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請,小人先行告退。【,google搜尋】」玲瓏閣門口,下人告罪一聲離去。
「走吧!」楚辰深吸一口氣,信步往門內走去。
步入圓形月門,視線豁然開朗。玲瓏閣內百花盛開,落英繽紛,幾座雅致的小宅掩映與繁花綠柳之間,充滿詩意。
三人還沒走兩步,便有人迎面而來。
「揭榜之人何在?」來人吊著嗓子道。
楚辰揚揚手,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他根本沒興趣回答,尤其這人的聲音,似乎不男不女,是個太監。
「跟哀家過去面聖吧!」太監冷哼一聲,似乎有些不高興,轉身便走。
楚辰不以為意,邁步跟上。葉欣葉萱緊隨其後,卻不想沒走兩步,那公公忽然轉身呵斥道:「除了揭榜之人,其他人等不得入內。」
看著楚辰走遠,葉欣氣得牙痒痒,尤其葉萱,嘴裡更是「死太監」「死太監」罵個不停。
「欣姐,我們現在怎麼辦啊?」被擋在外面無人問津,葉萱不禁可憐兮兮道。
「死丫頭,現在知道叫欣姐了?」葉欣買好奇的在葉萱腦袋上敲了一下,後者嘿嘿傻笑中,她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卻說楚辰,在那公公的帶領下,很快進入一座宅子。進入大廳之前,那公公率先離去。
楚辰走了進去,大廳裡面很安靜,似乎沒有人。
輕輕一嗅,鼻子裡能聞到淡淡的檀香,舒心怡神。初一站定,耳邊更是有裊裊琴音入耳,聲音似乎來自很遠的地方,若有若無,如同山澗流泉,清幽淡雅。
「古淵真就在這裡嗎?這種環境……呵呵,似乎與想像中不太一樣。」楚辰靜靜凝聽著,並未發出任何聲音。
許久,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從大廳盡頭傳來。
「你就是揭榜之人?」聲音並未刻意,卻帶著淡淡的威嚴,其中的質疑更是濃重。
「正是在下。」楚辰不亢不卑,微微拱手。
「你憑什麼敢揭那皇榜?」沉默片刻,那聲音帶著淡淡的戲謔道。
楚辰心中暗笑,從這情緒的變化,他已經知道對方清楚他的身份了。只是現在並不想跟他直接照面。
想了想,楚辰也沒有戳穿,只是淡淡道:「在下自覺略擅丹道岐黃,長公主殿下雖然病重,卻未必不能治好。」
「哦?那你可知道,要是治不好是會死人的!」裡面的聲音繼續傳來,情緒不經意間又發生了變化。
忽然,一盞重重擱在桌上,那聲音陡然變得嚴厲起來:「如你這般信口雌黃,只憑一張嘴招搖撞騙就說能夠治癒玲瓏之病的人,已經有一百八十五個,但無一例外,他們都已經死了。」
楚辰並未動容,淡淡道:「是嗎?陛下沒見過在下手段,怎可一口斷定在下是信口雌黃、招搖撞騙?在下自問,就算治不好長公主的病,卻也斷然不會讓她的病情惡化。」
「哼,你這話的意思是治不好不要錢?如果你是想要碰運氣的話,那麼現在你可以去死了。打著這種心思的人,你是第二百九十三個。」大廳盡頭傳來一聲冷笑。
楚辰微微蹙眉,即便明知是試探,他還是感覺有些不耐煩。於是沉聲道:「如果治不好,在下自當以死謝罪。」
此話一出,頓時傳來一陣「呵呵」的笑聲。
許久,那聲音才道:「治不好以死謝罪,那是理所當然,這一點,你揭下皇榜的時候就應該明白。只不過……只不過敢當面如此說的,你是唯一一個。」
說完,那聲音猛然拔高:「來人吶,帶他去給長公主看看,記住,不許怠慢!」
一句「不許怠慢」,透露出來的信息已經很明確了。對於這次會面,古淵十分滿意。
但楚辰也清楚,想要真正打動這位帝王,他還需要展現出更多的東西。
很快有人領楚辰離去,大廳中再次變得安靜起來。
不久後,古淵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自言自語般道:「朕現在有些信了,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在那種時候站出來,救你脫離苦海。」
「哼,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些?」一處懸掛著珠簾的房間內,墨雨涵滿臉不善的走了出來。
「呵呵,朕知道他遲早會找過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古淵搖搖頭,目光落在墨雨涵身上,許久才笑道:「想見他嗎?我可以為你安排。」
「真的?」墨雨涵驟然變色,一臉欣喜,但很快反應過來,冷冷道:「你會這麼好心?」
古淵不答:「他應該會在玲瓏那邊呆上一段時間,去吧!不過,時間只有半個時辰,該做的不該做的,想必你都明白,如果超過……呵呵,後果我想你清楚。」
墨雨涵深深的看了古淵一眼,隨後起身追尋楚辰的腳步而去,原地空留一陣香風。
古淵把玩著精緻的酒杯,忽然目光變得無比冷厲,手一捏,那質地堅硬的酒杯頓時悄無聲息的化為一堆粉末,緊接著陰沉的聲音在無人的大廳響起。
「預先取之,必先予之,墨雨涵吶墨雨涵,你可別讓朕失望!」
……
繁花綠柳中穿行一段,不出半個時辰,楚辰來到另外一處宅子前。
引路的公公剛剛離去,葉欣和葉萱便迎了上來。
「白頭髮你沒事吧?那丑皇帝有沒有為難你?」葉萱緊張兮兮的圍著楚辰轉了好幾圈,之後猶自不放心的問道。
「好了,看你緊張的,他這不好好的麼?」葉欣笑罵,一把將神經兮兮的葉萱拉開,又笑道:「走吧,玲瓏就在裡面。不過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因為裡面有些很討厭的人。」
「很討厭的人?你說風無涯,還是噬魂宗?」楚辰笑笑,話語間已經先一步往宅子裡走去。
一進門,楚辰便眉頭大皺,「好弄的藥味,看來情況很不妙啊!」
「現在後悔也晚了,走吧!」葉欣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說話間,三人經過正廳,走進後面的廂房。
房間內燃燒著淡淡的薰香,一群人或坐或戰,面色凝重的聚在珠簾外側,許久說不出一句話。
另外一邊的珠簾內,古玲瓏躺在床上,面容暗淡,絲毫沒有當初光彩照人的模樣。
往常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醒過來了,然後會在半個時辰後睡過去。但今天,時間已經過去好一會,她依舊沒能醒過來。
「范會長,莫先生,求求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家公主,求你們了……」沉重的氣氛中,突然一名丫鬟模樣的女子猛然跪下,沒一會額頭便磕出血跡。
「小玉你快起來,快起來……誒,你又何苦如此?不是老夫不盡力,只是……嗨!」范會長趕忙起身將小玉扶起,說到最後,徒留一聲嘆息。
古玲瓏的情況實在太詭異了,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縱然使出渾身解數,依舊只能勉強延緩她的死亡,到如今,儼然已經到了回天乏術的階段。
「莫先生來自噬魂宗,噬魂宗的毒醫之術亦頗為獨到,另闢蹊徑。不知……」想了想,范會長還是對風無涯身邊那黑袍人道。
黑袍人搖搖頭,一言不發,至始至終沒有說過哪怕一個字,就連他的容貌,也隱藏在那漆黑帽檐的陰影中。
「莫先生不善言談,還請范會長見諒。」風無涯起身道,說完又一臉悲戚狀:「天不佑我松古啊,長公主如此年輕,真是鮮花最燦爛的時候,卻慘遭橫禍,魂歸冥冥……」
說著說著,風無涯竟是有些哽咽起來,淚水滑落。
如此煽情的場面,引得那名為小玉的丫鬟更加悲痛,穿過珠簾便伏在床邊痛哭起來。
外面,氣氛變得更加凝重,眾人皺著眉頭。
「誒,老夫無能,有愧陛下所託啊!」許久一名老者嘆道。
「是啊,老夫一向自負天下沒有不治之症,而今……嗨!」
「……」
一群人紛紛搖頭,心中自責之際,風無涯突然一臉陰沉道:「即便救不回長公主殿下,也絕對不能讓她就這樣枉死。
我風無涯在此當天立誓,有生之年,必定將那歹毒之人找出來,挫骨揚灰,如違此誓,當五雷轟頂,天誅地滅。」
聽那鏗鏘言語,看那鐵骨錚錚,原本心中悲戚的眾人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
「果然還是年輕人有血性,風賢侄不愧是我松古國最傑出的武道之星。」
「是啊,賢侄壯志凌雲,老夫佩服。只不過,切莫不要太過傷心,有心即可,如此重誓,過猶不及啊!」
「此言有理,賢侄還是趕緊收回誓言,我想大家還有長公主殿下都會知道你一片赤誠肝膽的。」
「諸位叔伯長者就不要再勸了,無涯心意已決,定然要……」風無涯一臉悲壯,慷慨陳詞。只是話未說完,突然一陣笑聲傳來。
「定然要如何?五雷轟頂?天誅地滅?哈哈,才說風大少升格成真小人了,怎麼不到半天沒見,又變回偽君子了?」
緊接著,嘎吱一聲,門開了。
一名青年面色冷峻,仗劍而來,陽光照在他雪白的頭髮上,亮得刺眼。在他身邊,兩名女子一左一右,好不靚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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