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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波特與龍的密語 - 64、第三章 轉折字體大小: A+
     
      這一天的天空充滿了烏雲, 陰暗、沉悶,就像正在醞釀著什麼東西。當哈利繫著斗篷出現在對角巷的街角, 這裡比以往要蕭條而晦澀了許多:不少商店的玻璃被用木板釘了起來,櫥窗上貼著的一張張關於安全指令的魔法部巨型大海報。街道上驟減的巫師們都急匆匆的趕著路, 還有一些穿的破破爛爛的巫師沿著街邊冒了出來,喋喋不休的向路人兜售他們的所謂的各類護身符。

      然後,他推開破釜酒吧的門,裡面空蕩蕩,只有老闆湯姆一人有氣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擦拭那些玻璃杯。當他聽到聲音,迅速的滿懷希望的抬起頭, 「歡迎光臨, 尊貴的先生,請問我能為您做些什麼?」

      「黃油啤酒,謝謝。」哈利對著他輕鬆的微笑,「可以的話還有一些鬆餅, 外加煎蛋——單面的。要知道, 我已經一個早上沒有吃到任何食物。」

      「好的,請稍等。」以難得的歡快聲音,老湯姆立即奔往廚房去忙碌。

      在等待的過程中,哈利拿出一支金色的,刻有獾,還有兩個柄的杯子,讓它在指尖嫻雅的旋轉。那只有不到兩寸那麼大, 在昏黃的光線下閃閃發著光。如果說神秘事務司一戰帶給他的最大的收益除了是讓小天狼星得到清白,另外就是得到的貝拉特里克斯的頭髮——用它熬製成的複方湯劑得以令他順利混入古靈閣,並取得最後一件魂器。當然,所有的事並不完全那麼順利,如果僅僅是一劑複方湯劑就能潛入的話,古靈閣將不會被譽為巫師界最為牢不可摧的銀行——它一直是全魔法英國的金融系統所在。但——偷盜同樣是哈利的天賦,並且他擅於執行這樣的任務。所以,利用一些「小小」的非正常的手段——哦,是的,他愛死了那些小手段——他有驚無險的得到了他想要的全部。

      「您的餐點,先生。」

      「好的,謝謝。」在感覺到湯姆端著盤子回來的同時,他將金杯放回了空間口袋,接著,向那個年老的店主傳送著感謝。

      半小時後,哈利一邊悠閒的喝著咖啡,一邊翻閱那些酒館裡免費提供給客人閱讀的報紙及雜誌。通過上邊鋪天蓋地的新聞——他是說,那些關於「潛行者」的,讓他確信預言家報罕有的變得脫銷。雖然他一直知道這件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變得眾人皆知——即使自開始他便不奢望能隱瞞,但那所帶來的影響依舊令人咋舌——這讓他由衷慶幸那天他趕在記者到來前能夠率先離開。除此之外,他也從中得到了他想要的另外的消息:食死徒的又一次活躍、攝魂怪的叛亂、巨人族的倒伐,還有——哈利·波特這個名字或許將又一次成為救世之星。不過無論如何,這些關係不大,他想。至少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他都不會再以那個名字出現在世人眼前。

      在第三版右下角的一則消息同樣引起了他的興趣——魔法部高級官員烏姆里奇因意外而住到了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並可能患有一些精神上的創傷。哈利不確定是否是因為鄧布利多比應該的還要遲到禁忌森林了幾天所造成。

      在叫了另外一杯咖啡,以及一份額外的三明治後,下午的天氣惡化為永不停息的綿綿細雨。陰濕潮冷的雨水不修邊幅的潛入各個角落,濕漉漉的霧氣疲憊的席捲著大街小巷。天空的混沌越來越無法讓人忍受,陰悶以及壓抑迫使了更多的巫師選擇躲入屋子裡。與此相對,老湯姆的臉開始變得明亮。

      直到破釜酒吧的門被又一次推開,時間突然變得緩慢爬行。在周圍的雜音與畫面停頓的同時,警覺成為他的第一反應,但隨後,他意識到,那並不是危險的存在。

      鎮壓住瞬間的驚詫,哈利對著迎面走來的人,或者說是精靈,難以置信的眨眼。他看到那件熟悉的束身鎧甲包裹著的完美身材,以及那頭被髮帶束著的白金色光芒的長髮。優美的尖耳掩藏在柔軟的髮絲間,湛藍的眼睛流動著光彩。她有著世上最迷人的臉孔,她的出現令整個酒館蓬蓽生輝。

      在所有的巫師,都變得目瞪口呆的同時,那個女精靈直直的奔向了哈利。

      驚訝是顯而易見的。【我從沒想到你會在這裡出現。】他高興的擁抱了她,之後才是以精靈語的相互問候。

      莉雅優雅而愉悅的笑,【我讓你感到吃驚?當然,那是因為極少有精靈會離開自己的家鄉。所以,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有多麼的好奇——這些人類的東西,還有人類。】

      【雖然我從不認為能引起你的好奇心是件不錯的事,】他微笑的補充,【但如果你願意,在允許的條件下,我樂於成為你的嚮導。】

      【允許的條件?】女精靈轉動著雙眼。

      【嗯哼,】哈利聳肩,【就像是你對人類的好奇,難道你還沒發現此時你有多麼的惹人顯眼?】

      【哦,是啦。】隨意的,她環視,即使那周圍並沒有太多的巫師,但她引起的騷動已經足夠的大,【我已經承受了太多這樣的目光。】

      酒吧里那幾個為數不多的巫師仍舊處在見到一個真實的精靈的震撼中,並消化著與那個精靈相談甚歡的巫師的可能身份的事實——如果攤在桌子上的那些報紙上的大標題能說明什麼的話。

      哈利點頭,【或許你並不那麼介意,不過我還是建議,不如讓我們找個更私人點的空間來好好談談——我不覺得你來這兒只是純屬偶然。】

      十五分鐘後,他最終說服老湯姆找回自己的神智,並將他們安置在了酒吧上層的客房內。當門在身後關上的同時,界制落在了周圍,而哈利帶著明顯的放鬆喘了口氣。

      【我可以給你提供些紅茶嗎?】微笑的,在坐下前他問。

      【謝謝。另外,你不會碰巧也讓店主準備了之前擺在桌子上的那種小餅乾吧?】莉雅充滿希望的問。

      回答她的是哈利的大笑。

      在愉快的一起享受了兩杯紅茶,一杯橘子汁、整整一打的餅乾,以及兩個布滿糖霜的肉桂卷後,問題開始了。

      【那麼,可以和我說說你來的理由麼?】放下茶杯,哈利溫和的問,【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決定公然出現在這兒,並且是一個人,但我想不會那麼簡單。】

      【是的,雖然我們還不清楚這會帶來的影響,】她輕輕回答,【但作為我們的一員,艾爾隆德長老認為,你同樣應該被告知。】

      哈利理解的點頭,然後,不解的,他問,【那麼,被告知什麼?】

      在一些考慮後,她說,【我想你對光之精靈也並不陌生?】

      驚訝的,哈利回答,【當然,我曾經——我是說,在過去那個時代,我甚至曾與你一同拜訪過光之一族的女王,蓋拉德麗爾。】

      【你見過蓋拉德麗爾陛下?】莉雅眨眼,【哦,這有點出乎我想像。】停頓後,她猶豫,【你知道,除外貌上,光之精靈與我們並不那麼相同——相比起進攻的戰鬥,他們更擅長於守護與防禦。】

      哈利微笑,【我對他們的魔法陣的難纏會永遠記憶猶新。】

      【哦,別告訴我你嘗試過,】莉雅帶著驚訝,【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能得以活著離開。】

      【我就坐在你面前。】

      【我發誓,我一定會找到和你再次較量的最佳時間。】她驕傲的看著他。

      哈利挑眉,【我隨時準備好為你伸展筋骨】

      【喔喔,】她突然不懷好意的笑,【譬如現在?】目光在屋子裡唯一的一張床上不停往返。

      哈利翻了翻眼,【我還以為在有了埃爾剛後你會停止這樣的玩笑。】

      莉雅面上掛了戲劇性的哀傷,【看,這就是確立了愛人關係的悲哀。】

      【這麼說你們之間已經建立了精神上的連結?】敏銳的,哈利沖她眨眼,然後吃驚的發現她的臉變的火紅。

      【這不關你的事!】女精靈在尷尬和氣憤中大喊,【我的私生活絕不是這次談話的重點!】

      【我道歉,】哈利拚命試著不要讓吃吃的笑聲滑出後來,【看起來戀愛的確能使人改變。】他想。接著,他深深的看著她,【那麼,還是讓我們拉回話題,關於光之精靈,發生了什麼?我想你不會無緣無故提起來。】

      莉雅嘆氣,【是的,】她突然變得有些疲憊,【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其實你聽過關於上古戰爭以及世界分裂的傳說?】

      【當然。】哈利點頭,【那是每個被承認的戰士必須經歷的傳習,為了牢記戰爭帶來的恐怖的災難。】停頓後,他開口,【永恆之井所帶來的無限魔法能量曾令任何人都無法抵禦。上層精靈無節制地魔法鬥爭造成那些波動傳入了無邊的宇宙黑暗。空間被扭曲,最終令盤踞的惡魔得到了喘息。死靈軍團感覺到了這股強大的魔法波動,並且找到了它們的來源。它們渴望占據所有,並咆哮著自宇宙的盡頭髮起了衝擊。而這也是世界分裂的開始,一些因對力量的渴求而昏頭了的精靈加入了他們,從此地獄的業火席捲了中土世界。】

      在他說話的同時,周圍空間突然變的黑暗,就像陷入了異度的空間。震耳的隆隆聲後,原本不大的房間變得無窮的寬闊,火山、海嘯與地震像憑空拔起一樣真實而交錯的出現在他們面前。大陸開始被撕裂,無數的生物——人類、妖精、矮人、巨魔,又或精靈,在四散逃竄。翻滾著混亂混沌能量的巨大漩渦瘋狂的摧毀了整個世界,迷失心智的精靈自地獄召喚出了烈火,亡靈軍團揮動魔鬼的鐮刀屠殺所有被賦予生命的一切。

      【在獲得了永恆之井的死靈軍團面前所有人都節節敗退,大地的骨架出現了裂痕。很快,死亡就像隕星一樣迅速籠罩了整個世界——直到精靈們得到時間之主(the time lord)的幫助。】靜靜的,她補充,指尖划過那血紅的畫面。接著,就在下一刻,那無底深淵開始消退,大陸歸於平靜,天空露出光影。一顆附有魔法的橡子被種植於海加爾山脈,迅速的,繁茂的根須扎入山底,巨大的樹冠籠罩山頭。綠色又一次出現,柔和的銀色的光芒輕輕灑向了空中。那充滿希望與生命的能量開始慢慢治癒著整個世界。

      【在那之後永恆之井被毀滅,世界被分割成了兩部分——沿習於永恆之井力量的光與暗。從此精靈們撤回了森林並對紛擾的世事不再干預。】

      燈光再次回到了屋內,而無聲充斥了一段時間。他們盯著那些漸漸消退掉的煙霧,伴隨著清晰的悲哀與敬畏。

      【這是我們一直學到的,也是精靈族的歷史。】等待所有畫面帶來的印象徹底消退,輕柔的,哈利問,【但我不明白這與我們將要說的有什麼關聯。】

      莉雅讓目光下垂盯著那茶杯,【是那些在戰爭中受到迷惑了的精靈,】她在她的座位上不安的扭動了下,【『被流放的高級精靈』——作為被剝奪了光之精靈又或暗夜精靈後的唯一稱號,】她靜靜的說,【即使他們已經同我們決裂,並捨棄了對月亮女神的信仰,但我們卻永遠不可能去對同胞下殺手。所以,長老精靈們最終只有流放那些魯莽的上層精靈,並由光之族人將他們囚困在了洛丹倫山脈,已阻止他們在無邊的黑暗中策劃著名的復仇。直到幾千上萬年後,他們的肉體徹底毀滅,僅留下最後的神識】

      像墓地一樣的靜寂,哈利在理解中等待,讓沉默支持著時間。

      【但——】當她又一次開口,空氣中帶上了緊繃,【就在不久前,光之精靈的蓋拉德麗爾陛下派人帶來消息,印封著的那些高級精靈的神識被人觸動。】

      那中間有短暫的幾秒空白,然後,哈利在震驚中睜大眼,【什麼?!你是說——但那怎麼會?】

      【這一切我們還不得而知,畢竟那已經經歷了上萬年。】她辛苦的令自己撤出一個看上去較為放鬆的笑,【甚至那些流放精靈的神識是否還會存在都不那麼肯定。】

      【可如果真的還有任何一絲神識得到殘留,那能帶來的邪惡足以掀起巨浪。】他的眉心向中心隆起,【所以,你的出現便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甚至因此而讓精靈暴露於魔法世界?】

      【不完全,】莉雅顯露出更多關心,【根據預見祭司所看到的——必須說,我真的該死的恨透了他們執著的永不會改進的模糊提示方式——中層大陸,也就是人類巫師的領域範圍,或許將在今後引發出又一場戰爭——我想這也是你心中所的顧念。而我們有著自己的法則,不會對人類魔法的世界插手干擾。但——就在不久前,預見祭司看到了在這場戰爭中,必定會有巫師引發起與我們的碰撞,那將給精靈族帶來不好的危險。尤其是被觸動的印封的氣息最終的消失地屬於中層大陸。】

      【你的意思是那或許是由某個巫師的緣故造成?!】驚訝的,哈利說。

      【是的,所以我們無法去冒這個險——戰爭永遠無法被控制。如果真是因此而引起的印封的鬆動,沒有人可以預計那會帶來什麼樣的災難性的後果。】

      【所以雖然並不確定那是否真的會發生,但你們因此而需要有一個能牽涉於人類事務中的人,可以被信賴,並且完全遵循於精靈的保密法則。而我——就是那個不二人選。】他在分析的過程中思考可能的結論,【你的出現正是為了向世人證實這點。】

      【的確,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我們不能令精靈族陷入任何有可能存在的危險之中,即使那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輕柔的,莉雅說,【那麼,你的答案?】

      【無需考慮,】哈利聳肩,【我同意。不光是因為我是一名巫師,同樣的,我接受了精靈們的教導。何況我的存在已暴露在魔法世界。】

      女精靈露出欣慰的笑,【謝謝。】

      【不,這是我的榮幸。但——】在經歷不是很短時間的思考後,哈利說,【你知道我的全部經歷,可我發誓,這絕不包含在我所知道的未來會發生的任何可能性事件之中。】他在緊蹙眉頭,中指壓在了太陽穴,【事實上在我的認識中,光之精靈的印封從未出現過鬆動。】

      【或許未來的走向在你回到這裡的那一刻已經被改變。】莉雅看著他,溫和的說,【即使是預見祭司也從不會去肯定未來將必經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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