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之後哥譚將迎來光明的未來。」

  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卡爾關掉了麥克風長舒了一口氣。

  「『為哥譚市民準備的守護神』是嗎？那可有點太抬舉我了，卡爾——」

  「這是話術而已，這樣的話可以讓哥譚市民減少恐慌。集中精神，帕艾薇，可以的話我今晚不想要任何一個哥譚市民傷亡。」

  在聽到卡爾平澹冷漠的聲音時，毒藤女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憂傷，櫻唇微啟欲言又止，片刻之後還是保持了沉默，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在控制全哥譚的樹精上面。

  而坐在前排駕駛蝙蝠戰機的芭芭拉眼中明顯流露出八卦的目光，不過卡爾沒給她多問的機會。

  「蝙蝠女，剛才的發言是已經廣播到整個哥譚的對吧。」

  「嗯是按照你所說的，暫時劫持了一切電子設備的通訊網絡——除了一個地方以外。」

  不用說，卡爾也知道芭芭拉指的是哪裡。作為敵人最後負隅頑抗的堡壘，也是今晚僅剩下的一個問題，卡爾讓芭芭拉在控制通訊網絡的同時，也切斷了阿卡姆瘋人院的所有對外通訊。

  不僅僅是為了讓黑面具無法控制在阿卡姆外面的手下，更重要的是，卡爾打算讓阿卡姆瘋人院作為卡珊德拉的狩獵場——場面也許有些血腥，因此不能讓任何影響流傳出去。

  這個計劃說起來也不複雜，第一，通過史蒂芬妮事先修改阿卡姆瘋人院的防禦程序，把黑面具關在裡面。

  史蒂芬妮之所以這麼輕鬆完成這個工作，一方面是因為她靈巧優秀的潛入和編程解密能力，另一方面她的父親線索大師也在阿卡姆裡面，她用探親的理由很輕鬆就進入了阿卡姆內部。

  這樣一來史蒂芬妮就可以通過控制區域閘門來進行場地分割，再由卡珊德拉進行各個擊破。

  對於行動靈活敏捷的刃影來說，沒有狹窄室內更加完美的戰場。

  更重要的是，在分頭行動之前，卡爾已經提醒過卡珊德拉，今晚在阿卡姆可以不用手下留情。無論是黑面具的手下，還是打算跟隨黑面具的阿卡姆病人，都沒必要對他們展現仁慈。

  不過，只要黑面具將所有人集合在空曠地方的話，卡珊德拉就不方便出手了，雖然說卡爾很相信她的戰鬥力，但阿卡姆瘋人院臥虎藏龍，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更重要的是，俗話說得好睏獸猶斗，真的把黑面具逼上了絕路的話，也不知道他會做什麼瘋狂的事情。

  因此，卡爾還故意在阿卡姆瘋人院留下了自己的一個「破綻」。

  一個可以讓黑面具以為自己有逃跑的希望，而與卡爾談判的「破綻」。

  所以卡爾從一開始就沒有擔心過阿卡姆那邊的情況，黑面具如原定計劃進入阿卡姆的時候，劇本就已經確定了，接下來只要等待史蒂芬妮或者卡珊的通信——

  滴滴滴。

  蝙蝠戰機駕駛台上突然響起了急促的鈴聲。

  「喂喂喂，這裡是攪局者——蝙蝠女，天啟者在你身邊嗎。」

  說曹操，曹操到。

  卡爾全身的裝備都換了一遍，自然是沒有把手機帶在身上的，因此也早就通知了史蒂芬妮，在聯繫不上他的時候轉而聯繫芭芭拉。

  「說吧，我就在這裡，阿卡姆瘋人院那裡現在什麼情況？」

  「這個稍微出了點問題。具體來說，黑面具他想和你見面談一談」

  卡爾心中波瀾不驚，看來黑面具總算找到那件東西了。

  「不，我不打算和他見面，如果他是以那些文件作為威脅的話，你就故意假裝迫不得已把他們放走，不過你得要求他們不走大門——」

  「等等，天啟者，黑面具用來威脅你的不是什麼文件啊而是人質！」

  人質？！

  卡爾愣了一愣，這劇本的走向似乎和他想像中發生了一些偏差。

  吱呀——

  當卡爾走進緩緩打開的阿卡姆瘋人院大門時，看著周圍對他來說熟悉的風景，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惆悵。

  沒想到最後還是要回來這裡。

  之所以和其他同伴分頭行動，卡爾心中也是存了不想要來阿卡姆瘋人院的心思，畢竟這裡對他來說不好的回憶比較多，並不是一個值得故地重遊的地方。

  「小心點，卡爾，黑面具從阿卡姆病人中招募了一些危險的傢伙，他們都在食堂等你。」

  史蒂芬妮的聲音從隱藏在頭罩下的耳麥響起，卡爾壓低聲音進行了回應。

  「收到，你在安保中心待命不要亂動，而卡珊則找個能看見我的地方見機行事。」

  在為了防止越獄而進行多區域分割管理的阿卡姆瘋人院中，食堂是少有的空曠地點，而且只有一個進出口，對於黑面具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

  由於史蒂芬妮控制了安保系統，一路上的關卡閘門都沒有對卡爾進行阻礙。而卡爾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導航，輕車熟路地就走到了目標地點，而且在那裡看到了一個熟人。

  「是誰？！」

  「不認得我了嗎，扎斯。我可是還記得很清楚你送給我的『禮物』的。」

  卡爾略帶挑釁地展示了一下手上的骨戒，而站在門口的維克多·扎斯，臉上立刻露出了猙獰且憤怒的表情。

  「果然是你，這個裝神弄鬼的傢伙——」

  扎斯舉起了手槍，然而卡爾卻無視了他的動作，看起來連躲避的想法都沒有。

  「讓他進來吧，扎斯，那可是我故意請來的客人。」

  聽到那陰森沙啞的聲音，卡爾也沒有再理會扎斯，而是直接打開了食堂的大門走了進去。

  裡面的餐桌都已經被推到了牆角，只剩下空曠的場地。

  黑面具雙手背在身後站在食堂的最中央，而在周圍除了那些同樣戴上了黑色面具的雜魚暴徒以外，還有幾個特徵明顯讓卡爾很難認不出來的老病友。

  炸彈女，稻草人，還有所羅門格蘭迪只有這幾個嗎？

  卡爾反而心裡有些失望，畢竟他還打算趁機清理一波阿卡姆瘋人院的病友們，但看來聰明的人都看出了黑面具的失敗而沒有參與。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些蝙蝠俠的「粉絲團」們對於這個沒有蝙蝠俠的派對興致缺缺。

  在掃視過全場之後，卡爾的目光停留在了黑面具的身後，那位手腳被繩索捆死並且跪在地上的金髮女性。

  「初次見面，天啟者——首先友情提示一句，建議你不要輕舉妄動，不然的話恐怕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