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九十年代念中學的朋友們都有一種回憶,電視畫面雪花點兒太多?不打緊,拍拍就好了。【,google搜尋】很多人的童年是在各種拍拍打打中過來的,除了具有代表性的黑白電視機、半導體收音機以外,還有錄像機、大型電子遊藝機、八音盒、無繩電話等等。
大都督沒想到的是自己胡亂拍了拍,竟然把139的結巴給拍好了。這機器人,太好修了一些吧。
「腓力將軍,此次出兵共帶來多少人馬?」
「回信使大人,此番卑職共領兵八千,皆系亡靈大軍里的虎狼之師,百夫長以上職務的擔當全部來自於無間地獄。」
乖乖,周宇喜不自禁地搓著雙手,沒想到安東尼拿下狽城後,居然大興戎馬,整編出如此強盛的一支軍隊來。甚至從上到下所有的高中階軍官,悉數由心腹擔任,何愁此軍不戰無不勝乎?
「好,隨我來。」
這註定是漫長的一夜,相當漫長。
八千名魔蠍騎士恢宏浩蕩地開拔,劍指起義軍南部據點。
周宇本不願大開殺戒的,畢竟他和起義軍之間屬於人民內部矛盾,大家都是為了解放勞苦大眾而浴血奮戰的革命者,**何太急呢?
但是人家起義軍可不買這筆帳,據守據點的衛兵們拉開架勢,拿出誓與基地共存亡的覺悟一通火箭流矢,生生把魔蠍騎士逼退在半里地開外。
「泰山,估計敵軍有多少人?」
「看箭矢的密集程度,頂多千五人許。」
一千五百人雖談不上雄兵,但要是摸黑入城與之巷戰,敵暗我明、敵熟我生,己方傷亡絕對不止這個數字。要是趕上個看過《地道戰》《**戰》的哥們兒當留守總旗,損失還會被放大。大都督有些起急,愁眉苦臉的他跺了跺腳,沒辦法看來只好帶著擴音器親自上陣。什麼擴音器?有了滿電的139,簡單的電子機械功能全覆蓋、全掌握、無死角。
「139,我說一句,你說一句。語速別太快,確保聲音洪亮、傳播距離儘可能擴大。我需要據點裡每個人都能聽到。明白了嗎?」
「明白了!」
「守城起義軍們,你們辛苦了——」
「守城起義軍們,你們辛苦了——」
「戰爭向來殘忍,我們愛好和平。走出來繳械不是懦弱,而是敬畏生命,崇尚偉大的活著——」
「想想你們的父母,想想你們的愛人,想想你們的事業。面對並不應該是敵人的我們,你們應該拿起長矛還是端起酒杯——」
「我再說一遍,繳械不殺、投降無罪——」
「看看城外的大軍,你們還在期待你們的總司令來救你們嗎?請你們清醒一點,不要做權力的陪葬品和無畏的犧牲品——」
「守城起義軍們,你們辛苦了——」
大都督喊了一遍,剩下的139就可以循環播放了。此時此刻,南部據點外面出現了令人嘆為觀止的一幕:一個骨碌骨碌在地上蠕動的半人高怪物繞著城門樓播放廣播,一通箭雨下來怪物毫髮無損,繼續扯著嗓子喊招降令。
奇怪,這怪物是什麼來的?
不會吧,明明看它中了十幾箭的,怎麼跟沒事人似的?
可不是沒事人嘛!它根本就是鋼筋鐵骨,那些箭簇能傷得了它才怪呢!
周宇翻了個白眼,看了看目瞪狗呆的泰山和腓力。
所謂的心理戰最終都是要落到實處的,你不能靠眼神殺死對方,總得有實體。比如空城計就是中國古代心理戰的典範,孔明羽扇綸巾,引二童攜琴一張,於呈上敵樓前憑欄而坐,焚香操琴。你總得有孔明吧,要是讓宋小寶坐那兒你看司馬懿揍不揍你!
大都督的這個心理戰亦是如此,廣播雖然聲情並茂、入木三分、催人淚下、發自肺腑,但真正起到關鍵作用的是外面這八千亡靈大軍。沒有大軍圍城,光靠一副好嗓子你只能磨剪子戧菜刀。
片刻過後,兩個赤腳士兵躡手躡腳地走出城門,四下張望了一番又回到城裡。周宇嘆了口氣,剛要下令讓139加大分貝再來三遍。突然,兩個黑影從城門裡如離弦之箭一般躥了出來,發了瘋一樣向攻城大軍跑來。
怎麼了這是?
人體**啊還是放學群毆啊?兩個人、兩個人你們是咋想的呢?不覺得太少了嗎?
嗖嗖嗖,幾聲破空之聲傳入耳中。箭雨,來自城樓之上,幾十張弓同發同至,兩個疾速狂奔中的兵士被串了冰糖葫蘆,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沒了呼吸,像高速公路上被車軋死的刺蝟。
「來來來,139。加上這一句,快!」
「同志們、同胞們,你們擦亮眼睛看一看,他們是多麼的殘忍無情,多麼的冷血可怕,連自己人都不放過。他們有什麼錯?他們做錯了什麼?殺自己人的人,還算是人嘛!」
「重複!」
「嘟嘟,這個。。。太出戲了吧!」
「出你大爺!讓你重複你就重複,要不要我也把你放倒?那麼多廢話呢!」
「唉,我重、我重還不行嗎?別拔電池啊嘟嘟!」
兩個投誠守衛的死仿佛引燃了***,致使眼前這個巴爾幹**庫轟然爆裂開來。突然間,據點內火光四射、喊聲連連,從外面看進去有人在蓄意縱火,火光最集中的地方竟然是放箭下來的城樓。
唯一的出口處撲騰騰跑出一簇又一簇的蒙著眼的馬群,這些瞎馬毫無目的地亂沖亂撞,愣是撞飛踩踏了數以十幾逃竄出來的起義軍。
亂,混亂不已。
「大都督,現在怎麼辦?」
「腓力,你帶些人去把那些驚馬收服了,防止它們擴大傷害。」
「屬下這就去辦!」
「泰山,你帶上139去接應跑出弓箭攻擊範圍的起義軍,把投降過來的人專門安置到一處空地上。記住,以禮相待、不要殺降。」
「末將得令!」
廝殺崩亂持續了一頓飯的工夫,逐漸平息了。起義軍盡數羅列於眼前,被人摁住肩膀跪在地上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將軍,身後一起陪跪的還有他的十幾個心腹。一個個滿臉地不屑一顧、狂妄得很。
不用說,箭樓上放箭射死最初投降的兩位士兵,便是他們的傑作。
「這不是。。。」
周宇叫不上他的名字,但此人自己的確見過,雖然不是潘西尼和托森那樣的重量級人物,但當日起義軍軍事會議此人絕對是圓桌旁席位持有者之一。
「呸,卑鄙小人、無恥鼠輩,淨會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蒙蔽他人。你們、你們都是瞎子嗎?讓總司令大人知道你們胳膊肘往外拐,會活剝了你們的皮!」
老漢啐了一口,直挺挺地向身後這些人罵著。咚的一聲,身後一個兵士揚手一矛把戳在他背心上,老頭吃痛下前傾,撲哧一口鮮血吐在地上,雙手支在地上哇呀呀亂吼。周宇嚇得向後退了退,他不會學《九品芝麻官》里的豹子頭吧,撲上來咬我可就不好玩了,這地方有防疫站打狂犬疫苗嗎?
「老將軍,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周宇蹲下來,離著他一米多遠,詫異地打量著這位被妮卡安排留守的將軍。此人,一定深得那丫頭的信任。
「老夫蝮青紅一輩子沒看錯過人,你個紅口白牙的無毛仔,除了伶牙俐齒外就是一副爛皮囊,若不是大地無眼讓你小子占了便宜,你早已是我的刀下亡魂!哇呀呀,放開我!」
「爛皮囊?刀下亡魂?」
大都督有些不愛聽了,你說我笨、說我學歷低甚至地圖炮罵我都可以,但怎麼能說我是爛皮囊嗎?像我這麼帥的,杜班西亞還有第二個嗎?你到底長沒長眼睛,到底是用眼睛看人還是用眼兒看人?
怎麼著,非得從EXO出來的那種才叫好皮囊,噢我這種就沒市場?告訴你老幫菜,到什麼時候戲子都誤國,娘炮都是垃圾。
「怎麼?難道不是嗎?你有膽子跟老夫單挑嗎?」
蝮青紅直了直脖頸,甩了一下飄零的白髮,滿臉的桀驁不馴,仿佛此時淪為階下囚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
「其實按理說呢,我不應該跟你一般見識。你連自己人都看不住,枉總司令大人還那麼信任你,委以重任。現在可好,你被自己人連窩端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您老現在張牙舞爪是為了給自己找藉口開脫啊老將軍?」
「卑鄙小人,你用了什麼妖法,讓那些蠱惑之言直接鑽入了守城士兵的心裡,我不知曉。但是老夫有把握在三招之內,取你狗命!」
「哈哈哈,三招之內取我狗命?說這話的人太多了,可惜啊!」
「可惜什麼?」
「可惜他們不是死了,就是我手下的三合敗將。」
「大都督,人救出來了!」
「卡尼!」
「大人!」
「主任!」
被關押在密室的薇婭等人被泰山率人解救出來,有了投誠起義軍的引路,一切都變得容易起來。
「不怕不怕,這不是在呢嘛,人在呢!」周宇摟住撲到他身上哭得跟淚人一般的小丫頭,勾起食指颳了刮她鼻頭。
「別哭、別哭啦,再哭臉上長痦子,以後嫁不出去!」
「不會、不會,我不要嫁人!要嫁人我就嫁給你!」
薇婭一隻手叉腰,另一隻手指著蹲下身子的周宇額頭,煞有介事地說。此時此刻,連她臉頰上的眼淚都不那麼急著趕路,停滯不前、駐足下來觀看無比尷尬的一幕。
吁——
除了周宇一個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皮,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噓聲。這其中,竟然還有跪在地上的蝮青紅。媽的,老不死的,你心真大。
「刁兄,號的日子怎麼樣?那些人,沒為難你們吧?」
「嘿嘿,有勞主任惦記。起義軍還算仁義,雖然囚禁了吾等,但好在吃穿用度沒有怠慢。我們合計著,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過是用我們來要挾您罷了!」
「是啊,卡尼老弟。你可不知道,這兩天我最少胖了三斤,只吃飯不幹活的日子能不能再久一些啊?」
「行,一會兒我走之前把你鎖回去,你丫別念叨悶就行啊!」
周宇指著碎鱟鼻子,說完後幾人一起開懷大笑。
「塞拉,你是最後一個。那牢里沒有別人了吧?」
「咱們自己人是沒有了,不過還有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傢伙,我們、我們沒敢擅自做主釋放那廝。」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大都督皺起眉頭,最不像人像鬼的莫過於伏蟒了,聽幾人的描述,這「玩意兒」很恐怖啊!
「是啊,就關在密室最後一間屋子,我們整日聽那裡傳出一種類似於野獸的嚎叫聲,但卻不知道裡面關著的是什麼。」
「哈哈哈,一群膽小鬼。夠膽你們把他放出來,放出來啊!哈哈哈,諒你們也不敢!」
接過話茬去呸地的還是蝮青紅,周宇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在嘴唇上比了一下噓。
「等會兒啊,老蝮。我答應你,一會兒保准收拾你。現在,想讓我把活兒布置下去。」
一二三四,周宇把任務交代清楚,圖達、邦帥等人領命去了。大都督凝神聚氣、雙手倒背站在一千多人面前,除了跪在地上的蝮青紅和十幾個弓箭手,其他人皆陣型整齊、嚴陣以待。
「兄弟們,我知道你們不服。就算表面上服了,心裡還是不服。如果換做我是你們,我也不服。為什麼?當兵的,只服誰的拳頭硬,對不對?」
「對!」
「是啊!」
「有道理!」
起義軍中,窸窸窣窣響起交頭接耳之聲。
「沒關係,我這個人最講道理,也最講求以德服人。剛才你們的守城蝮大將軍說,能夠生吞活剝了我。小弟有些不信,誇海口還有這麼個夸法的嗎?那我還說家裡開了五六七八家紅黃藍幼兒園呢,你們信嗎?信口胡謅的事情,誰不會?」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懦夫!」
「省省吧,一會兒我就讓你成糠麩!」
周宇懟了插嘴的蝮青紅一句,繼續慷慨陳詞。
「所以呢,我決定給蝮大將軍一個機會。公平競爭、生死決鬥,勝利者可以裁決失敗者的生死。有你們這一千多雙眼睛和我身後八千多勇士的關照,這場角斗我相信一定有趣得很吶!」
周宇微笑著,雙手握在一起捏了捏,骨關節啪啪作響。
「信使大人,使不得啊!」
「主任,這有些不划算了吧。守軍都投降了,還有必要角斗嗎?」
腓力和刁蠶同時跨步上來阻止,顯然覺得此時周宇為了爭一口無謂的氣下場,有些不值當的。
「無妨無妨,就當鍛鍊鍛鍊身體,活動活動筋骨。我這老胳膊老腿呦,幾天不動彈就跟鏽死了似的,軸得很!」
「對了,腓力將軍,女王殿下賜給在下的腳傷藥膏靈妙無比,你看看現在好的跟沒事人似的,當初還是你幫在下塗的呢!眼前一戰,讓本使檢視檢視它的藥效吧!」
周宇眼中寒芒一閃,抬手做了個毋庸置疑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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