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骨球的指引來到了海邊，一路上，國師還無意中發現了蘇余眼淚幻化而成的珍珠。
「陛下，人魚回到了海里。」
在成片的火光漸漸靠近之時，蘇珊就已經抱著蘇余躲在了岸邊停泊的船後，而辛朗則是強撐著一口氣跟在了後面。
海水的腥咸嗆入鼻腔，使得蘇余兩人清醒了許多。
「這國王正在籌劃著名抓捕人魚。」
辛朗把上次從衛兵嘴裡得知的消息告訴了蘇珊。
蘇珊聽後一驚：「人類怎麼可能知道人魚的存在？」
在人類的世界裡，人魚只是存在於傳說和童話之中的物種，除了成年那天人魚們會悄悄在夜晚的時候浮到海面上看一眼這個世界，其餘數百年的時間，人魚都只待在海底最深處的宮殿中。
「具體的我不清楚。」辛朗搖頭。
那天他是無意中從醉酒的士兵口裡聽說，那士兵的哥哥是國王的親衛。
原本七十幾歲的雲國國王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已經有了退位的想法。
在五年前的某天，現在的國師找上門。
之後，國王的病情穩定下來，也就是在那時，國王在雲國東海岸的一座山上劃出了一片秘密基地，開始暗中命令親衛們用重金找人打造更堅固更龐大的漁船。
而那士兵的哥哥也是其中一員，據他說，國王下令打造這些船隻，其實是為了下海捕捉人魚。
但這些消息出現後，卻沒人當真。只覺得是老國王想要治好自己的病才心存幻想抱著最後這一絲希望。
雲國富有，打造船隻的錢也是從老國王的私庫里扣除，所以任由他怎麼折騰，只要不動搖國之根本，百姓和大臣們都不會有什麼意見。
聽了辛朗的話之後，蘇珊擰緊了眉頭。
「國師，人魚回到了海里那我們該怎麼辦？」
在火光的映照下，老國王臉上那一片透著死氣的青灰忽明忽暗，更讓人覺得瘮得慌。
當年就在他以為宏圖大業未完成就要含恨而終時，國師出現並說了一個讓他夜不能寐的消息。
抓到人魚得到長生，並成為海上唯一霸主便成了他此生唯一的夢想。
「陛下，人魚身上只要沾上了人魚骨粉，就像是被下了血咒，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有辦法找到他們。」
說完，國師把骨球撿起握在手中，閉上雙眼感應著。
「他們還在附近。」
聽了這話，國王立刻下令，讓衛兵們沿岸搜尋。
跟在後面的秦娜不敢上前，看見這一幕後心裡有了打算，帶著侍女匆忙往回走。
「系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中那壓抑不住的詭異情緒，讓蘇余察覺到不對。
她自認不是一個脆弱的人，可現在心裡愈發濃烈的悲傷感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系統【因為宿主的任意妄為，觸發了隱藏任務。】
蘇余：？？合著不按部就班的去送人頭就叫任意妄為？那真不好意思，她就是這麼叛逆的人、噢不對，現在是魚。
不過有求於人，蘇余耐著性子繼續問道：「那隱藏任務是什麼？」
系統【抱歉宿主，隱藏任務並沒有記錄在系統中。】
蘇余默：那意思就是不知道唄。
此時故事的軌跡已經完全偏離了蘇余所認知的童話。
泡在冰冷的海水裡，因為蘇珊細聲的安慰，蘇余清醒了不少。
岸上來回徘徊著的動靜越來越近，甚至有衛兵已經準備好工具開始往海里搜尋，蘇余知道這樣下去不行。
狠狠咬住舌尖，伴隨著腥甜的刺痛讓蘇余緩過神來。
她從蘇珊的懷裡退出來，自己扶住了船身，將辛朗的胳膊一把抓住示意蘇珊帶著辛朗游回大海。
自己就算被找到抓回去也沒關係，她有系統，在沒有違反系統規則的情況下自己不會有生命危險。
「小余兒，你別犯傻，我是不會丟下你的，再等等，待會大姐就回來了。」
作為一母同胞的姐妹，就算蘇余不說話蘇珊也能明白她的意思，她狠狠瞪了蘇餘一眼。
蘇珊的語氣不容拒絕，蘇余嘆了口氣，看向辛朗，眸中含著抱歉。
要不是自己，也不會連累這隻本來就挺倒霉的小奶魚了。
見蘇余看向自己，水霧濛濛的眼神讓辛朗臉頰一燙，輕咳一聲安慰道：「放心，我不會走，我們會沒事的。」
他們躲藏的船是離岸最遠的那一艘，可隨著衛兵逐漸向他們這邊靠近，蘇余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
隨著波浪起伏，心裡的沉重感並沒有消退，而是愈發明顯。
有著和蘇余同樣感覺的辛朗轉頭看向正聚精會神看著岸上人類一舉一動的蘇珊，「你傷心嗎？」
蘇珊一愣，白了他一眼，「放心，無論你離開或者被抓走我都不會傷心的。」
中氣十足的模樣讓辛朗確認了一件事，擁有莫名悲傷情緒的只有自己和蘇余。
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辛朗只能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而此時，岸邊的國師感受著人魚骨球給的感應，他望向大海，在國王沒看見的地方笑容中隱藏著些許詭異。
「小余兒，你能堅持住嗎？」當最近的衛兵離他們不足十米遠時，蘇珊轉頭問了她一句，「我們得再往海里游一些。」
見她臉色慘白地點點頭，蘇珊雖然心疼妹妹，但卻只能拉著她往深海處游。
辛朗跟在後面，同樣失去了魚尾的他只能靠體力支撐著平衡。
越往海深處，浪就越大，海浪猛地打來，蘇余連續嗆了好幾口水。
這時，岸邊的衛兵搜尋完畢後，跑去跟國王稟報，「陛下，沒找到人。」
老國王看向國師。
國師笑笑，往前一步，手裡握著骨球的他默念起咒語，將手指間憑空出現的火苗放在骨球上炙烤著。
不一會，染著鮮血的骨球像是有了生命般開始微微顫抖，隨後像是發出了一陣若有似無的悲鳴。
與此同時，被蘇珊牽著的蘇余忽然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失去控制般徑直沉入海里。
辛朗還沒來得及拉住她，就覺得胸口一陣灼熱的窒息感傳來，大腦也逐漸失去意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