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逃出生天
……
「該死的,千萬別被活埋了!」
秦山爆發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向前爬。他很確定,自己現在可以跟狗子比比速度。
終於,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巨吼慢慢的消失不見,而通道也逐漸穩定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秦山大口的喘氣,剛才那一波爆發,差點讓他手腳抽筋。
艾麗也從他身上滑落下來,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不過她的右手仍然緊緊的抱著秦山的胳膊。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唯有身邊這個男人可以帶給她安全感。
刺目的光線打破了黑暗,也讓兩人暫時看清了彼此。
「哈哈…!」
艾麗突然大笑起來。
「你發什麼瘋?」
「你看看你的臉!」
「我的臉?」秦山上手一摸,大片的塵土、污跡,混合著汗水黏在了他的手上。他可以想像自己現在多半是灰頭土臉,沒法看了。
看了眼旁邊笑的打跌的艾麗,「有功夫笑我,你還不如看看你自己。」
笑聲戛然而止,「我臉上很髒嗎?」
說著,她連忙伸手摸了摸,結果自然不用說。
「哎呀,髒死了。哪裡有水?」
看著焦急的艾麗,秦山轉過身,朝通道深處看去。後面已經塌方,肯定是回不去了,如今只有繼續向前,但願這不是一條死路才好!
「鐵匠,你有水嗎?」
「沒有!」
秦山的水可是用來喝的,寶貴著呢,怎麼可能給她洗臉?
「喂,你等等我!」
看著已經朝前爬去的背影,艾麗心中一慌,連忙追了上去。
「這是那頭像蜈蚣一樣的怪物挖出來的洞?」
「嗯!」
秦山應付著。
「那這裡面會不會有怪物?」
「也許吧!」
「那我們會不會死?」
「會!」
秦山突然停了下來,艾麗冷不防撞到了他的身上。
「怎麼了?你怎麼停下來了?前面真的有怪物?」艾麗慌張道。
「你聽?」
艾麗凝神一聽,結果什麼都沒聽到。
「你聽到了什麼?為什麼我聽不到?」
秦山的五識敏銳度當然不是她能比的。
他沒回答,而是加快了速度朝前爬。艾麗氣悶,但也只能跟上去。兩人又向前爬了近百米後,艾麗終於聽到了一絲聲音。
「鐵匠,是水聲,前面有水!」她一下興奮起來。
「嗯!看來這次我們死不了了!」
「快快,我要洗澡,身上髒死了!」艾麗催促著。
秦山沒理她,依舊不緊不慢的向前爬。又是兩百米後,水聲終於大了起來。很快一條寬近二十米的暗河出現在兩人眼前。
不過看著距離洞口不超過三十厘米的水面,艾麗傻眼了。
「我們怎麼出去?」
這暗河連河岸都沒有,他們又沒有船可以乘。
「河水不算湍急,我們游出去。」
用手電筒來回照了照後,秦山肯定道。
「游出去?萬一這水裡有怪物怎麼辦?」
她還記得那頭差點吃掉自己的,長得跟蜈蚣類似的怪物,就是從這個洞裡爬出去的。
「…而且,我們也不知道這條暗河有多長?具體會通到什麼地方?會不會有出口…?」
「噗通…!」
她還沒說完,秦山已經跳了下去。
手電筒防水,倒也不害怕沒了光亮。
「如果你不想下來的話,就留在這吧。」
秦山發現對付這女人嗦不停的最好辦法就是先做後說。
「喂,你等等我!」
艾麗一下子急了。河裡的怪物再可怕,也沒有一個人孤零零呆在這無盡的黑暗地下暗河裡可怕。
幸好,艾麗的水性不差,再加上河水流速不快,所以她倒也跟得上秦山。當然這也跟秦山刻意放慢了速度有關。否則以他的身體素質,這會早游的遠了。
十幾分鐘過去,艾麗的體力也出現了不支的跡象,秦山聽到了她越發粗重的喘息聲。
「你抓住我的腰帶!」
「我還能堅持!」艾麗帶著幾分倔強道。
「別廢話,你想堅持,我還想早點出去呢,快點。」
已經開始逐漸習慣秦山強硬的她,噘著嘴抓住了前面男人的腰帶。
不過即便如此,秦山也並沒有游得太快,他還要留著體力應付未知的危險。
「這裡的河道好像變寬了。」艾麗借著手電筒的燈光,四下打量一番後道。
「嗯!」
「你看,前面有東西!」
借著燈光看去,秦山道:「好像是一個碼頭?」
「碼頭?」
五識敏感度不如他的艾麗只能看到一個黑影,不過隨著距離拉進,她也逐漸看清楚了。這確實是一個碼頭。
它沿著河岸修建,長三十米左右,進深約十五米,三隻快艇綁在小碼頭邊的鐵樁上。
「…這暗河中怎麼會有碼頭?」
知道這是《迷霧》電影世界的秦山到是有些明白。他們多半是到了執行『箭頭計劃』的美軍秘密基地,否則誰閒得蛋疼,在這地下暗河中修建這種明顯作為逃生通道的小碼頭。
不管為什麼有碼頭,看到人類建築,就等於看到了希望。兩人連忙遊了過去。
艾麗先上岸,秦山自己跳了上去。
「我們怎麼辦?是進去看看?還是坐快艇繼續往前走?」
秦山看了一眼旁邊洞開的門戶,略作思考後,「我們進去看看再說。」
他還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了這個龐大的迷霧世界。
「那我們快點走吧!」
艾麗也有著旺盛的好奇心,而且在黑漆漆的地下暗河中遊了近半個小時後,她已經受夠了這寒冷的河水和該死的黑暗。
秦山點了點頭,兩人穿過門戶,裡面是一條寬一米五,高兩米,水泥抹牆,向著更深處延伸的隧道。隧道頂部有燈,但並沒有通電,所以整條通道都是黑的。秦山也沒有在旁邊看到開關。
沒辦法,兩人只能憑藉著一把已經有些暗淡的手電筒繼續向前。
「好臭!」
大約走了五六十米後,一股淡淡的臭味突然傳進了兩人的口鼻。
秦山沒說話,兩人繞過一個拐彎後,又是一個門戶,門關著,但沒有上鎖。從窗戶中可以看到裡面隱隱的光亮。
透過窗戶,小心的審視一番,沒有危險後,秦山推開掩著的房門,緊接著一股濃重的臭味竄進了兩人的口鼻。
「嘔…!」
死老鼠的味道瞬間打敗了艾麗。
秦山雖然還能忍住,但看他皺的跟小山一樣的眉頭,顯然心裡也並不輕鬆。
「這裡為什麼這麼臭?」艾麗捂著口鼻,臉色蒼白而又厭惡道。
「因為死人了!」
秦山手電筒燈光所及的地方,一個身穿美軍作戰服的白人男子屍體出現在兩人眼中。不過比起正常的屍體,他的腹部被吃空了,兩條腿也少了一條。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艾麗到底是專業的警察,看到屍體,職業性的變得嚴肅起來。
「你不是卡羅爾鎮的警察嗎?不知道這裡的軍事基地?」
「軍事基地?」
經他一提醒,艾麗恍然。
「可是軍事基地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想跟這次的迷霧有關,走吧!」
出了門戶後,又是一條左後連通的橫向廊道。明顯可以看出,這裡的裝飾要比之前豪華了一些。牆壁上可以看到一些裝飾,更重要的是多了一些備用光源。讓這裡即便沒電,也還能看的清楚。
「我們走哪個方向?」
捂著口鼻的艾麗說話有些不太清晰。
「左邊?」
「為什麼?」
「直覺!」
秦山這次到沒說假話,他真是跟著自己的感覺隨便選了一邊。
看著他的背影,艾麗撇了撇嘴後,連忙跟了上去。
越往前走,屍體越多。除了穿著軍裝的美軍士兵屍體,還有一些穿著靛青色制服,看上去像基地工作人員的屍體。當然,他們基本上都是開腸破肚,悽慘的很。
「他們都是被怪物殺死的?」
「除此之外,你覺得還有第二種可能嗎?!」秦山道。
「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
「嗯!」
艾麗臉色一白,左右打量著,期期艾艾道:「鐵匠,我覺得我們退回去,坐快艇離開也挺好。」
「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你別嚇我!」
「我可沒有這個閒工夫。」
秦山凝視著通道前後,剛才他明顯聽到了一些異響。
事實證明,它確實沒有聽錯。地上的屍體突然晃動起來,無數隻小手指大小邏蠍獸仿佛潮水般從屍體的破損處爬了出來,瞬間就占據了整個通道,仿佛一條黑色的海洋。
這樣的場景,對於有密集恐懼症的人來說,簡直是地獄。即便是秦山這樣鐵打的漢子,也有些頭皮發麻。
艾麗更是尖叫起來。
「嗷吼…!」
伴隨著大小不一的獸吼,幾十頭大小不等的邏蠍獸也從廊道周圍的房間中竄出來,伴隨著如海如潮的小邏蠍獸撲了上來。它們中間最大的跟秦山殺掉的那隻相差仿佛,小的也就不用說了,遍地都是。
「怎麼辦?怎麼辦?我們要死了!我不想死!」艾麗惶恐道。
「閉嘴!」
怒喝一聲後,「到我背上來!」
看著秦山凝重的表情,艾麗不敢多說,連忙再次爬上這個一路帶著自己逃出生天的寬厚結實的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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