是齁眼看不上他們。

  「這樣啊，那就用不著計算國內的收益了，就算大賣估計掙不著錢，這片子投資可不小。」王旭雖然早就知道答案，但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這片子能不能掙錢，就只能看嘉禾的運作了。

  「不小是多少，什麼類型的？」韓三玶很詫異，看來蔣武真是什麼都沒說，這個中間人還真夠意思，他是用同學的名義邀請的，畢竟這會兒韓三玶還沒上任，同學邀請沒那麼多有的沒的。

  「這片子是和嘉禾一起投的，總投資估計得1500萬。」王旭顯然也打算逗個悶子了。

  「1500萬，確實不少，靠賣拷貝確實回不了本，不過如果拍得還行，加上香江票房應該有得賺。」韓三玶一邊吃著鴨子，一邊隨口點評，完全沒注意到王旭惡趣味上揚的嘴角。

  「哈哈，美刀，1500萬美刀，這小子逗你玩呢。」蔣文沒好氣地瞪了王旭一眼，依舊幫王旭找補上。

  「美刀？開什麼玩笑。」韓三玶的筷子停了，剛端起的酒杯也停在了半空，1500美刀？別逗了，全華夏就沒這樣的片子好吧。

  「沒開玩笑，他自己就打算投1000萬美刀，嘉禾那邊也承諾500萬刀。」蔣文端起杯和韓三玶停在半空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又和王旭碰了一下，也偷偷樂了，沒事震一下別人，還，真挺爽。

  「等等，你們不是耍我玩吧，別看我沒上任就逗我。」韓三玶沒有喝酒，緩了緩把酒杯重新放了回去，收起輕鬆的表情，臉色嚴肅地問了出來。

  「當然不是開玩笑的，矇事還不至於蒙到您頭上，我東四王二的名頭也沒那麼不值錢。」王旭看韓三玶放下杯，輕輕地吐出毫不客氣的話。

  他知道這位老哥有點誤會，但他王旭現在也真不是一般學生了，該擺的派頭也得擺一下，不然別人總把你當學生看可不方便談事情，又不是自己真求著他。

  「抱歉，有點嚇著我了，是我怠慢了少年英才。」韓三玶一看王旭的做派，也猛然想起自己打聽到的東四王二的事情。

  確實自己看人家年輕，不自覺地就有點怠慢了，這個人真不能當一般小年輕來應對的，唉，還是那張嫩臉太有迷惑性了。

  他都知道東四王二在東四有棟樓，好幾個大買賣，自有品牌賣得比進口的還貴，自己都沒敢進去過。

  電影學院其實是個和社會聯繫特別近的單位，裡面那就沒有什麼真正簡單純粹的人，一個個都人精似的。

  帝都要說私底下傳得最神的人是誰，非東四王二莫屬。

  要說一年前，還只是說這人仗義，有錢，背景深，泡了個香江大明星當蜜之類的八卦性質的。

  但在這些事又經過一年的傳播發酵之後，現在的說法那可就離譜多了。

  什麼紅三代啊，大院子弟啊，一隻手打贏了建國門朱三啦，什麼隨手調動公安把人都送去邊疆挖沙子啦。

  反正那就是除了有錢，有顏，有才之外，還得加上個黑白兩道通吃，勢力龐大之類的完全可以送去挖沙子的那種。

  要說拍電影的最怕什麼人，白的黑的，無論是香江還是帝都，都一樣。

  眼前這個王二好像兩個都占了，韓三玶都暗自罵自己有點不知深淺了，雖然他在帝都也有些關係，但好鋼都得用在刀刃上，為了口舌失誤動用關係，那實在是不划算。

  嘴上道歉，手上趕緊又把酒杯端起來了。

  「沒事，我確實還年輕，不過投資還是靠譜的，咱們走一個。」王旭也緩和了一下氣氛，稍微露點就得了，這東西虛虛實實的才對，過猶不及。

  王旭重新向著韓三玶舉起了杯，邊上王霏也端杯幫了一手，重新敬酒。

  這回，韓三玶碰了一下，趕緊一口悶了，又自己倒上一杯，敬了王旭一杯，這算是回敬。

  然後馬上又倒上第三杯，重新回敬蔣文，剛才撂的是蔣文的杯，這得找補回來。

  蔣文面上神色也緩和下來，本來他就沒生氣，誰讓他本來也有逗弄一下未來廠長的意思呢。

  看著蔣文和王旭顯然沒有怪罪的意思，韓三玶這才也真的放下心來。

  畢竟還算不上朋友，這種交際酒最怕莫名其妙地得罪人，雖然也不會咋地，但都在四九城討生活，誰還沒點關係是怎麼的。

  要是為這個弄得很不愉快，那真是這輩子酒場就白混了，韓三玶可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子，他也絕不會為了這麼點事情無故樹敵。

  不過連著三杯酒下肚，便是韓三玶酒量不小，也得趕緊吃兩口壓一下酒氣，緊著下筷子夾了些菜。

  酒桌氣氛緩和，各人神態重新恢復正常，又露出輕鬆的神態，雙方其實都在試探。

  這就是酒局，並不是為了吃飯才來吃飯，這樣的場合更適合第一次接觸，彼此大致了解對方的脾性和底線。

  「確實是1500萬刀，本來我打算是一億人民幣，但嘉禾的鄒大佬說有點小家子氣了，往上調了一些。」王旭自嘲了一下，給雙方緩和的契機。

  「一億也很嚇人了，華夏還沒出過這麼大投資的電影呢，你們打算怎麼運作？」試探結束，韓三玶也真的對這個項目有了興趣。

  「嗯，我是打算搞一個科幻片，主打特效和打鬥場面，按丑國的套路來。

  國內現在在這方面挺弱，之前的科幻片也沒搞過什麼特效，看著挺假的，和好萊塢差距巨大。

  我專業是干自動化的，天生喜歡科幻片，看多了電影，有很多想法，手頭又有閒錢，還有個名滿天下的女朋友，宣傳也不愁。

  這就打算自己嘗試一下，弄好了的話，還能順便把我的特效公司的牌子打出去……」

  相互試探了這麼長時間，王旭覺得也差不多了，他本來也不是場面上的人，懶得再繼續繞圈子。

  就不再藏著掖著地，把各種計劃和安排一股腦兒介紹了出來。

  「嘶……」韓三玶在仔仔細細地聽完了王旭的介紹之後，那是真心被鎮住了。特別是聽說他都已經在昌平建了一條街道的未來世界的時候，簡直眼睛都直了。

  這連廠標都沒有，劇本都沒送審的情況下，人家就直接開幹了，那是真不拿錢當錢啊，玩意上面拒了，你這麼多先期投資那不就打水漂了。

  「所以，你們找我來是牽線搭橋？」韓三玶還有個疑問，這個事情可不小，辦成了可是一大政績。

  但自己還沒上任，這幫人找自己就不對路子啊，難道是找別人遇到困難？

  「那倒不是，這片子籌備的時間會挺長的，明年估計才能正式啟動拍攝，之後還得聯繫中影進行國內發行，這些都不是問題。

  現在我們的底線是需要帝都電影廠出名義，搞個和香江的合拍片。

  但我們也不排斥有其他的合作方式，找您主要是想找個業內的專業人士，了解一下。

  這麼大的事情，要怎麼才好操作，也想聽聽您的專業意見。」王旭也挺誠懇的，嗯，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覺得的。

  「好事啊，這個事情搞成了，我能給你鋪床迭被，來，干一個。」韓三玶知道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能量巨大，也打算和他好好搞一下關係，如果能成，他的調任甚至都可能會提前，就看怎麼運作了。

  這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送政績，但是你要是不給面子，還要拿喬，也不是非你不可。

  這才是蔣文蔣武和王旭商量的真實目的，蔣文知道這事情幾乎可以說是天大人情，送給誰都能平步青雲的那種。

  一部片子頂得上十部的投資，各種高大上，運作得當的話，直接搞出一個正廠長都不是不可能。

  韓三玶的事情蔣文他們早就聽說了，也都大致了解過這個人，可以說是一個圓滑，事故，但又非常能幹事情，敢擔事情的專業官僚。

  他的電影拍的水平並不低，絕對高於一般水準，又馬上即將升任帝都電影製片廠的副廠長，卻又同時在帝都電影學院進修在職研究生。

  天時地利，可以說非常值得投資的一個人物，這麼大的政績，反正要送業績，總得送個未來用得上的人物。

  當然這個人物是王旭推薦，蔣武接觸，蔣文調查的，幾方面一合計，確實合適，才有今天這個飯局。

  這樣的酒局可以說大家都有算計，今天試探了一下，有點傲氣，但卻能屈能伸，懂進退，不愧是混體制的。

  王旭這邊一提，韓三玶那邊也立刻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便點明了，這就是表示自己接下了這個大餅，明白你們的意思了。

  之後就好談了，這邊有個大燒餅送過去，那邊要是自己運作的不好也怪不得別人，對於王旭來說，其實給個名義就夠了，但誰讓他還想著能多培養些人呢。

  他有一種奇怪的責任感，總覺得自己得在這個世界留下點什麼，而在他樸素的認知中，留作品，不如留技能，留技能不如留傳承。

  他的技術別人不知道，只當他瞎鬧，但投資是實打實的，做出來的東西也是隨時可以去看的，但凡有點心的都明白這是怎樣的一個機會擺在眼前。

  「明白了，帝影廠這邊我還沒上任，不過也可以走動一下，回頭我幫你們約一個局，這麼大的事情總得讓領導知道。」韓三玶這是投桃報李了，把自己的人脈透露出來可不是一般人能下的決心。

  「行，劇本先留給你，老哥什麼時候有空，我帶你看看我們新搞的東西。

  這個片子我是無論如何都要搞的，之所以在內地弄，還是成本的考量，這個成本在好萊塢做不出來，咱們這邊各種成本低一些。

  但同樣的，咱們這邊各種水平也低不少，所以重要的是培養人才，我這次電腦動畫那邊帶了上百的底子，實物特效那邊也有幾十，就希望他們中能出些真正的人才。」王旭頗有些感慨地說。

  這也算是王旭的真實感觸了，雖然才開始一個多月，但他花費的精力可真心不少，連媳婦都沒怎麼陪，你沒看王霏眼神都有些幽怨了嗎。

  ——

  （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