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代價
休斯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吉米也算補救了一下吧，至少沒有錯過這次的機會，就是不知道休斯他為自己準備的位置是哪裡。
吉米特意又跑回了尼婭的家，跟凱文再次溝通了最近的事。
凱文對曼哈頓辦公室里的情況不熟悉，但是他還是給了吉米一個建議，好好盯著休斯到底能不能把彼得救出來，把卡拉威主管搞掉。
如果休斯能做到這些，即使他已經退休了，他也是可以相信的，因為這代表著在局裡有他的同伴，他們的立場一致，對於休斯的人，上面的人也會給予一定的庇護。
更何況還有一個已知對吉米非常有興趣的戴夫副主任，這位雖然沒有到頂，依然有足夠的地位來照顧吉米這個資深探員。
卡拉威主管是總部直接任命的，要想搞掉她可不容易，不只是曼哈頓辦公室這邊要搞定關係，總部那邊也不能完全不顧忌，休斯他們需要做的事情還是有點多的。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又過了兩天，吉米再次被召喚。
這次他沒有去休斯的家，而是來到了泰晤士公園，這是一個小型社區公園，裡面有一個人工湖，旁邊是大片的樹木，提供了充分的綠蔭和舒適的環境。
吉米在人工湖旁邊找到了休斯，他穿著休閒裝站在人工湖邊看著湖水，吉米走到他旁邊，「休斯，怎麼了？」
休斯：「你以前在別的機構訓練過的技能還熟練麼？」
吉米無語了，休斯這話有點問題啊，他想幹嘛？「什麼？」
休斯：「卡拉威主管你應該已經認識了，現在需要你跟她聊聊，讓她主動提出返回亞特蘭大或者去DC總部。另外那個聯邦檢察官叫亞當·麥克斯韋爾，也需要你去找他聊聊。」
吉米皺著眉看著人工湖，想了一會說道：「怎麼聊？卡拉威認識我，但是我手裡沒有籌碼，很難處理。」
休斯：「總部那邊的人已經溝通過了，只要她主動提出，他們會同意她換個位置，不會降職。」
吉米腦子一直在狂轉：「局裡呢？」
休斯：「也溝通過了。」
吉米深呼吸了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看來這就是自己這次要面對的考驗了，本來凱文還說讓吉米看看休斯他們能不能處理好這裡的麻煩，現在看來，這個麻煩成為自己的麻煩了。
他扭頭看向休斯：「我需要能拿的出手的證據，你們調查的卡拉威相關的內容都給我。」
休斯點點頭，「我會給你的，放手去溝通吧。」
吉米：「另一個人呢？」
休斯：「亞當·麥克斯韋爾，新來的聯邦檢察官，來到紐約有兩年左右，之前跟局裡的合作挺多，也很正常，這次這麼堅持，確實有些不對勁。我能提供給你他這段時間的通話記錄，其他的你需要自行調查。」
休斯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這個給你，合理利用吧。」
吉米接過名片，比爾·哈格蒂參議員的私人名片，名片看起來很精緻，上面印有國會山和哈格蒂參議員的頭銜，還有一個電話，就是不知道是私人的還是公開的。
吉米：「先給我吧，我先調查一下看看。」
休斯從口袋裡拿出兩個U盤給了吉米，「儘快查一下資料，如果處理不了，及時通知我。」
說完休斯轉身離開了人工湖畔，吉米把U盤和名片放進西服口袋，轉身走向另一邊，直接開車回了公寓。
兩個U盤，吉米先拿了一個插到筆記本上打開，裡面是幾個錄音文件。
吉米打開聽了一下，這是卡拉威主管辦公室的電話錄音，其中一段吉米已經聽過了，另外兩段也是她跟普拉特參議員的通話記錄，看來她對於普拉特參議員來說還是很稱職的，有了新的情報都會通知他。
只靠這些錄音應該是不足以讓卡拉威直接放棄當前的位置的，但是休斯只給了這麼點，這就麻煩了。
吉米想了一會，先把卡拉威的事放一邊，拿出第二個U盤打開，這裡電話錄音就多了，吉米看了看文件上的時間，從參議員謀殺案那天開始的。
錄音有點多，吉米戴著耳機一點點聽著，連晚飯都給耽誤了，一直到尼婭回來叫他才反應過來。
關了電腦，吉米拉著尼婭直接出去吃晚飯了，實在是懶得自己做，叫外賣又比較慢，不如直接去附近的餐廳解決方便。
尼婭在吃飯的時候問了吉米，知道他在處理案子，也就沒說什麼了，雖然吉米不是外勤探員，但是他處理案子也不是一兩次了，習慣了。
他們回家以後，尼婭直接去洗漱，吉米則回到書房繼續聽取檢察官亞當的電話錄音，一直到了凌晨才把所有錄音聽完，並且記錄了幾個有可能有異常的錄音。
重新聽取了錄音，吉米終於找到了異常，有一通電話里亞當對對面的人說，柯蒂斯，感覺怎麼樣，而對面回復的是除了沒有自由，其他都還好。之後對面的人約他見一面，通話就中斷了。
似乎關於沒有自由的描述最有可能的就是拘留所和監獄，看起來麥克斯韋爾檢察官有一名在監獄的熟人跟他見了一面。
吉米看了一下時間，電話是在一周之前，不過這個很難搞。
吉米關了電腦，洗漱一下休息。
休斯並沒有說時間，但是吉米知道這件事需要儘快解決，因為聯邦檢察官在把案子提交法院之前還會有一個起訴聆訊會，如果要妥善解決這個案子，必須在起訴聆訊會上讓檢察官放棄起訴彼得，但是這對於一個鐵了心要起訴的檢察官來說，很難。
起訴聆訊會是一種司法程序，就是要確定在刑事訴訟中是否有足夠的證據將被告送上法庭審判。
一般起訴聆訊會都是在檢察官和被告之間進行的，並且有法官作為評估人參與，評估起訴的合理性，是否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犯罪事實和犯罪事實的合理性，在起訴聆訊會上會展示檢察官手裡的證據，包括證人的證詞，物證等等，還需要針對犯罪事實合理性進行陳述。
起訴聆訊會上被告和被告的律師可以針對檢察官提交的證據進行反駁，一旦證據不足或者缺乏有效性，法官會駁回指控，檢察官放棄起訴，導致案件中止。
卡拉威的事應該不難，既然休斯說已經溝通過上層了，那吉米和她溝通一下，她去聯繫後面的人的時候一定有人可以為休斯的話背書。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在哪裡溝通以及溝通的時候說點什麼，這個就是吉米要好好想了。
現在麻煩的是亞當·麥克斯韋爾這個聯邦檢察官，吉米返回辦公室好好調查了一下，當然沒有直接用FBI的資料庫，他沒那麼莽。
趁著下樓抽菸的時間，吉米用不記名電話撥打了酒店的電話。這種公開資料很容易搞，完全不需要驚動官面上的機構，吉米中午出門就拿到了一份詳細資料。
亞當·麥克斯韋爾作為聯邦檢察官，他的部分資料是公開的，至少可以看到他的畢業學員以及部分工作履歷。酒店給過來的資料當然不可能只有這些，他的名下房產和家庭情況也是包含在裡面的，卡戎說還有一些後續資料可以提供，只是暫時還沒拿到。
亞當的房子在布魯克林，雖然吉米沒有實地考察，但是有地址就很容易跟蹤過去了。吉米上班時間還是老老實實的在辦公室待著，一下班他就奔去了聯邦檢察官辦公室，在停車場盯著麥克斯韋爾的車子。
到了下班時間，麥克斯韋爾拿著一個公文包來到停車場，開車離開，吉米跟在後面也離開了停車場。這次跟蹤主要是確認他的日常路線，他的家和工作地方雖然已經確認，但是每個人日常上下班的路線一般都比較固定的，確定一兩次以後基本就可以不用再看了。
還沒有跟蹤到麥克斯韋爾的家，吉米的電話響起，卡戎那邊新的一批資料到了。
吉米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基本上可以確定他是直接往家的方向去的，於是在路口直接拐彎放棄了繼續跟蹤，先去拿資料。
從酒店拿到最新的資料，吉米沒有在這裡查看，而是開車返回了公寓，在書房拿出了所有資料。
新一批的資料是兩個銀行卡的流水信息，這可太秀了，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弄出來的。FBI要獲得指定銀行卡的流水還需要走手續聯繫銀行來處理，這個流程非常麻煩，關鍵是會暴露目標，而酒店這邊竟然能搞到其中的兩張卡，不容易。
當然，主要是因為FBI拿到銀行流水信息一般是作為證物來使用的，需要全程合規，如果違規的話，證物會失效。
吉米詳細檢查了最近一個月的記錄，很快找到了其中的一些入帳記錄，包括支票入帳和大額轉帳。
吉米把帳戶記錄下來，等明天去局裡查一下就清楚了，要知道直接查聯邦檢察官是有問題的，但是查一個銀行卡信息問題還是不大的。
吉米不指望直接通過這些信息來扳倒一個聯邦檢察官，他只是希望能有個把柄來稍微威脅一下，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他現在的做法已經完全脫離一個正常FBI應該做的事了，但是考慮到休斯單獨把他叫去安靜的公園私下溝通的內容，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拒絕，那之前做的事情培養的感情就都白費了。
花了不少時間把記錄的帳戶調查清楚，吉米把記錄下來的一些名字登記在記事本上，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把哈格蒂的名片放進去，同時放進去一張寫著自己不記名手機號的紙條。
吉米把信封送去聯邦檢察官辦公室，讓人送給上面亞當·麥克斯韋爾，接下來就是等電話了。
果然，很快吉米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很簡單的在電話里約麥克斯韋爾晚上在一個名叫高斯的雪茄俱樂部見面，之後就掛了電話返回辦公室。
高斯的雪茄俱樂部是一家會員制俱樂部，凱文有這裡的會員卡，之前也帶吉米來過一次，吉米也就順便搞了一張會員卡，平時基本不怎麼過來。
交代了門童一句，吉米就來到一間會客室，服務生端著雪茄過來，吉米拿了一支大衛杜夫，又叫了一杯波本，就坐著抽著雪茄看雜誌，等著亞當·麥克斯韋爾到來。
過了一會，一名服務生帶著麥克斯韋爾來到了會客室，吉米把雪茄放在菸灰缸上，起身迎接，「歡迎，麥克斯韋爾先生。」
麥克斯韋爾看著吉米疑惑的問道：「喬治先生？我們見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
喬治就是吉米那封信里留的名字，因為擔心被別人看到，吉米沒有留自己的名字。
吉米笑著伸手和他握手，然後示意坐下聊，「我們見過一次，前些天在FBI的會議室。再次介紹一下，FBI高級探員吉米·楊。」
麥克斯韋爾表情有些嚴肅，「不知道你跟哈格蒂參議員是什麼關係？」
吉米：「有一點關係，也沒有關係。要來一支麼？這裡的雪茄不錯的。」
吉米按下桌子上的服務按鈕，一名服務生端著盤子過來，麥克斯韋爾也度過了最開始的疑惑緊張時間，隨手拿了一支就切掉一頭，用長火柴點燃雪茄抽了起來。
等服務生離開，他看著吉米說道：「好了，現在可以說了。」
吉米：「有人讓我幫忙問一下，關於普拉特參議員被謀殺的案子。」
麥克斯韋爾皺著眉看著吉米，嘴裡的雪茄頭亮起，一股煙霧從嘴裡冒出來，「你代表了誰過來的？」
吉米：「某些大人物，正在關注這個案子的大人物。他們注意到了你。」
麥克斯韋爾：「紐約？DC？」
吉米：「都有，不過目前還是紐約。」
麥克斯韋爾：「你想知道什麼？」
吉米：「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你要執意起訴彼得·博爾克？」
麥克斯韋爾向後靠著沙發，透過淡淡的煙霧看著面前的年輕人，華裔，FBI高級探員，拿著資深參議員哈格蒂先生的私人名片，在這樣的高端俱樂部里談話，這一切都表明了這件事的水很深。
麥克斯韋爾並不是頑固不化的人，他這兩年跟FBI的合作很多，彼此之間關係其實還可以。
如果不是被人脅迫要求的話，他是不願意這麼得罪FBI的，尤其是這次的目標彼得還是資深的監管探員，有消息說他即將升職做助理特工主管的，也就是外勤主管，這樣的人背後一定有人支持的。
麥克斯韋爾考慮了一下：「我想我們後面可以好好聊聊，今天我還有一個預約需要趕過去。」
吉米笑著從口袋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麥克斯韋爾，「當然，我們需要好好聊聊，我等你的電話。」
麥克斯韋爾接過吉米的名片，把雪茄放在菸灰缸上，拿起酒杯跟吉米碰了一下，「很高興認識你，楊探員。」
吉米笑著說道：「請不要這麼客氣，叫我吉米就好。很高興認識你，麥克斯韋爾先生。」
兩人喝掉杯子裡的波本，起身握手道別，吉米把麥克斯韋爾送出會客室，回到自己剛剛的位置，繼續抽著雪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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