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的總控制室內，施耐德、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正監控著英靈殿裡的戰況。

  每個人的神情都非常的凝重。

  「這怎麼可能，我們學院的天之驕子就這麼輕易地被打敗了？」古德里安教授滿臉寫著難以置信。

  施耐德教授搖了搖頭：「凱撒失敗是必然的，詭秘教會的那些人都有著非常古怪的能力，凱撒太大意了。」

  曼施坦因教授也顧不上批判凱撒這個花花公子，看著監控中的畫面：

  「那個女人用的真的是『君焰』嗎？」

  施耐德教授看著那些火鴉，有些不確定：「我不知道，按理來說只有對君焰的掌控程度很高才能召喚出這麼逼真的火鴉。」

  他是這裡對這種言靈最熟悉的人了，畢竟他的學生楚子航的言靈就是「君焰」。

  為此，他查過很多關於君焰的資料，知道要是做到伊蓮那樣的程度非常困難。

  教堂，門外響起敲門聲。

  有人推開了門，又合上了門，腳步聲在教堂里迴蕩，穩定得堪稱乏味。來人最後停在教堂的正中央，楚子航打開了懺悔室的門。

  兩個人彼此打量。

  楚子航穿著校服，解開全部的扣子，提著村雨，漆黑的長髮沒有束起，凌亂地垂下遮臉。

  甚至額頭上還有著一絲絲汗漬，看上去有些狼狽。

  而來人則是一絲不苟地穿著現在開起來有些奇怪的古典正裝，帶著斯文的金絲邊眼睛。

  光從外表來看，來人就好像是維多利亞時期的紳士。

  那雙深褐色的眼眸此時正平靜地看著楚子航。

  不過這張臉倒是令楚子航有一次想起了那位恐怖的存在。

  「你來了。」楚子航平靜地開口。

  「我來了。」格爾曼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這倒是讓楚子航有些意外了，沒想到這位著名的瘋狂賞金獵人竟然接上了他隨便說的梗。

  楚子航繼續淡定的拋梗：「你不該來的。」

  「我已經來了。」格爾曼很自然地就接住了這個梗。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楚子航總感覺對上了這幾句話以後，「世界」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說完了之後，兩人卻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之中。

  他們誰都沒有主動打破沉默。

  過來好久，最終，貓貓蟲老師尷尬地冒出頭來，看著沉默的兩人，開口打破了沉寂：

  「咳咳。」

  兩人的注意力同時放在了貓貓蟲老師的身上。

  格爾曼看著那隻貓貓蟲，禮貌地開口問道：「請問愚者先生目前在哪裡？」

  果不其然，楚子航心想，詭秘教會果然是來找那位神秘的愚者先生的。

  「愚者先生……」好像迷路了，貓貓蟲老師看著還在場的楚子航，把後面一句咽了下去。

  可不能讓楚子航知道偉大的愚者先生竟然迷路了，這多麼有損愚者先生光輝的形象啊！

  「……會引導你走出迷途。我們終歸會回到祂的懷抱。」

  貓貓蟲老師強行改口，撤出來了一句聽上去非常具有格調的話語。

  作為愚者先生的一部分，格爾曼很容易就聽懂了貓貓蟲老師的話語。

  意思就是：

  我們迷路了，我們都是他的一部分，所以愚者先生也迷路了！

  多麼簡單直白。

  當然了，楚子航就完全不在狀態之中了。

  這些話語怎麼聽都是神神叨叨的，怎麼聽都像是神棍的發言。

  雖然他目前也是愚者先生的信徒，但是還是不知道其他兩位在說些什麼。

  格爾曼朝著貓貓蟲老師微微行了一禮，看上去很恭敬：「感謝您的指點。」

  楚子航看著那隻小小的貓貓蟲，很是吃驚了，難不成這隻看上去那么小的蟲子在詭秘教會的地位很高嗎？

  就連這麼強大的「世界」都對這隻蟲子這麼恭敬。

  「我會給予你指引。」貓貓蟲非常威嚴地說著。

  實際上他們兩個內心都非常的尷尬。

  在別人面前強行裝逼什麼的，而且面對著的還是自己啊！這不是左右互搏是什麼，就跟傻子一樣……

  還好，感謝小丑的能力。

  此時兩個愚者先生的分身都達成了共識。

  格爾曼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但是眼神之中透露出了狂熱的瘋狂。看得一旁的楚子航有些膽戰心驚。

  楚子航真正意識到了眼前這一位「世界」的瘋狂並不是謠傳，他說真的虔誠地信仰著那位愚者，是一位瘋狂的信徒。

  楚子航想起來了他之前在夢裡遭遇的種種恐怖的事情，便不由自主地對「世界」產生了一絲同情。

  不知道他面對了一些什麼，最終變成了這個樣子。

  就連面容都變成了神靈的模樣。

  愚者本尊不在，楚子航終於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八婆，開始瘋狂地腦補著「世界」的經歷。

  思維活躍程度和阿羅德斯有的一拼。

  也還好貓貓狗狗老師現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格爾曼的身上，沒有注意到這個外表看上去很冷漠，內心確是個悶騷的楚子航。

  貓貓蟲老師剛剛離開愚者先生沒多久，在加上剛才007那邊好像開放了一點隱秘狀態，所以它還是可以找得到愚者先生的位置。

  在收到後，格爾曼禮貌的道了聲謝，迅速從教堂出去了。

  看著格爾曼離去的背影，楚子航皺了皺眉，問著貓貓蟲老師：「為什麼愚者先生和世界來到這裡卻沒有任何人發現？」

  明明現在「世界」已經被全校通緝，可是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就連諾瑪也沒有發現。

  「這是吾主的恩賜。」

  貓貓蟲老師熟練地扯了一句。

  楚子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小子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快點問吧，接下來就要出大事了。」貓貓蟲老師看著格爾曼離去的背影，有些感嘆。

  楚子航想了想，問出了之前一直有的疑惑：「詭秘之主到底是誰？」

  貓貓蟲老師晃了晃頭，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楚子航要問這個問題：「當然就是愚者先生了。」

  楚子航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不知道又腦補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