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特羅斯作為具備扭曲時空能力的惡魔，將剛打開的空間裂縫堵住自然是不難，問題在於她願不願意這樣做。

  「哈哈哈哈哈」

  阿斯特羅斯仰面大笑，片刻之後用玩味的眼神看向卡爾。

  「我憑什麼要將難得恢復的力量貢獻出來，我大可以躲藏起來，坐看你和巴卡爾兩敗俱傷。」

  說到這裡，阿斯特羅斯漂浮到半空，坐在牛頭械王的頭頂，翹起修長的二郎腿。

  「而你為了和巴卡爾戰鬥，就不得不解放更多的惡魔之力，也會加速我的力量復原，何樂而不為呢。」

  卡爾凝視著阿斯特羅斯，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在下一刻，他的身體就像是漏氣的氣球一般迅速縮小，解除了魔化狀態。

  「你會答應我的，阿斯特羅斯，不然你不會回應我的呼喚，你耗費力量暫停時間出現在這裡，不會只是為了和我調情吧。」

  卡爾將職業轉換回天啟者，腦內那不斷迴響的惡魔低語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阿斯特羅斯則眉頭微皺，不滿地看著他。

  「如你所見，我戰鬥不一定要使用惡魔的力量，如果你不願意幫助我的話，大不了我用神聖之力戰鬥到最後而已。」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感受不到我的純血了算了，我也早就知道你沒有那麼容易控制。」

  阿斯特羅斯冷哼一聲，然後抬起頭看向天空的裂痕。

  「就像你說的那樣，讓其他使徒先占領這個世界，確實不是我想看到的事情——而且萬一你戰死就麻煩了，像你這麼有前途的純血者可不好找。」

  阿斯特羅斯舉起手指向天空，可以看到一道黑霧從她的掌心升騰而起，覆蓋住天空的裂痕。

  與此同時，可以明顯看到阿斯特羅斯的雙角和身上的骨刺開始逐漸縮小。

  阿斯特羅斯這麼容易就被說服這倒是有些出乎卡爾意料之外，

  原本他以為阿斯特羅斯知道自己可以有壓制純血的殺手鐧之後會發飆，但沒想到她似乎對此早有預料。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相信現在消耗的力量，以後你會再次還給我的。」

  天空的裂縫被阿斯特羅斯的惡魔之力修復之後，阿斯特羅斯看起來虛弱了不少，甚至連頭髮都已經有變回渡鴉黑髮的跡象了。

  她拿起星杖飄然落到卡爾面前，將星杖遞給卡爾。

  「你就不擔心，我再也不用惡魔之力嗎？」

  卡爾猶豫了一下，接過了星杖，低聲緩緩說道。

  「不會的，我太了解你們人類了。」

  阿斯特羅斯嘴角上揚，血色的雙眸中閃爍著愉悅的光芒。

  「墮落，永遠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

  事件總算告一段落，在埃克來爾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一瞬間中，卡爾還是阻止了巴卡爾的降臨。

  但事件造成的餘波，對所有人造成的影響，依然在不斷發酵當中。

  首先是聯邦政府，自詡為世界警察的超級大國，竟然被一個超人類帶著一台兵器一路從軍事基地殺到首都，可以說是南北戰爭以來聯邦形象受損最嚴重的事件。

  加上有哥譚市這個先例，越來越多聯邦各州正尋求擴大自治權利，甚至有些已經啟動了脫離聯邦的公投程序。

  而另一方面，超級少女的行為無疑讓正義聯盟多年建立起來的信譽毀滅性崩塌，新的正義聯盟成員沒有露面公開說明事件，更是讓民眾對他們的疑慮加劇。

  那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個新的正義聯盟，本身也已經來到了解體的邊緣。

  「約翰·斯圖爾特還在醫院沒醒，鷹俠和鷹女都失去了大部分實力，還有黛娜」

  鼻青臉腫，頭上包得像個粽子的奧利弗奎恩，正癱坐在沙發上，一臉蕭瑟地說道。

  而在他的對面，布魯斯韋恩靜靜地聽著他的話，輕抿了一口紅茶。

  「等天啟者搜尋完復仇者和超級少女回來之後，我會請求他幫忙對你們進行治療，雖然我和他關係並不算好，但你們是作為英雄受傷，他應該不會推脫的。」

  「英雄嗎？」

  奧利弗自嘲地笑了笑，然後輕嘆了一口氣。

  「身體的傷勢可以治癒，失去的裝備可以重做但這次戰鬥我們的後遺症可不止這些。」

  說到這裡，他抬起頭看向布魯斯。

  「布魯斯，那個讓我們參戰去救超級少女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布魯斯輕輕地搖了搖頭，得到答桉的奧利弗笑容愈加苦澀，壓低聲音問道。

  「那麼在你看來，超級少女是不是真的」

  「在天啟者將調查結果回報給我前，我不敢擅下定論，但從目前已知的證據來看，恐怕她的確已經背離了作為超級英雄的道路——甚至有可能從很久以前就已經不是我們所認識的卡拉了。」

  奧利弗苦惱地把臉埋在雙掌之中，片刻之後低聲呢喃道。

  「所以有可能那個叫復仇者的傢伙真的是對的，我們從一開始就全部犯下了嚴重錯誤連身邊的同伴都已經不能再信任的話，聯盟還能繼續下去嗎？」

  「而且我們，還有資格再自稱為英雄嗎？」

  ——

  安慰了幾句奧利弗，將其送出韋恩大宅後，布魯斯關上門立刻臉色一沉，快步從客廳的暗門來到蝙蝠洞裡面。

  而在這裡，對外自稱正在外出搜查復仇者的卡爾羅索，正和卡珊德拉一邊用蝙蝠電腦玩雙人遊戲，一邊進行聊天。

  「最後那些不知死活的正義聯盟傢伙們，都在我的力量下被紛紛秒殺，然後我順利追上並抓住了想逃跑的埃克來爾，制止了她企圖打開通往巴卡爾軍團傳送門的陰謀——哇，好強啊卡珊，你這段時間都在偷偷練習嗎？」

  

  然而卡珊德拉還是面覆寒霜，看起來一副很不愉快的樣子，並且像是在用遊戲對卡爾發泄怒火一樣。

  卡爾知道卡珊是因為什麼而發脾氣，只好放下手柄輕輕撫摸著少女的頭頂。

  「好啦好啦，別生氣了卡珊。我這次不把你帶上是有原因的，畢竟你的攻擊方式特徵太明顯，他們很容易就能通過你聯想到我」

  「嗯嗯，嗯嗯嗯！」

  卡珊扯了扯卡爾的衣袖，小嘴巴努了努瞥向旁邊的角落。

  而那裡假裝在看書的渡鴉原本正偷偷看著這邊，察覺到卡爾和卡珊目光後連忙舉起手中的書本遮住自己的臉。

  由於現在阿斯特羅斯隨時都可以出現，卡爾也不敢放著渡鴉到處亂跑，因此以自己親自訓練渡鴉控制魔力為理由，形影不離地將這女孩帶在身邊。

  「渡鴉的情況又有些不同總之我向你保證，下次一定會把你帶上，不會背著你去和強敵戰鬥的，可以了吧。」

  卡珊德拉滿意地點了點頭，但片刻之後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板著臉靠近卡爾，用手指點了點卡爾的嘴唇，又指向渡鴉。

  「你說接——嘶，那、那也是一個意外，怎麼說呢」

  卡爾心中暗罵阿斯特羅斯，她為自己進行純血儀式的時候，在還保持著和卡爾接觸的狀態就突然把身體交還給渡鴉，讓卡爾花了大功夫才讓驚慌失措的渡鴉冷靜下來。

  那傢伙絕對是故意的，果然那女人就是個惡魔，絕對不能對她掉以輕心。

  正好在這時，電梯傳來叮的一聲清脆響聲，看到從電梯走出的布魯斯時，卡爾就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一樣，連忙以此來轉換話題。

  「咳咳，啊，布魯斯你怎麼來這裡了，是有事情要找我嗎？」

  看到卡爾異常的熱情而且親自過來迎接，布魯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後嘆息了一口氣。

  「關於那些正義聯盟的成員」

  聽到布魯斯的話，卡爾眯起了眼睛，聳了聳肩說道。

  「讓他們等著吧，你就告訴他們我還在忙就是了。別忘了，是他們先不聽解釋對我動手的，如果我不是自己留有殺手鐧的話，可能已經被他們抓起來——哦，不會，我們會一起被巴卡爾烤成肉串嘎嘣脆。」

  布魯斯表情一僵，但還是沉聲緩緩說道。

  「卡爾！我知道是他們理虧，所以如果你需要他們向你道歉或者給你補償的話，我可以和他們商量」

  「你也太小瞧我了，布魯斯韋恩，你以為我還是一年前剛從下水道出來的窮小子嗎，無論是金錢還是權勢我都已經足夠了，這些傢伙能怎麼滿足我的要求？我讓他們自殺謝罪他們會做嗎？或者我讓黑金絲雀、鷹女還有逐星女給我肉償的話——」

  布魯斯眉頭微皺，沉聲打斷了卡爾的話。

  「卡爾？」

  「呃，當然只是比喻，開個玩笑。」

  卡爾的情緒也立刻冷靜了下來，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但不可否認的是，在剛才的一瞬間，他心中似乎真的有閃過這種想法。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卡爾心中也立刻警惕了起來。

  果然，惡魔之力對自己已經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果然不是真的靠信仰而是靠系統來壓制邪念的話，還是無法徹底隔絕影響的。

  在這一瞬間，卡爾似乎聽到了阿斯特羅斯銀鈴般的笑聲。

  （接受真實的自我吧，那才是你真正的一面。）

  「夠了，不用你多說！」

  卡爾下意識地一聲怒喝，布魯斯愣了一下，眼中多了幾分擔憂。

  「卡爾，你真的沒事吧？」

  卡爾深呼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擺了擺手說道。

  「不，沒什麼總而言之，讓他們幾個先當幾天廢人，吸取一下教訓吧，而且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也不會珍惜，等過段時間他們對恢復的渴望到一定程度，我再出手他們自然更加感恩戴德了。」

  布魯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後還是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就這樣點了點頭。

  「那你自己定奪吧，還有他們被搶走的裝備那些也是你的自由。」

  「對了，關於那台牛頭械王原型機的研究，現在進展如何？」

  戰鬥結束之後，牛頭械王原型機由於沒有星杖供能而恢復了沉默，卡爾也就將它和埃克來爾一起俘虜回到哥譚市。

  值得一提的是，埃克來爾被布魯斯用專門紅太陽裝置壓制力量，現在和已經被關了一年的超女王一起在蝙蝠洞三層的特殊監獄坐大牢。

  雖然看起來沒有人專門看管，但實際上她們是絕對不可能逃脫的，因為卡爾已經拜託羅特斯用神識時刻注意著這個牢房，而且通過催眠植入了絕對無法離開這裡的心理暗示。

  而牛頭械王的原型機，卡爾一開始打算將其拆卸並且徹底摧毀，但和布魯斯以及來克斯盧瑟討論之後，他改變了這個想法。

  這台機器也許是他們反擊的關鍵。

  「來克斯盧瑟已經秘密來到哥譚，現在全天候在新哥譚塔的地下實驗室進行分析和我們之前想像的一樣，它的確有著打開多元宇宙通道的功能——而且只要有相應的錨點，並不局限於某個多元宇宙。」

  一台真真正正的多元宇宙穿越交通工具！這就算對於卡爾來說也顯得有些難以置信，畢竟這個功能就算在原作中也是莫比烏斯椅之類的頂級神器才具備的功能。

  它可能是這次事件中自己獲得的最重要收益了。

  當然，卡爾也沒有忘記，在這次事件背後操控的幕後黑手。

  不管怎麼說，現在該解決這個問題了。不然己在明，夜梟在暗，而且也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報，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他下一次算計什麼時候來。

  其實這一年裡，卡爾他們也已經動用了韋恩集團的資源尋找夜梟了，但最後都是一無所獲，如果不是這次他再次出手，卡爾都以為他已經回去自己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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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魯斯，那計劃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實行——越快越好，夜梟肯定已經猜到牛頭械王在我們手上的，不能給他有下一次布局的時間。」

  「真的要這麼做嗎？這也許會是一張單程票」

  「必須這樣做，不然只是防守的話，再堅固的壁壘也有被攻破的一天。」

  「大概一個月，按照現在的進度，一個月足夠我們將牛頭械王重新按照我們計劃的需求改造完成。」

  只有一個月準備時間嗎？卡爾閉上眼睛思考了片刻，很快做出了決定。

  「那就定在一個月後吧，在這段時間我們做好準備——」

  「然後讓我到夜梟的故鄉地球三，讓他感受一下被偷家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