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甲艦，這三個詞像是有魔力般把德雷克牢牢吸引住，不過他也不算傻子，最後擔心的問了下。

  「一艘軍艦就這樣被你們賣了？海軍那枚意見嗎？」

  魯別茨科親王拿出一小疊紙張，然後推了過來：「以廢鋼鐵的名義賣了，畢竟是第一代鐵甲艦，在木製船殼基礎改進來的。很快就落伍成為海軍的訓練軍艦，去年12月退役的，我們通過內部操作，把它買了下來。」

  廢舊鋼鐵嗎？這倒是令人哭笑不得回答。

  「那也是艘鐵甲艦啊，憑藉裝甲，不遇到半神，在海盜中還是橫著走的。」

  德雷克這麼激動，自然是想到這玩意去風暴洋上，肯定橫著走了。

  「不過，這玩意需要加煤和大量淡水，是艘軍艦和貨船還好，總有大的港口能提供，你們想把他變成私人戰艦，或許要動點腦筋了。」

  魯別茨科親王最後好意的提醒道。

  「這點不難，反正我們也有艘乾乾淨淨的蒸汽貨船，到時候把這艘鐵甲艦的三根桅杆去掉，外觀刷成一樣的，就能以貨船的民義補給了。不過你知道的，北大陸那邊有足夠的金鎊開路，海關和海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親王聽到這，瞬間有了新想法，「或許我們還能有點合作，這艘船原本計劃就是拿去拆掉的，我們在布魯蓋聯繫好了拆船廠，到時候你們可以開過去，讓他們幫忙拆掉三根已經是裝飾的桅杆算了，順帶還能幫忙改造下外觀。」

  怕不是拆船廠也是你們十一月黨人的產業，我這點金子兜兜轉轉還要回到你那。

  德雷克無聲的想到，然後還是不露神色的表達了同意。

  「早，父親。」

  安尼克叼著一個麵包，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奔下樓，老約翰已經把那輛新買的雙輪馬車趕了出來，在門口等待自己。

  「上車吧，我們今天要把所有請柬送到。」

  「你坐後面吧，我來駕車。」

  安尼克接過鞭子，坐上了駕駛座。

  老約翰沒去後面，而且讓出一個空座的空間，懷疑問道：「你行嗎？以前你可不敢駕車的。」

  「沒問題的，父親，已經鍛鍊起來了。」

  趕著車，父子二人乘著早晨的霧氣還沒起來，出了家門。

  「先去那？」

  「葛朗台男爵家，我們這就他一個世襲男爵了。」

  葛朗台男爵？安尼克搜刮著記憶，似乎隱隱約約留下這是個極其奇葩的存在。

  在父親的指引下，安尼克順利找到了建在一攤沼澤邊上一棟三層小樓。

  安尼克下車，把馬系好後，望著一人多號鐵柵欄組成的圍牆說道：「這裡這麼偏僻，附近還是爛沼澤，不是這樓房修得還算華麗嗎，很難想像這是個男爵宅邸。」

  老約翰給出了一個極其滑稽的理由，「因為這裡地價最便宜，是男爵手中土地中產出最低的一塊，怎樣，合理吧。」

  「如果是一個吝嗇鬼的話，的確合理。」安尼克慢悠悠的給出了自己的回覆。

  「行了，千萬別在男爵面前這麼說，不然哪怕你是警監或者將軍，他照樣會不高興的。」

  老約翰推開鐵門，朝著裡面喊道：「葛朗台男爵嗎？有事找啊。」

  房間內傳來一個蒼老的男應答道，「來了。」

  不一會，一個把自己裹著嚴嚴實實，穿著打有補丁衣服的老年男人打開了門，他頭髮雪白，有著長長的鼻子。

  「老約翰啊，這麼早你來我們這幹嘛，邊上這位警督有何貴幹？該交的稅款我可一個便士都沒少。」

  這是把我當稅務警察了？

  老約翰解釋道：「這是我的二兒子啊，方便進去嗎？」

  「方便，原來是安尼克啊，小時候我還抱過你的，把我嚇一跳，進來吧。」

  男爵把二人讓進了房間，整個房間陰暗暗的，還冷嗖嗖。安尼克注意到壁爐似乎很久沒使用過了，上面一寸厚的灰塵。

  男爵家的家具倒是不錯，棕色的牛皮沙發和上好的胡桃木製成桌椅，地毯都是用粗羊絨線細密編織而成的。

  「你們先別做，稍等下。」

  葛朗台男爵說完在柜子里找出一大塊亞麻布鋪在沙發上，然後說道：「可以了，我害怕皮沙發太冰。」

  我看你是怕沙發的真皮磨損吧，安尼克看著男爵不知道在那找來的一個樹樁，把它當成凳子自己坐上上面。

  「那真是謝謝了，對了，這個請收下。」

  老約翰作為來邀請人的，自然不能戳穿這位吝嗇鬼的話。

  「這是？」葛朗台接過請柬，看著封面喜慶的紅色，顫顫巍巍打開了。

  「哦，原來是強尼的婚禮啊，你丟在門口不就行了，何必要進來勒。」

  老約翰尬住了一秒，然後解釋道：「年底的訂婚儀式就放在你的門口，可是男爵你似乎錯過了，這次剛好二兒子在家，讓他陪同我一家家送到了。」

  男爵聽到這，又看了一眼安尼克的肩章，急忙解釋道：「哎呀，那天剛好我們夫妻都不舒服，沒起來，後來不知道是不是野狗叼走了，這次一定參加，對了，會請大廚來幫忙吧。」

  老約翰笑著回答道：「那是自然，這次要請全鎮子的人來，還有我的老戰友，我這個二兒子的同事們，怎麼也要有一定的場面吧。」

  男爵聽到這，心情好了很多，嘴角都能看到五度的上揚了。

  「那就好，對了，喝杯水再走吧，現在我把煤爐點上。」

  「不必了，我們還有下一家要跑，打擾了男爵先生。」

  安尼克一秒鐘也不想在這呆了，不僅臨近沼澤濕漉漉的，這家摳門道蠟燭和壁爐都捨不得開。

  「行，那我送送你們。」

  葛朗台男爵把父子二人送到圍牆門口，然後看到了老約翰新買的白馬與馬車，帶著一絲羨慕口氣說道：「哎呀，老約翰你也是發達了，可惜我們家那個是個兒子，多一個女兒的話，我們就能成親家了。」

  「那只能說沒有這個機會了，天冷，你回去吧。」

  「行，再見。」

  父子二人走遠後，老約翰白了安尼克一眼。

  「可惜了，本來你父親可以成為十年內第一個能喝到葛朗台家熱水的人了，被你攪黃了。」

  「嗯？」安尼克歪著頭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