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寂。

  黑夜裡，老舊的鐵床搖晃著，咯吱咯吱響。

  床上的少女扯著被子，露著半條光熘熘的胳膊，分不清前胸後背的小身板翻來翻去。

  「柳詩施，你有完沒完。」王茜委屈的要死，整個世界都和自己作對，煩躁的薅著頭髮，喊冤：「我知道你們都在怪我，但是我有什麼辦法，張靚穎那麼強，她找我pk，走的肯定是我。」

  「我也很冤枉啊，那麼多人，張靚穎非要找我，我們是隊友，隊長幫我出戰有問題嗎？」

  沒人回答。

  「煩死了，又不是我的錯，就針對我是吧。」王茜叫了一聲，扯著被子捂住頭，嗚嗚哭起來。

  過了片刻，黑暗裡有人問：「小獅子，你睡覺了嗎？」

  「沒呢。」柳詩施側著身，枕著手，看著對面空落落的床，王諾諾是個很開朗的女孩，被套都是天空的顏色，現在只有冷冰冰的鐵。

  柳詩施其實也不喜歡王諾諾，睡覺老是磨牙，現在晚上終於安靜了，柳詩施卻莫名的心慌。

  「我也睡不著。」許夢看著黑暗，不理會哭聲，自顧自說：「這次張靚穎和隊長pk，我真怕韓哥因為隊長拒絕他惱羞成怒。」

  「韓哥哪有那么小氣啊。」姚貝娜其實也睡不著，心裡不安。

  張靚穎的實力和她不相伯仲，要不是太過孤傲，沒準歌唱排行榜第一就是她。

  最重要是，

  她心裡不安的來源，全是那個男人。

  「他有。」柳詩施立即出聲，痛訴：「他就是小心眼，真的，昨天我就知道了，我甚至懷疑這次他說親自出歌，就是為了使壞。」

  「如果張靚穎贏了，隊長就退賽了。」柳詩施越想越覺得韓橋太壞了：「隊長退賽，那他就可以招募隊長進公司了。」

  「哎。」

  三人不約而同嘆氣。

  韓橋真是大魔王，又毒舌又刻薄。

  窗外的冷風吹著窗子嗒嗒響，窗簾吹起，一陣冷風襲了過來，幾人下意識捂住被子。

  「那怎麼辦。」王茜著急忙慌從被子裡出來，眼眶都沒濕，六神無措喊：「隊長，你輸了，我也要走，這怎麼辦。」

  「不是王茜，你瘋了吧。」許夢沒想到王茜這時候還這麼自私，從床上坐起，衝著下床叫：「隊長是因為你答應和張靚穎pk，什麼叫隊長輸了，你也要走啊，你還想隊長輸了隊長走，你不走是吧。」

  「我沒有那個意思。」王茜委屈的要死，帶著哭腔：「是隊長答應了出戰的，隊長就要負責啊，」

  「你這說的，隊長是不是還要給你養老送終，管你一輩子啊，你別以為隊長人美心善，就覺得理所應當。」

  「許夢，你非要針對我是吧！」

  「我就針對你，咋滴。」許夢是燕京大妞，性格很虎，一條腿踩著鐵架，挽著睡衣袖子：「不服來試試。」

  「我怕你啊，來就來，今天非得撕爛你。」

  姚貝娜心累的要死，雙手揉著太陽穴：「別吵了，張靚穎強，我也不弱……」

  「王茜，我是你隊長，我會負責。」

  「現在睡覺。」

  隨著姚貝娜出聲，宿舍又安靜下來。

  姚貝娜心裡煩的很，千頭萬緒，想到王茜，心裡酸酸的，委屈湧上心頭。

  自己真的笨死了。

  可是。

  自己是隊長啊。

  一雙手從背後環抱住自己腰，姚貝娜沒有回頭，壓低聲音：「小獅子，你不睡覺，過來幹什麼？」

  「過來安慰隊長啊。」柳詩施頭貼著姚貝娜的背，蹭了蹭。

  姚貝娜沉默。

  柳詩施軟軟的，身上還有股香味，有點像奶油的味道。

  這丫頭肯定又偷吃東西了。

  「小獅子，如果我走了，你做隊長好不好？」

  柳詩施一下有些窒息，喉嚨里干啞：「我做隊長？」

  「我不行的。」

  「你可以的。」姚貝娜轉過頭，頭枕著手，黑暗裡，借著走廊昏暗的光，柳詩施的眼睛裡慌亂無措，姚貝娜輕鬆笑：「好了，看把你嚇的，我一定會贏的。」

  「嗯嗯。」柳詩施鬆了一口氣，真要她做隊長，還不如要她死。

  「不過……」姚貝娜撫摸著柳詩施嬰兒肥的臉頰：「相信我，小獅子，你一定會是優秀的隊長。」

  ……………………

  次日。

  導師團隊對學員進行培訓。

  韓橋因為是星推官，到處閒逛，沒想到自己惡名遠揚，學員見了都不自在。

  韓橋也不自討沒趣，沒有在長沙逗留，乘最早的飛機去了南都。

  大江大河接下來的戲份，主要是宋運輝的大學生活，還有雷東寶和宋運萍的艱辛創業史。

  兵分兩路。

  陳家林拍攝雷東寶線，韓橋拍攝宋運輝線。

  為了保證進度。

  華儀特意派了個執行導演過來。

  飛機上。

  韓橋看著劇本。

  大江大河這部戲，韓橋認為最感人的，有三段感情。

  一段感情是宋運輝和宋運萍的姐弟之情。宋運萍對宋運輝愛護有加，寧願放棄大學的機會，也要讓弟弟讀大學，幾乎是放棄了光明的人生，這個女人有如開在雪山上的雪蓮花，堅韌、溫柔、聰慧。

  童謠憑藉這個角色，收穫了廣大觀眾的喜歡。

  羅海瓊氣質也很般配，所以，這段戲，韓橋認識是超過原版的。

  另外兩段，一段是雷東寶和宋運萍的夫妻之情，兩人同甘共苦，相濡以沫，樸實又溫情，最後的劇情殺，更是升華了這段感情。

  雷東寶後來迎娶了新的妻子，這裡韓橋改戲了，宋運萍原著中是大出血難產去世，一屍兩命，韓橋改成了宋運萍大出血，醫生問保大保小，雷東寶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保大，宋運萍卻選擇了保小，胎兒出生，宋運萍去世。

  雷東寶為了兒子，拒絕了飯店老闆娘。

  單身一輩子拉扯大宋運萍和他的兒子。

  很狗血。

  但符合現在觀眾的審美。

  第三段是楊巡的老母親對楊巡的舔犢情深。

  這段戲原版處理的非常好，韓橋沒有改動。

  合攏劇本。

  韓橋想著姚貝娜和張靚穎pk的事。

  姚貝娜實力強，但是性格太溫吞了，這種溫柔沒有鋒芒，也就少了大刀闊斧的鋒銳。

  如何能在未來韓流的一代女團洪流中站住腳。

  張靚穎性格太孤傲。

  比起沒有特色的姚貝娜，韓橋更願意保下張靚穎。

  所以。

  pk的歌曲，韓橋決定選擇《阿刁》，這首歌可以說是張靚穎的代表作，完美的展示了她的海豚音，冰冷空靈，虛無縹緲，憑藉這首歌，張靚穎肯定會脫穎而出，成為歌壇的新生代實力唱將。

  ……………………

  安南大學。

  校園的小道，學生來來往往。

  宋運輝裹著灰綠的破棉襖，鍋蓋的頭髮油亮亮的，不知上次洗頭是幾時。

  安南大學是省重點大學，就讀的學生里，他的條件是最差的，宋運輝不喜歡別人異樣的眼光，性格孤僻，一頭扎進學海里。

  除了宿舍，就是圖書館。

  不過。

  今天他跑的很急，腳步踉蹌，看見遠處熟悉的身影，宋運輝迫不及待的喊：「姐。」

  溫柔的女孩子一頭短髮，圍著紅色的圍巾，揮了揮手。

  韓橋著急忙慌的推了一下眼鏡，三步做兩步，開心溢於言表：「姐，你怎麼來了？」

  「姐想你了，來看看你。」羅海瓊氣質溫柔，仰著頭看著弟弟，又自豪又驕傲。

  「姐，你看你……」宋運輝心疼的捉住姐姐冰冷的手，平常愛惜如命的書也顧不上了，隨著揣在胳膊下，心疼說：「這麼冷，一個人過來這麼遠的路，還拿這麼多東西幹嘛？」

  「爸媽都惦記你，怕你吃不飽，我給你多買了些好吃的，你要吃不完，可以分給同學。」

  「這麼好吃的東西。」宋運輝平常都是低頭急行，冷漠高高掛起，在姐姐面前，一下又成了冒冒失失的大男孩，語氣撒嬌：「我才不分給他們。」

  「你呀。」宋運萍溫柔笑著，墊起腳整理著宋運輝的肩，長姐如母，諄諄叮囑：「平常不要太節約，家裡都有姐呢。」

  「姐，我帶你好好看看學校吧。」宋運輝牽起宋運萍的手。

  「好呀。」宋運萍眼神嚮往，看著藍色學生裝的女大學生抱著手，憧憬說：「帶我好好看看。」

  「卡。」

  隨著執行導演侯明傑一聲令下，韓橋趕緊脫了圍巾，敞開棉襖，裡面的白衫都濕透了。

  現在是夏天，南京溫度適宜，正是春遊的好時節，不過，那是針對漢服輕透的小姐姐。

  羅海瓊鼻頭汗涔涔的，解下紅色圍巾，看著韓橋雙手揭著白衫就是往上一提，骨瘦如柴的腹部還有著淺淺的腹肌。

  臉頰微紅，「啐」了口，別過頭。

  韓橋哪有心思顧這，坐到監視器前，看起戲。

  「韓哥，這段拍了三次了，這次效果我覺得可以。」侯明傑是高群書的執行導演，兩人不僅愛好一樣，長得也差不多，黑色的眼鏡，粗壯的身材，這個天風清氣爽，裹著黑色的緊身一件短袖，大褲衩，拖鞋，依然滿頭大汗。

  肥手扒拉著汗：「韓哥，下一場估計要半小時了。」

  「侯導，虛了啊。」韓橋隨口回著，監視器里戲繼續，確實效果還不過，就準備過，眼神很尖的，指著角落：「侯哥，這是不是穿幫了？」

  畫面里。

  樹後面有鐵絲網，這就不說了，鐵絲網後爬著一個姑娘，白色的裙子，放大還可以看到這姑娘端著相機。

  「韓哥，這……」侯明傑試探說：「這點小穿幫問題不大吧。」

  這年頭。

  電視劇要求不高，主要是電視機清晰度也就那樣，又沒有放大功能，別說這穿幫，香江電視裡古裝演員手腕上勞力士手錶，腳下塑料拖鞋……

  這一小點穿幫。

  侯明傑覺得問題不大。

  韓橋笑了笑：「侯導的意思是爛不要緊，比這更爛的還有。」

  「韓哥你這說的……」侯明傑眼珠子一滾，端正神色：「一部好的電視劇怎麼能不精益求精。」

  「不能因為同行的水平低，就降低我們的要求。」

  「知我者，侯導也。」韓橋站起身，拍了拍侯明傑的寬肩：「清一下場，再來一條。」

  「好的。」侯明傑轉過頭，忍不住叫苦。

  不好伺候啊。

  隨著侯明傑傳下去，劇組怨聲載道，實在是韓橋太嚴苛了，簡直是無情的拍戲機器，拍起來不分白天還是黑夜，更過分的是，一點小問題，就會不斷的重拍。

  就這一段。

  都拍了三次了。

  不過。

  看著韓橋裹著大棉襖，熱的滿頭大汗，工作人員也不敢觸怒他的眉頭。

  上次道具組的一份文件出了問題，韓橋笑眯眯的說沒啥問題，回頭就把道具師換了。

  背地人都說「笑臉虎」。

  韓橋當然知道劇組的不滿。

  這些工作人員都是拍電影的團隊，對電視劇自帶藐視，偏生《大江大河》這部戲之所以出彩，就是因為背景真實，人物性格鮮明，很多老一輩看的不是電視，而是自己的青春。

  太出戲，就沒有代入感了。

  殺雞儆猴處理了道具組的道具師，強勢的宣告了自己的存在，如此這些驕兵悍將才不敢給自己上眼藥。

  人吶。

  就是賤，沒有小皮鞭，那是真不跑啊！

  ………………

  劇組拍戲忙的不知白天黑夜。

  這天。

  韓橋下戲後，接到了馬葭的電話，電話里，馬葭說著：「小橋，你要我留意的彩鈴，移動正式公布了，首批的試點城市有四個。」

  「公布了？」韓橋忍不住高興起來。

  彩鈴時代來了，他的錢也來了。

  「姐，你找人申請sp執照，另外聯繫各大音樂公司還有網上熱歌達人，歌曲版權只要是熱歌，都可以試著買下來。」

  「全部？」馬葭一怔，旋即問：「會不會太多了。」

  「不多，只要是熱歌，全部買下來。」

  「好。」

  掛斷電話。

  sp就是內容提供商，簡單來說，就是用戶通過簡訊訂閱各種服務，如彩鈴、圖片、遊戲……還有語音聊天。

  就是摳腳大漢在電腦前吃了泡麵，黑手指敲著鍵盤：「哥哥，再來半小時。」

  韓橋野心沒有那麼大，他就想趁著彩鈴的風頭，狠狠的撈一筆。

  說實話，真的很賺錢。

  彩鈴包月是5塊錢，移動贈送幾首歌，但這些歌基本不會有人喜歡，這時候，重新訂閱自己喜歡的歌，2、3塊一首。

  這年代。

  手機可以娛樂的方式太少了，diy的私人定製，迅速成為了主流。

  04年，光是彩鈴用戶，就有2000萬。

  刀郎一首歌，狂攬1800萬收入，當然，這些錢落到刀郎兜里，幾十萬都是多的。

  韓橋為此準備了好幾年了。

  甚至。

  成立了盤古音樂。

  憑他在歌壇的地位，連哄帶騙，簽下了不少歌曲的網絡版權。

  業內公司都笑話韓橋是財神爺。

  網際網路的精神就是共享，俗稱白嫖……

  那些歌手感動的痛哭流涕，韓橋真是大善人，網上一分錢不要。

  還專門找上門來給錢。

  歌壇有韓橋，何愁不大興！

  比如刀郎。

  刀郎這時候是xj某音樂公司的總監，01年就發行了專輯《大漠情歌》，專輯撲街了，但歌火了……

  鬱悶的不行。

  天天泡圖書館，還準備去戈壁灘，維吾爾族採風，車票都準備好了，韓橋找上門了。

  要簽他歌的網絡版權。

  甚至。

  韓橋說只要是他的歌，網絡版權都可以簽，刀郎感動的痛哭流涕。

  韓橋真是我的伯樂啊。

  一激動，沒有發表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都賣了。

  盤古影視和他的公司簽了獨家，網絡版權全部由盤古音樂運營。

  說實話。

  一首歌只有3000塊錢。

  周扒皮都不敢這麼過分。

  韓橋敢。

  ………………

  就在韓橋準備大張旗鼓的進軍sp時，少女時代第二次公演，也正式在湖南衛視周六黃金檔播出。

  晚上7：30。

  林葭早早的抱著筆記本坐在沙發前，這是她幾年前看韓橋電視劇時養成的習慣，一邊看，一邊在網上發表意見。

  「煩死了，什麼時候要是可以在電腦上看電視就好了，最好和新浪的少女時代一樣，可以邊看邊發言。」

  「切……少做夢了。」姐姐林蒹端著水果，清秀的臉頰，指著筆記本：「照你這麼說，最好發言能在筆記本上滾動，那不是更方便。」

  「你這夢做的比我都離譜了。」林葭撇嘴，撿著蘋果丟進嘴裡，看著自己老姐都高中生了，還這麼吊兒郎當，痛心疾首：「林蒹，你高三了啊。」

  「高三怎麼了？」

  「對了，你現在也高中了，準備考什麼大學？」

  「當然是中戲了。」林葭窩在沙發里，傻樂：「畢業就能去韓哥公司了，憑我都都6級的身份，說不定可以面試生活助理。」

  「沒出息，網上打工就算了，現實還要繼續打工。」林蒹沒想到自己從小不靠譜的妹妹，喜歡韓橋能堅持3年

  「切，你不懂。」

  「月色和雪色之間，他是第三種絕色。」

  「嘔……」

  兩人說著話，電視裡韓橋端著白像方便麵，古風的漢服：「白像方便麵，華夏人自己的面。」

  「本節目由白像方便麵，獨家冠名播出。」

  「出來了，出來了。」

  曹蒹葭pk姚貝娜。

  「噗」。林葭嘴裡的橘子汁漏了出來，哇哇叫，手指頭打著鍵盤：「節目組搞事情啊，第二次公演就讓曹蒹葭和姚貝娜pk……」

  隨著她的帖子發出。

  留言蹭蹭的：「小葭子你不準時啊，這次遲到了三十秒。」

  「曹蒹葭加油。女神！」

  「姚貝娜太善良了，早就應該和蒹葭一樣換隊友了，除了柳詩施，其餘隊友都太拉垮了。」

  「主要是曹蒹葭隊太強了，幾乎沒有弱者，因為弱者都被曹蒹葭換掉了。」

  「這次飛行嘉賓好漂亮，太仙了，有人知道是誰嗎？」

  「那是柳亦非，金粉世家裡就是她踹了韓橋。」

  「……」

  看著筆記本論壇里網友吹牛吹的飛起，又忙著盯電視，林葭都快忙不過來了，這時，身邊澹定的姐姐從沙發上跳起，哇哇叫：「蒹葭好漂亮啊，這腿真的絕了。」

  電視裡。

  曹蒹葭帶著隊友又唱又跳，滿腿都是腦子，而且清冷禁慾風的顏值很抗打，回眸一笑，很有殺傷力。

  隨著表演結束。

  捂著胸口鞠躬，最後不負眾望，全隊獲得了4個a，可以說是少女時代公演目前最好的成績。

  林蒹臉頰緋紅，忍不住打開手機，發送簡訊投票。

  曹蒹葭的人氣一直特別旺，這姐姐不僅漂亮，而且特別清醒，野心勃勃，直言不諱的就是要冠軍，隊友都淘汰了三輪了，唯一留下來的，就是她和主唱，

  林葭對曹蒹葭沒什麼感覺，她喜歡的是柳詩施，不爭不搶，這時，電視裡出現柳詩施，柳詩施盤腿坐在舞蹈室里，頭髮扎著丸子頭，俏臉汗涔涔的，衝著觀眾打招呼：「電視裡前的小可愛們，大家晚上好，我是少女時代舞蹈組27號選手柳詩施，非常感謝大家上周發簡訊為我爭取了三分鐘獨家時間，今天我就不帶大家參觀宿舍了，陪大家聊聊我的隊長。」

  「我的隊長姚貝娜是一個很兇的女人……」

  柳詩施舉起手，惡虎咆孝。

  「哈哈哈……」林葭一下就笑了，一點威脅都沒有好不好。

  隨著柳詩施講述，姚貝娜的畫面出現在電視裡，幾乎都是姚貝娜特別嚴肅的帶著隊友練習舞蹈，唱歌。

  「姚貝娜真是個好隊長。」林蒹忍不住說。

  「確實。」林葭說：「要不我們投她一票。」

  「嗯。」

  這時。

  柳詩施站起身，表演了一段芭蕾舞，墊著腳，如黑天鵝在冰上。

  節目組即時配音：「人澹如菊。」

  「人澹如菊。」林葭放下手機：「菊是花中的隱士，清麗澹雅，真的和柳詩施很搭啊。」

  隨著表演結束。

  王諾諾暗然離場，一下又惹了不少眼淚。

  節目時長一個半小時。

  第二次公演，淘汰了26名選手，少女時代，只有74人了。

  隨著一小段廣告後，節目組宣布下周淘汰晉級賽。

  張靚穎pk姚貝娜。

  沙發上。

  有些困的林葭一下就清醒了，衝著姐姐說：「張靚穎pk姚貝娜？」

  林葭也有點懵：「好像是這樣。」

  「不可能啊。」

  「張靚穎和姚貝娜是唱功最強的兩人，出道肯定有她們，她們怎麼會pk。」

  「輸了就淘汰了啊。」

  接下來。

  節目組公布了理由。

  姚貝娜是代替王茜應戰，而且贏的人，可以獲得周杰輪和韓橋定製歌曲。

  林葭看著論壇，這時，論壇里很多討論：「理性分析，姚貝娜和張靚穎唱功誰最強。」

  「分析個屁，不會有人真聽歌吧，我現在全是腿……」

  「膚淺……不過蒹葭的腿我是真的喜歡。」

  「給你，我拍照了。」

  「樓上老色批，看電視端著照相機拍照，你是真的強。」

  林葭都囔：「不好玩了，老色批又來了。」

  老色批還是韓橋上次採訪時說高群書。

  現在也是網絡熱門梗。

  看著韓橋的粉絲群，都是討論姚貝娜和張靚穎pk。

  「姚貝娜唱功肯定比張靚穎強。」

  「不一定，具體要看歌，張靚穎的高音爆發力可是汪峰都驚嘆的，姚貝娜就是均衡，不過沒有特別的特色。」

  「韓橋出歌，有點期待了。」

  「姚貝娜真的是好隊長。」

  林葭趕緊回：「確實，姚貝娜淘汰，柳詩施可怎麼辦啊，真不敢想。」

  姚貝娜溫柔善良，對柳詩施特別照顧，兩人情同姐妹，或則說，柳詩施依賴姚貝娜。

  林葭吹著牛。

  心裡不由擔心起來。

  ……………………

  「收視率有多少？」

  「同時段收視率百分之28。」洪濤說著：「這個成績非常不錯了，快樂大本營都只有這個收視率，重要是網絡熱度，新浪已經增加了預算，目前每期節目是。」

  「還不錯。」韓橋說了句：「贊助費呢？」

  「贊助商蒙牛和自然堂同意增加預算。」

  「太平鳥目前還在溝通。」洪濤輕鬆說：「估計問題不大。」

  「好，現在差不多見分曉了。」

  韓橋掛斷電話。

  少女時代現在差不多穩定了，有自己的觀眾群體，這為接下來「超級女聲」的全民選手，培養了營養豐厚的土壤。

  白像方便麵也隨著少女時代，成功進入了年輕觀眾的視線，目前市場份額還不清楚，但是，至少，選擇方便麵時，觀眾第一想法，不會只是康帥夫。

  韓橋沒有過多關注。

  他現在全部精力，幾乎都放在了《大江大河》，隨著南京的戲份殺青。

  宋運輝也大學畢業，準備去金州化工廠，開啟人生的新篇章。

  宋運輝這個人。

  可以說是鳳凰男，但又沒有鳳凰男的壞毛病，簡單的讀書人，性格執拗，工作了也是老老實實專研技術，頗有夫唯不爭，則莫能與夫爭的勢頭。

  韓橋表演這個，還是用了不少心思。

  主要是現在他闊了，要擱三年前下火車，要餓死在金華，那時候演憨厚，那叫得心應手。

  金州化工廠取景地是浙江寧波的華夏石化鎮煉化公司。

  依然是韓橋執導拍攝。

  這天。

  天陰沉沉的，鐵灰色的雲壓著樹梢，暴雨在雲層里孕育。

  劇組好多天沒有休息。

  韓橋乾脆給劇組放了半天假，囑咐生活製片買來了牛羊肉，晚上燉湯祛寒。

  吩咐好一切。

  韓橋推開休息室門。

  幾個演員正打著撲克牌。

  鄧朝捉著牌，嘴裡叼著煙，小樣挺得瑟，身邊還有個美女趴在他肩頭，韓橋看了看，這不十三姨郝蕾嗎？

  鄧朝和郝蕾拍少年天子認識，因戲生情，談了三年，後來郝蕾被婁燁忽悠，拍了部大尺度的電影，兩人分道揚鑣。

  同一年。

  鄧朝就和娘娘孫儷拍《幸福像花兒一樣》，還特喵是因戲生情。

  可見。

  娛樂圈的愛情總是這麼山崩海嘯。

  不過。

  這時候郝蕾和鄧朝正是你農我農的時候，兩塊橡皮泥，分都分不開。

  瞅見鄧朝春風蕩漾的小表情，韓橋就忍不住可憐自己，三個和尚沒水吃。

  「韓哥。」郝蕾見韓橋進來，乖巧的站起身。

  鄧朝煙從嘴裡落下，燒的褲襠一個洞，趕緊拍了拍，說著：「師兄，你來了，要試試不？」

  比了比手裡牌。

  「不了。」韓橋擺擺手，坐在岳父「程廠長」身邊看。

  郝蕾和鄧朝沒羞沒臊，都在貼一起了，你出一張牌，我出一張牌。

  這個仇韓某人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