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詭物極度虛弱,感覺魂魄要散。【,google搜尋】
他們蜷縮在牆角,眼中含著淚水,瑟瑟發抖,面前破衣爛衫的年輕人太暴力了,有功夫,連詭都能揍。
「今天晚上, 你們把衛生打掃一下,電路電器能修的都修好。」
梁歸給小小詭物們安排完工作,就朝樓上走去,他要休息。
等暴力男人上樓半天,三個傢伙緩過來一些,又交頭接耳。
「要不咱們走吧。」
「往哪裡走,出去被奴役嗎?還是被沒規矩的野東西吞噬?我不想當孤魂野物,不想殺人, 我就想待在這,這屋子很舒服,會讓我們快點凝聚出魂體的,到時候就跟活著時候一樣了。」
三個詭物沉默了許久,剛才的拳頭打在鬼身上,豈止是疼痛,簡直就是折磨。
於是,
工作檯的固定電話旁,小枉鼓起勇氣端起電話,壓著嗓子說話,語速很快:「喂!我是詭,我要報桉,我們遭受了暴力。」
對面沒動靜。
「座機幾年前就停機了,」梁歸突然出現在樓梯那裡,平澹說道:「現在的人都用手機。」
……
後半夜。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
梁歸衝過涼,換了身灰塵最少的衣服,然後躺在床上。
他不敢睡太死, 畢竟樓下還有三個東西不是人。
沒傷害過人的詭物, 不代表以後不會,之前那三個叛徒最後不也殺人了嗎。
最主要的是自己手裡沒法器,心裡沒底。
樓下三個傢伙被剛才的拳頭震懾住了,幹活特別賣力,正在打掃衛生修電路。
不過他們始終離樓梯口很遠,生怕梁歸又突然出現。
互相提防一夜,都很疲憊。
第二天。
上午九點多。
梁歸在臥室床下翻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有幾個古代玉質配飾,是易門傳承下來的一些財物,在生活不下去的時候,允許被賣掉。
現在易門只有他一個人。
配飾下面壓著一些現金還有一張卡,他點數了一下,有五千多,只用現金就足夠生活一段時間。
卡里的錢除去交水電費外,他不想動。
最下面是一本藍皮線裝冊子,是師傅給的。
他洗漱好,挑了一件黑色T恤,一條寬鬆黑色短褲, 抖落上面的灰塵,穿上。
對於男人來說, 衣服至少也要穿三件,不過今天的梁歸,只想穿兩件。
把東西揣好,下樓。
一樓打掃的很乾淨,工作檯上算命用具擺放整齊,休息洽談區桌椅都擦過,後面的廚房裡餐具明亮,衛生間裡還噴了香水,邊邊角角連根毛都沒有……
讓他意外的是,三個傢伙把窗戶上玻璃都給裝好了。
很想給個贊。
三個小詭物躲在角落,可憐巴巴看著下樓的年輕人。
梁歸的樣貌在二十多歲,他也想蒼老一些,也想讓兩鬢染點風霜,留一把鬍子沒事盤一盤,這樣更有些獵妖人的樣子。
「早。」
梁歸見三個詭物衛生打掃的不錯,暫且共處。
「老大,我們活兒弄的還成吧?」小撞顫抖地問道。
「還行,衛生要保持住。」梁歸隨意回了一句。
聽到梁歸的回覆,三個詭物同聲道:「那我們可以繼續住下去嘍?」
這一句話讓他想起時隔多年的往事。
師傅把他從死人堆里拉出來,帶回易門,那時候易門還不再百靈城,有古老的門派建築。
身體好了之後,他見到很多穿著黑色衫子的人在練劍修法,很羨慕,於是找到師傅,問了一句:「恩人,我可不可以繼續住下去?」
師傅笑了笑,說:「去把院子掃了。」
他收回思緒,平靜說道:「去把樓上也打掃一下,衣服都洗乾淨,我去買早餐。」
說完話,他就拉開門走出去。
……
福臨街很多店鋪到十點多才開門營業。
此時街上人很少。
剛走出沒多遠,就聽到一戶鋪主扯著嗓門喊叫:「誰特麼大半夜偷玻璃,屋裡灌了一地水,地板都給泡啦……」
梁歸順著聲音看過去,那沒屋檐的鋪子下掐腰站著一個男鋪主,一直嚷嚷。
他猜到是那三個小,遊魂昨夜幹的好事,回去要教育一下,不勞而獲的事情要少干。
他路過賣豆漿油條的早點鋪,也路過賣包子餛飩的路邊攤,在街尾找了一家不大的超市,買上幾袋掛麵,一些雞蛋和蔥姜蒜,還有兩瓶廉價白酒,一條藍白沙。
回到鋪子。
發現三個遊魂老老實實蹲在牆角,目光一直隨著他身子移動。
梁歸嘆口氣,走進廚房,沒多大功夫,就端出一盆雞蛋面。
自己盛出一碗。
「幫我把酒拿來。」他撅起一快子面,吹散上面騰騰熱氣。
三個遊魂咽動口水,緩緩走過去,把酒也拎過去了。
「這盆你們吃,我廚藝一般,湊合吃吧。」梁歸打開瓶蓋,剛要喝,發現三個詭物看著自己,瞬間明白過來,這三個貨饞酒。
於是,三個詭物一個人,圍坐茶几吃了一頓飯,喝光兩瓶酒。
梁歸吃飽喝足,取來一盒煙彈出一根,然後拇指與食指一搓,燃起一簇小火苗把煙點了。
這時候三個遊魂才明白,眼前這位,是個有道行的主,昨晚上沒拼命,算是撿了一條命。
梁歸用手指點火,也只是想提醒一下三個詭物,聽話點別惹事。
他倚靠在沙發上,看著三個還在舔碗的詭物,孤獨感襲來。
在獵妖人的路上,最大的敵人不是凶神惡煞,不是占據一方的鬼王,而是孤獨。
人總會死,沒有人能陪他走多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不再與人交心。
這也是為什麼他之前會收留三個詭物的原因,因為能驅散一絲孤獨,心裡獲得一些安慰,如今看來,他又要收留新的三個詭物了。
當然,也可能是不甘心被人背叛。
梁歸來到工作檯,玩一會兒魔方,沉思半晌,便在算命工具里翻,找出黃紙,取過硃砂,準備開始寫符籙。
三個遊魂殷勤地收拾碗快,洗刷乾淨,然後又蹲在牆角,不敢亂動彈。
「你們放鬆點,該幹嘛幹嘛去。」梁歸見三個詭物過於拘束,讓自己心裡也彆扭。
三個互相看了幾眼,小枉壯著膽子來到梁歸旁邊,說道:「老大,電視欠費了。」
「嗯。」
「沒台。」
「哦。」
「您把費用給交了吧。」
梁歸抬起頭,看著懸掛的液晶電視,反應過來,這三個傢伙事還真多,給他們吃給他們喝,還要看電視。
「過段時間再說,我要先辦個重要的事。」
「好,老大的事要緊,要幫忙您吱聲。」
見看電視有希望,小枉又蹲回牆角,也不再囉嗦。
「你們別蹲著了,電視費我會繳,只要你們不出去禍害人就行,在這間鋪子裡,你們隨便活動,對了,別進我房間。」
三個聽了這話,才放鬆一些,站起身來湊近梁歸,想了解一下新認的老大在忙活啥,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獻獻殷勤。
「老大,寫符呢!」小餓伸著脖子問道。
「嗯。」梁歸沒抬頭,中指點上硃砂,在黃紙上快速塗抹出痕跡。
「什麼符啊?」小枉緊張地問道。
「斬魂符。」
梁歸寫好符,端詳自己的作品,他已經許多年沒用過這玩意,沒想到今天淪落到用符來斬魂,他苦笑了一下。
在法器沒有從叛徒手裡取回來之前,只能用些低端技能。
「用來做啥呀?」小撞心裡咯噔一下。
三個詭物也是夠囉嗦,梁歸有些無奈,把符小心放進抽屜里:「斬三個詭東西。」
「是因為他們的衛生打掃的不夠好嗎?」小撞倒吸一口涼氣,弱弱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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