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團結？你回來了？」
許大茂率先衝到門口，發現是楊團結，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很驚奇？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楊團結笑笑，重重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方哥？」
李廠長也湊過來，看見正戴著頭盔的方遠山，一臉驚訝。
「李廠長？」
「好久不見啊！你這是？咋有空來我們軋鋼廠了？」
李廠長一看見方遠山，臉色都變了，眼睛眯成一條縫，趕緊上去討好一頓。
「哦，不是，我是來送團結的，他是你們廠子裡的員工吧？」
聽到方遠山這樣說，李廠長扭過頭，一臉懵。
這小子，竟然讓方遠山親自送他回來？到底咋回事？
一旁的李廠長更是嚇得後背一陣涼。
「啊？是吧？方哥，您要不先到我辦公室做做，等下班，我請您搓一頓？」
「看李廠長這意思，很遲疑啊？怎麼？想讓我滾蛋了？」
楊團結上前嘲諷一句，方遠山更是皺緊眉頭，死死盯著李廠長。
李廠長咽了一口唾沫，額頭上因為過於緊張，出了一層細汗，陽光打在他的面頰上，泛出點點星光。
「嗯？李廠長這是要辭退團結？咋回事？」
方遠山看著李廠長皺緊眉頭，露出一臉狐疑的表情。
「啊？哪裡哪裡，團結，你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啊，我咋可能辭退你呢？」
李廠長看著楊團結苦笑著，那表情簡直比哭還難看。
許大茂見李廠長這卑躬屈膝的樣子，便知道面前這人不好惹。
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哦這樣啊，那就好，希望李廠長能記住今天說的這些話，可不要反悔。」
楊團結冷笑一聲，李廠長趕緊彎腰點頭。
「方哥，要不您先在我辦公室坐一會？等下班，咱倆好好搓一頓。」
李廠長微微彎著腰，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看著面前方遠山。
「不用，我回去還有點事處理，團結是個好苗子，你可不許給我怠慢了！」
方遠山騎上摩托車，指著李廠長囑咐道。
「是是！那是肯定的，您慢走啊！」
方遠山一踩油門，一陣陣轟鳴聲應聲響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柴油味。
見方遠山已經走遠，李廠長長吁一口氣，扭頭正好對上楊團結那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
許大茂上前一步，搶先李廠長對著楊團結便破口大罵。
「都說方遠山清廉，你這話要是讓他聽見了，連累的可是整個軋鋼廠，我想，李廠長你不想被上面的人格外關照吧？」
楊團結雙手插在胸前，看著李廠長輕笑一聲。
「你」
「閉嘴！」
李廠長扭頭看向身後那人，狠狠瞪了一眼，許大茂瞬間低下頭，慫的不敢說半句話。
「有什麼事，進來說。」
李廠長冷冷說一句，楊團結笑笑，轉身便進了廠子。
「是團結！團結回來了！」
小劉遠遠便看見楊團結的身影，朝著楊團結招了招手。
「哦！確實是楊團結啊！真回來了？後面是李廠長吧？怎麼看樣子臉色不太好？」
楊團結衝著小劉笑笑。
「都幹活去！李廠長還在這呢！都不想要工作了？」
許大茂上前一步，大手一揮，將人群驅散。
「楊團結，言歸正傳，你的籌碼呢？」
「光回來有什麼用？當初的賭約還是作數的，誰來了都沒用！」
許大茂指著楊團結大聲呵斥一句，楊團結輕笑一聲。
從軍綠色的布包裡面小心拿出來一個牛皮紙袋，交給李廠長。
「哈哈哈，一個破紙袋，還籌碼？楊團結，你也就會嘴皮子上功夫了！」
許大茂放聲大笑，李廠長也笑笑，無奈搖搖頭。
「不妨先看看？」
楊團結挑了挑眉，微微勾了勾唇，笑了笑。
李廠長微蹙眉頭，將牛皮紙袋拿過來，在眾人注目之下拆開纏繞的盤扣。
從裡面摸出來幾張白紙。
「團結，你這幾張紙能行嗎？」
小劉戳戳楊團結的胳肢窩，一臉擔憂。
「李廠長沒空陪你在這胡鬧，趕緊給我滾蛋！」
許大茂揮手指著楊團結的鼻尖。
楊團結冷冷瞪了一眼許大茂，許大茂心顫了一下，竟對面前這個男人充滿了恐懼？
不對，肯定是魔怔了！這窩囊廢，自己害怕他幹什麼？
楊團結抬手，死死抓住方遠山的手腕，一陣劇痛感瞬間襲來，許大茂感覺自己的手腕快要被硬生生地捏斷！
「哎呦！疼疼疼！鬆開，給老子鬆開啊！要斷了！」
許大茂的表情因為過於疼痛而變得扭曲，一下子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眼見就要哭出來了。
眾人瞪大眼睛，倒抽一口涼氣，從來沒見過許大茂這麼一副狼狽的樣子！
這還是那個以前經常被許大茂欺負的楊團結？被罵成窩囊廢的楊團結？
「許大茂，老子不理你，你他媽的還給我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你你你！哎呦疼死我了，鬆手啊！你你得罪了我，你沒好果子吃！」
「哦？呵呵，我倒要看看，我怎麼沒好果子吃了！」
楊團結又加大了手勁。
「啊啊啊！團結，團結，我錯了！你快鬆手，我的手腕，要斷了！」
「現在知道錯了？喊我一聲爺爺，老子放過你！」
楊團結提高好幾個聲調。
「放屁！李廠長，快救救我！哎呦喂！」
許大茂叫苦連天，此時的李廠長，拿著手裡那幾張紙，更是不敢置信。
「團結，算了行嗎？許大茂他就是開玩笑呢」
李廠長走到楊團結面前，笑笑，許大茂一臉驚訝看著李廠長。
不對啊！李廠長不應該狠狠教訓一頓，然後讓楊團結滾蛋嗎？
「李廠長你咋回事呢？你快點啊，讓楊團結滾蛋！」
「你才給我滾蛋！團結，算了啊！這次是我對不住。」
李廠長低下頭，聲若蚊蠅的說了句。
「你說什麼？大聲點，聽不見！」
楊團結繼續加重了手勁，許大茂叫喊的聲音更大了。
周圍的人看著這樣，一個個微眯著眼，個個沒眼看。
「這次是我對不住你！」
「沒聽見！」
「我說，楊團結！這次，是我李廠長對不住你！你別為難許大茂了！」
李廠長的聲音響徹整個紅星軋鋼廠，眾人瞠目結舌，懷疑自己耳朵是否聽到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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