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俠，將艙門打開。」

  「等等，蝙蝠俠——」

  「哈爾，就讓布魯斯先回去吧，我很難解釋清楚但這個問題也許我們不太適合現在干涉。」

  超人將手溫和地按在綠燈俠的肩膀上，輕輕地搖了搖頭。

  「不，我的意思是這裡可是離地1000千米的高空啊！他到底是打算怎麼」

  不過他的疑問很快就得到解決了，當蝙蝠俠從打開的艙門縱身一躍時，剛好一架打開艙蓋的蝙蝠戰機自動駕駛來到了綠燈穿梭機的下方，穩穩地接住了蝙蝠俠。

  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之前蝙蝠俠是在給什麼下達一系列飛行命令了。

  「你們待會最好都去一趟正義聯盟大廳，用那裡的高精度檢測儀確認身上沒有斯塔羅的殘留細胞，不然只要有一點點殘餘都有可能造成極大的災難。」

  坐上自己蝙蝠戰機的蝙蝠俠和穿梭機平行飛行，還不忘叮囑道。

  「不用擔心，我用超級視力掃一遍就能確認了，我們都已經這么小心的情況下一定不會——咦？等等，好像真的有一個」

  「對了，我差點忘了帶上。」

  只見蝙蝠俠取出鉤索槍，嗖地一下從剛才的位置腳下處抓過來一個小罐子。

  「這是我為了保險帶回來的實驗樣本，不用擔心。」

  話音剛落，蝙蝠戰機的機蓋就緩緩合上，然後伴隨著一聲超音速引擎的轟鳴聲，蝙蝠戰機撇下一道突破音障的雲圈之後就迅速消失不見。

  蝙蝠俠離開了，那其他人也沒必要繼續乘坐這穿梭機了，超人、神奇女俠和火星獵人都自己飛行在空中。

  「我打算回紐約，你是去大都會吧，也許我們順路？」

  「當然，也歡迎你來肯特農場作客」

  「那還是免了吧，路易斯會吃醋的。」

  超人和神奇女俠飛走之後，火星獵人輕嘆了一口氣。

  「看來我需要進一步的冥想學習對火焰弱點的克服還是遠遠不夠。」

  而既然只剩下兩個人，綠燈穿梭機也就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綠燈構造物棒球手套，上面載著閃電俠。

  「好了，巴里，要不我先把你送回中城？還是你不介意的話來海濱城和我喝一杯，我反正覺得你沒出現的話，中城那群傢伙反而會安分一點」

  但閃電俠扶著下巴，思考了片刻之後，看向了一望無垠的大海。

  「要不我們都繞個路？我們多久沒見過亞瑟了」

  作為多年的好友，哈爾立刻明白了閃電俠的意思，臉色嚴肅起來點了點頭。

  「的確，亞瑟已經快一年沒在正義聯盟里露臉了，這次行動也請假阿特蘭蒂斯難道是出了什麼問題？」

  布魯斯韋恩，一直認為自己是最熟悉哥譚的人。

  這個城市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個港口，每一棟建築，他都能閉上眼睛就描繪出來。

  他也見識過這個城市的每一面，從上層階級燈紅酒綠的一面，到下層人民掙扎求生的一面；從羅馬人獨攬大權隻手遮天，到謎語人將城市變成原始叢林，再到小丑向這座城市注滿瘋狂

  但現在這一面，卻讓他感到陌生。

  碼頭上貨物運輸井井有條，爭搶地盤帶著武器遊蕩的幫派成員們消失得無影無蹤；

  設置在街頭巷尾的監控攝像頭，竟然從整個哥譚範圍內沒有檢測到哪怕一聲槍響；

  監聽GCPD的專用通訊頻道，但卻是一無所獲，只有那夫妻吵架超速酒駕之類的無聊桉件證明了他並沒有監聽錯頻道。

  一切如此的正常，但又是如此的詭異。

  而他的疑惑和不解，在當他看到那台蝙蝠燈的時達到了頂點。

  燈蓋上有蜘蛛網，至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打開了；把手的旋轉機關上出現了鏽跡，從厚度來看差不多兩周，也就是芭芭拉向自己求助無果之後，就一直沒有亮起過。

  卡嗒。

  蝙蝠俠拉下了開關把手，然而蝙蝠燈沒有任何反應，而他也迅速找到了原因——連接蝙蝠燈和電源的線纜早就已經被老鼠咬斷了。

  這台蝙蝠燈，彷佛就已經被人忘記一樣拋棄在這裡。

  問題是，不再被哥譚需要的只是蝙蝠燈而已嗎？

  「哦！韋恩少爺，我都沒能聽到你回來的聲音——我覺得你至少走幾次正門，不然我已經鋪上好幾年的尹斯法罕地毯現在還靚麗如新，這讓我有些尷尬。」

  阿爾弗雷德捧著裝有茶具和點心的托盤，從樓梯一步步走下蝙蝠洞中，雖然他表現得很沉穩冷靜，但蒼老的雙眸中那份喜悅是無法被掩蓋的。

  「阿爾弗雷德，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只是離開了兩個星期，但——」

  「韋恩少爺應該多接觸一些電視和網絡，畢竟連我這個年紀都要在學習怎麼上社交媒體避免與社會脫節，話說回來我最近加入了一個關於沒有子女的老人怎麼高品質過晚年生活的群組，要不我把韋恩少爺也拉上吧」

  布魯斯皺了皺眉頭，但阿爾弗雷德的話也提醒了他，雖然他知道沒有什麼比新聞媒體和社交平台輿論更不可信，不過現在至少能給他提供追查方向。

  「蝙蝠電腦，篩選出最近十五天所有社交媒體、新聞報導中的高頻詞，剔除重複異常數據。」

  蝙蝠洞電腦的計算速度超越世界上最強大的超級計算機，在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內，他所需要的情報就被列舉出來。

  天啟者，刃影，GCPD審查委員會，哥譚真正的超級英雄，植物守護神，卡爾·羅索，黑面具，阿卡姆越獄，帶角怪獸，不需要蝙蝠俠

  當布魯斯·韋恩看到最後一欄的時候，拳頭勐然攥緊，但他的臉龐上看不出有明顯波動，只是冷靜沉穩地對一個個關鍵詞進行進一步的搜索。

  「所以這個天啟者和刃影，在我離開的短短兩周時間裡，拯救了哥譚兩次。而且現在是作為大部分哥譚市民崇拜的對象你是怎麼看的，阿爾弗雷德？」

  「我？實不相瞞我是他們的粉絲，甚至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打算在客廳掛他們的海報，韋恩少爺。哥譚有了新的超級英雄，蝙蝠俠應該退休，這種美夢我都至少做了十年了。」

  對於阿爾弗雷德半開玩笑的話，布魯斯看起來沒有生氣，只是瞥了一眼放在桌子角落的一個圓柱形玻璃罐子。

  可以看到在裡面的液體當中，某種巴掌大小的小東西在微微蠕動。

  「我這十年幾乎都在做噩夢，阿爾弗雷德——不久之前我久違地做了一個美夢，但這個美夢差點要了我的命，甚至還有可能搭上這個太陽系。」

  「所以我很清楚，突如其來的美夢是多麼危險的東西。」

  布魯斯韋恩閉上眼睛，思考片刻之後重新睜開時，雙目中儘是凌厲的眼神。

  「蝙蝠電腦，幫我接通神諭。」

  「這座城市，我不會這麼輕鬆地交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