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掉下來，落在席柏翹臉上。

溫熱的、大大的一滴，席柏翹眨了眨眼，唇邊掛著一抹笑，「小璃，你哭了……你為了我，哭了。我應該讓你不哭的，可是，我現在，挺高興的，我是不是很壞？」

「……」溫璃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因為理解他的心情，所以，說什麼都不合適。

「小璃，我失敗了。」

席柏翹繼續剛才的話題，「我最終還是沒有能夠成功。」

「不……」溫璃搖著頭，想要勸阻他，可是隱隱察覺到什麼，又不忍心。

席柏翹接著說道，「小璃，你知道，我為什麼明知道，這事這麼危險……還一直堅持要做嗎？除了所謂的正義和追求，還有個原因，不管你知道還是不知道，我今天一定要親口告訴你。」

溫璃緊緊握住他的手，點點頭。「嗯，你說。」

「我知道，你是個了不起的女孩……」

席柏翹笑著，「你的過去，我無從得知……你不是個平凡的女孩，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還是動心了，有了痴心妄想。像你這樣的女孩，當然要天下最好的男人來配。」

「我就……就想成為那個最好的。我是不是很傻？」

「……」溫璃拚命搖頭。

喜歡沒有對錯，也沒有貴賤。雖然她不能回應，但她必須給予尊重。

「呵呵。」

席柏翹笑著，「其實，你已經有了最好的了……他，那個人，就是最好的！其實，我已經明白了，也認命了。只是，我想，哪怕一次，也要努力試試看，不試試，總是不甘心。」

啊……

溫璃嘴巴張了又張，嗓子眼哽咽的難受。

「啊……」

席柏翹呼吸越來越困難，下意識的拿手捂著喉嚨。

「柏翹。」

溫璃一驚，淚水掛在眼角。

「你怎麼樣了？」

席柏翹虛弱的搖搖頭，說話已經很費力。

溫璃急的不行，朝帝白吼道，「師父，想辦法出去！快啊！柏翹有哮喘的！」

「哦，好。」

帝白點點頭，沿著原路返回，去想辦法。

「柏翹，葯呢？」

溫璃扯過席柏翹身上的背包，他這樣的病，隨身肯定都是攜帶了急救藥的。以前，他們出門也都是這樣準備的。

可是，她翻到席柏翹的包，發現上面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溫璃心頭一沉，慌亂的翻開包，沒有……裡面沒有！

「葯呢？噴霧呢？」溫璃的聲音，都變了調。

席柏翹倒是很平靜，他已經悉知了一切，大有種視死如歸的意思。只是，他沒想到臨死前，還能見到溫璃，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饋贈。

「小璃，別找了……」

席柏翹艱難的開口，呼吸聲非常非常粗，像是古老的風箱。

溫璃聽著，心情更是焦灼。

吼道，「你別吵！你需要葯，為什麼不找？你的葯呢？為什麼沒有？」

到了這時候，她心裡清楚，包上劃開的一道……絕對不是無緣無故的……是有人故意如此，為的便是取走席柏翹的葯！好讓他在病發時，活活的……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