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埋怨道：「南雪，你幹嘛這樣子對張建斌老師說話？」

  「有什麼關係？」蔣南雪大咧咧道：「有事求他他才是老師，可現在不僅咱們沒必要求他，他還想挖咱們的牆角，我幹嘛客客氣氣的？」

  張建斌瞪蔣南雪一眼，懶得理她。

  想了想，張建斌道：「好吧，我說實話，我其實是想加入你的公司。」

  「看吧，狐狸尾巴漏出來了吧？青瓷你還真當他就是單純……」蔣南雪忽然反應了過來，「我靠，張建斌老師您說什麼？我沒聽清，有本事您再說一遍？」

  張建斌沒好氣沖她道：「我說，我想加入你們公司！」

  蔣南雪又愣了愣，隨即一臉訕笑，站起身來走到張建斌身後為其捏肩，「原來張建斌老師您是為了這事兒來的啊，您早說嘛。您要喝點什麼？要不要喝一杯咖啡？儘管點嘛，算在我頭上。」

  張建斌有些不大自在，心說這丫頭變臉也忒快了一些。

  「我不喝咖啡，」張建斌哼了一聲道：「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喝咖啡？你是想我晚上失眠嗎？」

  「沒關係的嘛，大不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多吃幾片安眠藥嘛！」

  張建斌瞪她一眼，蔣南雪忙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就算不喝咖啡也可以喝點別的嘛。紅酒要不要？八二年的？喝點茶？大紅袍？您餓不餓？要不要我給您點一份外賣？您要是不想吃這個，我親自給您下廚也是可以的嘛。」

  「哎呀，行了行了，」張建斌一甩肩膀，「捏又不會捏，一點感覺都沒有，少來了。」

  蔣南雪訕訕笑，「沒事，我回頭去練練，練練。」

  張建斌轉頭看向趙平野，「不知道我這個提議行不行？」

  趙平野有些想不明白，他端著咖啡喝了一口，問道：「恕我直言，張建斌老師。我這裡只是一個小公司而已，您幹嘛要加入我這個公司？」

  「有三點原因，一來，我前面就說過了，我想扶新後上位。既然你們不肯讓宋青瓷來我的公司，宋青瓷自己也不想離開你們，那我就換一個方法，我加入你們也行。畢竟我自己也不會做公司，反而更省心。」「二來呢，你們公司給宋青瓷退出了《紅豆》這樣一首歌，我覺得你們公司裡面至少是有一個有才華的人，我這也是想跟其好好探討探討音樂。可以說是見獵心喜，也可以說是惺惺相惜。」

  「第三呢，你們也都知道，我現在有錢有時間，就是沒啥事做，偶爾參加幾個節目的出席活動，隨意到處逛逛，其實也挺無聊的。你們公司最近好像挺熱鬧，反正我閒得沒事幹，在你公司湊湊熱鬧也是好的。」

  「就這三點原因了，沒別的。不要懷疑我是別有用心，到了我這樣的年紀，功成名就，我也沒必要做這種讓我自己良心不安以及毀我名聲的事情。」

  「我說完了，年紀大了，我得去上個廁所。」張建斌站起身來往衛生間走出，留給眾人討論商量的時間。

  「老闆，你覺得他這是什麼意思？」蔣南雪問道：「他這樣一個業界的名人，突然要加入我們這種小公司？什麼意思？我總覺得他另有企圖。」

  趙平野看她道：「你剛開始不還是在獻殷勤麼？」

  蔣南雪擺擺手，「這哪兒能一樣？一碼歸一碼。他既然這樣說了，那我肯定是要表示一下，否則要是因為我前面對他態度不好的事兒反口了怎麼辦？」

  「你倒是想的多。」

  蔣南雪又道：「只不過他剛剛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想想看啊，他一個功成名就的大師，我們公司難道還有什麼是值得他覬覦的嗎？錢？還是歌？總不能是人吧？」

  蔣南雪古怪看著宋青瓷。

  宋青瓷惱火了，「你亂講什麼呀南雪！」

  蔣南雪打著哈哈，「就隨口一說，隨口一說嘛。對了，青瓷，你是怎麼想的？」

  宋青瓷端起咖啡遮住自己臉，「我不知道，我就是一個唱歌的。」

  蔣南雪便衝著趙平野道：「我看啊，乾脆就把他拿進公司來算了，怕什麼？咱們沒啥是他能圖的。就當是養著他這一尊大佛，每個月給他萬把塊的工資也行。」

  趙平野道：「你來付？」

  「當我沒說。」

  趙平野是不想將張建斌這尊大佛給弄進來的，主要是將其弄進來確實沒什麼用處。

  要說音樂吧，自己全有，不需要他什麼。

  要說趁機宣傳吧？他只在業界有名氣，借他的名頭來宣傳除了能夠引起業界其他公司的關注和警惕之外就沒有別的作用了。

  要說借用他的人脈？這點倒是可以行得通，畢竟對方在音樂圈多年，人脈和資源不是自己可以比的。

  但自己現在也並不是特別需要他的人脈渠道資源，一年後公司關張，宋青瓷去留學，趙雅與蔣南雪不出意外的話是進入天齊，老唐反正是爛泥扶不上牆的主兒，就把那套錄音設備送給他，他愛上哪兒上哪兒去。

  這樣一來，有天齊那方面的資源就夠了，何必要把張建斌弄進來讓自己以及宋青瓷、趙雅這一年的路不好走呢？

  不過他倒是有另一個想法。

  張建斌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問道：「你們商量好了吧，咱們什麼時候簽合同？」

  趙平野道：「不好意思張建斌老師，我們公司……現在並不需要創作方面的人才。而且我們公司資金很緊張，已經養不起再一個人了。」

  張建斌瞪著眼睛。

  老子是張建斌誒，不是什麼陳建斌王建斌牛馬建斌誒，你不要？笑話，現在哪家公司就沒有不要我的！

  蔣南雪也一臉詫異看著趙平野，她沒有想到趙平野真不要張建斌。

  要曉得，這種級別的大佛就算不讓他做事，掛在牆上供著也行啊。

  張建斌鐵青著臉沉默半山，最後一轉身，「打擾了。」

  「張老師請留步。」

  張建斌轉頭看著趙平野，「有事兒？」

  「不是我對張老師您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只是單純認為我這家公司是匹配不上張老師這尊大佛的。」

  張建斌看著趙平野。

  「但是，也未必沒有其他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