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郁紹司哂笑，「沁沁，你知道的……我沒有義務，也沒有想法要蘇荷活著！」

「……」郁歡沁默默攥緊了手心。

聽郁紹司繼續往下說，「我要念念回到我身邊，而你……要蘇荷活下去，我們，都有各自想要的。」

郁歡沁眼眶泛酸，「所以，你現在是在跟我做交易嗎？」

「哼。」

郁紹司哂笑，「是你逼我的！我為了你，連害死我母親的蘇荷都可以救，怎麼……我想要念念回到我身邊，你卻一點都不肯為了我做？」

「你……」

郁歡沁秀眉緊蹙，這怎麼能一樣呢？

可是，她無法反駁。

她心裡清楚，郁紹司想要蘇荷死，怕是已經想了很多年了！

「如果……」

郁歡沁咬牙，問到。

「我不答應，你……是不是就不會救我媽？」

郁紹司靜靜的看著她，「沁沁，這個答案……你是清楚的。」

是啊，郁歡沁心頭一沉，她知道的，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突然，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

助手推門進來，神色有些驚慌，看了眼郁歡沁，才朝向郁紹司，「郁少……蘇荷病發！呼吸困難！」

「？」

郁歡沁一驚，沖了出去，沖向病房。

「媽！媽！」

郁歡沁想要進去，卻被護士攔住了，「你不能進去！」

「媽……」

郁歡沁哪裡聽的進去，她看見醫生護士在搶救，彷彿下一秒……蘇荷就會離開她！

「沁沁！」

郁紹司自後面將她抱進懷裡，「冷靜點！她這個病，是這樣。」

「……」

郁歡沁抬頭，紅著眼看他。

「哥……是不是我不答應你，你就會讓她、會讓她……」

郁紹司眉頭緊鎖，「你該知道，我有多恨她！」

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裡面，漸漸安靜下來。

醫生出來了，「郁總，現在還好……不過，她這個病，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嗯。」

郁紹司微一頷首，郁歡沁已經沖了進去。

站在床旁，看著蘇荷的臉，臉上帶著呼吸面罩，臉色又比剛才蒼白了幾分。

郁歡沁捂住嘴巴，淚水簌簌往下落。媽，媽……

郁紹司緩步走過來，就站在她身邊。他也不說話……

從小，就是這樣。

郁紹司這個人很奇怪，相當的冷酷，也相當的深情。他就是這樣，可以一邊對付著蘇荷，一邊卻又極致寵愛著郁歡沁。郁歡沁知道，他是絕對做的到的！

床上，蘇荷緩緩睜開眼。

經歷了剛才的折磨，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她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彷彿在說：沁沁，救救媽媽，媽媽不想死！

郁歡沁低著頭，輕輕握住她的手。媽，你放心……沁沁不會丟下你不管。

她驀地抬頭，看向郁紹司，深吸口氣。

「好，我知道了……我答應你。」

郁紹司愣了下，扯扯嘴角，「好。」

他抬起手來，輕輕拍拍她的腦袋，「別哭了，這病是這樣，你要有長期的心理準備，每次都哭……你也會倒下的。」

郁歡沁攥緊了手心，一言不發。

她這樣答應了郁紹司，以後……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