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此時敲定,小樓和薄野琳兩人決定各自回去換身男裝在蜀山那座大石門前與沈希萌匯合,一同下山。
待薄野琳走後,小樓問沈希萌,「希萌,為什麼叫她去?她不是一直討厭你的嘛?」
沈希萌猥瑣一笑,「嘿嘿……她有錢嘛!我們去青樓全指望她出錢呢……哦呵呵呵呵……」
沈希萌向房間走去,卻在半路上遇到了翦瞳,她大步向前走到翦瞳面前,「翦瞳!」
「希萌。」翦瞳看到她臉上漾起個笑容,兩邊的梨渦淺淺的很是迷人,「希萌要去哪裡?」
「說到去哪裡嘛……」沈希萌賣關子,一副自豪無比的神情,「老子要去逛青樓!」
「青樓?」翦瞳睜大漂亮的大眼睛,疑惑道,「我聽人家說那裡是不好的地方,希萌去那裡幹嘛?」
沈希萌猥瑣一笑,「當然是去逍遙,哇哈哈哈哈……」
翦瞳偏著頭看她,「莫非那裡很好玩?」
「當然好玩!」沈希萌一拍胸脯說道。
「那……」翦瞳絞著衣角小聲道,「我能去嗎?」
沈希萌上下審視他,最後撇著嘴搖搖頭,「不行,你這小身板不適合去。」
「為什麼?」
沈希萌假裝老成地拍拍他的腦袋,「那是大人去的地方,小孩子不要湊熱鬧,在家玩泥巴就好了……」說著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說完便搖頭晃腦地走掉。
留下翦瞳嘟著粉色的小嘴看著她的背影。
不多久三人便在蜀山的石門前匯合,三人都換上了男裝,看上去倒是乾淨利落。薄野琳小郡主即使是男裝也穿著錦衣華服,學著她哥哥拿上一把紙扇,配上驕縱的表情倒真像是個富家小少爺。小樓小臉嬌俏,一身男裝也掩飾不住身上的女氣,不仔細瞧也算個從小被當女孩子養大的嬌滴少爺。而沈希萌一直穿著男裝,將頭髮利落地束在腦後,看起來倒很是英氣利落。
沈希萌看看三人的著裝,頗為滿意地笑,舉起手大呼一聲,「青樓三人組出發!走著——」
三個人下了蜀山,向蜀鎮走去。一路上沈希萌與小樓倒是有說有笑,而小郡主薄野琳自然是一副高傲的神情走在一邊,明確表明自己不與她們為伍。
沈希萌看看她,湊過去笑道:「郡主啊,你怎麼都不說話?」
「哼……」薄野琳揚起頭,不屑道,「本郡主怎能與你們這些平民為伍。」
沈希萌用肩膀頂頂她,「別這麼說嘛,郡主要與民同樂才是啊!你說是吧,小樓?」
薄野琳一副嫌棄的表情,伸手拍了拍被她撞到的手臂。
小樓聽到她這麼說,馬上搭腔,「對啊!」
三人終於來到蜀鎮上最大的煙花之地,都是抬頭仰視著那偉岸的金字招牌——。
沈希萌立刻放聲感嘆,「啊!!多麼氣勢恢宏,多麼震耳欲聾,多麼高貴典雅……」
薄野琳白她一眼,嗤笑道:「真是俗不可耐的名字!」
「你懂什麼!」沈希萌爭辯道,「,這可是百年老字號,真正的品質有保證!裡面蘊藏著多麼豐富的文化底蘊,多麼有內涵!這豈是那些什麼瀟湘閣幽幽谷能比的……」
正在說話間,便從這裡面走出個人來,這人穿著一身枚紅色的衣衫,人沒到身上的脂粉味倒是先到了。
沈希萌抬頭一看,不禁眼睛一亮,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老鴇嘛!
那老鴇看到三人馬上迎上去,笑得一臉燦爛,揮舞著手帕道:「好俊俏的三位公子啊!快裡面請裡面請,我們的姑娘可是個個才藝雙全……」說著就不由分說地將三人連拖帶拽地拉近了,「不知道三位公子想找什麼樣的姑娘?」
沈希萌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我們要找花魁!」
這下老鴇倒是從上到下把她們三人打量個遍,然後斜眼說道:「花魁姑娘可是很貴的……」
一聽這話,沈希萌馬上瞪大眼睛,一拍桌子,「老子有的是錢!」
那老鴇看她們三人年輕,臉上明顯的不相信,她看著三人卻不說話。
沈希萌走到薄野琳身旁,快速將她拉到一邊,「喂,拿錢啊!」
「為何要本郡主拿錢!」薄野琳皺眉看她。
沈希萌看著她搖頭小聲道:「你日子也不好過……連逛青樓的錢都拿不出來……唉!」
薄野琳立刻被激怒,大聲道:「誰說本郡主沒錢!」說著便伸手取出錢袋。
沈希萌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錢袋,打開一看,好傢夥,裡面是金子銀子外加銀票一應俱全啊。她眉開眼笑地走到老鴇面前,掏出一錠銀子亮到她面前,「這些夠嗎?」
那老鴇看見銀子眼睛直發光,「夠夠夠!」
「那快把花魁姑娘請出來吧……」沈希萌架勢十足。
「這……」老鴇有些為難地看著她,「公子啊,花魁姑娘現在有客人……」
「嗯?」沈希萌皺眉,又在錢袋裡翻了翻,掏出錠金子,不耐煩道,「錢不夠就直說嘛,拐彎抹角的,生意人一點都不實在……」
老鴇看到金子眼白都沒有了,她咧嘴笑著伸手想要拿過金子,誰知沈希萌又開口了,「快點把花魁姑娘請出來啊。」
老鴇戀戀不捨地看了金錠子一眼,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公子啊,花魁姑娘現在真有客人……」
沈希萌一聽怒了,啪地一拍桌子,「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原則!」
「公子,我沒騙你……」她想了想,試探道,「要不,我上去問問那位客人願不願意與你們同座?」說著便向樓上跑去。
沈希萌三人在樓下站了一會兒,便見那老鴇滿臉笑開花地跑下來,「三位公子樓上請,樓上的客人說願意與三位同座,一起聽花魁姑娘彈琴!」
一聽這話,沈希萌,薄野琳和小樓三人相視一笑,懷著一顆將要見到花魁的激動心情跟著老鴇向樓上走去。
老鴇在前面引路,最後在一扇房門前停了下來,對身後的三人道:「這便是咱們花魁雪竹姑娘的閨房了。」說著抬手敲了敲門,「公子,雪竹,我帶著三位公子來了。」
只聽裡面有個好聽的女聲道:「媽媽,請三位公子進來吧。」
老鴇推開門,將身後的三人讓進房裡。
沈希萌向屋內瞅了瞅,看到個很有幾分姿色的姑娘對著她們盈盈笑著,另外屋裡還背對著門坐著個華服公子。
「三位公子請坐吧。」花魁雪竹說道。
而此時那個背對著她們的華服公子轉了過來,沖她們邪魅一笑,「三位公子好有雅興,一擲千金要來聽雪竹姑娘彈琴。」
剛進門的三人都是一驚,這人不是薄野楓篁是誰!
「薄……薄野師兄!」沈希萌結巴叫道。
此時她身後的薄野琳也反應過來,「哥……」
薄野楓篁輕搖紙扇,沖她們點點頭,「坐吧。」
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呆怔地圍著桌子坐下。沈希萌咽了口口水,「師兄,你怎麼在這?」
「我又怎麼不能在這?」薄野楓篁勾著唇角笑,他轉向雪竹,「雪竹姑娘不但人長得美,琴藝也好,怎能不叫人流連忘返?」
「哦……」沈希萌怔怔點頭。
「倒是你們……」薄野楓篁頗有深意地掃了掃三人的行裝,「怎麼會來這裡?」
沈希萌立刻打哈哈,「啊……我們就是隨便逛逛……」
「隨便逛逛……就逛到青樓來了?」薄野楓篁戲謔地看她。
「嘿嘿……嘿嘿嘿……」沈希萌訕笑,「我們就是來感受下生活嘛……」說著她猥瑣地看著薄野楓篁,「看樣子,薄野師兄是常客啊……」
「還好。」薄野楓篁輕笑。
此時另一個人總算是徹底回過神來,她一拍桌子,「哥!你竟閒來無事便來這種不乾不淨的煙花之地!」
她這話一出,雪竹的臉色便有些不好了。
薄野楓篁看了一眼卻沒說什麼,只是端起桌上的茶盞輕啜一口,「琳兒不也來了?」
「我!」薄野琳一時語塞,隨後便接著道,「這不一樣!哥,琳兒不許你每日和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糾纏不清!」
雪竹的臉上更掛不住,她起身一福,說道:「幾位公子閒聊,雪竹去端些茶點來。」
「哦哦!」沈希萌答應著,毫不見外地說:「我要吃蜜餞和杏花糕!」
薄野楓篁看著走出去的雪竹,嘴角依然掛笑。
薄野琳則上前拉住薄野楓篁,「哥,我們走吧!我們不要呆在這種地方……你以前答應過琳兒不再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的……」
見她這個樣子,沈希萌的演戲癖又不禁發作,湊熱鬧般地擠到薄野楓篁身前,用一種近似怨婦的眼神看著薄野楓篁,「篁……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好,你竟要到這種地方來……篁……你難道已經厭倦了人家嗎……你不要拋棄萌兒,萌兒除了你什麼都沒有了……記得當初萌兒為了與你在一起,從家裡跑了出來,爹娘已經不認我這個女兒了……」說著沈希萌撲到薄野楓篁身上假哭起來。
薄野楓篁看著她,挑了挑眉,「我怎麼會嫌棄希萌呢。」
「那篁為何要到這種地方消遣……是萌兒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嗎?」沈希萌仰頭看他。
薄野楓篁剛要搭話,誰知一旁的薄野琳卻霍地站起身來,恨恨瞪著兩人,「我討厭你們!哥,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說著便向房門跑去。
沈希萌站起來道:「我……」還沒說完薄野琳便已跑了出去,她只得對著搖晃的房門說,「開玩笑的……」沈希萌眨眨眼,緩緩回身怔怔地說,「怎麼辦,小姑跑了……」
薄野楓篁看著她笑笑不語。
一旁的小樓此時也站起身來,對著薄野楓篁道:「虧我以前還覺得你像《禁斷兄妹之戀》裡面的男主角,你居然如此濫情!哼!我才不要和你這種人共處一室……」說著也跑了出去。
沈希萌在後面不明就裡地看著,半響才道:「小樓你去追郡主啊?千萬勸她不要想不開啊,我真的是開玩笑的……」
此時屋內就只剩下沈希萌和薄野楓篁兩人,沈希萌看看薄野楓篁問:「師兄,不去追小郡主?」
「她鬧夠了自己就會回去。」薄野楓篁依舊低頭喝茶。
沈希萌點點頭。奇怪,電視劇里不是這麼演的,這種時候應該大喊著小郡主的名字追出去才是……
想了想,某人又神秘兮兮地湊上去,「師兄,你喜歡那個花魁嗎?」
「喜歡?」薄野楓篁勾魂攝魄地一笑,卻說不出的嘲諷。
他有怎麼可能喜歡,或者說,他怎麼可能有權利喜歡?
無論喜歡與否,他最終還是要與一個連見都沒見過的女人成親。
他可以妻妾成群,他可以風流成性,但是,他唯獨不能喜歡一個女人。
沈希萌繼續問:「那你喜歡小樓?對了,還有以前那個來蜀山找你的,好像是叫鈴兒吧……還懷了你的孩子呢!你喜歡她嗎?」
薄野楓篁放下茶杯看著她,嘲諷笑道:「喜歡啊,怎麼會不喜歡……」
「哦……都喜歡啊……」沈希萌甚是崇拜地看著他感嘆,「師兄還真是博愛啊……」
「希萌怎麼想到問這些?」薄野楓篁戲謔,「莫非希萌也愛上我了不成?」
沈希萌訕笑,「嘿嘿……」隨後低下頭自言自語,「可是為什麼……我覺得師兄不喜歡她們啊……」
聽她這麼說,薄野楓篁倒是一怔,「希萌為何這麼覺得?」
「嗯……我也不知道……」沈希萌偏頭沉思,「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直覺吧……我就是覺得薄野師兄不喜歡她們,而且……師兄應該不是這麼濫情……的人才是……」即使她拼命地模糊了「濫情」兩字的發音,可惜還是叫薄野楓篁聽到了。
薄野楓篁靠近她,伸手捏著她的下巴,一雙桃花眼此時幽深不見底,像是要將人吸進去一般,他的聲音略微發沉,「希萌,我現在有些懷疑了,你到底是真笨還是假笨?」
看著他緩緩靠近,沈希萌有些不能思考,她驀地推開薄野楓篁,嘩地站起身來,窘迫道:「師兄……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師兄你繼續與花魁姑娘喝酒彈琴啊……」說著便跑出門去。
屋內只剩下薄野楓篁看著她慌慌張張跑出去的背影輕笑。
出了屋門的沈希萌一路向著的大門跑出。
老鴇看到她頗為熱情招呼道:「公子這就走啊……」
只可惜沈希萌連看也不看她,直直出門去了。
某人一邊跑一邊想,這薄野師兄太可怕了,以後還是離他遠一點好了……
遠離了的大門沈希萌才放慢了腳步,在巷子裡慢悠悠地閒逛。
此時她身後忽然出現了個身影,那人伸手一把捂住沈希萌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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