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啊。」

  哭喪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不一會，半空中被丟下一個巨大的人影。

  「嘣！」

  一個穿著絲綢睡衣的胖子被丟了下來，在地上積雪裡砸了一個坑。

  「呸呸呸。」

  胖子吐出嘴巴里的積雪，正要開口說道，然後斯賓塞從天而降，一腳踩在他的背上，然後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喲，看來你們已經控制現場了。」

  斯賓塞穿好衣服之後，從胖子的後背上跳了下來。

  胖子撐在地上爬了起來，然後一張口就是抗議道：「我要抗議，你們居然這樣對待一個市議員？我要解散你們的機構。」

  斯賓塞無視他的抗議，嘲諷道：「議員是吧，很能打嗎？怎麼我一砸開你們家屋頂，就開溜了。」

  「那個，亞雷雷博先生，先不說你這個議員席位還能保住嗎？你看清楚我們的制服了沒。」

  聽到安尼克這番嘲諷，雷博擦了擦眼睛，眼前這群人不是印象中的藍色制服而是一群黑色傢伙，雖然衣服的沒幾個完整的。

  「這，你們特別警察大晚上在我們這大鬧一番幹嘛？雖然議會沒權利干涉你們，但是我還是個貴族，我能向國王寫信的。」

  雷博的語氣顯然慫了半截，不過現在這樣他還試圖裝不知道。

  「雷博是吧，你的祖先當年是在千年戰爭給老夫我當副官發的跡，如果不想丟你們家的榮光還是交代清楚之後自裁吧。」

  一直不發言的黑影冷冷拋出這個話，雷博愣住了下，然後才看到飄在空中的黑影。連忙嚇得跪在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道。

  「黑影大人啊，我錯了，我該死啊。」

  「站起說話，你先祖被盧克人俘虜，被拷打到死也沒跪著，怎麼他的子孫今天成了這幅德行。」

  黑影的語氣里充滿嫌棄，只見他輕輕抬了下手指，跪在地上的雷博被氣流吹了起來。

  「黑影大人，老實交代能保全我們家族的地位嗎？」

  雷博已經知道自己保不住了，小眼睛一轉，拿著現在已有的資本開始討價還價。

  黑影還是於心不忍，畢竟與自己有點關係。

  「你知道的，王國法律不會實行連坐的，最多只會追究到涉及這個案件的人員，你的產業肯定沒了，不過世襲的位置，我還能給你爭取下。」

  得到一位半神的保證，雷博算是安心了，開始像竹筒倒豆子般開始交代。

  「事件開始在一個去年認識新的生意夥伴，哈利，對，這個把我拉入深淵的傢伙。」

  「哈利是誰？」

  這裡兩個高位超凡者，看來不屑於參與詢問的工作，至於瑪琳，安尼克不指望她的腦子能問出什麼，只得自己來做問詢工作。

  「不知道具體的長相，只知道口音是低地王國那邊，去年夏天以採購一批高檔陶瓷與我聯繫的，每次都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只知道身高不高，相當有錢。」

  低地王國？安尼克知道那是盧克與頓蘭德之間的商業共和國，雖然叫王國，卻沒有國王，因為他們原來是頓蘭德帝國的一部分，當地商人忍受不了原國王的高稅率，聯合軍隊把國王一家送去見了公正之神後，就宣布獨立了。

  「他提議你們造偽鈔的？」

  「是的，他提供了造鈔紙張的來源，甚至幫忙解決了水印與安全線。然後剩下交給我來解決了。」

  剩下的？那指的是雕版和墨水了。

  「所以，這麼多彩繪技工白天負責繪畫，晚上負責給你們臨摹放大鈔票的細節，以方便你們照著雕刻是吧，苔絲也是其中一員？」

  「是的，她上周居然想辭職，你知道我們這事業是不允許有風險泄露的。」

  居然把造假稱作成事業，安尼克搖了搖頭，然後繼續問道。

  「苔絲的死亡，不出意外被你們要麼騙了喝下麻藥，要麼強制灌入的吧，然後你們把她丟在小巷中？偽造出意外死亡的樣子？」

  「是的，起碼我給了她的家人一大筆錢。」

  瑪琳聽到這已經忍不住了，手中玫瑰刺劍即將要拔出來。

  「咳咳，我們還是快點吧，哈利與你們交易肯定是公司名義的吧，他公司的抬頭是啥。」

  「北海公司。」

  安尼克聽到這差點噴了出來，在地球上人類詐騙史上最出名的南海公司與這家公司相似度有點高。

  「咳咳，雕版是你們負責的，那顏料或者說墨水是德比那邊負責的？」

  「沒，德比一家精明的很，他們不願意直接參與這樣的生意，最終也只是允許我們暗地裡與科布萊恩的聯絡。」

  苔絲的死亡已經知道了，但是科布萊恩的死因安尼克還是不知道，現在是最後一個謎團了，至於哈利與北海公司，那是交給海關他們了。

  「科布萊恩的死因你們知道嗎？你們派出的魔女？」

  雷博聽到這一臉迷茫，連忙回答道：「魔女？什麼魔女，這位警督你可不能栽贓我，雖然我不怕死，但是與魔女勾結的話，我們家族的未來都可沒了。至於科布萊恩的死我們也出乎意料，雖然他提供了一批變色油墨，但是並沒交出配方，他的死讓我們也出乎意外。」

  雷博的語氣和內容不像是假話，科布萊恩肯定不是傻子，變色油墨捏在自己手裡才是最安全的，這樣自己不斷能從雷博那賺取抽成，還不怕被人滅口。

  「你們造出多少偽鈔？」

  「一千多萬利布吧，你也知道他們的貨幣質量最差，防偽做到最簡單，但是利夫貨幣匯率不行，本想這個月來偽造金鎊的。」

  利布就是利夫王國的貨幣，正常匯率差不多與金鎊是一比二，在黑市里還能壓的更低，不過這也是五百萬的巨款了。

  「錢幣都在那？」

  「出城，我老家鄉下有一農莊，都藏在那，本來想月底運輸出去的。」

  得虧沒送出去，不然一千萬的貨幣衝擊到利夫王國的話，估計要造成一場小的金融危機了，利夫紙面上還是我們布魯蓋的友邦。

  「最後一個問題，雷博先生你們的財富不會低於百萬鎊吧，為何對這種殺頭的生意有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