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播報最新晨間新聞。」

  「從昨晚凌晨2點開始到現在早上8點30分，哥譚市內沒有發生任何一起新增槍擊桉件；」

  「GCPD解除了最高警戒等級警報，但依然提醒市民小心出行；」

  「哥譚綜合醫院、托馬斯韋恩紀念醫院、瑪莎韋恩紀念醫院的外科病房人滿為患，請有需要的患者提前預約或改到其他醫院就醫；」

  「連續亮起三天三夜的蝙蝠燈在凌晨五點熄滅；」

  「羅馬帝國首領，卡邁恩·法爾科內將在下午2點在法爾科內莊園下葬；」

  「對於網絡上流傳的關於『天啟者』和『刃影』的傳言，戈登局長的回應是無可奉告；」

  「沿海的章魚類軟體動物增多現象仍在持續，有專家稱可能是因為氣候變暖導致」

  在戈登家並不寬敞的客廳中，卡爾和卡珊德拉兄妹，以及史蒂芬妮和芭芭拉都圍坐在一起。

  不過和專心消滅面前食物的卡爾兄妹不同，另外兩個女孩則都看起來心事重重，尤其是芭芭拉，她那凌厲的目光一直瞟向卡爾。

  「慢點吃卡珊，小心別噎著。」

  也許是因為昨晚的行動中消耗了大量體力，又或許在下水道中很少獲得精緻的食物，卡珊德拉雖然已經看起來在克制自己，但依然以風捲殘雲的速度消滅著戈登家的燕麥片、火腿腸、午餐肉等食物。

  看到卡珊德拉雖然看起來不好意思，但還是把腮幫子塞得鼓囊囊的可愛模樣，卡爾心中不禁有些心疼，果然在下水道中是不適合孩子健康成長的，他心中愈發堅定要在哥譚市立足的想法。

  想到這裡，卡爾看向了芭芭拉，但正好對上了芭芭拉那複雜至極的目光。

  「怎麼了，芭芭拉噢，我懂了，不用擔心，我們在這裡的伙食會給你錢的。」

  「不是這個問題——」

  「對了，芭芭拉你的廚藝還真不錯，讓我對西方人廚藝糟糕的固有印象改觀了，以後一定能成為優秀的賢妻良母。」

  「啊這，謝、謝謝咳咳，都說了不是這個問題！」

  芭芭拉雖然短暫愣了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卡爾在故意岔開話題，於是俏麗的臉板了起來，嚴肅地指了指還在播放新聞的電視屏幕。

  「你老實告訴我，卡爾。到底新聞里提到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你在想什麼呢芭芭拉，我又不是那位深海，對章魚可沒有興趣。」

  「什麼章魚深海又是誰？嘖，總之別岔開話題了，認真點！」

  卡爾撇了撇嘴，知道裝傻是沒有用了，以芭芭拉的分析能力，估計通過網上那些目擊者們隻言片語的描述，已經懷疑到自己身上。

  不過這倒是無所謂，他本來就沒打算瞞下去太久，不然昨晚就不會故意去接受那個女記者的採訪，並且爆出自己的名號了。

  陰謀詭計不適合他，卡爾只玩陽謀。

  卡爾掃視了一下桌面，卡珊德拉這小吃貨已經快把桌面上的食物都掃蕩乾淨了，而史蒂芬妮和芭芭拉似乎都更加在意電視上的新聞，並沒有什麼胃口。

  「卡珊德拉，你幫忙史蒂芬妮收拾一下桌子吧——芭芭拉，我們進你房間再慢慢談。」

  芭芭拉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搖動輪椅，和卡爾一起進入自己的閨房。

  一進門，卡爾就毫不猶豫地把房門關緊反鎖，芭芭拉心中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也不用這么正式，我不是想責備你什麼，只不過——」

  「是我做的。」

  卡爾毫不生分地坐在了芭芭拉的床沿，一副坦蕩蕩的樣子，這反而讓芭芭拉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是你做的是指」

  「昨晚趁你睡覺的時候，我和卡珊德拉出去在哥譚轉了一圈，然後順手把看不順眼的犯罪團伙也好，黑惡勢力也罷——反正全部都揍了一遍，就這麼簡單。」

  芭芭拉推了推眼鏡，深呼吸一口氣之後，似乎才終於回過神來。

  「一夜之間把整個哥譚的犯罪團伙全都揍了一遍你是怎麼做到的？！不對，這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後果就是會讓本來不停猜疑內耗的幫派勢力們停下相互攻擊，因為出現了一個共同的敵人。長遠來看可能會促進他們聯合，藉此機會較大影響力的組織可能會吞併弱小勢力但我不在意這些，我只想看到短期影響。」

  卡爾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凝視著芭芭拉。

  「那就是由於所有幫派的主力成員都嚴重受傷，這場戰爭遊戲就此結束，哥譚暫時恢復平靜——這也是你向我所要求的東西。」

  「我什麼時候啊！」

  芭芭拉輕輕捂住嘴巴，從她的表情來看已經想起什麼了。

  （只要現在哥譚的混亂局面稍微平穩下來，我會第一時間幫你們製作新的合法身份。）

  「所以現在該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芭芭拉·戈登。」

  卡爾的語氣逐漸開始變得嚴肅，雖然依然掛著笑容，但目光也愈發冰冷。

  「你當然可以不遵守約定，畢竟我昨晚也多少有些趁火打劫成分。但請相信我，我可以讓哥譚一夜之間平靜下來，當然也能讓它一天之內」

  芭芭拉猶豫了半晌，權衡了好幾分鐘之後，正當卡爾已經有些不耐煩時，她終於輕輕嘆息了一聲。

  「好吧，卡爾希望你不會讓我後悔今天的事情。」

  卡爾臉上的笑容變得溫暖起來，然後站起來溫柔地幫忙把芭芭拉推到了電腦面前。

  「當然不會後悔的芭芭拉，好好想想由於哥譚的戰爭遊戲結束，現在會減少多少犧牲者，你就會知道我可是哥譚市民的好鄰居。」

  芭芭拉撇了撇嘴，但她那玉蔥般的靈活手指還是在鍵盤上快速敲動。但過了沒多久，她突然停下了。

  「這個，問你一個問題你一開始的資料檔桉，是疑似偷渡和家人失散，因為落水缺氧而精神失常，在下城區以拾荒為生，直到因為疑似精神病發作殺人而被抓到阿卡姆瘋人院」

  「呃？有這回事嗎？」

  卡爾倒不是在裝，他是真的第一次知道這具身體原本的經歷，由於從來沒有被親人朋友找上門過，他都差點忘記自己不是體穿而是魂穿了。

  不過也好，對於他來說這副身體毫無牽掛，這倒也是一種方便。反而是芭芭拉誤解了卡爾的意思，略帶愧疚和憐憫地看向他。

  「抱歉，我不是故意在揭你的過去我只是在想，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找一下你失散家人——」

  「沒有這個必要。」

  卡爾果斷地搖了搖頭，他對這具身體原本的父母既沒感情也不關心，對於他來說現在的家人只有一個。

  「你只要記得將卡珊德拉作為我的妹妹，登記在我的親屬關係上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