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小風的極力堅持之下,蘇宇二人徒步緩慢地爬上了不知道幾百階的青石台階。【,google搜尋】
苗小風主張,三公主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不能太快,當然,他不知道蘇宇可以御氣飛行,即便很快的速度殷柔也不會受到絲毫影響。
當然,蘇宇也沒有告訴他,他很喜歡這種氛圍,或者說很喜歡苗小風的這種性格——善良而純粹。
所以他支持了他的決定。
咳,感覺有點怪。
出了寒月宮,根據蘇宇的安排,苗小風將帶著殷柔直接去錦衣衛找狄耿,而他將前往柴嬤嬤的住處。
他已經確信柴嬤嬤絕對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樣——一名風燭殘年的老人。
即便以苗小風小天境的修為,在地底世界中那麼濃重的怨氣和鬼氣之下都難以撐過一個時辰,更別說柴嬤嬤這樣一位古稀之人。
加之在三公主殷柔所關押牢房發現的糕點殘渣,蘇宇更加確信,這柴嬤嬤定然是一名高手,至少周天境!
而這一切,皆有可能是她策劃,至於動機,蘇宇已有七分把握。
……
水月軒,是三公主殷柔的住處,因為服侍三公主的緣故,柴嬤嬤也住在此處的一間偏房。
此刻,偏房中,伸手不見五指,柴嬤嬤坐在床沿上,張開五指,喃喃道:
「來了嗎?」
「來了。」蘇宇的身影緩緩凝聚,他輕搖著摺扇,看著床上的老人。
「想必你等很久了吧。」
「也不算太久吧,只是我確實沒想到你能這麼快。世人皆言你修為高深,我想應該最高不過周天境,可沒想到一隻跨入周天境的怨靈體也沒能將你攔下。」柴嬤嬤起身,看著眼前的蘇宇,話語中帶著感慨,她頓了頓,繼續道:
「想必你已經跨過那最關鍵的一步了吧?」
蘇宇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這個猜測。
「既然如此,你還打算抵抗嗎?」蘇宇低聲開口,眼中布上了幾許凝重。
周天境巔峰,這是他感受到的柴嬤嬤此時的境界,他不知道以前柴嬤嬤究竟用何種方法瞞過了他和魏武帝。
但此刻柴嬤嬤展現出來的就是周天境巔峰的實力,而一名周天境巔峰強者的臨死反撲,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慎重。
「唉,老了,不喜歡打打殺殺的了,再說也打不過。橫豎都是死,不如死的完整些。」柴嬤嬤瞥了一眼蘇宇暗中聚氣的右手,嗤笑一聲,戲謔言說。
「那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蘇宇略有放鬆,不過依舊保持警惕,高手對決,心理戰與道行同樣重要,面對柴嬤嬤這等經驗豐富的高手,蘇宇不敢保證對方不是為了降低自己的警惕,然後出其不意。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柴嬤嬤緩緩向蘇宇走來,眼中含笑。
「老身一輩子只有一個主子,那就是令妃娘娘,莊妃害死了令妃,我自然要讓她受到報應!」柴嬤嬤難得語氣有些激動,繼續道。
「那怨靈體你也見過,就是莊妃,我就是要讓她親手結果自己女兒性命,讓她靈魂充滿內疚與自責,永世不得超生!」
她顯得有些瘋狂,聲音連帶著開始顫抖,眼中含笑,仿佛自己達成了多麼偉大的功績一般。
轉而兩滴老淚從她帶笑的眼中滑落,娘娘,老奴馬上就可以來見你了!
「可你為何要引導我們?」蘇宇皺眉,他覺得柴嬤嬤的答案和她的行為並不匹配,按照現代的說法就是動機不明。
以她周天境巔峰的修為,不可能發現不了苗小風的跟蹤。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是故意讓苗小風發現,如此一來,又難以解釋柴嬤嬤的動機,一個人自己設計犯罪卻又主動引導他人發現犯罪並阻止犯罪。
除非這人是瘋子,否則不可能會如此行為。蘇宇自然不會覺得柴嬤嬤是瘋子。
「哈哈,都說當朝國師聰明絕頂,沒想到也是浪得虛名罷了。」柴嬤嬤大笑兩聲,笑聲中充滿了狂放不羈。
「何出此言。」蘇宇皺眉,不解地看著她。
「沒有可能的事情,自然是不白費那功夫,還需要什麼其他的理由嗎?只是可惜了,你們早了一步。」柴嬤嬤閉上眼睛,不願意再說話。
蘇宇等了很久,柴嬤嬤卻一直沒有出手,直到狄耿等人到來將她拿了下去。
蘇宇嘆了口氣,手中的摺扇狠狠扇了兩下,帝皇之家,宮闈之事,最是難解,也最令人扼腕嘆息。
「國師。」
狄耿叫住蘇宇,熱情的跟蘇宇握了個手,激動的開口:
「國師啊,此次事情的始末,小風都跟我說了,這次錦衣衛上下全仰仗國師大恩啊。還請國師不要推辭,受下官一拜。」
說完,他放開蘇宇的手,退後一步對著蘇宇便要拜。
「誒。」一道紫氣將他的剛低下去的頭顱抬了起來,蘇宇清了清嗓子,道:
「狄大人不必,這一拜,我可是萬萬受不起的。」
幾番推辭下來,蘇宇說什麼也不肯,他只得作罷。
「公主呢?」二人並排而行,蘇宇看向狄耿,出聲問道。
「已經被武帝接回宮中。」似乎是知道蘇宇想問什麼,狄耿回答完後看了一眼蘇宇,繼續道:「小風也跟去了,三公主現在很黏他,怎麼勸也不肯放他走。」
「嗯。」蘇宇點了點頭,這小子或許可以藉此飛黃騰達也不一定。
「武帝是什麼意思?」
「誅滅九族。」
蘇宇皺了皺眉,這懲罰未免重了些。
「武帝說是以儆效尤。」看出了蘇宇的疑惑,狄耿搖搖頭,補充一句,不再多語。
帝王一怒,山河破碎而已。
「嗯。」蘇宇輕嗯了一聲,快步離去,他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如此程度的犯罪便要誅滅九族,古代人的法律,他領會不了。
……
文淵閣,大魏圖書館,大魏歷朝歷代的文學典籍、歷史正文、野史等在文淵閣中均有收藏。
此時,蘇宇站在文淵閣前,掃視四周,隨後瞬間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文淵閣頂層。
案情到此看似明朗,不過蘇宇心中依然存在疑惑,如果這一切都是柴嬤嬤自編自導自演,那令妃的玉簪如何解釋?
整個案件中玉簪除了讓他懷疑到令妃所在的冷宮以外,沒有任何作用,如果玉簪的作用僅限於此。
那麼柴嬤嬤為何會將這玉簪交到自己手中?
而且雖然柴嬤嬤告訴他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但在經常觀看警匪片的蘇宇看來,有誰會在徹底絕望之前放棄最後的希望呢,就算是豁出命也要拼一把的。
疑惑重重,他需要搞清楚一些事情,特別是關於莊妃、令妃、柴嬤嬤以及三公主之間的關係。
蘇宇打開天眼通,整個文淵閣的書籍文字自動進入他的腦海,他快速地尋找著自己需要的信息。
時間流逝,轉眼已經是第二天午時一刻。
「嗯?情況不對!」蘇宇突然收起天眼通,快速向文淵閣外走去,然而腳下一個不穩卻是摔倒在了地上。
使用了一夜的天眼通,一股虛弱感從腳下傳來,隨後傳遍全身,他雙眼漸漸閉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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