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希茗開車,從後視鏡里,看了看楮景博。
「沒事吧?」
楮景博一怔,笑了,「難得啊,你竟然主動開口跟我說話。」
嘁……
韓希茗勾唇,搖搖頭哂笑,「我後悔了。」
就不該問的,原本是看他出來時臉色不太好,他才出於兄弟的角度,關心一下。
楮景博這會兒,倒是有傾訴的念頭了。
「你說,她是不是生氣了?」
「嗯。」
韓希茗愣了下點點頭,「老實說,如果是我……我會生氣。」
「是嗎?」
楮景博急了,「我說的過分嗎?」
韓希茗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到,「你們……怎麼在一起的?」
「我……」
楮景博頓了頓,抬起手來撓了撓頭,看這個樣子,像是有幾分不好意思。「是我逼她的。」
哦……
韓希茗默然,點點頭,這一點他猜到了。那個唐酥,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會因為錢,主動當人情婦的人。
韓希茗問,「為什麼?」
「嗯。」
楮景博想了想,「不好說。」
「嘁……」
韓希茗哂笑,「我還不了解你,看人漂亮吧。」
「膚淺!」
楮景博皺眉,反唇相譏,「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膚淺?就知道找漂亮的?」
「我……」
韓希茗正準備反駁,可是想了想溫璃的樣子,竟是笑了,「是,我是膚淺……」
誰讓小璃長的好看?那麼,他就膚淺了。反正,無論他是深刻,還是膚淺,也都只是對小璃一個人。
「哎。」
楮景博突然往後一靠,神情懨懨的。
「跟你說句實話,我還真不是因為她好看……當然了,唐酥是好看。一直以來吧,我這話都沒有告訴過唐酥。我早就看上她了,可是,她是不是瞎啊?她的眼睛里,只看得見她那個前男友!那個男的,白斬雞一樣,哪裡有我好?」
韓希茗靜靜的聽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當然了,這個時候,楮景博需要的,也只是一個傾聽者。
「小爺我,明明走之前,告訴過她,等我回來的……可是,誰知道,小爺跟著你還有雋邦,混著的那幾年,再回來,這個丫頭,竟然給我戴了綠帽子!她他媽竟然有男朋友了!」
韓希茗微微蹙眉,「等會,她今年才多大?你……看上她的時候,她幾歲啊?」
「嗯……」
楮景博想了想,「十二歲吧。」
卧槽!
韓希茗忍不住腹誹,對一個十二歲的女孩起心思,這楮景博……禽獸啊。
韓希茗隨即白了他一眼,「你……戀童啊?」
「別瞎扯。」
楮景博擰眉,說到。
「那時候吧,說起來,我只是對她有那麼點特別……要說對一個12歲的小姑娘能怎麼樣,當然不能。可是啊,我跟你們混著那些年,我連半個女人都沒見過,後來啊,回到荔都,我就去找她了。」
楮景博微微眯起眼,像是陷入了回憶。
「哎喲,當我再見到她時……小丫頭啊,長的可真好看啊。女大十八變啊,小糖塊,一點兒沒有當初流著鼻涕的樣子了,嘖。」
「嗯。」
韓希茗一針見血的總結,「一見鍾情了。」
「哎,是。」
楮景博扶額,點點頭。
「我當時想啊,就她了啊,和我多般配?楮家少奶奶,就該這樣啊。」
他說著說著來氣了,「可是啊,你知道不?她竟然忘記我了啊!一點點渣渣,她都不記得我!不但如此,她還避著我……好像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天天就知道她那個前男友!」
哦……
這後面的故事,一點兒也不新鮮了。
韓希茗不用聽,都猜到了。
「我說,你就不能表現出點興趣來?」楮景博對他的冷淡,表示不滿。
「呵。」
韓希茗淡笑,「我對你要是不關心,就不會聽你說這些廢話!」
他頓了下,繼續說道,「後來,你就處理了她前男友、把她搶了,還當什麼情婦,栓在自己身邊,是不是?」
「……」
楮景博眨眨眼,「全中啊。」
「嘁。」
韓希茗哂笑,「我說,你這臭毛病……你為什麼要這麼作?直接說喜歡她,要娶她,不行?」
「……」
楮景博愣住了,「可是,她不願意啊。」
「你——」
韓希茗氣笑了,「當情婦,她一樣不願意,你不還是做了?我問你,當情婦和當老婆,哪個比較好接受?」
「……」
楮景博愣了下,「好像是啊。」
韓希茗咂嘴,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楮景博擰眉,一個人靜靜的想著。而後,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是他的人打來的。
「嗯,說。」楮景博接了,不慎在意的樣子。
可是,卻在聽到那一頭的話之後,猛然坐直了。
「什麼?確實嗎?」
「是……」
楮景博得到肯定的答案,驀地揚起拳頭,狠狠砸在了車壁上。
一旁,韓希茗錯愕,看過來,「出了什麼事?」
「……」楮景博臉色陰沉,「唐酥跑了!」
「……」
韓希茗沉默,這個時候,讓他說什麼好?所以說吧,楮景博這小子就是作,明明是喜歡人家,為什麼要讓人當情婦?情婦這種東西,說出好聽?還是洋氣啊。
不像他,直接就把小璃給合法化了。
韓希茗嘆道,「那現在,要回去?」
楮景博泄氣的往後一靠,搖搖頭,「不用,讓他們找了……我們,還要找全真。」
在這個節骨眼上,楮景博也知道,找全真比較重要。至於唐酥,她還能跑去哪裡呢?總歸,很快就能找到的吧,唐酥在荔都,並沒有什麼地方可去。
……
郁家。
一間偌大的房間里,全真正坐在餐桌邊,大快朵頤。
門開開了,郁紹司從裡面款步進來,身後跟著下屬。
「郁少,她在裡面。」
「嗯。」
郁紹司微一頷首,朝著全真走了過去。全真似乎完全沒有感覺,依舊自顧自的吃著東西。
郁紹司扯了扯嘴角,拉來椅子坐下。他也不說話,並不打擾全真吃東西,就那麼靜靜的、很有耐心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