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的安尼克就這麼靜悄悄地蹲在百貨公司的樓頂,今晚的月亮藏在薄薄的雲層後,偶爾才透過縫隙撒下一點光。【Google搜索】
透過玻璃,安尼克能清晰看到珀斯子爵家的正廳。
雖然不懂木頭,但是正廳的家具均是清一色棗紅色木頭打造而成,估計也不會便宜到那。
一個巨大華貴的水晶吊燈給屋內照的通明,如同一枚盛開的睡蓮,每朵花瓣上面都一根嬰兒手臂粗細,潔白無瑕的蠟燭在燃燒著。
就在隔壁,一個布局典雅有致餐廳內,一個中年有點謝頂的男人正坐在一條長桌前享用晚餐。
他坐在主人的正座上,旁邊站著有兩個女僕正在為他服務。
一個負責給他續上杯子中的紅酒,看見見底後會立即給倒到三分之一。
另外一個女僕則是負責將所需的菜餚端上桌,按照麵包與黃油,開胃菜,湯,副菜,主菜,甜品和飲品順序給他端上。
「這老頭真講究,吃個飯還要有人陪著,似乎還懂得防止人狙擊,整個人大多時候就躲在斟酒的女僕後面。」
安尼克完這貨花了一小時才吃完晚餐,光副菜就是一隻塊頭不小的蟹類,這貨居然只吃了蟹黃,蟹肉一下沒碰,就退了下去。
狗大戶吃飯都這麼奢侈的?他晚上還會出門嘛?
感覺自己都快看餓了,果然是做好人需要底線,要是碰到沒啥底線和不怕後果的傢伙,會不會直接弄門大炮直接轟上去,把兩個女僕也帶走了事。
最終珀斯子爵今晚貌似沒放棄出門,一輛豪華的四輪馬車被車夫從馬廄內趕前院內,在一群保鏢侍衛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這位有點禿頂的男人似乎給自己帶了一個假髮,頭上茂密了不少,要不是那圓滾滾的肚子,安尼克以為他換了替身。
四個腰間掛有槍套的普通保鏢坐在馬車外的前後木板上,馬車車門被打開,珀斯子爵迅速鑽入車內,然後兩個身穿黑色正裝,白色襯衫超凡者護衛也跟著進入車廂。
老烏龜,真怕死。安尼克輕聲罵了一句,然後取下面罩,再從四樓一躍而下。
這下偷偷想辦法把珀斯子爵劫持出去想法破產了,不過現在知道這老色鬼要去曼海姆街了,自己可以提前去踩點,順帶看看是那些混蛋和他有聯繫的,爭取一網打盡。
「北區曼海姆街,現在就去。」
再坐公共馬車肯定來不及了,安尼克攔下一輛僱傭馬車,在珀斯子爵到之前,先去曼海姆街蹲點。
僱傭馬車的瘦馬剛剛在曼海姆街停穩,安尼克付完車費後,珀斯子爵馬車就擦肩而過,然後在街邊停了下來,珀斯子爵下車後看了看四周,再在一位前凸後翹的妙齡少女陪同下走進曼海姆街77號。
四個普通持槍守衛自然只是站著門口,兩個超凡者則是一起跟著進入這個帶花園的獨棟別墅內。
安尼克已經注意到77號路邊已經停了三輛馬車,看起來檔次都不低,只是配備護衛沒珀斯子爵這麼誇張,只有一兩個保鏢打扮人物站在一起閒聊。
這個曼海姆77號是珀斯子爵的主場阿,剩餘都是被他邀請來的,今晚能一下抓到幾條魚就難說了,四條以上跑不掉了。
安尼克沒敢注視太久,確定他們在這之後,繞道77號的後面,面前這堵接近三碼高,有著尖尖鐵絲網的圍牆在現在自己面前,和平地沒啥區別。
一個鷂子翻身,安尼克不用進入緊急模式就能輕輕翻過去。
後面的花園被打理很整潔,只種了一些月季,沒有太高的灌木叢遮擋。
安尼克還怕被人看到,掃視了一圈,最後把目光鎖定在閣樓之上。
這種不是水泥混凝土的平頂,而是瓦片構成斜坡屋頂安尼克不敢直接跳上去,生怕自己用力過猛,直接踩榻了。
所幸這樣高檔獨棟別墅都有鐵皮製成排水管道,安尼克輕手輕腳,走到邊上,輕輕拽了下,紋絲不動。
還算結實,安尼克就藉助這個,像刺客遊戲裡的刺客一樣,爬到了樓頂,在閣樓的窗戶前,掏出自己帶來的撲克牌,用一張撲克撬開了窗戶,安尼克然後翻了進去。
閣樓里很黑,而且似乎很久沒人打掃過了,一股潮濕味撲面而來。手套抹上地板,沾了一層灰。
早知道穿個大號皮鞋過來了,這地板簡直是足跡收集器。
不由自主,安尼克這次把自己帶入反派的立場了。
「哎呀,議員你好壞哦,我好喜歡阿。」
「小浪蹄子,等下狠狠把你辦了。現在餵我吃水果。」
「好的。」
「上校你臉色發黃阿,是不是海上呆的太久,沒粘女人了。」
「去去去,海外那些貨色怎麼能和珀斯子爵這比,來對6。」
細小的聲音從下面傳來,看來這間別墅的大廳是直接做成二層高的直達閣樓設計,自己和他們只隔了一層木板。
透過縫隙,安尼克努力看清下面在幹什麼。
一個方形的牌桌,四個男人圍在下面正在打著撲克,一個穿著白色海軍校官禮服,三個穿著黑色正裝。
每個人身邊至少站著一個穿著暴露,面容姣好的女性,有少女,有少婦。
她們負責遞上菸酒和籌碼,臉上露出職業般的假笑。兩個超凡者坐在不遠處的,在一起對飲著,神色輕鬆自然。
軍官模樣男人開口道:「今晚還來次獵殺遊戲?」
他皮膚黝黑,身材稍小矮小,但是身上肌肉透過禮服依舊能看得出來。這多半是個經過多年海上風吹日曬,一步步爬上來的軍官。
「隨意了,誰輸的最多,誰去動手,第一次是子爵,第二次是你,第三次是我,這次怕不是輪到律師先生了。」
軍官對面,一個體態肥碩的男子回答道,他帶著金絲眼鏡,胸前掛起的布滿鑽石的懷表在明亮的煤氣燈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十根手指都戴滿了戒指,就差把有錢寫在腦門上了。
最後一個多半就是他們口中的律師了,他坐在珀斯子爵對面,和這群四五十多的老家對不比起來,顯得年輕很多,臉上沒有眼角紋和褶子,穿著簡單樸素,一枚金色的律師徽章掛在左胸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