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伸出手，溫暖的快速癒合光芒籠罩住芭芭拉·戈登那接近猝死邊緣的身體。

  「謝謝你卡爾先生，我感覺已經好多了。」

  芭芭拉用手指撩了一下凌亂的頭髮，儘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不修邊幅。

  「雖然我能夠治癒你身體因為過度疲勞產生的肉體損傷，但精神上的勞累我是無能為力的，我建議你還是先休息一下比較好，芭芭拉小姐。」

  由於芭芭拉房間裡並沒有多少其他家具，所以卡爾毫不客氣地坐在了芭芭拉的床沿，反而是卡珊德拉有些侷促地站在卡爾旁邊，低下頭把玩著鉕武士刀的刀柄。

  而芭芭拉似乎已經注意到了那把武士刀的來歷，鏡片後投射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首先謝謝你救了史蒂芬妮——」

  「不用謝，這只是交易而已，你滿足我的要求，而我則按照你所說的那樣，將史蒂芬妮救下並且把她安全地送回你這裡是這樣沒錯吧。」

  芭芭拉一瞬間愣了愣，她可不記得自己和卡爾這樣約定過，然而接觸到卡爾意味深長目光，還有身旁史蒂芬妮不好意思的表情時，她馬上明白了卡爾的意思。

  這個男人，是在故意趁機威脅自己，來幫他們兩個偽造身份！

  芭芭拉瞬間感到為難，她原本是不打算答應卡爾的請求的，但現在這種情況她很清楚如果拒絕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且不說卡爾和他身旁的那個女孩明顯有很強戰鬥力，更重要的是萬一讓史蒂芬妮知道真相的話，她很清楚這個自尊心極強且衝動的女孩，很有可能為了不讓自己為難而做出「把生命還給你」這種傻事。

  而且事實上卡爾對她們也已經釋放了足夠多的善意，無論是初步治療自己的癱瘓，還是在下水道救下了瀕死的史蒂芬妮，這些對於芭芭拉來說已經是不可無視的重大恩情。

  於是，在短暫思考了十幾秒之後，芭芭拉權衡利弊得出了結果。

  「你說得對，卡爾。你做到了我之前提出的請求，這樣的話我會如約幫助你——但不是現在。」

  在這一瞬間，卡爾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而卡珊德拉也心靈相通地抬起了頭，少女的手指虛按在武士刀的刀柄位置。

  僅僅如此，房間裡就像是下降了好幾度，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

  「不，我不打算違約，但如你所見，現在的哥譚亂局下我沒有空閒，也沒有辦法幫你。但我保證，只要現在哥譚的混亂局面稍微平穩下來，我會第一時間幫你們製作新的合法身份。」

  聽到芭芭拉急忙補充的話，卡爾嘴角上揚，而剛才那稍微有些緊張的氣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當然沒問題了，芭芭拉小姐。我也理解你現在很忙，不過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不想在下水道一直等下去——所以我來這裡之前已經把換洗衣服都帶上了。」

  「換、換洗衣服？」

  「雖然有些突然，但請問我和我的妹妹可以在這裡借住一段時間嗎，芭芭拉小姐？」

  「對，老爸，是我我有一個朋友他家被幫派鬥爭波及到，現在沒地方住，所以想借你的房間不用擔心，你房間裡的槍我會幫忙收起來的是男是女？這不重要老爸你現在應該很忙吧，我先掛電話了。」

  卡察。

  看到芭芭拉把電話掛斷的時候，在一旁盤腿坐在床上的史蒂芬妮，略帶愧疚地小聲說道。

  「如果芭芭拉姐你這裡不方便的話，我可以把他們倆兄妹帶到我家去住的。」

  「你住的地方是女學生宿舍，史蒂芬妮！再說了，他們要住在這裡是為了監視我不能違約，不過這樣也有好處」

  一開始的時候，芭芭拉聽到卡爾說要暫時寄住在這裡的時候的確很驚訝，但仔細思考之後她反而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決定。

  現在哥譚亂成一鍋粥，像是卡爾兄妹這麼強大的角色要是摻和進去就更加麻煩了，讓他們住在自己家某種程度也能進行監視。

  而且這樣的話，等蝙蝠俠回來之後可以讓他們相互見面說不定蝙蝠俠在了解他們提供的幫助之後，會支持自己幫他們違規修改身份信息的事情。

  再次深呼吸一口氣，芭芭拉暫時把卡爾倆兄妹的問題拋到腦後，然後嚴肅地看向了史蒂芬妮。

  「好了，史蒂芬妮，我保證不會向你發脾氣。但我需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到底做了什麼，才會導致了現在這種情況？」

  史蒂芬妮猶豫了一下，然後低著頭，小聲地將自己偷偷擅自實施蝙蝠俠計劃的事情說出來。

  不過，她隱瞞了偷走幫派頭目重要物品的事情，只說了她用偽造信件讓這些頭目齊聚一堂，相互猜疑並且產生爭鬥。

  芭芭拉秀眉微顰，推了推眼鏡，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只靠著偽造信件能做到這一點嗎而且問題在於，雖然是因為你太大膽了，但蝙蝠俠的計劃沒理由會產生這麼嚴重的紕漏」

  沉思中的芭芭拉沒有察覺到史蒂芬妮眼中閃過的一絲異色。

  「我想問題在於火柴馬龍，不知道為什麼，計劃中應當出現的火柴馬龍竟然缺席了那個場合。」

  芭芭拉立刻雙目圓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火柴馬龍不就是——難怪」

  而一直緊盯著芭芭拉表情變化的史蒂芬妮心中一緊，攥著床單的小手已經顯得關節發白。

  果然火柴馬龍的身份芭芭拉是知道的，蝙蝠俠把這個情報告訴了最親密的戰友——但很明顯，這個名單裡面不包括自己。

  在這一瞬間，史蒂芬妮對原本絕對信任的蝙蝠俠，以及眼前的芭芭拉，心中已經產生了一層障壁。

  這樣的話抱歉了，芭芭拉姐，我也有事情必須瞞著你。

  史蒂芬妮抿了抿嘴，然後從床上下來，走到芭芭拉的輪椅旁邊。

  「我知道錯了，芭芭拉姐但至少能讓我做一些事情贖罪嗎？」

  「史蒂芬妮，你現在最好安靜地不要再輕舉妄動——」

  「你誤會了，我當然不會再出去惹事，我的意思是，我在這裡幫助你輪班監控哥譚，並且調動人力。」

  史蒂芬妮的話讓芭芭拉心中一動。

  事實上，她的確一個人連續工作已經支撐不住了，史蒂芬妮雖然稍微有些衝動，但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暫替自己的工作。

  更重要的是，讓史蒂芬妮在這裡的話她也感到安心，畢竟只是監控和調度的話也不會再捅出什麼么蛾子來。

  「那好吧，這樣的話我待會先睡幾個小時，你就暫時頂替我的工作對了，可以的話幫我關注一下卡爾和他的妹妹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