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情歌

  清晨，王旭像往常一樣早起。●𝑮𝒐𝒐𝒈𝒍𝒆搜索●這幾天王旭的嗜睡有所緩解，但顯然睡意都轉移到王霏身上了。從昨天傍晚一直睡到現在，王旭的動作驚醒了沉睡中的女孩。

  「醒了啊」

  「嗯，真舒服」，王霏迷迷糊糊地在王旭的胸口拱來拱去，享受著肌膚的摩挲。

  「起來了，我帶你去練功」

  「不嘛，再賴一會兒」

  「那就再賴一會兒」

  練功嗎，啥時候練不是練，王旭的功夫很人性化，沒有啥特定的時間。

  「今天你有什麼安排」

  「上午沒事，下午休息，晚上趕場，半夜去錄音，今天好忙」

  「這還叫忙，我在香港經常一連工作一星期，天天都安排得滿滿的，連睡覺都沒時間。」

  「我又不是藝人」

  「你想當藝人嗎，你的聲音真的好，無論聲線還是氣息，技巧也很完美，是我聽過最好的」

  「我喜歡音樂，但不想以此為事業，玩一玩挺好。但是用它做事業，恐怕就無趣了，變得像你那麼忙，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啊。」

  「可你的聲音不出唱片真的太可惜了，哪怕是你的翻唱都值得出片了。」

  「等等吧，會有機會的，現在盜版太狠，恐怕會出一張賠一張」

  「你能說說你的計劃嗎，感覺你好像在謀劃著名什麼。」

  「沒啥不能說的，其實，最開始，我只是想做把電吉他」

  「做一把？」

  「對，做一把，我一直不滿意市面上的吉他，感覺音色不好，想自己做一把，後來才知道，不是吉他不好，是我太窮，買不起好的」

  「哈哈哈哈，你說最開始，那現在呢」王霏笑得在王旭身上打滾，惹得王旭差點變身。

  「應該是先鼓搗個錄音棚出來吧」

  「錄音棚要上百萬吧，買吉他沒錢，反而要弄錄音棚，哪兒來的錢」

  「現在還沒有，過兩天陪我去趟彩雲省吧」

  「彩雲省？去幹嘛？採風嗎？」

  「不是，去撿錢」

  「咯咯，你都能隨地撿錢了還這麼窮」

  「現在窮，撿了就不窮了啊」

  「你打算撿多少」

  「嗯，一個小目標吧」

  「那是多少」

  「一個億」

  「我打」

  兩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最終還是爬了起來。畢竟也沒了睡意，不能整天賴在床上。

  昨天想好了培訓幾小隻的方法，王旭就放了她們一天假，打算錄好小樣再培訓，磨刀不誤砍柴工嘛。

  王旭和王霏肩並肩走出院門，在小街上溜達。

  「我和欒庶徹底分了，我給他打了個電話做了了結」，王霏說得很平淡，她真的就是這樣的人，她會為愛不顧一切，但分手了，也分得很明白，她從不養魚。

  「嗯，想到了，不然你昨天就不會過來」

  「嗯，我想吃炒肝了」

  「那就吃炒肝，前面拐角那家就很好，他家的燒餅也很棒。」

  「好」

  王旭牽著女孩的手，十指緊握，就那麼隨意地走著，女孩的手很柔軟，腳步很歡快。

  一碗炒肝，兩個燒餅，炒肝油亮醬紅、肝香腸肥、味濃不膩、稀而不澥，燒餅外酥里嫩，咸香適口。帝都小吃，知名的不多，炒肝算一個，很多老帝都人都喜歡吃上一口當早點。

  王霏是帝都人，而且在老城區長大，這些習慣多年來也一直沒丟。去了香江多年，老家的美食倒顯得更加可口。

  「好久沒這麼輕鬆了，感覺身體都輕快了不少」

  「那就多休養一陣，正好我最近暑假，要是平時還真沒什麼時間了」

  「對了，你還是學生呢，不說我都忘了，你怎麼不考音樂學院」

  「我怕我爸打斷我的腿」

  「別逗了」

  「真的，我爸是工程師，首鋼的，他的性格和他工作差不多，腦迴路和鋼絲似的。要不是我媽是曲藝團唱大鼓的，我估計也那樣了。」

  「那你怎麼沒學曲藝？」王霏好奇，曲藝行和梨園行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子承父業那麼家庭繼承下來，外人很少去學。

  「學了啊，小時候我學京戲的，學特好，差點就拜師梅老爺子了」

  「那怎麼沒繼續，梅老爺子啊」，王霏感嘆，能拜入梅老爺子門下，一輩子不愁吃穿了。

  「你看我這身高能繼續嗎，別說唱戲了，演電影都不要這麼高的，直接絕了我的演藝夢啊。」

  「唉，等會兒，梅老爺子，你學的旦角？」

  「昨兒不是和你說了嗎，我長得那麼秀氣，梅老先生還以為遇到奇才了呢，說等我變聲確定嗓音就拜師。結果，還沒等我變聲呢，就比梅老爺子高了。據說，梅老爺子還挺惋惜呢。」

  「你會嗎，我是說京戲」

  「你還對這個感興趣？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這些老古董呢」，王旭撇撇嘴，沒聽說這姑娘喜歡戲曲啊，光知道她喜歡搖滾。

  「別人我肯定沒興趣，但是你唱我就有興趣了」，王霏一臉好奇寶寶的神色。

  「行吧，找個機會唱給你聽，我跟你說，也就是你了，一般人我真不給唱，實在尷尬啊。」王旭神神秘秘地說，這肯定是扯，穿過那種世界的人會為唱個旦角尷尬才怪。

  「嗯嗯，最好扮上唱，有獎勵哦」，王霏興致勃勃，眼神魅惑。

  「呵，你能給啥獎勵」，王旭瞟了一眼女孩的飛機場，撇了撇嘴。

  「你個流氓，我就奇怪了，你怎麼能懂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你高中是怎麼上的」王霏大紅臉，嗔怒道。

  「高中？當然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不然怎麼上五道口。」

  「那你都是哪兒學的，你到底禍害了多少姑娘。」

  「跟你之前，我可是守身如玉的，都是讓你個色女帶的啊，人心不古，居然還說我。」王旭作羞憤狀。

  「鬼才信你守身如玉」，王霏更怒了，這還栽贓在她身上了，你知道這兩天被這小子折騰得有多慘嗎。

  「你去學校打聽打聽，一輪明月賽孟嘗，純潔無瑕小郎君那就是我了。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後還得加一句，近霏者黃啊」，別說，王旭這舔著臉的樣子還挺好看。

  「啊，我咬死你。」王霏羞憤，跳上王旭的後背咬耳朵，兩條大長腿盤在王旭的腰上。

  王旭順勢托著王霏的屁股，背著女孩往小院走去。

  王霏最近的感覺真的很怪，有種重回少年的朦朧感。好像，待在男孩身邊，年齡都變小了，及笄少女的感覺重新回到身體裡。那些讓她苦悶的工作，疲累的感情好像都已經變成遙遠的事情了。

  女孩把臉貼在王旭的背上，有些消瘦，但依舊高大挺直，很有力量感。想起剛才王旭的話，不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然後忍不住笑出聲，恨恨地打了一巴掌。

  「誒誒誒，別折騰，摔著誰都不好。」

  「要我不鬧，唱首歌給我聽」，王霏的臉在王旭背上蹭，有些痒痒的。

  「嗬，我這暴脾氣，中文的外文的？」

  「中文的」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唱著人們心腸的曲折，

  我想我很快樂，當有你的溫熱，腳邊的空氣轉了。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唱著我們心頭的白鴿，

  我想我很適合，當一個歌頌者，青春在風中飄著。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整座城市顛倒，我會給你懷抱。

  受不了看見你背影來到，寫下我度秒如年難捱的離騷。

  就算整個世界被寂寞綁票，我也不會奔跑。

  逃不了最後誰也都蒼老，寫下我時間和琴聲交錯的城堡」

  猝不及防，世界仿佛一下安靜了下來。王霏真的不鬧了，安安靜靜地趴在王旭的肩頭側耳聆聽，美妙的歌聲天籟般在她的耳畔迴響，動人的旋律一下扎入她的心靈。

  一遍，兩遍，《小情歌》是那種可以一直輕輕詠唱的歌曲，自帶單曲循環的特性，即便高潮部分也是清淡恬靜的，王旭沒用什麼特別的技巧，僅僅使用自己柔和的中高音，淺吟低唱著。

  吐字很輕，入耳也很輕，恍如一個人低聲傾訴，王霏聽懂了，也融化了，他快要融化在王旭的歌聲里。

  就這樣，兩個人，合成一個身影，在清晨的陽光下，伴著美妙的旋律，輕快地移動著。

  兩人安安靜靜地回到小院，連開門都輕輕的，誰也不願打斷那難得的靜謐。

  黑馬的一幫子人都還沒起來，王旭關好院門，把王霏背到院中間放下。王霏依舊緊緊抱著王旭，輕聲問：

  「寫給我的？」

  「嗯，喜歡嗎」

  「喜歡」

  「那就沒白寫。」

  「不行，我得帶你去香港，你不出唱片簡直是褻瀆」，王霏真的很篤定，王旭的兩首作品都有火的潛力，也許隨便收幾首歌湊張專輯，王旭就能火遍香港。

  「不急不急，這事急不來。來，教你練武，我先練一遍」

  言罷，王旭擺開架勢開始打拳，與其說這是拳法，倒不如說更像是一種舞蹈。不握拳，不並指，不伸掌，反而結出一個一個複雜的手印。行動不離方寸，舉手投足間卻盡顯曼妙，如夢似幻，飄然欲仙。

  王霏在邊上看得莫名其妙，不得不說挺好看，但你要說這是練武，嗯，練舞還差不多吧。

  王旭卻開口了，「差不多了，跟著我先比畫，就像跳舞那樣，腦海中想像你昨天感受到的那種感覺。」

  王霏笨拙地開始跟著練，舉舉手，抬抬腿。王霏的舞蹈天賦一般，但是好歹也學過一些，平時又喜歡隨著節奏瞎蹦，還是有點身體基礎的。

  王旭一遍遍重複著動作，王霏就跟在後面一點點學，從大的肢體動作，到小的手部動作，慢慢地，竟然真的和王旭合拍了起來。體內那涼爽的氣流竟然真的隨著動作開始運動了起來。

  和昨晚不太一樣的是，今天的動作，帶動的氣流沒有流向全部的四肢百骸，而是僅僅在一小部分經脈中流轉。

  這種玄妙的變化讓王霏一下子愛上了這種運動，那種跟隨運動帶來的舒爽讓人甚至有種想要呻吟的衝動。

  「記住了沒，這一套動作」

  「記住了」

  「你繼續跳，我看看」

  王旭停下動作，讓王霏自己繼續跳，然後仔細地觀察王霏的舞動，時不時出手調整女孩的動作。

  大約跳了得有二十分鐘，王霏明顯已經額頭見汗，王旭才讓王霏停了下來，又教了王霏一套拉筋抻腿的動作作為運動後的休息。

  反覆幾組，王霏就已經可以自行鍛鍊了。王旭滿意地點點頭，有了真氣種子就是不一樣，昨日的一番苦心沒有白費。否則，還不知道得費多少時間，才能把這入門練法第一式傳完練會。

  真氣種子可以自發地帶動功法運轉，這是系統搞出來的好東西，嗯，不是現在這個系統，是某個穿越世界的系統。

  對於王霏來說，現在第一式已經基本夠用。這一式是王旭有意挑選的對臟腑進行蘊養的法門，可以有效幫助王霏解決下部氣息共鳴不足的問題。不過要想短時間內建功，還需要一些滋補。

  教學完畢，王旭開始練習他自己的套路，或者說不是套路的套路，時而大開大合，時而靈動小巧，時而翩然若仙，時而狂放如魔。

  王霏在旁邊看的是滿眼星星，這才是武術啊，他教我的那個就是舞蹈。

  二十幾分鐘，王旭也微微額頭見汗，這就行了，保持熟練就好。日常世界罷了，王旭就算不練也幾乎是無敵的，而且練也沒啥用。

  超凡技能，對於王旭來說，只是保證自己能夠浪得夠久而已，嗯，就是你想的那個浪。

  按照昨天說好的，兩人出門去了崑崙飯店，開房間洗澡。飯店是王旭選的，他說他沒去過這麼好的酒店，這裡其實是王霏平時回BJ都會住的地方。錢當然是王霏出的，王旭出不起。

  去這麼貴的地方洗澡，當然是因為，可以一起洗。而且今天要熬夜，白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這會兒的崑崙飯店是涉外酒店，價格貴不說，普通內賓入住得要特別的介紹信，一般不讓進，也就是王霏拿著香港護照才順利的登記入住。

  王霏是個花錢挺大手大腳的姑娘，但她只花自己的錢。她從不排斥奢侈，也不害怕貧窮，她能在家財萬貫之後依舊跑到BJ住沒有廁所的四合院，也能在巴黎奢侈品店一擲千金。簡單說，她活的真實而率性。

  對她來說，精神上的享受可以超越物質，這就是為什麼她一句話沒說就搬進了王旭那破舊小院，雖然她住得起更好的。

  王旭感受到了她的小心，所以反而在選酒店時選了貴的，他可沒那麼多玻璃心去碎。王霏則更是喜歡，因為他這種坦然接受的態度，讓她不需要賠那麼多小心，自然心裡也輕鬆不少。她甚至有種感覺，自己才是被呵護的那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