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翹，給。」

席柏翹已經沒有力氣了，溫璃忍著眼淚，把那張卡塞進他手裡。

「……小璃。」

席柏翹卻又費力的舉起來。

嗯？

溫璃看不懂，他要做什麼？

也許男人比較了解男人，帝白在一旁看著，忍不住說到：「小徒弟，他的意思，是好像……要把卡交給你。」

「哦。」

溫璃怔怔的點頭，接過卡，拿在手心裡。

「小璃……」

席柏翹氣若遊絲，給人一種感覺，像是他下一刻，就會憋過去氣去……再也不能張口了。

溫璃心痛難當，搖著頭：「柏翹，你別說話了……我拜託你，不要說話了！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了！那時候，你想說什麼都行，好不好？」

「……」

席柏翹搖了搖頭。

「對不起，小璃……我一向聽你的話，但這一次，我不能聽了。因為，我再不說，就沒有時間了。」

「……」溫璃哽咽著，拚命忍著眼淚。

因為忍的太辛苦，淚水湧出來時，反而更痛。

帝白嘆口氣，「哎……你讓他說吧，我去邊上站著。」

說著，站了起來，走到一邊。

這怎麼看起來，也像是臨終遺言……這樣的場面，並不需要外人。

溫璃緊緊握住席柏翹的手，席柏翹笑了，「小璃……卡裡面，是我工作以來的收入，沒有多少，你收好了。」

「？」

溫璃驚愕，眼眶裡瞬間又積滿了淚水。

「我沒怎麼花錢，吃住，都是公司的。我賺的每一分錢，都努力攢著了。」

席柏翹看著她，眼睛里，卻好像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我想著，等這一段時間過了，我不那麼忙了……要帶著你去逛街，給你買漂亮的裙子，還有你喜歡的娃娃……」

啊……

溫璃心口刺痛的厲害，淚水洶湧。

「小璃……」

席柏翹費力的抬起手，「我想摸摸你。」

「嗯。」

溫璃想都沒想，立即抓住他的手，貼在了自己臉上。

「……」席柏翹笑了，「小璃，我還有一個請求……能讓我，親親你嗎？」

這樣的要求，在平時自然是無禮、孟浪的，但是，此刻……卻不一樣。

溫璃答應了，「好。」

她低下頭來，閉上眼，湊在席柏翹面前。

席柏翹靜靜的，近乎貪婪的看著她。

這張臉了，他看了這兩年……卻始終不得親近。他原本以為，時光很長，他還有很多機會。卻不想，現在回頭看看，那和她在一起的兩年，便是他的這一生了。

此刻，他終於，可以親吻到喜歡的女孩。

席柏翹的心房，在絕望的邊沿開出一朵花。

他慢慢的湊近，可是，在即將要吻上去的那一刻，他換了方向。

那個，他用最後的尊嚴和珍惜換來的吻……最終只是額上淺淺的一下。無關任何風月，卻是飽含著他的所有深情和祝福。

溫璃睜開眼，顯然，是愣了下。她沒想到，他只是要這樣一個吻。

「小璃……」

席柏翹握著她的手，「你要好好的……你遇到你的英雄了，這是你最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