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依盈像蝴蝶一樣衝出屋子,撲進程圓的懷裡。
儘管兩人沒有夫妻之名,但是此刻的她已經顧不得在眾目睽睽之下保持矜持,程圓能安全地回到她身邊才是最大的喜悅。
田依盈喜極而泣地對程圓說道:「你知道嗎?我聽到你在小塘村遇險失蹤,感覺天都要塌了。現在終於你安全無恙地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程圓握著田依盈的手笑著安慰道:「有你在家等我,我還捨不得死。」
田依盈經程圓這樣一說,倒是有些不要好意思了,趕緊抽回雙手左右看了看,「張天師、周子英他們也都非常擔心你,周子英還受了不輕的傷,好不容易回到侯府。」
程圓走到周子英面前,問道:「子英,你的傷怎麼樣?」
周子英趕緊摘下蒙面黑紗,說了聲「侯爺,我還好,張天師給我用了藥,體內還有些內傷,調養幾天就沒事了。」
程圓見周子英面白如紙,身上都是血痕,捂著小腹仍有痛色。
程圓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為我屢次受傷,真是辛苦你了,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調養,其他的事暫時不用操心。」
「謝侯爺!」
張天師來到程圓近前,「侯爺,聽說您跟那毒妃纏鬥了好久,不知道體內是否殘存毒素,請趕緊進屋,老朽替您把下脈。」
程圓道:「也好,勞煩您給景楓也看看,她始終跟我……」當程圓一轉身找景楓的時候,卻發現身後空空如也。
「景楓呢?」程圓大驚,「景楓、景楓……」程圓衝出侯府的院子,在大門前左顧右盼地呼喚著程圓的名字。
不知緣故的眾人隨著程圓跑到門口,也茫然地四處尋找景楓,可是哪有景楓的影子?
小鄧子走到焦急萬分的程圓近前說道:「侯爺,先前景楓跟您一起進院的不假,後來您跟盈盈小姐講話的時候,我看見景楓轉身離開了。」
程圓一把抓住小鄧子的手腕,滿臉怒容地問道:「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一聲?」
小鄧子嚇得頓時跪了下來,「侯爺,我還以為您還安排了景楓有別的事做呢,小人不知道她是私自離開的。」
田依盈來到程圓面前問道:「景楓到底怎麼了?她為什麼會不辭而別?」
程圓滿臉懊惱地答道:「我要是知道她為什麼要離開,我又豈能沒有辦法阻止?」
張天師:「侯爺,要不,我派些人手四處找一找她。」
程圓想了一下,搖搖頭,「如果她決意離開,沒有人能找到她。」
程圓的臥房中,張天師替魂不守舍的程圓仔細地把了脈。在把脈過程中他時而迷茫、時而震驚、時而猶疑不定。
田依盈有些緊張,「張天師,程圓他……有什麼問題嗎?」
張天師問程圓:「侯爺,您確定那毒妃對你用的僅僅是毒藥?」
程圓反問道:「那她還能給我用補藥?」
張天師答道:「我在您的體內的確感知到一種強大補藥的存在,而其它毒素卻絲毫未有侵入。」
「補藥?」程圓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那不是見鬼了嗎?是一種什麼樣的補藥?」
張天師說道:「那種補藥的威力巨大,功效甚至超過了真元丹數倍。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補藥,但是它必定極其珍貴,而且除了對您造成意識模糊,強力催動氣血,擴展經脈外,沒有什麼其他的副作用。」
說到這裡張天師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田依盈,其實對於那種補藥張天師還有一種副作用沒說出口,那就是它可以大力促進人體激素分泌,不可抵擋地催動最原始欲望的產生。
也許,這也是為什麼景楓離開程圓的秘密所在,張天師已經猜到了八九。可是這種事牽扯到程圓和景楓的名譽問題,當著田依盈的面兒是萬萬不能講出來的。也許有一天,景楓自己能把當時的事對程圓說出來更恰當一些。
程圓撓撓腦袋,思索片刻說道:「我明白了,也許是那毒妃見百種奇毒都難以放倒我,便想到了用這種強力補藥麻痹我片刻,好趁我迷糊的時候對我下毒手。」
張天師拱手道:「沒曾想侯爺您福大命大造化大,不僅逃過了那一劫,而且因此因禍得福。侯爺,這種藥對您的武功根基鞏固將大有裨益,而且真氣修為將因此再進一步。」
張天師的這個好消息如果放在以前,程圓可能會開心得一蹦多高。但是當前由於景楓的不辭而別,程圓一直都魂不守舍地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
程圓非常疲憊地對張天師和田依盈說:「既然我的身體沒什麼問題,那麼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田依盈幫程圓蓋好了被子,善解人意地說道:「景楓的事你不要太多地掛在心上,我相信景楓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無論她因為什麼原因暫時離開了,我敢保證她不久後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
程圓默默道:「但願如此。」
……
在一座風景如畫的山巔,又多了兩座新墳。
毒妃把自己最親的兩個姐妹埋葬於此,又在墳前發下一個重誓,然後她去往了她該去的地方。
七天後,李百萬的女兒李明珠被發現死在新家中。
據說她腸穿肚爛,渾身上下被劇毒腐蝕得千瘡百孔,死狀極其恐怖。
原因無他,就因為那山巔多出來了的兩座新墳需要有人陪葬,而身為刺殺程圓未果的僱主就成了承擔責任的罪魁禍首。
自此之後,毒妃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她既然毒不死也殺不掉程圓,那麼要想報仇的話就要另闢蹊徑,找到能殺死他的其它辦法。
景楓離開後的幾天時間裡,程圓就像丟了魂一樣整天魂不守舍。
連他自己都想不到,原來景楓在他的心裡是這樣的重要。同時也正印證了那句話——擁有時,不懂得珍惜,失去時,才後悔莫及。
在這幾天時間裡,田依盈善解人意地時時陪在程圓身邊,乖巧無比。
他沉思時,她默默地陪著他沉思,他悵然時,她陪著他一起緬懷曾經有景楓在的日子。
身為局外人的張天師最能看清狀況。那一日,張天師趁田依盈不在,對程圓說道:「景楓暫時離去了雖然讓人痛心,但是還請侯爺珍惜眼前人。跟盈盈小姐的婚事,該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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