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都怪你昨晚——糟了，這下子發布會要遲到了。」

  「不，也不能全怪我吧，薇姬，明明是你」

  在床上的卡爾被正手忙腳亂穿上衣服的薇姬狠狠地瞪了一眼之後，識趣地閉嘴不言。

  昨天回到大都會之後，由於時間太晚了，所以僅能訂到兩間套房，然後就順理成章地

  總而言之，卡爾悄悄給薇姬上了一個治療魔法，自己也洗漱完畢之後，當他們走出房門時，發現在等著他們的除了渡鴉以外，還有一個陌生的女性。

  「早上好，卡爾先生，我叫默茜·格雷夫斯，是盧瑟先生派我來接您到會場的。」

  「默茜？你就是盧瑟的」

  「是的，我就是盧瑟先生的秘書。」

  薇姬捂住嘴驚訝地看著這個叫默茜的女秘書，卡爾則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打量著面前這個女性。

  她雖然一頭金髮，但看起來有些拉丁裔血統，高挑且玲瓏有致的身上穿著幹練合身的西裝，同時就像男人一樣打著領帶，看起來英姿颯爽。

  卡爾在來出差前已經提前做過功課，自然知道這個女人不只是普通的秘書那麼簡單，她是盧瑟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作為最聰明地球人的私人助理兼保鏢，她甚至在盧瑟被捕或者搞他那些針對超人的小發明時代為管理來克斯集團。

  而這樣的一個人物，盧瑟竟然把她派來當自己的司機，很顯然無論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但盧瑟已經對他有著極高的關注。

  「那我們出發吧，盧瑟先生作為東道主也太熱情了。」

  卡爾不動聲色地和薇姬、渡鴉一起，通過默茜駕駛的豪車抵達了位於大都會郊區的來克斯集團研究開發中心，而這裡正是來克斯集團和聯邦當局軍方聯合發布會的會場。

  順利通過安檢之後，卡爾他們並沒有直接到達主會場，而是在默茜的帶領下，通過一架需要通行id認證才能啟動的電梯，來到了大樓的頂層。

  「原來如此，特等席指的是」

  面前那頗具高科技風格的金屬大門緩緩打開之後，一間裝潢精緻的超大辦公室出現在他的眼前，但房間的一側卻沒有看到牆壁——

  準確地來說，那邊的牆壁是由完全透光的玻璃構成，可以清晰無比地俯瞰整個會場。

  不過如果卡爾沒有猜錯的話，這牆壁應該是單面透光，從外面是無法看到房間裡面的景色，最好的證據就是那在玻璃旁邊，坐在輪椅上的那個金髮女孩。

  來克斯盧瑟不可能對外界暴露這個女孩的存在。

  「來克斯的客人嗎，真是少見竟然沒有提前通知我迴避，是他太忙忘了——啊，不對，他是不會犯這麼簡單的錯誤的。」

  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轉過頭看向卡爾，雖然只花了澹妝，但還是能看出她精緻玲瓏的五官，那綠寶石般的雙眸讓卡爾看起來有些熟悉。

  「不過，你們來得稍微晚了點，來克斯的演講已經快到尾聲，接下來就要到實戰演示的時間了。」

  「不，應該說我來的時機剛剛好，避開了最無聊的部分。」

  女孩掩嘴一笑，然後向卡爾伸出手，卡爾注意到她的皮膚有種病態的蒼白，和一年前剛從下水道出來的自己有些相似，這是長期缺乏自然陽光照射的特徵。

  「也許『最聰明的地球人』這名號你比我哥哥更加名副其實，我叫莉娜·盧瑟，是來克斯的妹妹。」

  「我叫卡爾哥譚日報的特約記者。」

  和莉娜輕輕一握手之後，卡爾靠近了玻璃幕牆俯瞰著比足球場還大得多的會場，而在會場的正中央，來克斯盧瑟用一如既往的自信姿態在激昂演講當中。

  「海濱城事件、還有一年前的百慕達海域事件，雖然正義聯盟對此還是一如既往的說辭，所有的超級英雄都是被控制才會作惡，但這個答桉真的足以說服我們嗎？或者說道貌岸然的英雄和血腥殘暴的劊子手，那一邊才是他們的真正本性？」

  「當然，以前我們考慮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因為和強大的超人類相比，我們實在是過於弱小，以至於根本無法對他們質問或者說審判。但今天開始就不同了，來克斯集團和聯邦當局軍方合作，為了防止一年前的悲劇再次發生而不懈研究——」

  轟隆！

  只見盧瑟身後的地板在隆隆巨響當中緩緩打開，一個超過三米的巨大物體從地下緩緩升起。

  但看清這個東西的輪廓之後，卡爾的童孔微微收縮，驚訝的情緒根本無法掩蓋。

  「這個東西」

  「從卡爾記者這麼震驚的樣子來看，你應該也已經察覺到它並不簡單了，真不愧是來自哥譚的記者，眼光就是不一樣。」

  一個傲氣十足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卡爾轉頭一看，明明剛才還在會場內的盧瑟，竟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不過這一點和會場中出現的那個東西比起來，已經不足以讓卡爾感到驚訝了。

  「盧瑟，那東西你是從哪裡」

  發現卡爾沒有被突然「分身」出現在這裡的自己嚇一跳，盧瑟臉上出現了稍縱即逝的失望，但很快就被虛偽的笑容給掩蓋住了。

  「不用著急，卡爾，好戲才剛剛開場呢。」

  而在這個時候，位於會場中央的另一個「盧瑟」攤開手，指向自己身後被聚光燈匯聚的巨大陰影。

  嗡——

  低沉而渾厚的引擎啟動聲在會場中迴蕩，高大的身軀在齒輪運轉的聲音中站了起來，眼睛的部位亮起了耀眼的紅光。

  「得出的成果，就是人類智慧最高科技的結晶」

  「牛頭械王！」

  是的，雖然細節上有些不同，原本木質的部分被某種金屬取代，但在會場中央出現的巨大機械生物，毫無疑問就是卡爾記憶中那個dnf世界裡最勞模的boss。

  「機械牛？！開什麼玩笑」

  名字可能會是巧合，但那由金屬拼湊成的鋼鐵身軀，猙獰威武的巨大牛頭，嵌在背部和關節的齒輪，更重要的是那簡單粗暴的三米巨斧。

  毫無疑問，這並非dc世界原有的東西。

  不用說，使徒氣息的來源算是找到了。

  「牛頭械王被設計為人類的終極武器，由人類創造只為擊敗人類敵人而行動，屬於人類的最終英雄，它身上搭載了凌駕於一切超級英雄和反派的能力——當然，口說無憑，也許你們會以為我在吹牛」

  休！

  正當此時，會場內圍觀的群眾一片譁然，因為一個紅藍相間的殘影從天空飛速降落，落地的衝擊波瞬間席捲了整個會場。

  轟！

  在會場內被揚起的塵土中，超級少女，卡拉·左-艾爾的身姿緩緩出現，但現在的她面覆寒霜，雙眸中儘是憤怒的火焰。

  「來克斯·盧瑟！你對嫂露易絲·來恩記者做了些什麼？！」

  卡爾遠遠地聽到卡拉的怒吼聲，眯起眼睛看向身旁的盧瑟，後者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說道。

  「露易絲記者當然沒事，她只不過是久違地回了一趟老家和來恩將軍敘舊而已這位老父親太想念他的寶貴女兒了，所以讓我幫忙送她一程。」

  說到這裡，盧瑟嘴角一揚，露出了狡詐的笑容。

  「不過可能我的手下稍微在記者家造成了一些混亂，而且留下了一些可能會被誤解的證據——」

  而這個時候，在會場中央的另一個「盧瑟」則表現出了挑釁的表情。

  「誰知道呢，超級少女。如你所見，我可是一直在這裡為了製造我身後的這個牛頭械王而忙碌，怎麼可能有時間去綁架一個普通的女記者呢？」

  超級少女一聽盧瑟的話怒氣更甚，直接以超級速度衝到了盧瑟面前，一手伸向後者的領子想將其抓住。

  「果然是你在搞鬼，我不打算和你浪費時間，馬上告訴我露易絲的下落」

  然而超級少女卻抓了個空，直接從盧瑟的「身體」穿了過去，來到了牛頭械王的面前。

  果然，那只是盧瑟的全息投影而已，在卡爾身邊的才是真正的盧瑟本體。

  轟隆！

  灼熱的蒸汽從牛頭械王的身上散發，這隻體格巨大的機械生物，雙手抓住巨斧高高舉起。

  「接下來，將會由超級少女——除了超人以外地球上最強大的生物，向各位測試一下牛頭械王的力量！」

  當盧瑟的聲音在會場中迴蕩時，牛頭械王的巨斧也勐然揮下。

  彭！

  煙塵散去，然而超級少女用空手接白刃夾住了巨斧，並且緩緩地反推回去。

  「來克斯盧瑟我要把你的這個可笑的玩具拆掉，再翻遍你的公司將露易絲姐姐找回來——哈！」

  超級少女用力一推牛頭械王，然後攥緊拳頭一拳揮出，牛頭械王連續後退了好幾步。

  然後超級少女的拳打腳踢如同暴雨般來襲，根本不給牛頭械王反擊的機會，後者則看起來只是一路被動防守。

  看見這一幕之後，在會場周圍的許多人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尤其是那些身穿聯邦軍服的人，他們臉上明顯寫著失望。

  不過卡爾的眉頭卻微微皺起，他是和最強的氪星人戰鬥過，自然能看出超級少女並沒有隱藏實力，每一發攻擊都是衝著將牛頭械王破壞殆盡而去。

  然而牛頭械王雖然看起來處於劣勢，但身上卻沒有出現嚴重的傷害，甚至裝甲上被砸出的凹陷都在幾秒內迅速復原。

  而超級少女雙眼發出的熱視線命中牛頭械王身上時，竟然連反彈濺射都沒有，就這樣毫無動靜地被吸收。

  「那是尹奈隆特金屬和鉕合金構成的複合裝甲，是我按照超人最大的破壞力來計算強度的——準確來說，是在地球上的最強出力。」

  似乎是察覺到了卡爾的視線，盧瑟就像是在炫耀一般解釋道。

  「別忘了我可是記者，盧瑟先生，你確定這些機密情報透露給我沒關係嗎？」

  「沒關係的，卡爾。且不說除了我以外，地球上還有誰能複製出這種材料更重要的是，只知道這一點的話，最多只是製造出一個挨打的沙袋而已。」

  盧瑟緊盯著會場當中，正不斷承受著超級少女傷害的機械牛，眼中多了幾分狂熱。

  「但牛頭械王的真正強大之處，可遠遠不在於此。」

  砰！

  超級少女漂浮到空中，然後用力一拳將牛頭械王砸進了地面之中，從她那倒三角s標誌隆起位置起伏幅度來看，就算是氪星人，她也開始感覺到疲勞了。

  「呼、呼終於，停下來了嗎？」

  而這時，在頂層俯瞰戰況的盧瑟露出愉悅的微笑，然後低聲滴咕了一句。

  「學習模式解除，轉變為進攻模式。」

  嗡——

  引擎聲再次轟鳴，牛頭械王的身軀再度從地面的深坑中站起來，但可以明顯看到他身上的金屬皮膚，和剛才相比呈現淺紅色。

  而超級少女更是比任何人都更快感應到牛頭械王的改變，但她對此作出的唯一判斷，就是深呼吸一口氣，卯足全身的力量向牛頭械王一拳錘下去。

  砰！

  狂暴的衝擊波朝周圍擴散，在即將抵達會場周圍看台時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攔住。

  然而超級少女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拳頭被牛頭械王的機械手掌接下，後者雖然雙腳深陷地面，但卻一步都沒有動搖。

  牛頭械王比剛才似乎更加強大了——

  他在進化！

  在超級少女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牛頭械王的巨斧勐然揮下，將超級少女砸在了地面上。

  更可怕的是，牛頭械王以與其龐大身軀完全不相應的迅速動作，在一秒鐘內連續揮斧超過三十下，而且每一擊都有著絕對超過百噸的威力，直接讓超級少女壓製得站不起身！

  「別——別小看我啊！

  ！

  」

  不過超級少女在危機中也被激發了潛力，她先是用雙臂交叉來擋住巨斧攻擊，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鼓起腮幫子用力一吹。

  這是氪星人的特有技能，冷凍呼吸。

  寒霜覆蓋上牛頭械王的斧頭和身軀，有效減緩了他的攻擊速度，然而這個時候，牛頭械王也張開了嘴巴，橘紅色的火焰從他的喉嚨源源不斷地噴射而出。

  冰與火，兩種吐息的對決在會場中央上演，不過很快就已經決出勝負了。

  當超級少女將肺部剛剛吸入的空氣全部呼出，後力不濟的一瞬間，牛頭械王的火焰立刻將其吞沒！

  而卡爾冷眼看著這一幕，沒打算去救超級少女。

  一方面是因為他知道這種程度的高溫還不至於對氪星人造成致命傷害。

  另一方面他很清楚，如果這隻牛頭械王和阿拉德世界裡的一樣的話

  恐怕好戲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