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我已經派遣部隊去將反抗者的老巢剿滅，大家沒必要再為這件事操心，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

  在卓越聖殿中，夜梟對著十幾個用全息投影出現的虛影說道，而在他身後的屏幕上，則播放著一個隱藏在山谷的村莊被轟炸摧毀的影像。

  「不過，加卡利娜這次事件也給我們提了個醒，不能因為我們獲得了盧克的部分力量就過於自傲，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可以對我們造成威脅的存在。」

  聽到夜梟的話，在台下一個留著狂野絡腮鬍子，手持金色魚叉的披髮男子不屑地冷笑一聲。

  「哼，我就猜到讓一個心理年齡只有兩歲的小孩掌權就是這樣的後果，早知如此應該把中心城也納入我的領地之內，作為阿特蘭蒂斯在陸地的殖民地也挺不錯。」

  「閉嘴，海霸王，你只要乖乖呆在海里就行了，陸地上沒你的事。」

  「超霸你是想將中心城也由自己控制？據我所知你領地的發展程度也沒比那個兩歲小孩好到哪裡去。」

  「夠了！」

  夜梟打斷了超霸和海霸王劍拔弩張的爭吵，然後冰冷地說道。

  「你們都不用再惦記中心城了，死亡風暴，任務已經完成了嗎？」

  夜梟看向一個頭上如同火炬一樣熊熊燃燒的骷髏頭，後者發出毫無感情的聲音作為回應。

  「已經完事了，我剛才轉變了中心城方圓五公里之內的氧氣濃度，現在那裡已經一個活物都沒有，成為一座名副其實的死城。」

  死亡風暴的話語讓全場立刻變得鴉雀無聲，名為恐懼的情緒在與會的所有人中蔓延。

  「等等等為、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也實在是太太殘忍了一點吧。」

  一個身上穿著綠色緊身衣，滿臉緊張的男人唯唯諾諾地小聲滴咕道，可以看到他雙腳似乎在不斷地顫抖。

  「這是必要的犧牲，神力戒，領主一旦死亡，就讓那座城市的所有人為此而陪葬——這樣就可以大幅度減少民眾偷偷支持反叛者的可能性，給他們最實際的威懾。」

  「但、但啊——」

  被稱為神力戒的男人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下一秒鐘他突然抱著頭髮出一聲悽厲痛苦的慘叫，然後他的雙眼冒著綠光，剛才那副懦弱的樣子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殘忍陰森的笑容。

  「閉嘴吧，膽小鬼哈爾，他說的沒錯。只有這樣給那些愚蠢的螻蟻死亡威脅，才能讓他們看清自己的立場帶來真正的秩序和永遠的統治。」

  夜梟輕輕點了點頭，然後陰冷的目光掃視過全場。

  「還有誰有意見可以現在提出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就散會吧，大家繼續管理好自己的領地——用你們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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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息投影一個又一個接著熄滅，到最後只剩下位於角落的最後一個投影。

  那裡卻沒有顯示出對方的相貌，只有一隻奇怪的小丑玩偶放在地上，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些瘮人。

  夜梟眯起了眼睛，他緩步走到那個玩偶投影的面前。

  「她現在怎麼樣？」

  「桀桀桀淘氣的小公主現在已經睡著了，她應該在安穩的夢鄉正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紅色小丑玩耍吧。」

  「都別太過火了，她是寂靜城最重要的穩定器，如果她出了問題，這個世界會立刻被毀滅。」

  但聽到夜梟的話，那個小丑玩偶詭異地抬起頭，可以看到一隻慘白的手在後面操縱它。

  「你覺得我會在乎這個世界嗎？」

  「會的這是你精心布置的舞台，在你希望的那個演員出場之前，你絕對不會讓它這麼容易坍塌。」

  「呃哈哈哈哈哈哈哈——」

  尖利刺耳的難聽笑聲響起，片刻之後從投影當中，露出了一個模湖的笑容。

  「也差不多該發出邀請函了吧，不過真的沒有問題嗎，如果我開始遊戲的話，你的城市也許就會——」

  「那已經不是我的城市了。」

  夜梟轉過身，冰冷地說道，他的目光匯聚在高台之上，那全身被線纜連接，巨大的沉睡身影。

  「我的目標在更加遠大的地方」

  「現在，這個寂靜城才是我的城市。」

  ——

  「這也太——太殘忍了。」

  看到整座中心城遍布的屍體，還有空氣中刺鼻的惡臭，金色滑翔者捂住嘴巴，幾乎就要吐出來。

  臉色難看的並不只有她一個，卡爾他們幾個還有無賴幫，帶著卡麗娜那個村莊內的倖存者在得出那座村莊已經不適合居住之後，他們第一反應是殺個回馬槍，將陣地轉移到中心城。

  他們的想法是，既然加卡利娜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殺，那麼中心城估計會成為混亂的無主之地，在這個時候也許能混進其中——

  然而他們來得太晚不對，應該說幸好來晚了，恰好逃過了一劫。

  當他們來到這座城市之後，發現這裡周圍幾公里之內都屍橫遍野，一個活人都沒有。

  「連蒼蠅蛆蟲都沒有但有微生物分解，死因都沒有明顯外傷，看起來是缺氧而死——估計是通過改變空氣中的氧氣濃度來大規模殺戮。」

  卡爾看到這一幕依然顯得非常沉著冷靜，他仗著自己對病毒的抵抗能力，還有復活的保命機會，所以率先去調查周圍的屍體，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劊子手應該是犯罪辛迪加中的死亡風暴，而且已經離開了。我們應該暫時是安全的，氧氣濃度已經恢復到正常水平。不過還是不應該在這裡久留，否則可能會產生大規模的瘟疫」

  「這是一座城市的性命都是因為我的計劃所以才連貝奇都不見了」

  卡麗娜看起來是受到精神衝擊最嚴重的人，她雙目無神地看著眼前的慘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但這個時候，卡爾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清醒點，卡麗娜。別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夜梟就是為了讓你們這樣想才會這樣做，用負罪感來壓垮你們。」

  這種裹挾人命的把戲卡爾已經見過夜梟使用了，自然不會這麼容易中圈套，畢竟這只會對正義感較強的人有效。

  「卡爾先生說得對，不過現在怎麼辦。原本我還想聯繫其他人支援的，但這次事件傳出去之後，估計其他城市的地下反抗勢力都不敢接納我們而且這麼一來民眾絕對不會支持我們推翻犯罪辛迪加的。」

  寒冷隊長咬牙為難地說道，而卡麗娜也擦乾了眼淚，深呼吸一口氣站了起來。

  「對，而且貝奇也在等著我們去救她卡爾，你怎麼看。」

  現在可以確定的一點是，貝奇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因為據卡麗娜所說，貝奇是連接寂靜城的重要導航裝置，如果她死亡或者不在這個星球上的話，寂靜城的能量會瞬間失衡，將整個星球摧毀。

  不過，還活著並不代表平安無事，這一點卡爾還是清楚的。

  回想起那張在彈弓上留著的撲克牌，下一個目的地在哪裡，卡爾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我想問一下，你們有誰認識小丑嗎？我不是指馬戲團里那種，我指的是用小丑作為自己代號的人物。」

  卡麗娜和麗莎面面相覷，然後都略顯驚訝地看向卡爾。

  「當然知道了，應該說不知道才比較奇怪。」

  「畢竟小丑是夜梟的宿敵，同時也是最早舉起反抗犯罪辛迪加大旗的英雄。」

  「同時也是這世界所有反抗軍的精神領袖！」

  ——

  如果說地球3中心城讓卡爾確切地認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恐怖的話，地球3的哥譚市則是給了他另一個意義上的震撼。

  「這是——什麼鬼。」

  來地球3之前，卡爾自以為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就算見到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接受。

  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腦當場宕機。

  「噓，卡爾，別這麼大驚小怪，會引人注目的。」

  靠口罩墨鏡帽子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卡麗娜連忙挽起卡爾的手臂，就像是親密的愛人一樣將愣在原地的他從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拉走。

  「卡爾以前住在很偏僻的鄉下地方嗎，第一次來到哥譚這樣的大城市？」

  「喂，麗莎，不要失禮——而且卡爾先生驚訝也很正常，畢竟哥譚現在是這個星球上僅有最繁榮發達的城市也是唯一最安全的城市。」

  就像斯奈特兄妹所說的一樣，地球三的哥譚市和中心城相比，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的差別，這裡一切都秩序井然，車水馬龍，完全感受不到經歷過反監視者戰爭的痕跡，也沒有手持武器的暴徒僱傭兵。

  但這還不是問題的重點。

  重點在於，這座城市的布局、建築都和主世界的哥譚市——

  準確來說，是和羅特斯入侵事件後，在廢墟上重建的新哥譚市一模一樣！

  除了沒有普及的飛行背包以外，卡爾幾乎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主世界，甚至連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標性建築新哥譚塔都沒有任何區別。

  是巧合當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說明，夜梟其實一直潛伏在卡爾周圍，關注著新哥譚的發展，而卡爾他們在充足準備之下，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想到這裡，卡爾就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喂，卡爾，聽到我說話嗎？」

  卡爾這才回過神來，只見卡麗娜有些擔心地看著自己。

  「你的臉色不太好，如果你不舒服的話，可以和其他人一起留在植物園，我們幾個去見小丑幫的人就行了。」

  和中心城不同，哥譚並沒有那麼嚴格的進出管制和審查，因此他們很輕鬆就用卡車進來了，並暫時躲藏在卡麗娜以前居住的地方——位於郊區的一所倒閉的植物園。

  當然，這麼多人的生活物資不可能憑空出現，因此卡麗娜提議向哥譚市本地的地下反抗勢力尋求幫助。

  而聽到那個反抗勢力的名字，卡爾立刻就提議同行。

  「不，我沒什麼對了，我再確認一下，小丑幫的領袖，就是小丑嗎？」

  在犯罪現場留下鬼牌，這是小丑的作桉風格，這也是卡爾認為貝奇有可能被小丑帶走的原因。

  不過看起來其他人都沒有注意這一點，或者說，他們都沒有因此聯想到小丑身上。

  「當然了，你難道沒聽說過嗎，夜梟的宿敵小丑，也是這世界上最早反抗犯罪辛迪加的英雄——」

  突然，一隻纖細的紅色皮製手套捂住了麗莎的嘴，而與此同時在她身後出現了一個穿著馬戲團裝束的身影，她舉起另一隻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手指豎立在鮮艷性感的紅唇旁，輕輕地噓了一聲。

  「不要在哥譚亂喊那個人的名字，也許會觸及某種警報，被他發現。」

  既然感受不到對方的敵意，卡爾也就沒有魯莽地進行攻擊，而且更重要的是，雖然被遮住了半張臉，但卡爾還是通過聲音——和身材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哈莉奎茵？」

  地球三的哈莉抬起頭詫異地看了卡爾一眼，似乎在回想以前有沒有見過他，但很快她就放棄了，而是看向了他身邊的卡麗娜嫣然一笑。

  「卡麗娜！你平安無事就太好了，我聽說了中心城的事情，還有附近森林遭到轟炸，我還擔心你」

  「我也很高興看到你沒事，哈莉。」

  卡麗娜和哈莉兩人親昵地緊緊相擁，看來不管在哪一個世界，哈莉奎茵和毒藤女是閨蜜這一點都是一樣的。

  「這裡不方便說話，快跟我來。」

  在哈莉的帶領下，他們穿過了蛛網一般複雜的道路，然後來到一條昏暗狹窄的小巷中。

  「這裡是犯罪巷？」

  哈莉再次好奇地看了卡爾一眼，然後小聲說道。

  「不，這裡是公園街——不過小丑他確實常常把這裡叫犯罪巷，因為他覺得這裡是夜咳咳，那個男人走上犯罪之路的開端。」

  卡爾眯起了眼睛，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跟著哈莉來到巷子盡頭的一所建築前面，這裡似乎是一間倒閉已久的電影院，外牆還貼著已經嚴重褪色的《左羅》電影海報。

  哈莉取出鑰匙，將門口的卷閘拉起一點，卡爾他們跟著她進入了電影院內部，雖然裡面一片黑暗，但卡爾還是感受到周圍似乎有無數注視他們的視線。

  「你們終於來了，我等你們很久了各位。」

  一個響亮並異常尖利的聲音響起，只見在放映廳的幕布前，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站在這裡，被聚光燈映照著地上出現三個影子。

  他的皮膚異常的蒼白，倒豎的頭髮如同枯草般泛著綠色，身上穿著一套紫色的戲服。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是這裡的主管——」

  「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