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瀾姐在嗎？」

  一大早，陽光斜照，什剎海附近的胡同里，小助理騎著自行車，長腿蹬地，看著四合院，唉聲嘆氣。

  天見可憐。

  我只是小助理，不是臥底。

  想到韓橋開出的一萬/月工資，小助理拼了。

  小門開了一道縫，秦母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謹慎：「你是？」

  「阿姨你好，我是瀾姐的生活助理，我……」

  秦母眉頭倒豎，韓橋這小子害人不淺，嘴皮子一碰：「韓橋的人是吧，你告訴他，有本事自己來，老叫人來算怎麼回事。」

  秦瀾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秦母心裡還是希望兩個人能坐下談談。

  畢竟。

  韓橋和女兒還是有感情基礎。

  沒想到。

  韓橋這小子不聞不問，派些工作人員過來，有多了不起一樣。

  「哎……」小助理看著門就要關上，腳伸過去，腳夾的生疼，哈著冷氣，可憐兮兮叫：「阿姨，我被開除了，真的，瀾姐對我特別好，韓橋不是我老闆。」

  「真的？」秦母有點懷疑。

  「真的。」小助理義憤填膺：「韓橋就是個……」

  秦母眼神瞪著。

  「就是個壞男人。」

  「你這小姑娘。」秦母臉上綻放出笑容：「眼光真不錯，進來吧。」

  「來就來吧，還帶這麼多東西，這多不好意思。」

  「阿姨，我和瀾姐情同姐妹。」

  小助理觀察四合院。

  天井的葡萄架拆了，堆著許多的雜物，整個院子亂糟糟的，看樣子要搬家。

  秦瀾坐在東廂房的窗子口，頭枕在手上，頭髮散落，臉頰肉眼可見的圓潤，慵懶的出神。

  這幾天她越來越懶的動彈，經常一趴就是一天。

  「瀾姐。」

  小助理看了看，聲音大一點：「瀾姐？」

  秦瀾眼神有了聚焦，迷湖的看著小助理，眉頭皺了皺，伸著手戳了戳小助理圓乎乎的臉，鹹魚吐泡泡：「小陳，你怎麼來了。」

  「我現在不是時代星空藝人了。」

  「我知道瀾姐。」小助理取出文件：「瀾姐，這是時代星空的違約涵，我們共計要賠償300萬，而且還有明年幾部戲的戲約、代言、廣告，一共是900萬。」

  「哦。」秦瀾滿不在乎：「你回去告訴夏文，錢我會打到卡上的。」

  小助理謹慎：「瀾姐，韓哥都承擔了。」

  「瀾姐，韓橋好過分，我被他開除了。」小助理苦著臉，眼淚落了下來，眼神可憐：「瀾姐，我繼續給你做生活助理好不好。」

  「他又不是我什麼人，誰要他承擔。」秦瀾有點煩，看著小助理，歉意說：「小陳，是我拖累你了，我馬上要回沉陽了，你要是願意跟著我，工資還是按照以前吧。」

  「太好了。」

  小助理心情霎時明媚，革命成功了一半，抬著小粗腿，從小窗子爬進房間裡，兩個人趴在窗上。

  曬著太陽。

  「小陳，一會你把錢打給他吧，我不想欠他的。」

  小助理想了想：「瀾姐，現在我們沒有工作，幾百萬不是小數目，要不要暫時……」

  「不行。」秦瀾眉頭皺著：「錢不夠就賣房子，四盒院也賣了，小陳，以後你跟著我，一定要清楚，他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嗯嗯。」小助理點點頭，心裡叫苦，這一萬真不是那麼簡單的。

  「瀾姐，以後我們怎麼辦呀？」

  秦瀾素頭放在手臂上，看著天空飛過的小麻雀：「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現在終於不用追著他跑了。」

  「我要過自己的人生。」

  ……………………

  韓橋沒有找秦瀾。

  現在秦瀾正在氣頭上，與其徒惹煩惱，不如彼此冷靜一下。

  當然。

  冷靜不是漠視。

  小助理只是安插的間諜。

  最重要的，還是現在手寫的「小豬佩奇」，這書是兒童讀物。

  攻略女人的最佳方法，除了某淋漓的小道，就是孩子了。

  飛機在雲層中穿梭。

  太陽灑落在雲海。

  夏文都市麗人打扮，長髮披肩，取下墨鏡看了看，笑了笑：「沒想到你還會寫兒童睡前故事。」

  「當然了。」韓橋放下筆，搖了搖手腕，現在「文抄公」他是徹底荒廢了：「如果沒有給孩子留下睡前故事，那我的文學是失敗的。」

  夏文愣了愣。

  她是真不明白韓橋的想法。

  想了想，搖搖頭，清空大腦的雜念，長腿翹著，說起正事：「金馬獎是華語重大獎項，如果這次我們能獲獎，那你將會是整個華語電影圈青年導演第一人。」

  「包括香江和寶島。」

  韓橋現在21歲，21歲的「金馬獎」最佳導演，史無前例。

  「夏總，你想多了。」韓橋有點不以為然：「金馬獎說是全華人的獎項，實際1990年前，完全可以說是寶島電影人的桃子，即便是90年代後，寶島電影勢弱，接力的也是香江導演。」

  「內地想要獲獎，實在是太難了。」

  張一謀這麼牛批。

  金馬獎都少之又少，還是陳凱哥以《霸王別姬》開了先河。

  老陳是個體面人。

  代表作除了《霸王別姬》，就是阿瑟，請坐！

  不過。

  現在老陳的地位，比張一謀都要高，除了第五代導演，老陳隱約是國內第一。

  「而且內地抽籤的十部電影，英雄明顯比人在囧途質量高，捨棄英雄，而選擇人在囧途……」韓橋冷笑：「也許是看我人微言輕，好欺負。」

  「會不會想多了？」夏文想了想：「金馬獎畢竟是權威獎項。」

  「權威？」

  韓橋都懶得說。

  金馬獎是徹頭徹尾的政治產物，洗白了不少人，而且，寶島對內地的文化產業一直是牴觸狀態。

  最簡單的。

  抽籤。

  內地電影想要在寶島上映，不分質量，每年抽籤決定十部。

  而外國電影卻不受限制。

  就說這一次。

  內地電影入選，就只有2部電影，一部《人在囧途》，一部《盲井》。

  「罷了，順路看看而已。」

  韓橋這次的目的，並非是金馬獎，而是寶島三大電視台的影視版權。

  「千千音樂」大獲成功，二十四小時開通會員數破了2萬，不少了，這年頭用戶還沒有付費的習慣。

  刀郎和姚貝娜也小範圍出圈。

  姚貝娜是在網上走紅，網友評點「民謠女神。」

  刀郎則是底層男人的知音。

  計程車電台點歌榜，2002年第一場雪，短時間殺入前10。

  彩鈴賣的風生水起。

  「千千視頻」也在緊急開發中，視頻這一塊，目前網絡上，寶島和外國的視頻資源特別少，韓橋如果能拿下「寶島」的資源，幾乎是藍海。

  落地機場。

  時間尚早。

  兩人推著行李，準備出關。

  寶島這時候的確比內地發達，機場設備先進，不過，韓橋和夏文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一路很澹定。

  「先生，請錄入指紋。」

  「什麼？」韓橋愣了愣，看著身邊其他通道，白皮膚和黃皮膚都暢行無阻。

  小姐姐聲音很嗲：「先生，不好意思，內地來的遊客都要錄入指紋。」

  「如果我不錄呢？」

  「不好意思先生，如果不錄，我們不能放你進關。」小姐姐很少見這麼帥氣的男生，破天荒，語氣溫柔：「先生，請您配合我們工作。」

  夏文看著韓橋陰沉的臉，素手牽住韓橋，禮貌笑：「怎麼錄？」

  「放上面就可以了。」

  夏文牽著韓橋手，感受到韓橋有點抗拒，眼神示意。

  韓橋嘆氣。

  這特麼的。

  赤裸裸的歧視。

  而且。

  侵犯人權。

  韓橋臉色陰沉，提起行李，轉身就要走。

  「韓橋。」夏文手很軟，雙手拉住，死命拽回來，語氣柔和：「來都來了，就這一次。」

  韓橋嘆氣，很不情願的錄了指紋。

  不過。

  這次他決定，某扁不下台，他永不入台。

  ………………

  「韓哥，夏總。」

  「小寶。」

  酒店。

  韓橋和夏文下車，王小寶從路邊跑了過來，接過韓橋和夏文的行李，抗在肩上，普通話標準了很多：「韓哥，聽說你要來，我可興奮壞了。」

  「怎麼樣，有把握嗎？」

  王小寶現在星途很不錯，可以說魚躍龍門，先是《人在囧途》，有了小名氣，獨特的氣質，又接了《盲井》和《天下無賊》。

  都是戲份很重的角色。

  王小寶扛著行李，咧嘴笑：「就是碰碰運氣。」

  夏文捋了耳邊碎發，王小寶太熱情了，一口一口姐，叫的她有點暈乎乎的。

  想起和韓橋的賭約。

  夏文看著王小寶背影，有點不確定了：「韓橋，王小寶真能獲獎？」

  韓橋心情很差，聞言也不由輕鬆：「夏總，你就等著履行諾言吧。」

  一行人走進大堂。

  迎面幾個氣質出眾，戴著黑墨鏡的明星走了過來，當先的男人看見王小寶，取下墨鏡，笑著打招呼：「小寶。」

  「劉哥。」

  「姐。」

  王小寶憨厚笑，眼白上翻，露出二分之一。

  赫然是劉德發和劉若英。

  三人合作《天下無賊》，劉德發和劉若英很喜歡這個憨厚的年輕人，特別是劉若英，認了王小寶做弟弟。

  看見王小寶扛著行李，滿頭大汗，頓時心疼，從懷裡摸了一條手帕，擦著汗，埋怨：「小寶，你怎麼扛著這麼多行李。」

  「姐，沒事，我去接哥了。」

  劉若音眼神看著韓橋，心裡很不開心：「既然是哥，怎麼能這麼欺負弟弟。」

  「沒事姐。」王小寶急道：「我力氣大，沒事的姐。」

  「不行，你不能這麼老實，不然總被人欺負。」

  「不是姐……」王小寶滿頭大汗。

  劉若音對他真是好。

  韓橋笑了笑：「劉小姐是吧，王小寶能被我欺負，這是他的福氣。」

  「對……」王小寶憨厚笑：「姐，你不知道，這位就是韓哥，就是他把我從北影廠帶過來，如果不是韓哥，我真不知道我現在的樣子。」

  劉若音恍然大悟，不理韓橋，衝著王小寶說：「小寶，一會晚上有個聚會，到時陪姐去看看。」

  「行，姐。」

  劉德發見處理好了，笑了笑，伸出手：「韓橋你好，我是劉德發。」

  韓橋沒有托大，如果是周潤發，韓橋都不想搭理，劉德發人品很不錯。

  「劉先生你好，我是韓橋。」韓橋隨意。

  劉德發是「四大天王」。

  不過。

  他現在都成了資本了，看演員，就沒有了多大的情緒。

  他要是想。

  捧出個「劉德發」，也只是時間問題。

  「韓先生，你的幾首歌我都聽過，特別好。」劉德發這幾年事業瓶頸期，香江的娛樂圈還是太太小了，積極北上，《天下無賊》就是他的第一次嘗試。

  「劉先生客氣。」韓橋笑了笑：「有機會一起聊聊。」

  劉德華的「我的老家，就住在這個屯……」

  經典傳唱歌曲……

  「好。」

  劉德發一口答應。

  ………………

  寒暄了幾句。

  劉若音和劉德發走出酒店，劉若音回頭看了看韓橋，有點納悶，韓橋太年輕了，可是，劉德發都這麼客氣，就很微妙了：「劉哥，韓橋是誰？」

  劉德發想了一下韓橋的資料，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很厲害的年輕人，不僅歌寫的好，還是演員，而且是內地優秀的青年導演。」

  「還是當紅作家。」

  「無名之輩就是他導演的。」

  「這……」劉若音眼神瞪大，有點懵，半響，悻悻說：「難怪口氣這麼大。」

  如果一個人能這麼優秀。

  的確可以呼風喚雨。

  ………………

  韓橋這是第二次來寶島。

  體驗極差。

  金馬獎格局實在太低，酒店安排，內地和港台都有區別。

  簡直令人髮指。

  正好周杰輪打過來電話，邀請韓橋去他的別墅，韓橋和夏文商量了一下，當夜就搬離了酒店。

  周杰輪現在春風得意。

  音樂成就，碾壓全台，即便是香江，也在他的征途下顫抖，內地市場太大了，即便優秀如他，現在也不能面北成王。

  看見韓橋，周杰輪很放鬆，擁抱了一下，小聲：「韓橋，你方法真的管用，現在依林和我關係很好。」

  「上壘沒有？」

  「上壘？」周杰輪疑惑看著韓橋。

  韓橋無奈：「如果把男女關係比作棒球，那麼牽手是一壘，肢體接觸是二壘，那麼上壘，你說呢？」

  「呃……」周杰輪面紅耳赤：「韓橋，我和依林是正經戀愛……」

  「哦。」韓橋意味深長。

  沒過幾分鐘。

  周杰輪看了看裡面，有點不好意思：「那個……韓橋，怎麼上壘……」

  「嘿嘿。」韓橋笑了笑：「這還不簡單，一會你和我喝醉，到時候依林肯定要扶著你去休息，懂了吧。」

  「臥槽。」周杰輪三觀又受到了挑戰。

  兩個人吹著夜風，裡面，蔡依林和夏文端著紅酒杯，碰了下杯子。

  夏文氣質出眾，而且很擅長打交道，沒幾分鐘，蔡依林和她就成了好姐妹，沒辦法，兩人可以說是「內人」，天生的紐帶。

  蔡依林有點愁，抿了口酒，周杰輪是小菜鳥，她可是經驗大姐姐，平常裝的有點辛苦，嘆了口氣。

  夏文有點奇怪：「怎麼了依林？」

  「姐，你是不知道。」蔡依林叫苦：「傑輪有點太單純了，談戀愛，就是牽牽手……」

  「哦。」夏文來了興致，老司機：「這還不簡單，這樣，你聽我的。」

  「一會我兩假裝喝醉，到時候傑輪肯定要扶你休息，到時候還不是拿捏。」夏文說的煞有其事。

  蔡依林眼神一亮，雙手合十：「拜託了文姐。」

  四人各懷鬼胎。

  不一會。

  阿姨做好了飯菜。

  韓橋啥也不說，倒了一杯酒：「傑輪，感謝你邀請我參加你的盛海演唱會，這對我電影宣傳很重要，這杯酒我敬你。」

  「砰」

  杯子碰在一起，兩人一口飲盡。

  夏文笑了笑：「既然這樣，那我代表韓橋敬依林一杯。」

  「嗯。」蔡依林莞爾，兩人也是一飲而盡。

  觥籌交錯。

  一杯又一杯。

  半個小時後。

  韓橋和夏文面面相覷。

  周杰輪和蔡依林醉的不省人事。

  「夏總，你……」

  夏文嘆氣：「別說了，扶著一起吧。」

  「好主意。」

  看著床上摟在一起的周杰輪和蔡依林。

  韓橋有點得意。

  雙J合體。

  我親自扶的。

  關了門。

  夏文扶著頭，腳步踉蹌，一頭扎進韓橋懷裡，頭髮絲撫著韓橋手背，紅唇都囔：「頭有點暈，我沒意識了。」

  美人在懷。

  夏文喝了不少紅酒，酒氣帶著熱切的呼吸，臉頰緋紅，褪去了外衣，緊身的羊毛衫勾勒著身材火爆。

  「我也醉了呢……」

  韓橋呢喃，攔腰抱起夏文，一腳踢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