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鏘！」

第一次，無虛劍在辰輝的手中，有一種不受控制的意味，彷彿要脫手飛出一般。

「嘭！嘭！嘭！嘭！」

歐陽長歌這一劍落下，融入虛空，劍光不見，但立刻是響起四道驚天動地的炸響，只見辰輝頭頂上空的四顆星辰，通通爆炸，星辰氣浪擴散四方，生起無盡滔天氣浪，彷彿是有一頭巨鯨在其中遊盪，吞噬海水一般。

「唰！」

衣袂翻卷之間，一道光華奪目，凈潔無暇的身影出現在辰輝上方。

歐陽長歌！

就如同絕世劍客一般，他臨空而來，彷彿是從天地的另一頭來到了這裡。

「斬！」

沒有任何的言語，歐陽長歌當空斬下四季劍，彷彿要破開萬物，斬盡山河大地，原野蒼生。

這一劍，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回歸了真正的本源，這才是屬於劍道的一劍。

這一劍，眾人皆驚！

這一劍，鬼神皆寂！

這一劍，天地動容！

「不——。」

辰輝全身汗如雨下，衣衫全濕，握劍的筋脈鼓脹，吞吐涌動，就彷彿是一條條蛟龍，在他身軀遊動一般。

面對這一劍，辰輝有史以來生起無法抵擋的念頭，彷彿歐陽長歌就是劍神，在他面前，任何都剝奪了用劍的資格。

「鈴鈴鈴！」

無虛劍在辰輝手中劇烈顫抖，劍光一瀉千里，彷彿生命在掙扎，想要逃出生天。

「吼！」辰輝仰天長吼，面目錚錚，雙目彷彿已經不見，演化成了兩點不朽光輝，就連上空的北斗星辰都難以爭輝，體內死亡、雷霆、火焰、風，四大屬性力量都被生生壓制，苦苦掙扎無效。

「嗤嗤嗤。」

辰輝身上的衣衫在破裂，一道道鮮血激射而出，猶如利劍般鋒利，破碎萬物生機。

「啊！」劇烈的痛楚蔓延辰輝全身，撕心裂肺，讓辰輝不可遏止的發出痛苦的嘶吼，他渾身浴血，化作一尊血人，無虛劍都被染上了鮮血，如同血瑪瑙一般滴落在台上，鮮紅一片，難以形容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辰輝敗了。」

幾乎所有人都生起了這個念頭，因為此刻的辰輝已經是沒有了反抗力量，只是在苦苦掙扎而已。

沒有人懷疑，歐陽長歌這一劍的鋒芒。

因為在這一刻，他已經觸摸到了至強者的隔膜，甚至是比東方恨距離這一層次還要近，突破只是遲早的問題。

「辰輝。」

李道珏、袁金侯、聶風等人無一不動容，難以形容辰輝帶給他們的視覺衝擊。

「以前的他也是這樣。」風天翔響起在潛龍秘境中和辰輝一戰的經歷，那時候的辰輝也是如此，他心神膽寒，以為自己已經足以面對任何恐懼、困難，但現在看來，他距離那一步，還很遠。

此時此刻，任何人，就連至強者層次強者，也對辰輝心生敬意。

單是這一點，他們都很難做到。

「噗通！」

那無匹的一劍臨近，辰輝全身肌肉抽搐，雙腳戰戰兢兢，一下子單膝跪倒在了地上，檯面都出現了龜裂的痕迹。

不平台上空，無人踏足的潛龍榜大賽舉行之地，一座樓閣上，有幾位白髮白須老者，都是鶴髮童顏，氣質出塵，神態致遠。

「好頑強的小子。」其中一位老者讚賞的看著辰輝說道。

「不錯，尤其是他的劍道意志和體質力量，都達到了四階，這一點十分難得。」旁邊一位老者含笑說道。

「歐陽長歌那小子也不錯，想來經此一戰後，突破至強者層次，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一位黑髮用一種黑色細繩束著，有著一把白須的老者笑吟吟道。

「是啊，這是一個大世，至強者頻出，更是出現五大蓋世天驕，這等景象，恐怕比之上古時代，也不遑多讓啊！」第一位老者頷首說道。

「不錯。」二老聞言，都是深以為然。

「那辰輝小子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長衫老者淡淡的道。

「歐陽長歌這一劍已經真正回歸劍道本源，已經衝破了劍意的屏障，無限接近劍奧了。」白須老者捋著鬍鬚說道。

「不然，辰輝的修為雖低，但基礎紮實，歐陽長歌等人與他比試，為的就是突破屏障，那麼同樣他也可以拿他們作為磨練之劍，說不定也可以突破。」第一位老者擺手說道。

「哦，看來大哥對辰輝此子很是看重啊。」長衫老者饒有興緻的說道。

「呵呵。」第一位老者呵呵一笑，卻是不語。

「且先看看吧。」白須老者笑道。

公正台上。

「嘭嘭嘭嘭嘭嘭……。」

百丈空間，被劍氣籠罩，每一方空間都在爆炸，空氣如戰鼓轟響，任何人都無所遁形。

而就在這恐怖情境之下，有著一道屹立不倒的身軀。

「辰輝！」

李道珏等人看的頭皮發麻，他們難以想象，辰輝的意志到底有多堅韌？

如此一幕，也讓大多數人動容。

就連歐陽長歌也是如此。

但這一劍，他已經無法收手；

因為，這一劍已經超出了他的力量掌控。

「吼！吼！吼！」

辰輝仰天長嘯，一頭黑髮亂舞，護身劍氣四射，如同一尊神靈。

膝蓋下，一道道鮮血流出，向四周蔓延。

「我要抵擋住這一劍！我不能敗！」

辰輝在心裡吶吼，瘋狂的劍道意志沖霄而起，如同實質劍氣一般橫掃天際，但是依然被歐陽長歌那下落的一劍，吹枯拉朽的毀滅。

「戰！戰！戰！」

驚天動地的戰氣在辰輝上空涌動，如同海浪破空，如岩漿噴出火山口，如同劍破蒼穹一般。

「吼——！」

在一道撕心裂肺的厲吼聲中，辰輝左手一番，金光照耀，赫然封神印。

左手封神印，右手北斗劍，劍光罩體，披星戴月，辰輝就如同一尊上古劍神。

「唰」的一下。

原地留下一道燦光，只見辰輝竟然迎向了那一劍。

「嘩——！」

一瞬間，全場嘩然，盡皆動容。

「他瘋了不成？」

「天啊，這辰輝就是一個瘋子，明明已經沒有了抵擋之力，竟然還敢硬擋，他不要命了不成？」

「瘋子，他就是一個瘋子。」

至強者層次的青年俊傑都色變，那些無敵層次的武道天才更是面色大變，一臉的震駭。

在他們看來，辰輝這般舉動，無疑是找死。

「也許這就是劍修。」

忽然，有一名至強者九階天武師強者說道。

「劍修！」

這一刻，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全神貫注的看著沖向那驚霄劍氣的辰輝。

那遍灑的劍光鋒利無比，犀利無雙，無物不破，辰輝身上衣衫破碎，一道道劍痕蔓延全身，鮮血都是流淌，彷彿死神在悲歌一般。

「嗡！」

就在此時，辰輝體內不朽本源發出一聲轟鳴，竟是在此刻有了反應，不受這一劍影響。

脫離三大屬性分類，屹立於三大至高屬性之一。

不朽力量，果然是非同尋常。

「轟隆！」

一聲驚天爆炸聲從辰輝身上衝擊而出，完全純粹的不朽本源力量，無色無物，根本難以分辨，但卻是帶有無匹可怕的毀滅力量。

幾乎是在瞬間，辰輝的傷勢就復原了。

「唰」的一下。

只見辰輝左手當空一揚，劍光璀璨，封神印當空打出，自下而上拍向那絕世芳華的一劍。

「鐺！」

封神印鎮壓上古，獨領群芳，然而卻是被這一劍劈飛了出去。

「唰！」

然而，辰輝神色不變分毫，捲起封神印，擎著北斗劍，毫無保留的衝擊上空。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