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馮偉趕緊攔著我。
「你不要命了?」
「結界也好,陣法也好,這都是劉妃留下的,她的目的就是殺人,你這麼冒冒失失的去硬闖,那不是送死去嗎?」
其他人也攔在了我面前。
「總好過我們都死在這裡吧。」
我無奈的說道。
再繼續耗下去,我們也逃不過被魔氣侵蝕的結果。
與其如此,倒不如去拼一把。
「我去拼一把,說不定還能搏出個活路來。」
我對馮偉說道。
「還是讓我去吧!」
馮偉開口說道。
「反正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我的命不值錢。」
「對啊林爺,你才剛結婚,怎麼能以身犯險呢?讓我來吧……」
陳小龍他們也爭搶著要去做這個犧牲者。
我笑了笑。
他們有這份心就足夠了,可我還真不能讓他們來出頭。
命,每個人都只有一次。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誰會主動放棄自己的生命呢?
我也是人,我也怕死。
可是,我更應該承擔起這份責任。
是我把他們聚集到這裡來的,現在因為我的錯誤判斷,讓大家陷入了危機之中,那我當然要站出來承擔起這份責任。
「都別爭了。」
我對他們說道。
「不是我逞英雄,而是我最了解劉妃。況且,我有地府鬼印,哪兒那麼容易死!」
說完,我不等他們反駁,轉身就走了過去。
「跟緊我。」
轉身之後,我喊了一聲。
既然要犧牲,那就絕對不能做無謂的犧牲。
要是到時候我把自己折磨的半死不活,結果他們沒能跟上,那可就鬧笑話了。
能不能闖過去?
說實話,我心裡也沒底氣。
劉妃搞出來的玩意兒,又不是結界又不是陣法,而是介於兩者之間的東西,這就很不好搞。
無奈,我只能緊抓長槍,同時不斷的調動皆字秘的力量。
且試他一試!
靠近那陣紋,我陡然間便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裡的魔氣異常濃郁,即便我已經有所準備,也是覺得渾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不過,有地府鬼印的力量加持,我暫時倒也沒感受到什麼問題。
「你準備怎麼辦?」
少天師問我。
我看向腳下的陣紋。
「硬拆!」
不管是破陣還是破結界,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既然不容易,索性就不做了。
陣法也好,結界也好,都是以這山岩為底板的,那麼只要破壞了它的底板,上面的東西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
這就好比是一幅畫,你想擦掉畫布上的內容很難。
可是,燒掉畫布,這就簡單多了。
我緊了緊手裡的長槍,運足了力氣,朝著那陣紋刺了過去。
「噗!」
長槍很鋒利,再加上我的力量,岩石應聲而裂。
魔氣狂涌而出,瞬間便將我包圍了。
「小心!」
馮偉驚呼一聲。
在魔氣湧現的瞬間,我就已經做出了應對。
地府鬼印的力量在我體內緩緩遊走著,幫我抵抗著魔氣的入侵,再加上皆字秘的效用,這些魔氣想要侵擾到我,倒也沒有那麼容易了。
不過,也只是瞬間。
地上的陣紋,可以理解成是一條水管。
而我截斷了這條陣紋的舉動,則相當於是將兩個斷口的位置封死了。
整個過程中,最大的危險就是魔氣。
也就是我同時擁有鬼紋和地府鬼印,這才能稍稍抗衡一下。換做是別人,被如此濃郁的魔氣侵擾,恐怕早就已經陷入危險之中了。
「快跟上。」
我對他們喊道。
這種掃雷式的笨辦法還真是費力氣,必須要保證我已經徹底截斷了一條陣紋,才能繼續前進。
前方,還不知道有多少陣紋。
每截斷一道陣紋,我都必須小心再小心。
「哈哈哈!」
人間地獄中,劉妃縱情大笑。
「林懸,我能感受到你的恐懼。」
我皺了皺眉,沒理會她。
她說的對,我怕了。
眼下所處的環境,讓我感受到了恐懼。我怕我沖不出去,和馮偉他們被困死在這裡。
寧楠楠他們的處境,也讓我產生了恐懼。
我怕如果我的動作慢了,他們會受到劉妃的迫害。
寧楠楠懷有身孕,如果打起來,她能不能保護好自己?
我爹娘是普通人,劉妃會不會對他們動手?
這些未知,正是讓我恐懼的源頭。
「等我出去,一定將你徹底滅殺!」
我冷冷的說道。
說完,我索性直接關閉了人間地獄。
雖然這麼做沒有什麼意義,卻能讓我遠離劉妃的嘴臉。
結界大陣彷彿無邊無際,我已經截斷了十幾條陣紋,卻還是沒能走出去。
「劉妃布下的結界大陣到底有多大?」
我皺了皺眉。
這座荒山的山頂總共也就是三四個足球場那麼大,走了這麼長時間了,我們現在應該已經走到了山頂平台的邊緣地帶。
可是,往前看去,卻仍舊看不到邊。
「冷靜,一定要冷靜。」
我不斷的告誡自己。
如果在這個時候陷入慌亂,那麼我們很有可能就要被永遠困在這裡了。
我不停的用長槍打碎地面,開闢出我們前進的道路。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沾染的魔氣也越來越多,不得已只能停下腳步,休息片刻。
「不大對勁。」
我休息的時候,陳小龍走了過來。
「林爺,咱走的路有問題。」
我點了點頭。
「你也感覺到了?」
就像我前面說的那樣,我們走出的距離,已經遠遠超出了這山頂的範圍。
「是鬼打牆嗎?」
陳小龍嘀咕道。
我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鬼打牆,說白了就只是一種很低級的幻術。對付普通人,還有可能會收到奇效,但是我們這裡可全都是陰人啊!
其中,少天師更是龍虎山未來的掌門。
這樣的陣容,如果被一個鬼打牆纏住了,那未免太好笑了吧。
「應該是個幻陣。」
我低聲說道。
劉妃在陣法上的造詣很高,再加上她所掌控的陣字秘,能布置出幻陣困住我們倒也不稀罕。
「如果是在茶館就好了,水墨諦聽圖可以化解幻陣。」
表哥說道。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
現在再說這些,有點晚了。
「水墨諦聽?給你!」
馮偉開口,遞過來一幅捲軸。
「……」
我愣住了。