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得保重,小阿哥還小,還要您照料,您還有三格格,您還要看著格格出嫁呢。」
富察氏淚眼朦朧的摩挲著永璉的舊衣服。
李嬤嬤看著富察氏這個樣子,心裡也不是滋味。
「李嬤嬤,你說這是不是報應?永璉他會不會怪我?」富察氏喃喃自語。
李嬤嬤嚇了一跳,看看周圍,吁了口氣,幸好屋裡的人剛才被皇后發脾氣都趕出去了,饒是這樣,李嬤嬤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娘娘,您千萬不能這麼想,您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二阿哥,二阿哥不會怪您,您一定要振作起來,二阿哥還等著您為他報仇呢!」
「報仇?」富察氏的眼睛裡似乎有一道亮光閃過。
李嬤嬤看見了,更加賣力的勸說皇后,如果皇后垮了,那麼她們這些沒有主子的奴才是不會有好結局的,「娘娘,您想想二阿哥死的多慘,他才只有九歲啊,就這樣被那個賤人給害了,二阿哥冤枉啊。」
隨著李嬤嬤的話語,富察氏的手越握越緊,「嬤嬤,不要再說了,翎坤宮,鍾粹宮,本宮一定要讓她們給我的永璉陪葬。」
三月初六,是蘭馨的生日。
「皇上您太嬌慣蘭馨了。」看著乾隆賞下的東西,多得嚇人,自從蘭馨康復後這一個月來,皇上不住的在賞東西,好像要把永璉的那一份也賞下來似的。
「呵呵,女兒不就是要嬌養,朕的女兒就要用最好的東西。」
一時間,鍾粹宮裡其樂融融。
高無庸在外面猶猶豫豫,不知道應不應該把這個消息報告給皇上知道,要是說了,就得罪了貴妃,可要是不說,萬一皇上事後追究,他也擔待不起啊。
乾隆眼角餘光瞥見高無庸在外面走來走去,「高無庸,怎麼回事?」
「回皇上,是翎坤宮那邊傳來消息,好像是賢嬪娘娘不好了。」
「高氏?」乾隆有些坐不住了,「走,去翎坤宮。」一刻也不耽誤的走了。
高無庸看看愣住的貴妃,哎,難道皇上的心目中還是高氏最重要?
「娘娘,這樣行嗎?」
「怎麼不行,皇上去的是高氏的宮裡,貴妃出事,高氏就是第一懷疑對象,誰讓她讓皇上去她宮裡的。」富察氏這些日子以來終於有了絲高興的感覺。
走到半道上的乾隆忽然又轉回了頭。
「皇上?」高無庸疑惑不解。
「先讓人去高氏那裡看看,朕還得去跟貴妃解釋一下,真是的,你剛才怎麼不提醒朕一下呢?」乾隆邊走邊埋怨,他剛才什麼話都沒給景嫻說,景嫻一定生氣了,其實朕只是照著以前的慣性使然啊。
高無庸任勞任怨的聽著乾隆的抱怨,原來貴妃在皇上心中的重量還是很重的。
誰知剛到鍾粹宮就看到一地的狼藉。
高無庸也看見了,心裡在嘀咕,該不會是貴妃生氣了摔的吧?
乾隆倒是沒這麼想,他只顧著找景嫻了。
待看到景嫻的樣子,乾隆是真的怒了。
此時的景嫻衣衫有些凌亂,頭髮?嗯,頭髮到沒怎麼亂,臉色怎麼看怎麼有些蒼白。怎麼回事,哪個大膽的奴才惹怒景嫻了?
「這是怎麼回事?」不得不說,一般來說,乾隆還是有威嚴的,這不,乾隆一出聲,鍾粹宮剛有些亂糟糟的聲音一下子就靜止了。
「皇上,您怎麼回來了?」景嫻很是詫異,怎麼回事?本來她還想著去請人呢,沒想到還沒等她請人就到了。
「嗯?那個……」乾隆有些語塞。他還沒給人道過謙,這時,他的眼角看見了地上綁著的人,「這是誰,怎麼回事?」
景嫻衝著容嬤嬤一點頭,容嬤嬤立即哭了,「皇上啊,您一定要為我們娘娘做主啊……」
乾隆聽到容嬤嬤哭訴的聲音,眉頭有些皺,實在有些難聽,可接著聽下去,就顧不得什麼好聽不好聽了,這還得了,在皇宮裡面,竟然有人行刺貴妃,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看著下面的小太監,乾隆掐死他的心都有了,眼神越來兇狠。
小太監似乎感覺到了乾隆的目光,身子顫了一下,臉上卻越來的灰暗起來。
「說,是誰指使你行刺貴妃的?說實話,朕留你個全屍。」乾隆聲音中滿是狠厲。
小太監依然跪在下面什麼也不說,從他接受這個任務開始他就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
「好,高無庸,帶下去!」乾隆已經沒有耐性了,這一次是景嫻身邊的護衛武功高強,宮女們忠心耿耿,要不然……乾隆都不能想像要是景嫻再出什麼事。
「皇上,沒有誰指使奴才,是奴才看不過去貴妃獨寵,皇上,高娘娘那麼善良,您怎麼忍心辜負她……」說著嘴角流出了血,只是血中帶著些烏黑。
「不好!」高無庸立刻捏住小太監的下巴,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小太監已經服毒自盡了。
高氏,乾隆的臉色越發黑暗起來。
景嫻看著躺在地上的小太監,心裡總覺的不對勁,這太明顯了,似乎是一步步計劃好的。
想起剛才那個小太監說是奉高氏之命來表達一下歉意,對於從貴妃這裡把皇上叫走感到內疚,可是以前可不見得高氏這麼識理啊,怎麼著,這個事都透著股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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