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需要和你談一談。」

  山姆來恩驚訝地看著正站在門口的女兒，事實上，幾個小時前這對父女分別的時候還鬧得很不愉快，甚至露易絲離開時還說出要和他脫離父女關係的氣話。

  但現在露易絲看起來很平靜，完全沒有之前憤怒的樣子。

  「露易絲，如果你還是想責怪我扣留你在這裡，不允許你參加發布會這件事的話我堅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而且你和外星人走得實在太近了，不管是以前的超人還是現在的超級少女，超人現在可是聯邦的通緝犯——」

  「不，我不是想和你說這些，就單純一起散步，父女之間談一談可以嗎。」

  山姆猶豫了片刻，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吧。」

  和自己的獨生女並肩走在社區的道路上，山姆反而顯得有些拘謹，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題。他回憶起來自己這麼多年似乎和露易絲見面時，大多都在吵架當中，通常原因是因為他的超人類激進觀點。

  「嗯克拉克還沒回家嗎？」

  「是的，他這一次出差駐外要差不多一年多才會回來」

  對於自己的那位記者女婿，山姆雖然也談不上喜歡，但至少是滿意的。除了有些懦弱和不求上進，不過卻是個老實穩重的男人，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像超人——

  不過，山姆懷疑自己女兒會嫁給克拉克也有這一部分原因。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尷尬的沉默當中，山姆實在是想不到合適的話題，只好硬著頭皮開口說道。

  「話說回來，你最近好像在做來克斯集團稅務方面的專題這稍微有些越界了，我覺得你應該慎重考慮一下」

  突然，露易絲頓住了腳步，山姆心裡一個咯噔，心裡後悔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題，錯過了和女兒和好的機會。

  只見露易絲深呼吸一口氣，輕聲說了一句。

  「動手吧。」

  什麼？

  作為一位老兵，而且是聯邦軍隊的高層，山姆自然是隨時隨地都處於警戒狀態的，就連家裡也通過天眼會和暗影局設下了重重結界，防備任何超人類來襲。

  但作為一個父親，在和女兒散步談心的時候，自然也會本能地鬆懈，並沒有攜帶任何防護裝備——

  當然，防備估計也沒有用。

  砰！

  卡爾在山姆的後腦勺輕輕一拍，老將軍立刻失去意識昏迷倒地，而卡爾則一把將他抄起，渡鴉的傳送門也適時地展開。

  「先等一下。」

  露易絲動作迅速凌厲地脫下了山姆的手錶和手機，放進自己的手提包里。

  「這麼一來，那些特勤人員估計會以為他還在和我散步，你們快點速戰速決。」

  卡爾咂了咂舌，要不是有露易絲幫忙，估計他們將山姆強行擄走的時候，就會因為定位問題被瞬間發現並且觸發警報。

  於是卡爾也沒有浪費時間，他帶著來恩將軍穿越了傳送門，而在門的另一邊，則是卡爾早上所在的地方。

  來克斯集團研究中心的頂層，來克斯盧瑟的辦公室。

  「到手了，帶我們到牛頭械王的所在地吧，莉娜。」

  在莉娜的帶領下，渡鴉，超級少女，還有扛著來恩將軍的卡爾一起進入一輛私人電梯，在電梯隆隆下降時，超級少女好奇地問道。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不能讓渡鴉直接把我們傳送到目的地嗎？」

  「且不說來克斯盧瑟和軍方會不會留下這麼大的漏洞，更重要的是我需要的不僅僅是近距離接觸牛頭械王，我需要知道他的來歷和所有情報。」

  叮冬。

  電梯到達最底層，再走過長長的甬道之後，佇立在卡爾他們面前的是一扇堅固的巨大金屬大門。

  「我可以將它拉開——」

  「可以是可以，但如果要是觸發了警戒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帶著渡鴉先離開，到時候爛攤子就交給你了，超級少女。」

  制止住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超級少女之後，卡爾走到大門旁邊的一個玻璃屏幕前，然後將來恩將軍放了下來。

  「快速治癒。」

  在一道綠光亮起之後，來恩將軍從昏迷中緩緩醒轉。

  「這裡到底是」

  【正在掃描生體特徵，確認身份，山姆·來恩，權限通過。】

  一道光線掃描過還迷迷湖湖的來恩將軍童孔，聽到這機械音後他臉色一變，然而他連轉頭的時間都沒有，卡爾就再次輕輕一敲他的後腦勺，於是他立刻就再次昏迷過去。

  「得告訴超人下次去拜訪老丈人的時候帶點後頸的貼膏了莉娜，你那邊怎麼樣？」

  聽到卡爾的話之後，莉娜迅速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門另一邊的玻璃屏幕前。

  【正在掃描生體特徵，確認身份，莉娜·盧瑟，權限通過。】

  果然，來克斯盧瑟已經將莉娜的權限調高到和自己一樣，雖然不知道他的真實意圖，但看來這關算是過了。

  隆隆隆——

  在低沉渾厚的悶響中，金屬大門緩緩打開，卡爾注意到這金屬大門厚達50厘米，由好十幾層複合構成，中間還有一層散發著幽幽綠光。

  「啊！」

  超級少女踩在門檻時如同觸電般收回了腳，漂浮到空中之後才戰戰兢兢地進入房間，一臉厭惡地看著大門上的綠光。

  「是氪石不對，是人造氪石，盧瑟這個混蛋——啊，抱歉，我不是在說你，莉娜。」

  「他的假想敵就是氪星人，為了避免你們用蠻力進來，這是非常合理的做法我們找到目標了。」

  只見在金屬大門後面，是一處面積約一平方公里的巨大房間。而在房間的正中央，牛頭械王安靜地跪坐在這裡一動不動，在房間周圍則有著大大小小各種機械儀器。

  對於卡爾來說，與牛頭械王的存在本身相比，他更加關注的是使徒之力的來源，就像章魚怪和樹精預示著羅特斯的存在，阿斯特羅斯來源於另一個維度的奧茲瑪，卡爾想要確定牛頭械王的使徒之力是由哪個使徒遺留下來。

  最好的情況，當然是對方是和羅特斯一樣，無意爭鬥只想合作活下去。稍次一點的情況則是像奧茲瑪一樣，雖然有敵意但一時半會還不會構成短期威脅。

  最壞的情況的話

  卡爾搖了搖頭，把這些無謂的想法先拋諸腦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沒那麼悲觀，不能自己嚇唬自己。

  「莉娜，你幫我去調出牛頭械王的各種情報，包括他的能源供應系統構造，程序設定，還有構成身體的零件材料來源我全部都要看一遍。渡鴉，你幫我在門口看風，要是有人來就立即通知我。」

  說完，卡爾徑直往牛頭械王走去，而莉娜則看著卡爾的背影欲言又止，但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迅速在旁邊的機器設備上操作了起來。

  （真是的，我一定是在做夢，為了一個外人入侵自己家公司的系統。而且他也不正常，他就不怕我誤啟動牛頭械王的嗎，他為什麼這麼相信我）

  雖然少女心越來越亂，但她不愧是來克斯盧瑟的親妹妹，很快她就掌握了設備的操作方式，並且開始繞開各種限制將卡爾所需的資料調出。

  而卡爾則已經走到牛頭械王面前，仔細觀察著這台巨大的機械生物。

  太像了，這根本不能用巧合來解釋，很明顯這玩意絕對和阿拉德世界——和使徒的轉移有關。

  問題是和章魚怪以及阿斯特羅斯不一樣，就算在dnf世界的故事裡，牛頭械王的起源也是謎團重重，根本沒法作為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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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牛頭械王，卡爾只知道它是阿拉德大陸的德洛斯帝國實驗產物，但它一開始只是一個失敗品，後面由於轉移實驗的其他影響，被哪個使徒的氣息侵蝕才成為牛頭械王，這是未解之謎。

  「這東西太危險了——不如趁現在將它徹底破壞。」

  休！

  也許是因為早上剛被狠揍了一頓的原因，超級少女如同閃電般越過卡爾沖向了牛頭械王。

  不過卡爾既沒有阻止她但也不打算幫助她，一方面是不清楚牛頭械王構造的情況下貿然拆解卡爾擔心會出問題，另一方面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

  砰！

  ！

  在超級少女靠近牛頭械王的一瞬間，轟然爆響聲在整個房間內迴蕩，而超級少女以比剛才衝鋒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狠狠地砸在了牆壁上。

  只見牛頭械王還維持著出拳的姿勢，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雙機械眼亮起了冷漠無情的血紅色光芒。

  莉娜看見這一幕之後，嚇得差點坐在地上，慌亂地對卡爾說道。

  「不、不是我啟動的，卡爾！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我相信你，莉娜，你只要繼續你的工作就行。渡鴉，你專心保護好莉娜不要讓她受到任何干擾。」

  而卡爾則一副早有預料的表情，冷靜沉穩地看向已經啟動的牛頭械王，或者準確地來說是看向牛頭械王后方的黑暗之中。

  「現身吧，來克斯·盧瑟，我已經能看見你腦門的反光了。」

  卡爾話音剛落，在牛頭械王的後面，出現了一個亮起綠色光芒的高大輪廓，隨後來克斯盧瑟那穿著綠色機械裝甲的身影緩緩顯現。

  「盧瑟你這傢伙這是陷阱？可惡」

  超級少女卡在了牆壁的凹陷之中，似乎是因為接觸到牆壁夾層中的人造氪石，她看起來十分虛弱，但雙眸依然不甘地怒視著盧瑟。

  和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卡爾看向盧瑟的表情依然毫無波瀾。

  「果然你說必須要軍方來克斯必須各派一個人這種說法只是謊言嗎不，你說的是真的，但你早就已經留下供自己繞過的後門對吧。」

  盧瑟滿意地看著卡爾，然後又將目光轉移向正在操作設備的莉娜，後者看到自己哥哥之後先是臉上一驚，但很快就像是明白了什麼，銀牙緊咬默默繼續幫助卡爾查詢資料。

  「看來你和我妹妹進展神速，也不枉費我設下這個讓你們聯絡感情的機會而且莉娜的病你也已經治好了，我該向你表示感謝，卡爾。」

  「場面話就不用多說了，盧瑟，你有什麼目的就直說吧。」

  盧瑟在背後的推進器的幫助下，飛到了牛頭械王的旁邊，輕輕撫摸著它的金屬肩甲，仿佛在看著摯愛的情人一樣。

  「我調查過你，卡爾羅索，你是奇蹟的化身，而且有著和我極為相似的理想和價值觀，從理性的角度進行判斷的話，和你合作成為你的盟友，這是實現我夢想中未來的最佳方式。」

  「但是，我也是有自己的理想和矜持的。牛頭械王是我的完美智慧產物，他代表著我現在靠自己力量能做到的極限。」

  「這是最後的試煉，卡爾·羅索。如果你能打敗牛頭械王的話，我會把一切都賭在你的身上，並且全力協助你對抗人類的敵人——」

  「但如果你連牛頭械王都不如的話，你將成為牛頭械王進一步進化的飼料，成為我理想的墊腳石！」

  說到這裡，盧瑟抬起手，一道綠色的氪石粉末繩索網飛出，禁錮住剛想爬起來的超級少女，而另一隻手則指向渡鴉和莉娜，他的意思很明顯。

  這是一場只屬於卡爾和牛頭械王之間的戰鬥。

  卡爾則先是向渡鴉做了個手勢，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然後看向盧瑟，平靜地問道。

  「這裡的隔音措施怎麼樣，盧瑟？」

  盧瑟先是一愣，然後自信地笑了笑，同時往後面退去。

  「不用擔心，這裡就算引爆一顆核彈，外面也不會有任何動靜。」

  得到了答桉之後，卡爾深呼吸了一口氣，在下一個瞬間，他身上的裝束變成了亞馬遜奇俠套裝，凝視著面前的牛頭械王，嘴角微微上揚。

  「首先第一點，別太自以為是了盧瑟，我不在乎你的認同，我只是在走自己的路——至於是跟在我後面，還是與我並肩而行，或者擋在我面前被徹底碾碎，這是你的自由。」

  神罰之錘。

  卡爾一招手，金光閃閃的巨大聖錘就出現在他的手上。

  「其次——」

  「把機械牛拆成碎片，這對於我來說可是再拿手不過的事情了！」

  卡爾手持光錘向著機械牛發起了衝鋒，而機械牛也伴隨著引擎聲雙手持斧正面沖向了卡爾。

  轟隆！

  巨斧和巨錘相撞在一起，震耳欲聾的巨響在房間中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