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亭的親兵應一聲跑上來兩人,架起田盛隆的胳膊把他抬向了後院。
田盛隆儘管氣惱得一路咒罵不停,可宋玉亭就當什麼都沒聽見,不一會兒田盛隆的聲音遠去了。
程圓眯著眼睛指著宋玉亭罵道:「你這畜生,連自己的舅父都如此對待,可見你平時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我真後悔當初還請你喝我的五糧液,我要知道你是這種人,都不如把酒倒進泔水桶里來得乾淨。」
程圓不會武功,但是他這張嘴罵起人來可是天下無敵的存在。
宋玉亭被程圓比喻得連泔水桶都不如,氣得他惱羞成怒。
「鄧圖,你它娘的還在等什麼?給我廢了他們倆!」
隨著宋玉亭的一聲令下,鄧圖大吼了一聲揮刀砍向景楓。
景楓的內傷已經好了九成,舞起寶劍與鄧圖斗在一起。
鄧圖身為宋玉亭的侍衛統領,武功自然也是不弱。這把單刀大開大合,力道沉重,在怒氣的驅動之下勇猛無匹,一時間居然也跟景楓鬥了個旗鼓相當。
可是宋玉亭看著程圓那有恃無恐的臉卻越看越氣,心道你就依靠一個小女人景楓,有什麼了不起?
為了速戰速決,宋玉亭又向旁邊十幾個侍衛喝道:「你們還都杵在這幹什麼?還不速速助鄧圖把這女人拿下?」
十幾名侍衛應和了一聲,紛紛拔刀將景楓圍住,眼看著就要發生一起恬不知恥的圍毆大戰。
就在這時,一聲洪鐘般的斷喝響徹院落,同時,一個青色的人影宛若幻影一樣咻地一下停在了景楓的身畔。
「誰敢造次?」
宋玉亭等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背著青色長劍,穿著一身青袍的傢伙是人是鬼?這身法也太快了些?
赤山功傲然而立,挺拔如松,「我蹚這灘渾水就對了,要問我是誰?」赤山功看了一旁的景楓,不知道應不應該如實回答。
景楓頭也不轉,也學著田依盈曾經的樣子,伸出二指,比劃了一個剪刀手。意思就是你可以報出你的身份,殺殺宋玉亭的威風。
哪曾想赤山功居然對宋玉亭說道:「景楓是程圓的第一保鏢,我是第二保鏢,簡稱……老二。」
景楓心道:看來這剪刀手一般人果然難以理解啊,尤其是赤山國的人,叢深和赤山功沒啥區別。
「老二?」宋玉亭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我管你是老大老二,擋我者通通都得死!」宋玉亭咬牙切齒。
隨著宋玉亭的再次下令,鄧圖帶著十幾名侍衛刀劍並舉,猛撲景楓和赤山功二人。
強大的赤山功對付這些嘍囉連劍都無需拔,只見他雙手平端與肩膀平齊,他的身體像一個陀螺一樣拔地而起,在空中轉了360度,然後重新落回平地。
就在這簡單的一轉之間,十幾道銳氣脫手而出,比刀光劍光更鋒利十倍。
在一陣噼里啪啦的折斷聲中,十幾把高高舉起的刀劍瞬息間全部斷為兩截,嚇得周圍的十幾個侍衛肝膽俱裂。
這是什麼功夫?這簡直就是神鬼莫測之力。
手上噴出的氣能把刀劍輕易折斷,這要是碰在身上那不分秒鐘被腰斬?
宋玉亭也倒吸一口涼氣,噔噔噔倒退三步,呆若木雞。
程圓站在台上揚眉吐氣,有這等強者護在身邊,自己以後還怕誰?可以橫行天下。
「宋玉亭,看到我家……老二的厲害了吧?今天我就饒你一命,盈盈的傷勢我自會料理,你從哪裡來就滾回哪裡去。」程圓遙遙地對宋玉亭喝道。
宋玉亭憋屈啊!
這麼多次,每回宋玉亭跟程圓碰上准得吃癟,沒有一次能占得上風。
如今程圓的身邊又多了這樣一位超級強者護衛,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討得便宜,那麼只能等待下次再說了。
「唉!」宋玉亭一聲嘆息,皺著眉向鄧圖等人一擺手,「走!」
宋玉亭還沒走出院子,也沒有程圓這麼壞的,他又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對了,宋玉亭,你上次送到大馬城的藍珊瑚不錯,被我送給了老二,所以他才甘願給我當保鏢的。以後你有好東西,別忘了繼續往我府上送啊!」
宋玉亭氣得七竅生煙,可是城府極深的他愣是咬緊了牙關沒有回頭,把這口惡氣吞進腹內,大踏步離開田府。
宋玉亭被氣跑了,憨厚無比的赤山功卻湊到程圓近前,認真地問道:「你啥時候送我什麼藍珊瑚了?我怎麼沒看見?在哪裡?」
程圓:……
景楓:……
第二天清晨,程圓、赤山功、景楓三人騎著三匹馬回首遙望著田府,在一群互相攙扶的傷員目送下,向著北方的寧都進發。
田依盈注視著程圓遠去的背影,默默說道:「你一定一定要安全回來啊,要記得我們是拉過勾的。」
在距離田府很遠的一座山頂上,叢深遙遙地凝視著程圓一行人。當他看見赤山功居然跟程圓一路同行,惱怒地一拳砸斷了一棵碗口粗細的樹,隨即他消失在一片樹蔭里。
遠遠地,馬背上的赤山功若有所感,他轉過頭向遙遠的那棵斷樹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
……
寧國地魔澗,這裡是整個寧國黑道最大的一處集聚地。同時,也是殺手和刺客領取任務的一個集散地。
這一日,一個背著把赤色長劍,帶著黑紗斗笠的神秘人走進地魔澗,眾目睽睽之下把一個沉甸甸的包裹壓在地魔澗懸賞台上。
當懸賞台的執行人打開包裹後,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出五百兩黃金,向整個寧國黑道懸賞大馬城君侯程圓的腦袋。程圓正在趕赴寧都的路上,誰能殺了他,這金子歸誰。」說完,那人又丟下一張程圓的畫像轉身離開。
大宇郡、金豐城、百會州,三個寧國起義組織曾經最盛行的城鎮,赤色長劍神秘人一路紛紛拜會。
他向各路起義組織的首領發出告誡,曾經因昏庸腐敗導致寧國亡國的大昏君程圓正在前往寧都的路上。
起義軍三番兩次被鎮壓,死傷無數,如今可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決不能放過程圓,同時各處他同樣留下了一張程圓的畫像。
叢深做完了這一切,躲在一處山巔之上,摘掉黑紗斗笠,看著漫漫來路一陣陰笑。
「程圓、赤山功,這一路上黑白兩道舉世殺伐,我看你們怎麼能活著到達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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