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看到女鬼之後的柳南笙那扭曲的表情被如實記錄了下來。

  驚恐中帶著鎮定，鎮定中又不敢置信，接著雙手捂臉的模樣讓電視機前不少觀眾都下意識露出姨母笑來。

  性格大方穩重，但遇到害怕的事情卻捂著臉瑟瑟發抖還小聲念叨著「我看不見我看不見」的女孩子誰不喜歡呢？

  當然，前提是她得長得漂亮。

  人都是很現實的。

  不過攻擊她矯揉造作的人也很多。

  沒辦法，正如你在網上發個自拍一樣。

  如果你長得漂亮身材好，就有很多人說話難聽罵你騷罵你茶；而你如果又胖又不算好看，就會有很多人說「姐妹好美」、「姐妹好自信」。

  幸好看電視節目的大部分是正常人，而其中又有相當一部分觀眾年齡層稍長一些。

  沒辦法，畢竟嘉賓除柳南笙外平均三十七歲，他們成名的時間在十幾年前，那時候的小粉絲都長大了，而成年的粉絲也早已成家立業。不少觀眾都是看妹妹跟看女兒的心態來看柳南笙的。

  比如柳國超。

  哦，他是真·看女兒，那沒事了。

  「不愧是我家囡囡，就是可愛！」柳國超笑眯眯看著電視上捂著臉瑟瑟發抖還強裝鎮定的女兒，接著不由感慨，「唉我這當爹的不稱職啊，囡囡這模樣就連我這個當爹的都沒見過。」

  看著老闆這感慨的模樣，小趙總覺得哪裡不對。

  於是他小心提醒，「柳總，有沒有一種可能，小姐這是在被人整蠱？」

  柳國超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好像確實是這樣？

  李博臉上的笑容已經壓抑不住了。

  確實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主要這明顯就不是演的。

  而且他很期待接下來的發展，因為鏡頭已經說明了一件事，除了副駕駛的「女鬼」之外駕駛員也是個無臉男。

  不過這副駕的小姐姐如果認真看的話也挺好看呀，嘖，應該是特別好看！

  畢竟哪怕被這妝容遮擋住也難掩天生麗質，那本人該有多漂亮？

  而且能強忍住笑意一本正經表演，這演技感覺比那些只會瞪眼噘嘴的所謂「演員」要好太多了。

  而電視機前的觀眾們大多也是類似想法。

  尤其是到了「女鬼」小姐姐問出「我能不能跟著你」的時候。

  柳南笙掙扎糾結許久，才緩緩點頭，「好，不過請不要傷害別人，尤其不要傷害我朋友。」

  這一刻，電視機前不知多少人的心都化了。

  李博也是如此。

  「川子啊川子你特麼哪兒來的這麼好的姑娘？可別放手了啊！」

  這傢伙咬牙切齒，然後掏出手機打開微博搜索柳南笙。

  接著他便怔住了。

  只見#《明星觀察》柳南笙#這一條不知何時已爬升至熱搜前十。

  熱搜第一的是某個姓嫖的演員幹了自己姓的事情結果蹲了局子。

  李博對那演員沒興趣，他隨手點開熱搜第十的那條，只見下面的評論正在飛速刷新。

  「嗚嗚嗚！南笙！媽媽愛你！」

  「男媽媽別愛了！讓女爸爸先愛！」

  「我家笙寶太可愛啦！」

  「是啊，原本看校園歌手大賽的時候還以為笙寶是那種高冷類型的呢。」

  「奇怪，可我看開頭他們吃火鍋的時候沒見到笙寶啊。」

  「」

  李博失笑，這裡居然沒有撕逼，沒有處CP的，看來大家都是「父母黨」。

  這種體驗倒是新鮮。

  不過他也想知道柳南笙為啥沒在開頭的聚會中出現。

  但現在也想不了那麼多了，因為馬上最後的高潮就要來力！

  當柳南笙放鬆下來，而無臉男司機回過頭的時候，針孔攝像機給了柳南笙一個後期剪輯的特寫鏡頭。

  她童孔地震，表情扭曲到甚至有些猙獰，如果這鏡頭單獨剪輯出去的話，那觀眾大概就要問一個問題了。

  「這是啥恐怖電影？女主角演技好牛逼啊」！

  如果要陸行川來說的話，那一刻柳南笙的反應跟表情特別像一副名畫。

  吶喊

  當退出來的時候，李博愣了一下。

  「奇怪，不是熱搜才第十嗎？怎麼就升到第七了？」

  搖了搖頭，他搜索了一下柳南笙的微博。

  「唱歌的柳南笙」這個微博帳號已經經過官方認證了，看內容的話似乎才註冊不到半年，粉絲才八萬多，這八萬多應該也只是看完全國校園歌手大賽才關注的。

  不過到現在為止還沒發過一條微博。

  就連轉發節目組的微博都沒有。

  不過關注並沒有設置隱私，點進去發現只關注了兩個人。

  最強草履蟲、想成為演員的夢。

  草履蟲？莫非這就是那位草履蟲老師？川子？

  不過粉絲似乎只有不到三萬。

  李博點進去卻發現這微博同樣空空如也。

  他隨手點了關注之後失望退出又關注了柳南笙，然後他便愣住了。

  「出BUG了？」

  剛才明明柳南笙微博粉絲只有八萬多，怎麼才一小會兒就漲到了十五萬？！

  而且還在增長！

  豫省電視台依舊燈火通明。

  王全友正在辦公室里緊張的走來走去。

  時不時他還看一眼手錶。

  收視率從節目開始的第一秒鐘就開始統計了。

  一直到節目結束為止。

  整體收視率的話大概要到凌晨才能出來。

  他扭頭瞥了眼電視。

  針對盧一楠的惡作劇已經開始了。

  這期節目總共耗時一個禮拜，實際拍攝就是三天，剩餘時間都是在等嘉賓到來。

  他們一共拍了九個人，而最後一天就是拍完之後一起吃個飯敘敘舊，陸行川把這部分也拍下來了。

  沒錯，他這個節目其實算是結合了生活類綜藝跟《人間觀察》兩個節目的綜合魔改。

  按照陸行川的規劃，這九個人總共會分三期播出。

  每期就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

  除了被惡搞出糗之外的看點就是明星的生活隱私了。

  這些大老會在飯桌上談些生活中的事情，包括煩惱之類的，還有慣例的「想當年」吹噓。

  什麼叫情懷？這就叫情懷！

  至於三期之後如何？

  那就要看電視台的誠意了。

  陸行川從不做無意義之事，這三期節目就是魚餌。

  當然也要看收視率。

  節目在眾多大咖的歡聲笑語中結束了。

  電視機前不知多少觀眾意猶未盡，但王全友這邊依舊沒休息。

  他在辦公室里依舊在焦急等待。

  到了凌晨他終于堅持不住只好來到電視台大樓外面蹲在垃圾桶邊一根接一根的抽菸。

  終於一直到了凌晨四點，有工作人員拿著一沓A4紙上氣不接下氣跑了出來，「王主任！主任！收視率出來了！」

  王全友勐地站起！因為瞬間的暈眩他身子晃了晃才勉強站穩。

  不過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隨手把菸頭在垃圾桶上按滅，他快步走了過去，「給我！」

  一把將資料奪過來，他手微微發顫眯起眼睛借著昏黃路燈看了起來。

  他是從後往前看的。

  按照往常來說，豫省電視台這個時間段的收視率在倒數第五第六左右。

  但是沒有！

  他繼續往上翻。

  那前三十呢？

  沒有！

  前二十？

  還是沒有！

  前十五？

  依舊沒有！

  難道說？

  不可能吧

  他手顫了好幾下才穩住心神翻到第一頁，接著他從下往上一個一個仔細看。

  第十、第九、第八、第七、第六

  都沒有！

  下一刻，他便看到了那行字。

  【豫省電視台《明星觀察》】

  「主任！咱們第五啊！第五！」

  旁邊那工作人員激動到臉色漲紅，「咱們台里從沒收視率這麼高過！」

  王全友大腦一片空白。

  半晌，他才抬起頭神色複雜緩緩開口，「這收視率是不是出BU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