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對墨西哥的了解確實不多，吉米能列印出來的資料也就幾頁，完全不能體現出來那邊到底混亂到什麼程度，所以魯伊茲看了吉米的資料就讓他回去了，他去找其他人再搞一些資料回來。

  這次的事情有點麻煩，如果他們真的牽扯到了墨西哥毒梟戰爭裡面的話，雖然他們不一定會來紐約這邊幹掉十七，但是總會是個隱患，要知道這些毒梟們可都是億萬富豪啊，雖然不能光明正大的來找麻煩，但是只要私下傳一點消息就能讓人焦頭爛額了。

  所以現在必須提前搞清楚，這次十七到底是被誰坑了，有多嚴重，他們不管是要發起反擊，還是直接把這次的事情按下去，都需要足夠的情報支持。

  十七畢竟是在黑道臥底多年了，他的消息來源很雜，但是也同樣非常有效率，當天晚上，他就找到了瘸子托德的位置，並且成功控制住了他，等第二天早上吉米到辦公室的時候，他們已經審訊完畢在會議室吃早餐了。

  吉米接到魯伊茲的電話來到會議室，十七把面前的飯盒蓋上，扔進旁邊的垃圾桶，「OK，現在已經確定了，我確實是被人利用了。」

  十七拿過旁邊的文件夾，把裡面的幾張照片推給魯伊茲和吉米：「看看這個，你們絕對想不到他們搞的C4是用來做什麼的。」

  魯伊茲和吉米看著照片，這似乎是一個廢棄工廠的照片，不過沒有特別標識，十七繼續拿出幾張列印的地圖，「這裡，布魯克林海軍船塢，這裡已經廢棄了很多年了，現在還沒有進行完整改造，根據市政府的規劃，這裡預計會在未來幾年改造成藝術創新中心，但是目前還沒有定論。

  再看看這個，這是今天凌晨我們審問過以後去拍的，這個廢棄船塢已經被這群人給改造過了，在旁邊挖出了一個內部碼頭，只是目前還在調整，並沒有完成，這批C4就是用來爆破的，做好以後這裡會成為他們的一個潛艇碼頭，好傢夥，在紐約搞這種東西，他們是真的能想的出來啊。

  我昨天抓到托德的時候，他就在這座船塢附近，看起來他們已經幹了有一段時間了，只不過一直以為都隱藏的不錯，如果不是我們這次抓到他們的尾巴，還真的想不出來他們竟然還有自製潛艇。」

  魯伊茲：「找到他們的施工隊了麼？」

  十七：「沒有，施工現場看起來暫停了一段時間，托德承認是因為他們的設備和炸藥沒有到位，被迫推遲了進度，施工隊是從外地找過來的，被他們臨時送出了紐約。」

  魯伊茲：「他們的潛艇呢？」

  十七：「那些不是瘸子托德的，他原來是做中間人的，想要擴大自己的業務，從別人那裡接下了這個任務。」

  吉米開口問道：「我有一個問題，他們的C4從哪裡來的？這東西是管制產品，能不能查到源頭？」

  十七：「暫時還沒問到，他只負責提要求，貨是源頭那邊配送的。」

  魯伊茲看吉米沒有繼續問，他這才開口說到：「那個托德現在在哪？他怎麼樣了？」

  十七：「在地下診所。」

  好吧，看來十七他們幹的活兒有點糙了，一晚上搞定托德，做的肯定會有點過分，但是到了去地下診所的地步，估計托德以後可以換個外號了，瘸子應該已經不能形容他的特徵了。

  魯伊茲沒有在意這個托德，他考慮的是這件事的後續，「那麼，這件事你想要怎麼處理？」

  十七聳聳肩：「以後再說，現在還沒有搞定，等我再調查一下。」

  魯伊茲點點頭：「有些事情最好還是走一下流程。」

  十七點頭，把資料整理到文件夾里，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吉米也起身，他看著魯伊茲：「晚上一起喝一杯？」

  魯伊茲看著吉米，等了幾秒以後點頭：「可以。」

  吉米：「酒吧見。」擺了擺手，吉米也離開了會議室。

  這件事還是有疑點的，不過當著十七的面，吉米並沒有直接提出來，這裡畢竟是局裡的會議室，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的太明白。

  關鍵是魯伊茲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們現在做的事已經嚴重脫離了FBI探員應該做的事，且不說十七會不會走正規程序上報給反恐小組，就他們之前處理那個線人提供的線索就是違規的事，還有，吉米和魯伊茲走了以後，十七到底是怎麼處理那批貨的？。

  魯伊茲當然也明白吉米的意思，所以他只是考慮了一下就同意了，有些事情還是要溝通一下，免得出現誤判。

  等到晚上下班，魯伊茲直接開車來到吉米的酒吧，跟伍迪打了招呼以後就來到旁邊的小房間，在這裡喝著酒等待吉米。

  等吉米到的時候，魯伊茲應該已經喝了不少了，看到吉米來到小房間，他推了一個杯子給吉米，倒了酒：「你來晚了。」

  吉米：「出了一點小問題，下午陪著馬克他們出去了一趟。乾杯。」

  吉米拿起杯子和魯伊茲碰了一下，一口喝掉杯子裡的威士忌，然後解開西服扣子坐在魯伊茲對面：「魯伊茲，那些客套話就不說了，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是在做什麼？」

  魯伊茲：「吉米，你做過臥底麼？」

  吉米搖了搖頭，「沒有，我到了局裡以後就一直在幾個組來迴轉，沒有參與過臥底任務，我到現在都沒有發線人費的權利呢。」

  魯伊茲：「臥底的日子很難，每天提心弔膽的生活，自己以前認識的人也不敢聯繫，所有局裡提供的資金和工資都不敢隨便使用，擔心會暴露自己。」

  魯伊茲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再倒了一杯，動作不快，他也沒有看吉米，就盯著手裡的酒瓶子，「這種日子很多人都經歷過，我也不例外。我比其他人幸運的是僅僅臥底了幾個月時間就因為一次意外，我脫離了原來的任務，回到了局裡。」

  魯伊茲看向吉米：「十七是比較不幸的那種，因為他的臥底是長期的，並且是從異地來到紐約，他就這麼從一個邊緣人員一步一步走到了管理層，為我們提供了很多重要的線索，當然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魯伊茲停了一會，手裡把玩著酒杯，抬起喝了一口，呼出了一口氣，「很多事情是沒辦法說出來的，有些事大家都清楚，也可以理解，只要面子上可以過的去，有些事情沒必要追究下去。」

  吉米點點頭，這種情況他之前也考慮過，曾經還因為十七有可能牽連到魯伊茲，特意去找了休斯那邊想要他幫忙介入一下的，不過現在魯伊茲一直都是說的十七，跟他無關麼？

  魯伊茲等了一會，看吉米沒有接話，他繼續說到：「十七以前的聯繫人並不是我，我是從別人手裡接過來的。在那之前，十七就已經在做一些事情了，為了他自己，也為了其他人。」

  魯伊茲盯著吉米，「十七以及跟十七一樣的其他同事，他們做的很多事都在保密階段，還沒有到解密的時候，所以有些事情不要搞出什麼動靜，尤其是跟你我無關的事情。」

  吉米：「你相信他麼？」

  魯伊茲向後靠向沙發靠背：「當然。」

  吉米嘴角翹了了一下：「那你為什麼還要叫我一起去？保護？」

  魯伊茲眼睛收縮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如果不是吉米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可能都沒發現。小口喝著酒，魯伊茲過了一會才開口說到：「這並不衝突，畢竟是在紐約之外。」

  這次他們見十七是在新澤西州，確實不在紐約，只是僅僅跨區域就需要吉米來保護他麼？

  吉米：「這次的貨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魯伊茲搖了搖頭，「十七會處理乾淨的，不會牽連到任何人。」

  吉米：「不，我不是擔心他會牽連到你，而是關心那一批毒品。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毒販，假如……我是說假如，十七把這批貨轉手賣出去……」

  魯伊茲盯著吉米，眼神多少有點緊張：「他不會的，如果是一般的一些奢侈品，他隨意處理都行，放心，他明白的。」

  吉米：「不用擔心我，他們的這些事我肯定可以想的明白，放心，只是你最好讓他做好收尾工作，免得出現其他紕漏。」

  魯伊茲點點頭，拿起酒瓶給自己和吉米倒了酒：「乾杯。」

  吉米能理解就好，這樣也能避免彼此之間產生大的隔閡，魯伊茲算是局裡對吉米最熟悉的人之一了，他的性格以及對待敵人的態度到底是怎麼樣的，誰還能比魯伊茲更清楚？他們算是過命的交情了。

  還有一點，魯伊茲真的完全信賴十七麼？不一定，否則他真的沒必要讓吉米陪著他去新澤西見十七，信任是肯定有的，但是完全信任就不一定了。

  十七參與的很多事情，魯伊茲也只是了解知道一部分，誰也不能保證十七在這裡就沒有搞出什麼大事件，但是面對吉米的詢問，魯伊茲必須為十七說話，否則這件事就沒辦法收場了。

  吉米：「對了，還有一件事，那些C4，十七那邊的結論有問題，你注意一下，一般用來做建築爆破或者地下爆破使用的是PETN，能用C4當爆破炸藥的人很少，如果他被人忽悠的話，那麼那些炸藥的後續用法就有問題了。」

  魯伊茲對於爆炸案並不熟悉，他皺著眉看著吉米：「你確定？」

  吉米：「當然，我辦的爆炸案也不少，前段時間還參與了一次地下室的爆破，我很熟悉他們爆破炸藥的種類。」

  魯伊茲：「我會跟他聊聊的。」

  主要的話題結束，他們也都放鬆了很多，吉米認了一個教子的事魯伊茲也知道，當他知道那個教子就是吉米之前解救的艾略特，才有點驚訝，吉米也說了有時間帶艾略特到辦公室跟他們認識一下，這也算是子侄了。

  接下來的幾天，吉米沒有再接到魯伊茲的電話，也沒有再見過十七，也不知道他們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

  他留意了一下最近的案件列表，也沒有發現什麼意外死亡的案子，當然每天都有人死亡，只是一般都是有正常死亡證明的，他關注的肯定是那些仇殺暗殺之類的。

  十七他們做事的風格他大概可以猜的出來，那個瘸子托德十有八九是要倒霉了，如果他沒挺過來，那麼基本上就要進到這個意外死亡名單了。

  只是一直沒有查到消息，反而因為他的調查，讓馬克和茱莉亞緊張了一下，他們還特意找吉米詢問是不是他們有什麼案子出現了遺漏的線索，現在吉米幫他們擦屁股……

  吉米好好安慰了他們，讓他們繼續正常調查案子，他現在查的跟他們的案子無關。

  終於，周末的時候吉米接到了魯伊茲的電話，約他在布魯克林廢棄的船塢見面。

  吉米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在外面看到了魯伊茲的車子，魯伊茲和十七已經在裡面了。吉米沒有給他們打電話，直接看著他們的位置走了過去。

  「這就是他們的潛艇船塢麼？」

  吉米來到一個船塢外面，站在台子上看著下面的深坑，十七和魯伊茲就站在裡面。

  魯伊茲抬頭看了一眼吉米，招手讓他下去。

  這裡還真的夠隱秘的，上面有台子遮擋，下面有擴展出來的水道，有簡易伸縮碼頭，可以伸到水道上面，如果是潛艇的話，應該剛好搭在上面的出口。

  吉米：「這就是他們準備好的地方？看起來已經差不多了。」

  魯伊茲點頭：「沒錯，就是這裡，他們準備爆破的地方就在那邊，準備拓展出一個倉庫位置。」

  吉米：「十七，我有個問題，這裡是歸屬於誰的？他們花這麼大力氣搞出這麼一個潛艇碼頭，難道就指望只用幾個月就讓政府把這裡重新規劃開發麼？」

  十七：「當然不一樣，這裡想要開發沒那麼容易，軍方和國防部以及船廠多方博弈，市政府想要徹底接手這裡改造，需要的時間很長，足夠他們賺夠一大筆錢了。」

  吉米：「所以，讓我過來是為了什麼？」

  不好意思，上午補內容耽誤了一會。流感嚴重，這幾天晚上都是昏昏沉沉的，我儘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