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偉大的法師曾經說過，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長腳羅特斯作為使徒，有著各種強大的能力，水魔法操控、高速再生、超級力量——

  而其中最為危險也是最棘手的部分，莫過於他的精神控制波動。

  從卡爾以前所知道的設定上看，羅特斯的強大精神力可以瞬間控制比他弱小的生物，奴役他們為自己效力。

  更可怕的是，這個能力不需要他主動使用，由於他的精神力過於強大，單單他的存在本身就足以影響周圍生物的神智。

  具體表現為比他精神力弱小的人，僅僅在他附近呆著就可能會陷入瘋狂，或者把自己認知成軟體海洋生物——

  這可不只是單純幻覺而已，而是可以直接造成身體結構改變，盧修斯·福克斯就在卡爾面前證明過這一點。

  因此，要對抗羅特斯的進攻的話，第一步就必須解決這個問題，而幸運的是，尹莎杜拉為卡爾提供了這個問題的答桉。

  【干擾發射器】（神器）

  手鐲

  魔法防禦+2288

  力量+18

  智力+18

  體力+41

  使自身的混亂、睡眠、眩暈狀態的持續時間減少15%。

  免疫羅特斯的精神攻擊。

  雖然說是神器，但這件裝備的屬性可以說是低的可憐，遠遠不如卡爾身上穿的裝備。

  但是最後一個詞條對於卡爾來說可以說是目前狀況下的救命稻草。

  「有了這個東西，算是得到可以和羅特斯正面對抗的通行證了——但只有一個的話」

  卡爾目光複雜地凝視著手中的干擾發射器，考慮到要戴上這件裝備才能參與到和羅特斯的戰鬥中，要是只有一個就意味著佩戴者得和羅特斯單挑。

  這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畢竟就算免疫了精神攻擊，羅特斯強壯的腕足觸手，還有高強的水系魔法都不是任何人單打獨鬥應付得來的。

  卡爾意念一動，將干擾發射器收進了自己的物品欄中，然後站起身來用不懷好意的目光仔細打量著被卡珊德拉的鬼縛絲牢牢捆綁住的尹莎杜拉。

  「你等著這份屈辱我總有一天會」

  「但恐怕沒機會了，沒有這個手鐲的話，等羅特斯到來的時候，你會和其他人一起變成可憐的章魚怪」

  尹莎杜拉不甘地咬緊牙關，從牙縫裡擠出惱羞交加的聲音。

  「那我至少也能把你們拉到一起陪葬！」

  「陪葬？你在說什麼呢。」

  卡爾嘴角一揚，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不會以為到最後關頭，我真的會和哥譚一起陪葬的吧——我手上有這個干擾發射器，萬一情況不對，我可以帶著我的家人一起逃離這座城市甚至逃離這座星球。」

  說到這裡，卡爾用手輕輕撫摸著尹莎杜拉的臉頰，或者屈辱地咬著嘴唇想極力躲開卡爾的魔爪。

  「但你這漂亮的面龐就得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醜陋肥胖的章魚怪。哦，也許還會被羅特斯利用作為產卵工具」

  「嚇嚇唬我是沒用的」

  「太天真了，尹莎杜拉，你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利用價值，還以為所謂的盟友會救你嗎？」

  然後，卡爾手指夾住尹莎杜拉的下巴，用力把她臉掰過來強迫她和自己目光對視，可以察覺到尹莎杜拉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懼。

  「除非你願意將功補過，用實際行動贖罪——告訴我，是誰將干擾發射器手鐲交給你的，還有你為什麼要讓羅特斯與人類為敵。」

  從尹莎杜拉微微顫抖的嘴唇可以看出她心中的動搖，但她閉上眼睛思考片刻之後，重新張開時臉上露出毅然決然的表情。

  「你儘管動手吧，不管你怎麼羞辱我，折磨我，傷害我都不會從我身上得到任何答桉！」

  喂，大姐，你這樣搞得我很像反派啊，明明在搞破壞的是你們才對。

  正當卡爾眯起眼睛打算進一步拷問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企鵝人？什麼事情樹精的行動有異樣？我明白了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植物園。」

  掛斷電話之後，卡爾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我明白了，卡珊，把她鬆開吧。」

  鬼縛絲在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尹莎杜拉滿意地活動著自由的手腕，然後迅速意識到了什麼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又羞又惱地說道。

  「那你還不快點把衣服拿來給我！」

  「沒這個必要，尹莎杜拉——蝙蝠電腦，對她重新使用乾燥黏膠。」

  卡爾話音剛落，從頭頂的天花板就落下一根隱蔽的槍管，瞄準尹莎杜拉發射出一大團白色粘稠物質，後者只來得及驚呼一聲就再次被膠質捆作一團。

  「卡爾！你這混蛋——唔！」

  卡爾從尹莎杜拉身上抓起一把黏膠，塞到了她的嘴上，使其連說話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搞清楚你的定位，尹莎杜拉，你現在還是一個俘虜。既然如此，你就在這裡好好想想吧，什麼時候想通了，我會再來問你意見的。」

  然後沒管怒目而視瞪著他的尹莎杜拉，卡爾和卡珊德拉一起離開了玻璃牢房，身後傳來牢房門口緊閉的聲音。

  在回到蝙蝠洞上層的過程中，卡爾思考著剛才和尹莎杜拉的對話，雖然最後還是沒能恐嚇應該說服尹莎杜拉合作，但還是通過旁敲側擊獲得了一些情報。

  首先，尹莎杜拉的態度是不想說，而不是不知道，確認這一點很重要。

  其次，從尹莎杜拉的表現來看，她沒有保留自己在蒙蔽之繩的幻覺裡面的記憶，因此對於自己已經說漏嘴暴露自己的真名這一點一無所知。

  當然，卡爾也很配合地一直稱呼她為尹莎杜拉，假裝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塞壬。

  「海後媚拉的雙胞胎妹妹塞壬嗎看來得想辦法演一齣戲來給她下個套才行」

  從活板門回到蝙蝠洞的上層時，卡爾發現迎接自己的，是史蒂芬妮和芭芭拉神色各異的複雜目光。

  史蒂芬妮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滿了熾熱的情感，而芭芭拉則像是在故意躲閃著自己的視線。

  是因為看到自己審問尹莎杜拉的狀況嗎？

  卡爾知道自己的手段絕對算不上光明正大，但事實上他也不在意這些，對於他來說目的比手段更加重要。

  看來差點死過一次的史蒂芬妮已經理解了自己，而受蝙蝠俠影響更多的芭芭拉思維還沒徹底轉換過來。

  反派殘忍奸詐，當英雄就得比反派更加殘忍奸詐才行。

  卡爾想起來剛才的電話，目光愈加凜冽。

  在這種亂局之下，看來某些問題，和某些人已經到不能逃避的時候了。

  ——

  地球上空22300公里的同步軌道，瞭望塔。

  在普通民眾眼裡，正義聯盟的總部是位於華盛頓的正義大廳，那裡確實長期有人值守，並且是超級英雄依然在庇護世界普通民眾的象徵。

  但事實上，只有正義聯盟的核心成員才知道，正義聯盟的真正總部是位於近地軌道的空間站——瞭望塔。

  這座融合了氪星、新神族、地球、火星等宇宙高尖科技的太空堡壘，可以同時守望宇宙和地球，應對各種威脅。

  而這麼重要的地方當然也需要嚴密保護，就算是正義聯盟成員也只有作為核心元老才有資格進入此地，被綠燈俠和蝙蝠俠聯手設計的防禦系統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除非入侵者就是防禦系統的設計者本身。

  還有這個世界最頂尖的神偷。

  【警告，防禦系統發現疑似入侵者，警告】

  「見鬼！布魯斯，我需要你向我解釋，為什麼你突然邀請我出門兜風會突破大氣層來到近地軌道，然後要我幫你一起突破你設計的這該死的防禦系統！」

  身穿緊身皮衣的貓女在狹窄的金屬甬道中跑動跳躍，躲避著半空中冒著紅光，想對她發射高壓電擊的兩台小型無人機。

  貓女的動作十分靈巧流暢，在躲過攻擊之後通過巧妙走位來讓其他無人機被同伴擋住。

  然後她迅速甩出皮鞭，捲起剛發射攻擊處於短暫冷卻中的那台無人機，將它當成武器撞擊向另一台機械。

  一聲爆響之後，兩台機械受損墜落，然而並沒有給貓女喘息的機會，因為從甬道的末端，可以看到五、六個紅點從黑暗中呼嘯著靠近。

  「布魯斯！到底還有多久——」

  「可以了。」

  滴滴滴。

  【正在重新檢查權限權限通過，解除警報】

  【歡迎回來，編號002，蝙蝠俠。】

  那已經幾乎飛到貓女面前的無人機群瞬間停下，它們攝像頭上閃爍的光芒轉變為藍色，發射高壓電弧的槍口收起，其中幾台無人機伸出了機械臂，將地上的無人機殘骸撿起。

  而這個時候，原本在門口蹲著的蝙蝠俠站了起來，旁邊的牆壁上被電焊切割出了一個小洞，一台小型電腦正連接埋在內部的線纜。

  嗡。

  蝙蝠俠面前的金屬門緩緩打開，但他臉上看起來沒有任何成功的喜悅，反而目光中有些不滿。

  「沒想到防禦系統這麼容易就能被篡改之前一直沒有發現這個安全漏洞，而且自動防禦機器人的AI也是有待升級」

  「那我就期待下一次我不用面對升級後的機器人吧——所以你這是什麼毛病，雖然這話由我說起來可能有些奇怪，但強行闖入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貓女鬆了口氣，然後走到蝙蝠俠身邊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我之前向聯盟提交了離隊申請，把自己從權限白名單中除名，所以正常是不能進來的。」

  聽到蝙蝠俠的話，貓女略顯驚訝地看著他。

  「以你的性格，居然沒有在這裡的程序裡面留下自己的後門？」

  「這裡是正義聯盟的最後堡壘，是正義聯盟對抗人類威脅的最終武器，我的假想敵裡面包括了宇宙的侵略者，其他維度的惡魔還有失控的正義聯盟成員。」

  蝙蝠俠和貓女並肩而行，聲音沉穩冷靜帶有一絲決然。

  「如果有一天，正義聯盟其他成員確定我也是正義威脅的話」

  雖然蝙蝠俠的話沒有說完，但貓女還是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蝙蝠俠是如此的多疑和謹慎，他不但警惕著自己的戰友，這個男人甚至連自己都不肯相信。

  「但事實證明，這效果不怎麼樣對嗎？最後還是被你破解了自己設計的防禦系統。」

  「如果是靠我自己是做不到的，因為你發現了作為漏洞的入侵路線，而且有你幫忙拖延機器人的攻擊——更重要的是，這裡的防禦等級現在處於極低水平，機器人使用的都是非致命武裝我已經提醒過他們很多次了，沒有人在這裡的時候，必須將防禦等級調到最高。」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習慣在出門前往門口地下埋個致命地雷的，布魯斯。」

  貓女沒好氣地說道，不過她很快發現了蝙蝠俠話中的重點。

  「所以你一個人都沒能聯繫上嗎？連個給你開門的人都沒有他們不會是去開派對沒帶上你吧。」

  「我已經用私人方式儘可能聯繫任何一個聯盟正式成員，但都沒有回應，而且最重要的一點——」

  一扇比其他門都顯得更加厚重的金屬大門自動打開之後，一個寬敞明亮的圓形大廳出現在貓女和蝙蝠俠的面前。

  「理論上來說，我站在地球上任何一個角落，大喊三聲某個男人的名字加上救命，在10秒鐘之內會有人出現在我面前，否則的話就是有麻煩了。」

  裡面燈火通明，所有機器設備都處於自動工作狀態，甚至在巨型屏幕前的桌子上，還有一杯看起來還有餘溫熱氣的紅茶。

  然而這裡卻是空無一人。

  「電腦，給我調出最近幾天的行動日誌。」

  很快，在蝙蝠俠面前的巨型屏幕上，就出現了密密麻麻一大串的文字，作為守望著整個地球的正義聯盟，每天的日誌都是海量信息內容。

  不過蝙蝠俠很快就從裡面搜尋出了自己需要的重要信息。

  【七天前，也就是正義聯盟回到地球的第二天，超人和神奇女俠發現閃電俠巴里艾倫沒有回到自己所在城市；】

  【六天前，通過和地球上的其他綠燈俠溝通，確認哈爾喬丹燈戒失聯。同時蝙蝠俠退出正義聯盟；】

  【五天前，超人決定去阿特蘭蒂斯了解情況，神奇女俠單獨留守瞭望塔；】

  【四天前，超人匯報情況，他受到阿特蘭蒂斯人友好接待，但未發現正義聯盟成員蹤跡；】

  【三天前，超人匯報情況，經調查，綠燈俠和閃電俠都是接受海王委託執行特殊任務，但亞特蘭蒂斯人拒絕透露其他情報；】

  【兩天前，超人匯報情況，他決定撇開亞特蘭蒂斯人，追蹤聯盟成員離開方向尋找線索；】

  【昨天，超人未按期匯報情況，神奇女俠嘗試聯絡蝙蝠俠但沒有成功；】

  看來這裡時，蝙蝠俠眉頭微皺，從時間上看當時他正好在芬里爾機甲內被卡爾打得半死，當時急著回去和貓頭鷹法庭利爪作戰，因此自然是沒有留意外界連絡。

  問題是最後一條——

  【二十分鐘前，收到超人緊急求助信號，坐標百慕達三角海域。】

  「要離開了，塞琳娜。」

  蝙蝠俠臉色一變立刻轉身快步行動。

  「我們必須去阻止黛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