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修)
梅加娜嗔了她一眼, 說:「小孩子不要管那麼多, 快寫你的字, 當心塞雷布斯回來檢查不滿意。【Google搜索】」
百麗兒不高興地沖她皺了皺鼻子, 看看貢吉拉臉色,沒有追問,卻藉口說要去拿東西,偷偷找到今天待在家裡沒出去的科德勒斯,請他跟出去看看馬庫托利斯是去幹嘛了。
科德勒斯對她很寵溺, 覺得這小丫頭做什麼都很有意思, 真的聽她指揮去跟蹤馬庫托利斯了。
馬庫托利斯出門帶著一個奴隸, 科德勒斯在奴隸們中威望很高, 其實他只要等那奴隸回來了問問多半就能知道答案, 卻真的饒有興致地親自綴著兩人。
馬庫托利斯離開家門後先到碼頭上去買四條鮮魚、二十對蝦,然後又去集市上買了六束玫瑰花, 帶著這些東西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敲門前還特地仔細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頭髮。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 一個相貌挺清秀的栗色頭髮姑娘從門裡探出頭來, 眼睛先在奴隸手裡的魚和蝦上遛了一圈, 又看看馬庫托利斯懷裡的玫瑰花, 才說:「你們來的太早了,女主人還沒有起床呢!」
馬庫托利斯刻意地用一種文雅的語氣說:「沒關係, 我可以等一會兒。我們能進去等嗎?」
姑娘莞爾一笑,說:「那你們進來吧。」打開門,讓馬庫托利斯和奴隸都進去, 又關上了門。
科德勒斯年輕時也是有見識的人,早明白馬庫托利斯這是幹什麼來了,暗自一笑。他舉頭四處看看,發現那戶人家斜對面有一家破舊的小酒館,踱進去坐下,要了一瓶酒。
雖然太陽還高高掛在天上,但酒館裡已經有好幾個客人了。
他閒適地邊喝酒邊聽別的客人們交談,也不急著問話。很多時候在種地方根本不用問就什麼都能知道。
果然過了一會兒,又有人帶著禮物去敲那戶人家的門,一個客人看見了,就問道:「那邊是哪位美人兒的家?這麼早就又有人帶著禮物上門了,魅力非凡啊!」
酒館主人擠眉弄眼說:「那邊住的是高等□□『紅潤雙頰』,確實是個大美人兒,傍晚她會出門去散步,你在我這兒坐著就能看見她。到晚上她家的客人才多呢!比我這酒館都熱鬧。」
一個喝著最劣等的酒的客人抹著嘴巴,羨慕地說:「我這輩子只如去過妓院,還沒去過高等□□家,不知道高等□□家是什麼樣子的。高等□□和妓院裡一個奧波勒斯就能享受到的小馬駒們有什麼不同?」
另一個人粗俗地說:「女人嘛,熄了燈不都一樣。」他的話激起一片笑聲。
但酒館主人壓低聲音神秘地說:「可燃著燈時卻大不一樣。」
客人們大起好奇之心,紛紛央求道:「有什麼不一樣呢?你的酒館與她家離的這麼近,一定知道很多事,快講來聽聽!」
酒館主人賣了一會兒關子,把所有客人的胃口都吊了起來後才說:「『紅潤雙頰』,你們聽這外號就知道,這位美人兒的雙頰像紅彤彤的蘋果一樣美。不過她不止臉頰美,眼睛、嘴唇、頭髮、□□、臀部,都美極了。傍晚她會帶著女僕出門散步,從我這酒館門口經過,你們到時候就會看見。但她能當高等□□,可不止是靠漂亮,她呀,又會彈琴,又會唱歌,又會跳舞,還會寫詩。聽說大詩人提西斯是教她詩歌的老師。咱們城裡好些名人們與她有來往,酒館與她家斜對門,我就見過希庇耳庫斯、墨加克勒斯、慕尼西菲洛斯他們常來。晚上在我這酒館裡有時候能聽見她彈奏六弦琴或是唱歌,那琴聲與歌聲甜美的像蜂蜜一樣,能把人迷死。我還見過她跳舞,有一次她舉辦宴會,中途酒喝完了,讓我去給他們送酒。我到她家時她正好披著一件透明的衣服跳舞,我的天哪,我當時就把捧在手裡的一壇最上等的葡萄酒給摔了!她沒付那壇酒的錢,但是我一點都不後悔!能看到那支舞蹈實在太值得了,我是沒有錢了如果我有錢我也願意付二十德拉克馬和她睡一夜,一明那我都願意……」
酒館主人滔滔不絕地說那叫「紅潤雙頰」的高等□□有多好,科德勒斯聽到「二十德拉克馬」這個價格的過夜費時笑了笑,心中有了點數。
雅典陶匠的薪水一般一天也才一個德拉克馬,「紅潤雙頰」一夜要收二十德拉克馬,這價格確實不低,以馬庫托利斯的吝嗇程度,他是被迷的不輕。
就在酒館主人談論「紅潤雙頰」時,剛起床的「紅潤雙頰」坐在梳妝檯前讓女僕為自己梳理著頭髮,正和女僕談論著馬庫托利斯。
女僕用嘲笑的口氣說:「女主人,那個馬庫托利斯今天又來了。他今天帶了四條魚、二十對蝦,還有幾束玫瑰花。」
「紅潤雙頰」也笑了笑。
女僕說:「我不理解你為什麼要接待他,他是個吝嗇鬼。」
「紅潤雙頰」一隻手用燃燒過後又搗碎的銻為自己畫著眉毛,另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說:「你這話是不對的,尼西拉。馬庫托利斯本人雖然吝嗇,但他家裡是有錢的,這就是應該重視的客人。只要他有錢,我就遲早能掏出來,無論他再小氣。不信你瞧著。」
女僕欽佩地看著她。
「紅潤雙頰」忽然又噗嗤一笑,說:「就算最後沒掏出來,我也願意讓他常來,他總是帶了禮物的。再說他的兒子神眷之子長得可真漂亮,再過兩年那個男孩就要長大些了,我一定要想辦法睡一次。」
女僕也是見過那個男孩的,想到他的模樣也有些神往,說:「馬庫托利斯和神眷之子長得一點也不像,真不知道他怎麼會生出那麼漂亮的兒子。那男孩就像個出身高貴的貴族之子。」
「紅潤雙頰」興致勃勃地說:「不,雅典的貴族們也沒一個人有那麼出色的兒子……」
科德勒斯等到紅潤雙頰帶著女僕與客人們一同出門散步,散完步又回去,在家裡舉行宴會,到深夜宴會散去,馬庫托利斯醉醺醺的帶著奴隸回家,才跟在他們後面一起回了家。
馬庫托利斯回主臥睡覺了,科德勒斯截住那也打著哈欠準備去睡覺的奴隸,笑眯眯地問:「你和主人今天去幹什麼了?」
那個奴隸一個激靈,睡意全消,他膽怯地望著科德勒斯,遲疑了一下,小聲老老實實地說了馬庫托利斯的行程。
雖然馬庫托利斯再三告誡他不准把這事說給家裡任何人知道,並且給了他不少好處收買他,但科德勒斯一問,他還是不敢隱瞞。並且他認為自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科德勒斯來問才說,之前真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馬庫托利斯剛因傷退役回家來那一年,因為苛待奴隸們引起不滿,出門和別人起了衝突被打了個半死,看見的奴隸都假裝沒看見,讓他吃了好大一個虧。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引起了眾怒,此後不敢那麼苛刻了,但還是威信就大跌。家中願意聽馬庫托利斯話的奴隸沒幾個,這已經算得上最聽話的一個了。
科德勒斯問:「男主人是怎麼認識這個『紅潤雙頰』的?」
奴隸一點不敢隱瞞,全告訴了他,是馬庫托利斯的朋友引他去「紅潤雙頰」家喝酒認識的,馬庫托利斯已經為這個女人花了不少錢了,但到現在還沒有成功睡到過。
科德勒斯問完了,要他再有新情況要立刻告訴自己,打發他去睡覺,在心裡思考著怎麼告訴百麗兒和塞雷布斯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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