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蔣南雪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趙平野，「老闆？真醉了？」

  「行了行了，別推了，」老唐拿著一根牙籤道：「都已經不省人事了。【Google搜索】」

  宋青瓷略顯埋怨，「不是說不喝酒嗎？」

  「是沒喝啊！」蔣南雪驚訝反問道：「啤酒也算酒嗎？」

  「就是就是！」

  趙雅在一旁符合著，在這個問題上，她們兩個難得地達成了一致。

  老唐在一旁抱怨，「又是龍蝦海鮮，又是啤酒，估計明天早上醒來我的腳就又得腫了。」

  趙雅翻著白眼道：「不是你說要吃龍蝦海鮮大餐的嗎？吃不了就別吃。」

  這一頓下來，五六千塊就已經打了水漂，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老唐回道：「我哪裡知道你們要喝啤酒？再說了，我也就這麼一說，並不是真的想吃龍蝦海鮮，只是單純想讓你吐口血而已。」

  趙雅翻了一個白眼，「滾蛋！」

  蔣南雪拿筷子戳了戳趙平野的腦袋，只得到趙平野無力的哼哼聲。

  她無奈道：「得，真醉了。」

  原本她是想趁著趙平野喝高興的時候順便將那事兒給提出來，可實在是沒想到的是，趙雅勸酒也忒厲害了一點，而趙平野的酒量也太差了一些。

  她倒是看出來了，不管是什麼酒，只要達到那個量，這人就得醉。

  「行了，幾點鐘了？」老唐看了一眼手機，「你們想個辦法把他弄回去。」

  「喂喂喂！」蔣南雪道：「你是男人誒，你讓我們三個女人抬？」

  老唐聳聳肩，「怎麼了？誰勸的誰來抬，我反正是沒勸酒。」

  這話倒是真的，今天這頓飯趙雅格外高興，再加上蔣南雪又有將趙平野灌暈的想法，純粹就是這兩人一杯接著一杯地給趙平野敬酒，老唐光顧著啃龍蝦了，還真是沒怎麼舉酒杯。

  「再說了，我四十來歲了，這身體早就不行了，哪裡比得過你們年輕人身強體壯的？」老唐又道：「而且，我這是給你們機會呢。等他睡著了，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嘿嘿。」

  趙雅丟過去一隻龍蝦爪，老唐伸手接過，啃得不亦樂乎。

  這面蔣南雪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手機，道：「我出去接個電話。」

  「你不管啦？」

  「管什麼管？」蔣南雪道：「再上一輪菜，我們吃到凌晨兩點，那時候他不久醒了嗎？」

  說著蔣南雪走出門，找了一個安靜一點的角落，接通電話道：「餵？」

  「小雪？你什麼時候回來？」

  「還不知道，」蔣南雪道：「估計得晚上十點多了。」

  「對了，那事兒有著落了嗎？」

  「什麼事？」

  「就是你上午跟我說的，你不是說今天能辦成嗎？」

  蔣南雪道：「原來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這件事？」

  「沒有，我這不是擔心你問候問候你的安全嘛，順便一提而已。」

  「老娘信你的邪！」蔣南雪罵了一聲，然後轉頭看了一眼，道：「今天老闆喝多了，沒時間提。」

  「你不是說今天能搞定嗎？」

  「我哪兒知道他喝多了啊！」蔣南雪道：「還有，我可沒跟你說過能搞定，我只是說可能搞得定。」

  想了想，蔣南雪補充一句，「你千萬別抱太大的希望啊。」

  「不是，這都多久的時間了？是好是壞給個准信啊！」

  「我這不是在跟你爭取嗎！你瞎嚷嚷的，要不你來？」

  「我……」

  「行了行了，我正煩著呢，掛了。」

  粗暴掛了電話之後蔣南雪靠著牆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心中有些擔憂，又略有慶幸。

  擔憂與慶幸都是因為同一件事，關於讓張宇涵進公司這件事。

  她愈發覺得趙平野壓根就不會給張宇航這個機會，所以今天趙平野喝醉了她心中隱隱慶幸。

  如果對方沒有喝醉，她提出這件事的話，很大的可能就是又被不留情面地拒絕。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呼出一口氣，目光變得堅毅起來。

  明天一大早自己就提這件事，成功還是失敗自己也懶得管了，他要是要將自己趕出公司就趕出公司吧，欠他的錢以後陸續給他還上就是了。

  她再也不要如此患得患失，就好比她高中畢業之後跑到平沙這座陌生的城市的時候一樣，懷揣著對未來的惶恐與不安，整夜整夜不能入睡。

  蔣南雪頂了一句，快步走進了包間，就看著趙雅與宋青瓷正一人扛著趙平野一隻胳膊。

  「天殺的老唐他還真不幫忙？」

  趙雅翻了一個白眼，「你頭一天認識他？快點過來搭把手。」

  蔣南雪頂替了宋青瓷那一側，宋青瓷揉了揉手腕，道：「真扛回去？」

  「扛個屁呢！」蔣南雪道：「這裡是酒樓，隨便開一間房把他丟進去就行了，房錢公司報銷！」

  「有道理，」老唐起身道：「我去開房間。」

  「混蛋！！」

  不多時，走出房間的老唐發來一條消息，「十三樓！」

  「走，十三樓。」蔣南雪道：「對了，宋青瓷記得貓！」

  「我抱著呢。」

  剛出門，看到老唐拿著房卡走了過來。

  他將房卡塞到趙雅手上，「我先去樓下給你們叫車，要是不需要叫車的話，記得給我發個消息，我就不等你們了。」

  「趕緊滾！」趙雅沒好氣。

  一路跌跌撞撞走到電梯口，好容易等門開了，蔣南雪一抬頭，看到電梯裡面的人之後愣了愣，「白姐。」

  趙雅跟著一愣，她納悶看著蔣南雪，心裡嘀咕說這人是誰，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蔣南雪都嚇一跳。

  白琳笑了一聲，「是你啊。」

  蔣南雪訕訕笑了一聲，「是。」

  「這是……」

  蔣南雪忙道：「趙總喝醉了，我們開了一間房，正打算送趙總去房間裡讓他睡一覺。」

  「這樣啊，給我吧。」

  蔣南雪愣了愣，「這不好吧？」

  「你們送進去更不好，」白琳伸手從蔣南雪肩膀上扛過趙平野，瘦弱的身體扛著趙平野卻穩穩噹噹，「卡呢。」

  蔣南雪忙從趙雅手中搶過卡遞給白琳。

  「這兒呢，白姐。」

  白琳看了一眼其上的房間號，摁了電梯之後笑道：「行了，你們幾個小姑娘回去吧，這麼晚了。哦，對了，阿咪？」

  宋青瓷沒反應過來，其懷裡的阿咪就乖乖從其身上跳下來，迅速走進了電梯裡，蹲在了白琳腳邊。

  白琳微微一笑，電梯門關了。

  趙雅咬了咬嘴唇，「這誰啊？」

  宋青瓷看向蔣南雪。

  蔣南雪道：「天齊總管，白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