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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醫 - 《山》字體大小: A+
     
      (喝酒不宜更新,用小番外湊一下數,設定和劇情不一定和正文接軌)

      六月,雪。

      六月本來就該有雪,福爾斯特從小都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從他離開山脈以後,他發現其實不是這樣,在這個世界很多地方是沒有雪的。

      福爾斯特的記憶力並不是很好,他就和大部分人一樣,牢固的記憶都是那些不好的回憶。六月的時候,家鄉的山脈中,雪會少很多,在無人踏足的山路,雪剛剛漫過膝蓋。踩上去的時候小腿會很冷,腳的皮膚和鞋子很多時候會粘在一起,很疼。

      福爾斯特記得那時候他還很矮,和別的野蠻人小孩不一樣,七歲了還只有一米七的他是個小矬子,又瘦又小。寬大的獸皮裹在他的身上,會比別的孩子裹得結實一點,這可能是為數不多的好處。

      野蠻人身上衣服都是從野獸哪裡搶來的,野蠻人認為自己既然沒有野獸的皮毛,就去搶,搶來了就是自己的,和別的東西沒什麼不同,人類?不也是一種獸嗎?

      隨著身體的成長,小獸皮裹不住身體了,就要去殺更大的野獸獲得更大的獸皮,連自己的衣服都找不到的野蠻人是不會受到尊重的。當然,前幾件獸皮父母還是是會幫忙,可不會一直幫忙,不敢去狩獵的懦夫應該在寒風中羞愧而死,弱者則應該快點進入大自然的循環。

      年輕的野蠻人一般會用一點小聰明,狩獵小一點的野獸,把毛皮縫合在一起,這在野蠻人部落中並不值得鼓勵,卻也是默許的行為。

      福爾斯特又瘦又小,行走在野蠻人的部落中像個侏儒,這么小的身材自然需要的獸皮就少一些,當然也不用想什麼尊重。

      「你真弱。」不知來源的聲音響起。

      福爾斯特看著那個抱著自己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自己,說:「是啊,真弱。」

      聲音繼續嗆著福爾斯特,說:「現在也不強。」

      福爾斯特看著自己的短袖短褲,和腰間的破劍,苦笑著說:「是啊,現在也不強。」

      這大概是夢吧,從來沒聽過回憶會把人拖入這麼逼真的環境的,福爾斯特看著那個瘦瘦小小的自己,明明在夢裡,身體似乎也冷了起來。

      福爾斯特吐出一大口煙霧,走到小號的自己身邊,將就雪地坐下來。

      福爾斯特靜靜地對小號的自己說:「你要把獸皮反過來穿,把毛放在內側,皮放在外側才暖和。」

      小男孩還是抱著自己發抖,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他又冷又餓,等著母親打獵歸來,讓他吃一些東西。

      福爾斯特說:「媽媽不會給你吃的,媽媽會給你一把匕首,今天如果你找不到吃的你就該死了。」

      福爾斯特靜靜地坐在小男孩旁邊,一口一口地呼吸著冷冽的空氣。空氣如果足夠冷,吸進肺中的時候就會痛。如果瑞德在附近,就會說出一系列奇奇怪怪聽不懂的話,來解釋吸氣進胸口以後會發生什麼,空氣冷為什麼會讓肺疼,可福爾斯特真的不在乎。

      福爾斯特只是喜歡和瑞德說話,說什麼都好。朋友是很可貴的,哪怕他不是人,哪怕他似乎是個精神病。

      果然,福爾斯特的媽媽回來了,她看著瑟瑟發抖的福爾斯特,怒氣從眼中噴射的出來,不是比喻,紅色的怒氣像煙霧一樣從母親的眼中蒸騰出來。

      母親,生氣的母親,畏懼又懷念的人。

      怒氣是這個世界上人類能修煉的體系中破壞力最強,最不穩定,同時量也是最少的。一個野蠻人終其一生學習的就是如何去控制自己的怒氣。

      十個個野蠻人,紅著眼睛,肌肉暴漲,大聲怒吼著,從原野的盡頭向你衝來,這並不可怕。可如果一個野蠻人眼睛冒著若有若無的紅霧,冷靜地站在你面前,禮貌地對你發出決鬥申請,那你應該如同畏懼邪神,如同畏懼妖魔般害怕。

      曾經有一些自信而年輕的野蠻人離開了家鄉,組成了一個海賊團,他們自稱「光榮」,他們不願意去破壞敵人的船隻,因為那早晚是他們的財產。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他們會趕上對方的船隻,把一塊木板搭在對方的船上,一個野蠻人拿著斧頭站在木板上,禮貌地邀請對方也站上木板,一對一單挑,死人丟下海餵魚。站上這個甲板,唯一走下甲板的兩個方式,一個是死下去,一個是把對方船的人殺光,他們稱之為光榮對決。

      他們是一支很有名的海賊團,可惜在福爾斯特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這個故事有了一個更傳奇的結尾。一個護教騎士一個人撐著一艘小船,帶了塊很長的鐵板,用手把鐵板深深地插進了「光榮」號的船首,邀請「光榮」號的野蠻人們和他進行光榮對決。

      最後他撐著小船回到岸上,船上裝滿了人頭。這傳奇的戰績,似乎只是給這名護教騎士的檔案上加了一筆不大的功。

      福爾斯特那時候很鬱悶,不是說好要如同畏懼妖魔一般畏懼野蠻人嗎,可隨即他就想通了,護教騎士可是獵殺邪神妖魔的人。

      母親不愛說話,這個故事福爾斯特分了很多次才聽到結尾,那時候的福爾斯特問母親,如果母親去當海盜會如何。

      那個高大,醜陋,粗糙的女人笑了,她說「光榮」的年輕野蠻人只是一幫懦夫。如果是她,她會用雙腳越過大海,踩在對方的甲板上,讓對方全船一起上,這才是真正的戰鬥。

      回憶並沒有美化這個命為母親的存在,福爾斯特看著夢境中的母親無聲地丟了一把匕首插在小男孩面前的地上,向山脈一指,讓小男孩自己去找吃的。

      福爾斯特站起來,對著那個女人鞠了一躬。

      聲音說:「看,這才是強大,哪怕你過了二十多年也沒有追上你母親的背影,你不感到羞愧嗎。」

      福爾斯特說:「應該在寒風中羞愧而死。」

      聲音壞笑著說:「那你怎麼還沒死。」

      福爾斯特指著天空說:「今天出太陽了,沒颳風。」

      聲音沒有繼續搭話,福爾斯特看著小男孩晃晃悠悠地走向山脈,一路走出部落,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一個老的打不了獵,也糊塗地提供不了的知識的老野蠻人,有時候會走進山脈中進行人生最後一次狩獵,加入大自然的循環。

      福爾斯特沒來由地想起了這個傳統,可他卻從族人的眼睛中找不到半分尊重,只有嘆息。

      福爾斯特跟在小小的自己身邊,仰頭看著天空,嘆出一口熱氣,熱氣遇到冰冷的溫度變成了細碎的水霧,迷濛了福爾斯特眼中的太陽。

      小男孩抱著匕首,那對他的母親來說只是一把匕首,可對他來說算是一把短劍了。

      他走出部落,雪地越來越厚,他緊緊地抓住裹著自己的獸皮,以其能暖和一點。福爾斯特在一旁走著,低聲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都說了,要毛朝裡面拴著才暖和,你怎麼不動腦子呢。」

      福爾斯特向著小男孩的頭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頭,又收了回來。

      聲音響起:「為什麼不摸,明明你想,你在可憐他。」

      福爾斯特說:「可那時候沒有人摸我的頭啊。」

      聲音說:「你連改變的勇氣都沒有嗎,懦夫。」

      福爾斯特說:「那時候如果有人摸了我的頭,告訴我一切都會好,那我就會死在山裡。」

      聲音說:「可你想。」

      福爾斯特搖搖頭,說:「我不該。」

      小男孩一步一步地踩進雪地,每一步都像是最後一步,因為他真的很餓,也很冷,雪從他的靴子口灌了進去,被體溫融化成水,有被凍成了冰。

      福爾斯特說:「靴子結冰以後,腳就會被凍傷,凍傷是個很有意思的事情,明明那麼冷,感覺卻像火燒一樣,我當時真的很想把靴子脫了。」

      小男孩就這樣走了很久,什麼都沒有遇到,從現在的福爾斯特看來,這真是祖宗庇佑。用野蠻人的說法,這裡離天近,所以離神近。可能是是離神近的原因,動物都有些不一樣,可以說,在這裡生活只要夠強,肯定不會找不到吃的,但是如果不夠強就會變成別的獸類的食物。

      說到底,人也是獸,吃與被吃,天經地義。

      小男孩繼續走,活下去的欲望是如此強烈,腳被凍傷了也不能停,體溫被奪走,冷到頭暈目眩也不能停。道理很簡單,現在如果他回頭,先不說走到部落他的母親會不會給他吃的東西,他只要有了放棄這個念頭,他就會倒下去一頭栽在雪地中。

      聲音說:「這種感覺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福爾斯特說:「是啊,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福爾斯特回頭看向部落的方向,視野中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沒有部落,沒有野獸。

      福爾斯特接著說:「可就算我不想,我也走過了那麼多生死關,這一次我記得這麼深是因為……」

      聲音接嘴到:「因為這次,是你第一次被人驅逐。」

      聲音沒有像之前的冷嘲熱諷,語氣很平靜。

      福爾斯特點點頭,說:「這是我第一次知道,不被人需要真的很痛苦。」

      聲音說:「但是你自己需要自己,你始終還是想要活下去。現在接受我,聽我的,我們可以

      不需要任何人。可以不需要劍,槍,斧頭,不需要族人,不需要戰友,也不需要主人,我們自己就是自己存在的意義,我們可以一起吃下整個世界。」

      福爾斯特沒有回答聲音,他看著出現在行走小男孩眼前一片被凍住的湖水,他其實也蠻奇怪為什麼這裡有一座湖,湖上還沒有被雪蓋住。

      男孩走上了廣闊的冰湖,滿是碎冰的鞋在冰冷的湖面上發出細碎的碎裂聲,也許一同碎裂的還有凍壞了的小男孩的腳皮。

      小男孩踩上冰湖,腳下滑了一下,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福爾斯特站在冰湖上,說:「我當時以為我爬不起來了。腳真的很痛,肚子很餓,身體很疲倦,頭還暈乎乎的。我為什麼還要爬起來,爬起來又能怎麼樣,往回走嗎,走到這裡用了很久,我肯定走不回去了。別說這個身體狀況,我就是吃飽喝足睡夠,我也打不過那些大的不正常的雪山野獸,我找不到爬起來的理由了。」

      小

      像福爾斯特小時候會用獸皮裹得嚴嚴實實的,野蠻人隨著年紀增大,吃的越來越多,鍛鍊越來越多,經歷的戰鬥越來越多,他們的體格會越來越強壯,如果他們變強的速度能快過衰老的速度,野蠻人甚至可以做到相當長壽。

      而體格越來越強壯的野蠻人,會獲得越來越高的抗性,這是從瑞德哪裡學來的詞彙。強壯到一定程度的野蠻人會擁有更強的禦寒能力,抗高溫能力,而到達這個程度的野蠻人就可以稱之為成年了。傳說到達某個級別的野蠻人已經可以做到凡鐵不可傷,岩漿與深海如履平地……也就是所謂的神之軀。

      當然福爾斯特並沒有見過,他只是聽說並且嚮往。

      一般的野蠻人雖然達不到那個級別,不過稍微高級一些的野蠻人都會傾向於脫下一部分獸皮展現自己強大的體魄。

      不嚴格地說,越強的野蠻人穿的越少,衣服對強大野蠻人的作用,更大程度是遮住生殖器,還有用於掛戰利品。

      男孩在冰湖上爬著停了一會兒,然後握著匕首,用拳頭撐著冰湖表面,重新爬了起來。

      福爾斯特看著在冰湖上抓緊獸皮與匕首行走的自己,說:「這個時候我的腦子其實已經糊塗了,我不是很清楚我想做什麼,我只知道停下來就會死。」

      聲音說:「我們可以改變這一切。」

      福爾斯特停下來跟隨小男孩的腳步,站在原地看著小男孩往遠方走去,一望無際的冰湖深處似乎有什麼在召喚著他一樣,

      福爾斯特走不動了,並不是他累,而是這個回憶就只能到這裡,他能看到那個向遠方走去的孩子,卻不知道他接下來會遭遇什麼,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麼。

      聲音的語氣開始有些激烈,幾乎是帶一點咆哮地大吼:「走啊!」

      福爾斯特說:「可我不該走了,接下來是他的路。」

      聲音怒吼:「你知道!你一開始就知道!你找到了!不對,是它找到了你,快接受我,野蠻人追尋了千年的榮譽在等著我們!你這個廢物為什麼要浪費時間。早晚我們都會融為一體的!」

      福爾斯特沒有回答,他只是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冰湖,也不去看自己。

      福爾斯特睜開了眼睛,他躺在診所的床上,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悲傷的夢,但是他想不起來到底夢到了什麼。

      既然醒了,就得去給那個懶東西瑞德做早飯,還得去問查理曼有什麼需要打掃修補的地方。

      福爾斯特低聲咒罵著爬起床,氣急敗壞地說:「媽的,拯救罪島真他媽麻煩,老子該把魚丟在瑞德臉上讓他自己煮。」

      一個聲音在福爾斯特心中響起,語氣同樣也是氣急敗壞,說:「媽的,救你真麻煩,你真的該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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