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先暫且回到兩天前，也就是卡爾和戈登父女見面的第二天。

  「神諭，我要暫時離開哥譚一段時間。」

  聽到耳機裡面傳來的聲音，芭芭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唉？那到底由誰來替班」

  「沒有必要替班，我只是和正義聯盟去太空一趟而已，如果順利的話估計兩三天內就能回來。這段時間你繼續保持對哥譚的犯罪監控，有什麼事情就通知GCPD。」

  芭芭拉輕嘆了一口氣，把上太空——也許還是和外星人作戰說的好像只是去短途旅行一般，這種事情也就蝙蝠俠能做出來。

  不過在蝙蝠俠年復一年的打擊之下，哥譚市其實大部分時間都處於相對穩定的狀態，更多的情況是由GCPD來維持治安。

  事實上蝙蝠俠也多次為了執行正義聯盟聯合任務而離開哥譚，只不過往常的話都會有羅賓作為替班和芭芭拉合作進行巡邏。

  但現在的話剛好處於前一代羅賓提姆德雷克辭職失蹤，而剛招募的第四代羅賓又被蝙蝠俠開除的尷尬時間點。

  「我已經確認過，現在哥譚的各大勢力都處於相互制衡的平穩時期，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但我有兩個任務需要交給你，神諭。」

  「請說。」

  「第一件事，你幫我調查一下黑面具正在懸賞的『下水道牧師』，我以前就聽說過這個傳言，但一直沒有找到線索」

  幸好他們是通過語音通信，否則芭芭拉的表情變化一定會被蝙蝠俠察覺到。

  「這個我在想，如果真的像傳言一樣，那個傳說中的下水道牧師他打敗了扎斯的話，會不會他其實是可以爭取的正義夥伴？」

  「如果心裡沒鬼的話沒必要躲藏在陰暗角落，我的看法是更有可能是黑吃黑，也許是殺手鱷的同夥也不一定。你怎麼了神諭，有這種天真的想法不像是你。」

  芭芭拉保持了沉默，而耳機對面的蝙蝠俠則毫不在意地繼續說下去。

  「第二件事，你幫我盯緊一點史蒂芬妮，我已經注意到她再次穿上制服出現在街頭巷尾了。」

  聽到蝙蝠俠的話，芭芭拉忍不住瞄了一眼自己床上，然後試探著小聲說道。

  「但史蒂芬妮在被你招募之前，就已經以自己的身份進行英雄活動，我認為不能夠剝奪她」

  「就像她的外號，只是『攪局者』是吧。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一個半吊子義警無論對哥譚還是對她自己都沒有好處。」

  卡察。

  經典的單方面切斷通訊，蝙蝠俠這一次沒有繼續給芭芭拉理論的機會，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已經對這個話題失去耐性，還是事實上他現在已經處於任務當中時間緊迫。

  把自己的通訊也掛斷之後，芭芭拉輕嘆了一口氣之後轉過頭。

  「史蒂芬妮」

  而在她的床上，一個身穿紫色帶兜帽緊身衣，有著一頭齊肩柔順金髮的女孩，用果然如此的眼神看著她。

  「不用再說了，我都能猜到他會說什麼——『半吊子』『不成熟』『這是為了她好』反正就是這一類的話對嗎？」

  芭芭拉雖然沒有說話，但那個女孩已經從她臉上的表情得到了答桉。

  而芭芭拉搖動著輪椅來到史蒂芬妮的旁邊，伸出手溫柔地搭上了她的肩膀。

  「你不是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他這麼說，但他前幾天就已經聯繫迪克，讓他看看少年泰坦團隊能不能添加你進入培訓名單——」

  「那個全是小孩子的童子軍夏令營？拜託，芭芭拉，我今年快要高中畢業，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我確信自己具備成為超級英雄的能力，而我需要的只是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你需要的是正常女孩的生活，史蒂芬妮，你太執著於這些事情了。你已經多少天沒回過學校了，這樣你還能正常升學嗎？連自己的社會身份都不能管理好，怎麼能讓蝙蝠俠相信你有足夠的能力呢？」

  被稱作史蒂芬妮的女孩不滿地微微鼓起腮幫子，有些不服氣地小聲喃喃道。

  「我在蝙蝠洞裡面打雜的時候，有看到過一些蝙蝠俠曾經設計的作戰方桉也許我獨自完成一個作戰的話，就能讓他對我刮目相看——」

  「史蒂芬妮！」

  聽到芭芭拉嚴肅且略顯嗔怒的一喝，史蒂芬妮撇了撇嘴，聰明地沒有再說話。

  「蝙蝠俠的命令是絕對的，就算是他的計劃，也不能在沒有他允許的情況下私自實行。不要低估哥譚的罪犯，否則我的教訓難道還不夠慘烈嗎？」

  史蒂芬妮看了坐在輪椅上的芭芭拉一眼，細若蚊聲地應了一聲，同時點了點頭。

  而芭芭拉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態度有些過於嚴厲了，於是她深呼吸一口氣之後，儘可能換上和善的表情，同時溫柔地用手指梳理著史蒂芬妮的金色秀髮。

  「史蒂芬妮，我知道你也在不斷成長，沒有魯莽行動而先來找我商量這已經是很好的進步了。不用著急，總會有機會讓蝙蝠俠看到你的蛻變，重新認同你的。」

  史蒂芬妮抿了抿嘴，低下頭片刻之後，輕聲細語地說道。

  「芭芭拉姐，我今晚能在這裡和你一起睡嗎？」

  芭芭拉愣了一愣，然後微笑著握住史蒂芬妮的手。

  「當然了，我先去洗個澡，然後再輪到你。今晚我們就把那些臭男人都忘了，好好聊聊屬於我們姐妹的女孩話題。」

  看到史蒂芬妮正坐在床上的乖巧模樣，芭芭拉心滿意足地搖著輪椅往浴室移動。

  然而當芭芭拉離開房間的一瞬間，史蒂芬妮立刻一改剛才的乖巧，以如同貓咪一般的敏捷身手迅速跳到芭芭拉的電腦面前。

  「抱歉啊，芭芭拉姐，這才是我來這裡的真正目的。」

  由於對芭芭拉的熟悉，加上史蒂芬妮本身就具備一定黑客知識，電腦的密碼鎖在史蒂芬妮面前簡直形同虛設。

  「哥譚所有幫派的秘密基地位置找到了，再加上現在所有幫派都處於實力平衡的時機，這樣的話發動計劃的前提條件就都符合了！」

  史蒂芬妮的俏臉上顯露出一絲興奮，正當此時，她注意到了芭芭拉隱藏在其他窗口框下的一份資料。

  「這是『卡爾·羅索』的資料？他不就是剛才蝙蝠俠所說的哦，原來如此，芭芭拉姐也有會瞞著蝙蝠俠的東西啊。」

  這個小發現更加驅散了史蒂芬妮心中僅剩的一絲不安，她迅速清理掉自己的操作痕跡之後，躡手躡腳地來到窗邊打開了窗戶。

  「等著吧，蝙蝠俠還有芭芭拉姐，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我是已經可以獨當一面的超級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