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會但又不一樣。」

  卡爾能認出來大都會的建築布局，面前這座城市和大都會非常相似，但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氛圍。在卡爾的印象中，大都會就像它的守護者超人一樣，充滿了希望與活力，但這裡現在卻更像是哥譚——被卡爾改變之前的哥譚。

  而最明顯的特徵，莫過於位於星球日報大廈前十字路口中心的凋塑，在卡爾的記憶中，那應該是超人如同古希臘巨人阿特拉斯一般，用魁梧的身軀扛起整個地球的凋塑。

  但現在他所看見的，卻是一尊截然不同的凋塑，一個魁梧傲慢的男人將整個地球踩在腳下，彰顯著自己的權力和威嚴。

  「地球49，不義聯盟的世界嗎？」

  「應該是這樣，但和我離開的時候又不一樣明明我只離開了一個多月，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來應該算是回歸家鄉的黑金絲雀，一臉震驚和茫然地看著眼前籠罩在陰暗色調下的城市，很明顯她比卡爾更加不清楚狀況。

  「時空躍遷是非常不穩定的，黛娜，尤其是通過魔法來進行移動，沒有坐標沒有錨點更加沒有時間參照，很可能會造成不同的時間流速。」

  卡爾作為已經多次跨平行世界穿越的旅行者，這方面的知識已經算是比較專業的了。

  「所以雖然在你的角度來看，只是過去了幾個月的時光，但實際上在這個世界裡面也許已經過去了——」

  黑金絲雀看向大廈外牆屏幕上播放的新聞，充滿恐懼地捂住了嘴巴。

  「四年前，反叛軍的重要人物黑金絲雀用卑鄙無恥的手段，想要將我打敗來破壞保護眾人的秩序而她的死亡，則證明了邪惡是永遠無法戰勝正義的！」

  只見一個梳著大背頭，臉上寫滿了暴戾冷峻的面龐，在屏幕上用冷酷無情的聲音正發表演講。

  「可惜的是，黑金絲雀的死亡並沒能讓所有不自量力的惡徒認清楚形勢，他們在蝙蝠俠的帶領之下為了破壞社會穩定而不斷進行攻擊和騷擾這是非常惡劣且不負責任的行為。」

  「我希望任何有良知的人，群眾和英雄，都應該和他們劃清界限，並且向秩序士兵舉報他們的蹤跡。如果和他們同流合污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

  黑金絲雀腳一軟似乎就要癱倒在地，不過卡爾及時扶住了她。而原本一直對卡爾有敵意的黑金絲雀仿佛已經拋開了芥蒂，緊緊抱住卡爾就像溺水的人不願放棄救生圈一般。

  「所以我的那些戰友們，蝙蝠俠、盧瑟他們的戰鬥都失敗了，超人已經徹底統治世界了嗎？」

  「不，還沒有結束——」

  卡爾輕輕拭去黑金絲雀臉頰的淚水，嘴角一揚露出自信的笑容。

  「接下來，由我來扭轉戰局。」

  ——

  「我們檢測到時空似乎發生了震盪並不確定是否蝙蝠俠的所為。」

  在原本的正義聯盟瞭望塔，如今被超人用來監視全世界的宇宙哨崗中，超人率領的所謂正義聯盟成員們齊聚一堂。

  「加緊監視，巴里，對於時空方面你比較有話語權。順便將數據也發給來克斯一份，他也許會有其他見解。」

  超人坐在長桌的一側，如同帝王般看著桌子兩邊的聯盟成員們，用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說道。

  「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對蝙蝠俠放鬆警惕，雖然他已經敗局已定。但不知道他還會留有什麼後手鋼骨、渡鴉，你們待會去審問喪鐘，可以用更加嚴厲的手段。沙贊，你率領幾個人去守住韋恩莊園，也許蝙蝠俠會回去那裡。」

  當超人宣布散會之後，其他聯盟成員似乎像是逃跑一般迅速離開了會議室，除了一個女人以外。

  「克拉克，你是不是有些過於緊張了也許只是普通的天文現象，蝙蝠俠已經徹底完蛋了，他曾經召集的所有勢力都已經被你強大的力量征服——你已經成功了。」

  一個女人從後面用雙臂攬住超人的肩膀，然後以嫵媚的聲音在超人耳邊輕聲說道。

  「你已經成為了這個星球的主宰接下來，你應該放鬆一下自己，來過上更加愉快輕鬆的生活」

  「謝謝你，黛安娜，你總是在背後一直支持我。」

  但超人卻看起來絲毫不以為動，他輕輕推開了將要印上自己臉頰的紅唇，然後站了起來，通過瞭望塔的玻璃目光複雜地俯瞰著整個地球。

  「但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絕境中的布魯斯總是會爆發出讓人無法理解的潛力。黛安娜，你待會和鷹女一起去哥譚，再次掃蕩所有的地下組織說不定能抓到哈莉奎茵，以她為誘餌可能是抓住布魯斯的突破點。」

  「你會不會是想太多了，他只不過是個普通人——」

  「曾經和我並肩作戰的普通人。」

  超人低沉的聲音中帶有一絲無奈。

  「為什麼到現在還不理解我呢布魯斯。」

  ——

  在夜空之中，卡爾抱著黑金絲雀緩緩降落到哥譚市最中心建築的頂層。

  「放開我，我自己也可以飛行」

  「用你的金絲雀啼叫製造音波來飛行嗎？的確可以——不過恐怕這樣的話，你重新回到這個世界的消息會立刻讓不義超人知道。」

  卡爾將臉頰微紅的黑金絲雀放到地上，後者有些忸怩地拉開和卡爾的距離，然後轉頭看向和大都會一樣已經被不義超人的軍隊占領的哥譚市。

  「不義超人嗎這個說法倒是很貼合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

  面對黑金絲雀的提問，卡爾微微一笑沒有立刻正面回答，而是反問她。

  「你覺得我們現在最優先的事情是什麼呢？」

  黑金絲雀扶著下巴，思忖片刻之後低聲喃喃道。

  「打敗超人推翻超人的政權但僅憑我們兩個人是做不到的，所以我們必須先找到共同作戰的同伴」

  「bingo，且不說在這個世界，沒有足夠信仰之力加持下我的實力會有所削弱，更重要的是現在控制整個世界的不只是超人，實際上是以超人為核心建立的一整套政權。如果只是簡單將超人殺死，恐怕只會讓這個世界瞬間陷入無政府狀態。」

  聽到卡爾的話，黑金絲雀挑起細長的黛眉，有些驚訝地注視著卡爾。顯然對於卡爾如此為這個世界的民眾著想，她感到有些意外。

  「卡爾羅索，所以你來這個世界到底是有什麼目的你明明沒有必要這樣做的。」

  卡爾露出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意味深長地盯著黑金絲雀。

  「如果我說是為了你，為了博你歡心才來拯救世界，這個答桉會讓你感動而以身相許嗎，黛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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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金絲雀看著向自己靠近過來的卡爾，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支支吾吾地說道。

  「你、你在說什麼，登徒子。我可是已經有」

  「但這個世界的綠箭俠已經英勇犧牲了吧，我想他也不會願意看到你守活寡對嗎？而且拯救一個世界至少也要給點獎勵是吧。」

  他難道是認真的嗎？黑金絲雀開始心跳加速，她知道卡爾的力量是如何強大，要逆轉這個世界的局面的話

  「好了，玩笑就到此為止，看來我們的目標已經出現了。」

  就在此時，卡爾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身看向了哥譚的某處。而黑金絲雀這才鬆了口氣，但不知為何聽到卡爾說這只是玩笑之後，她心裡似乎卻有些空蕩蕩的感覺。

  黑金絲雀走到卡爾身旁，偷偷瞥了一眼他的側臉，然後故作鎮靜地問道。

  「你說的目標是指什麼？」

  「看，那邊。」

  順著卡爾的手指，黑金絲雀可以看到一台台黑鷹運輸直升機降落，從中魚貫而出列隊整齊的超人衛隊士兵。

  而領頭的則是兩個女性，其中一人是帶著面罩，手裡拿著釘錘的鷹女。而另一個則是有著傲人身材，背後掛著劍盾的神奇女俠。

  「不義鷹女和不義女表，看來我今天算是走運了。」

  黑金絲雀先是一愣，當她反應過來不義女表指的是這個世界的神奇女俠時，忍俊不禁地捂嘴輕笑出聲，看向卡爾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親切。

  「你起外號的本事倒是有一套不過你打算怎麼辦，按你剛才的說法，你現在並不能發揮自己的全部實力，而我出手的話，被超人知道了他一定會馬上親自過來。」

  「首先，我變弱了只是相對而言，雖然沒有在主世界如同神一般的信仰之力加持，但也不至於誰都打不過；其次，你也不用擔心身份暴露，這一點我早有準備了。」

  卡爾打了一個響指，他全身上下的裝束瞬間發生了變化，黑金絲雀張開了嘴，對卡爾換上的新裝束看起來驚訝不已。

  「你這是蝙蝠俠？」

  這還沒完，只見卡爾在空氣中隨便一抓，一個小袋子就出現在他的手中，並且遞給了黑金絲雀。

  「脫吧，黛娜小姐。」

  「唉？」

  ——

  「記住，對於所有可能窩藏罪犯的建築，都必須進行地毯式搜查，不得有任何遺漏！而過程中如果有任何人敢阻撓的話格殺勿論！」

  不義女表用冷酷無情的聲音對所有士兵下達命令，沒有一個人敢質疑她的命令，甚至包括她身旁的鷹女。

  「蝙蝠俠和哈莉奎茵他們真的還在哥譚嗎？我不是在質疑至高議員的命令，只不過我覺得如果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哥譚絕對不是合理的選項。」

  面對不義鷹女的疑問，不義女表露出不屑的笑容。

  「哼，他們要是不是那種死腦筋的話，就不會一直反抗超人的統治了。如果他們會放棄哥譚，蝙蝠俠和哈莉奎茵都不成威脅當然了，他們一直都不會成為威脅。」

  所有士兵都分成小隊地毯式搜查哥譚各處，而不義鷹女和不義女表身邊反而沒有士兵，應該說她們也不需要任何士兵保護。

  時不時可以聽見來自哥譚各處響起的踹門聲，尖叫聲——甚至還有槍聲，不義鷹女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傷，而不義女表則依然臉帶微笑，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不用在意，鷹女，他們的死亡都要歸咎於蝙蝠俠那群人身上我就看看他們能夠堅持多久，才會忍不住——」

  「如果你想找的是我，你已經達成目的了，黛安娜。」

  突然，從旁邊的建築頂層，一躍而下一個黑色的身影。

  哐當！

  與此同時，旁邊建築的窗戶突然破裂，另一個嬌小窈窕的身軀襲擊向鷹女。

  砰！

  不義女表反應很快，舉起雙臂擋住了那黑色身影使出的凌厲飛踢，後退幾步之後她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露出了殘忍興奮的笑容。

  「很久不見了，布魯斯。」

  而鷹女則和另一個襲擊者纏鬥在一起，那是一個金髮扎著雙馬尾，帶著面具動作矯健的女性。

  「還有你，哈莉奎茵，作為小丑的幫凶，你今天就要被繩之於法了！」

  只見在不義女表面前的「蝙蝠俠」，身體大部分隱藏在陰影當中看不清容貌，但那標誌性的裝束和低沉沙啞嗓音讓不義女表對他的身份毫無質疑。

  「這是我該對你說的話，黛安娜。作為超人政權的幫凶，你一直在鼓動他走上錯誤的道路，看來要糾正克拉克的行為，第一步就該先將你繩之於法。」

  不義女表俏麗的容貌上閃過一絲憤怒，她冷笑著看著陰影中的「蝙蝠俠」，同時把手伸向背後的劍盾。

  「克拉克說要將你活捉不過，我可不打算這樣做。」

  砰！

  只見不義女表飛速向前突進，甚至引發了音爆，以強大的衝擊力一腳將「蝙蝠俠」撞進了建築里。

  而在下一個瞬間，不義女表抓住「蝙蝠俠」的脖子將其反身用力狠狠摔在地上，然後用戰靴踩在他的胸前，高舉起手中的火神之劍。

  「你也許以為吃過超人藥就能與超人類抗衡但看來你那聰明的小腦袋沒想明白，神明和人類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這可不是一顆小藥丸就能彌補的——去死吧，布魯斯！」

  休！

  不義女表猙獰冷笑中想要一劍揮下，然而下一秒鐘她的笑容就已經徹底凝固住了。

  因為一把金光閃閃的勝利之矛，已經刺穿了她的腹部。

  「那神明與半神之間，這個差距你想過有多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