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申「哦」了一聲，眼神意味深長。

電梯到二樓的時候，顧南舒和傅盛元率先出去，後面四位謙讓一番就落後了幾步。

顧南舒走到樓道拐角的時候，隱約聽到那位柴先生還在跟陸景琛討論自己。

柴申說：「剛剛那位顧小姐是顧老的女兒吧？早年，我還在錦城打拚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顧老還在QM集團呢……沒成想，一眨眼，小姑娘都長這麼大了。我記得她小的時候就長得特別漂亮。」

「沒有印象。」

陸景琛頓了頓，「娶她之前，陸家和顧家沒有任何來往。娶她之後，也就逢年過節陪她回去一兩趟，在媒體面前做個秀。」

「話是這麼說。」柴申笑了笑，「但有你這樣年輕有為的女婿，我要是顧老，我一定大力提攜。就算你們夫妻關係生疏，但憑著顧老當年的權勢……」\0

「柴先生，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應該知道有些玩笑可以開，有些玩笑卻是開不得的。」陸景琛輕嗤了一聲，轉身就從薄沁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反手將她的腰身摟緊，姿態愈發曖昧，「顧文昶犯的是什麼事，你不知道么？我陸景琛可以受任何人的提攜，偏偏就是不能受他這種不乾不淨地恩惠！陸家和顧家涇渭分明，除了年幼的時候，長輩們給定了個娃娃親，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娃娃親？」

薄沁微微一怔，「阿琛，你的意思是……你和阿舒很小的時候就定過娃娃親？」

「不然呢？」陸景琛側過臉，嘴角略微僵硬的勾起，「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放著這麼優秀的你不要，跑去跟顧女士形婚？我爺爺說了，陸家祖輩兒都是從軍的，當軍人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娃娃親既然定了，哪怕不喜歡……也要做做表面功夫不是？但是誰能想到呢……我去顧家的提親的時候，剛巧碰上某人『夜宿門』事件，顧家自然就一口應承了這門婚事。」

他語氣淡然，眉頭微微皺起，彷彿在回憶著那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柴申聽了，乾笑兩聲：「這麼久遠的事了，陸總居然還記在心上。」

「記，當然得記。」陸景琛抬頭，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窈窕背影上，聲音不輕不重，「被人戴綠帽的事，哪個男人能忘？就算是形婚，也不行。」

「得，不提這些了。」柴申擺擺手，「再說下去，薄大小姐大概要生氣了。什麼形婚不形婚的，陸總也不要總掛在嘴邊上了，畢竟離婚協議書都簽了，陸家和顧家很快就一刀兩斷、乾乾淨淨了。」

陸景琛的視線銳利起來，聲線卻依然沉穩：「借您吉言。」

顧南舒有時候挺恨老天爺的，讓她視力不好也就算了，還送了她一雙極為靈敏的耳朵。明明她和陸景琛之間隔了快十米的距離，他說的那些話，她還是一字不漏地都聽了進去。

娃娃親啊……

她怎麼不知道他們定的是娃娃親呢！

所以八年前，她被傅盛元拋棄的時候，陸景琛上門提親，僅僅是陸爺爺下的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